我照顾兄弟父母15年,他出狱后送来20万让我滚,三天后他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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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季扬的声音在喧闹的包间里显得异常清晰,他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的面前。

“这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算是我季扬还你的。”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满座的亲友,继续说道:“以后,我爸妈我来养,你就放心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我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血液仿佛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变得冰冷。

还?拿什么还?又该怎么还?

01

季扬要出狱的消息,是张阿姨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的。

那天我正在工地搬砖,满身的灰尘和汗水,手机在帆布口袋里震动了许久才被我察觉。

“远子,扬扬……扬扬他要回来了!”

电话那头,张阿姨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小心翼翼的颤抖。

我的心,也跟着那声音猛地一颤。

十五年了。

这个名字,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石头,沉重,坚硬,也早已与我的生命融为了一体。

我对着电话“嗯”了一声,听着张阿姨在那头喜极而泣,语无伦次地规划着要准备什么好菜,要怎么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

我安静地听着,目光穿过工地上漫天的尘土,望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季扬,你终于要回来了。

挂掉电话,我跟工头请了假,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动车,先去了一趟菜市场。

张阿姨有风湿,不能吃太寒凉的东西。

季伯伯前几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饮食必须低盐低脂。

我熟练地挑着温补的食材,跟相熟的摊贩讨价还价,这些早已成了我十五年生活里的本能。

回到那个我们三个人住了十五年的老房子,一开门,浓郁的药味和饭菜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这是家的味道,也是岁月的味道。

“远子回来啦!”

正在客厅看报纸的季伯伯抬起头,他戴着老花镜,看人需要眯缝着眼。

“叔,我买了点羊肉,晚上给你们炖个萝卜羊肉汤,暖暖身子。”我一边换鞋一边说。

“花那钱干啥,你挣点钱不容易。”张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我笑了笑,没接话,拎着菜进了厨房。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墙壁因为年久而泛黄,一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剥落。

家具也都是几十年前的旧款式,沙发的一角塌陷了下去,那是季伯伯常坐的位置。

虽然破旧,但屋子里被张阿姨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的几盆花草也长得格外精神。



这里不是我的家,却胜过我的家。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是隔壁的季扬,那个永远咧着嘴笑,像个小太阳一样的男孩子,给了我童年唯一的光。

他会把张阿姨给他煮的唯一一个鸡蛋分我一半。

他会在我被别的孩子欺负时,挥着比他自己还瘦弱的拳头挡在我身前。

他家的饭桌上,永远都有我的一副碗筷。

季伯伯和张阿姨,也把我当半个儿子一样疼。

我至今还记得,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我发高烧,是季伯伯用他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载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把我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这份恩情,我程远要用一辈子来还。

我和季扬,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我们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一起逃学去河里摸鱼,一起对着满天繁星发誓,将来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命运,却跟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季扬脑子活,比我聪明,也比我更有野心。

高中毕业后,我选择去学一门修车的手艺,觉得踏实。

他却不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跟着别人南下闯荡。

起初的几年,他确实混得不错,每次回来都意气风发,给我们买各种新奇的玩意儿。

他说,哥,等我赚够了钱,就把叔叔阿姨接到大城市去,再给你开个最大的汽修厂,让你当老板。

我信他,所有人都信他。

可悲剧,就发生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他太想成功了,以至于在一次大的投资里,被所谓的“合伙人”骗了个精光,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对方仗着有背景,不仅不还钱,还找人羞辱他。

年轻气盛的季扬,在一次争执中,失手将对方捅成了重伤。

最终,因为故意伤害罪和巨额的债务问题,他被判了十五年。

宣判那天,张阿姨当场就晕了过去。

季伯伯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天,就这么塌了。

我第一次去监狱看他的时候,那个曾经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年,已经变得形容枯槁,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死寂。

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他看着我,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语比划着,然后朝着我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我看得懂,他的意思是:哥,爸妈,就拜托你了。

我看着他身后,同样在无声流泪的季伯伯和张阿姨,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点头,就是一个男人一生的承诺。

从那天起,我辞掉了汽修厂的工作,搬到了季家,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最初的日子,是最难熬的。

债主们三天两头上门催债,红色的油漆泼满了整个院墙,邻居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季伯伯和张阿姨的身体,也在那段时间彻底垮了。

一个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一个因为终日以泪洗面,视力急剧下降。

我白天去建筑队扛水泥,晚上去夜市摆地摊,一个人打三份工。

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累到极致的时候,靠在墙上都能睡着。

我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一半用来还债,一半用来给两位老人买药。

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根据节气给他们调理身体,学会了基础的按摩来缓解他们的病痛。

镇上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姑娘人很好,对我也有意思。

可当她看到我背后的这个“家”时,还是犹豫了。

她问我:“程远,你为什么要为一个外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他们毕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我回答不了。

我只能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后来,姑娘嫁给了别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而我,依旧守在这个家里。

十五年,五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

青丝,早已染上了白霜。

曾经挺直的脊梁,也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微微有些佝偻。

我从一个二十多岁的愣头青,变成了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我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但我不后悔。

每当看到季伯伯和张阿姨能安稳地吃上一顿热饭,能在傍晚互相搀扶着出去散步,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现在,季扬回来了。

那个我用十五年青春换回来的兄弟,终于要回到这个家了。

我在厨房里,一边炖着汤,一边想着,等他回来,看到父母身体康健,这个家还在,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想,我们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可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另一场磨难的开始。

02

季扬是开着一辆黑色的,亮得能照出人影的豪车回来的。

车子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引来了所有邻居的围观。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眼神里带着桀骜不驯的少年,十五年的牢狱生涯磨平了他的棱角,却又在他身上沉淀出一种深沉和内敛。

但更多的是一种成功人士才有的,带着疏离感的自信。

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楼下的我们。

当他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我看到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爸,妈。”

季扬快步上前,在两位老人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他抱着两位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张阿姨和季伯伯也老泪纵横,三个人抱在一起,积攒了十五年的思念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有些发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哭了许久,季扬才站起身,他转向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

“哥。”

他哑着嗓子叫了我一声。

“你……老了。”

我笑了笑,捶了他肩膀一下:“你小子,现在可比我精神多了。”

他也笑了,用力地抱住了我。

“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的手臂很有力,勒得我有些疼,但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真诚。

我觉得,我的兄弟,真的回来了。

季扬的回归,像一颗石子,在我们这个平静如水的生活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们离开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

“爸,妈,哥,我们不能再住在这了。”

他指着小区里斑驳的墙壁和狭窄的楼道,眉头紧锁。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不好的回忆。以后,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

他开着车,带我们到了市中心一个最高档的住宅小区。

房子是顶层的大平层,装修得跟皇宫一样,落地窗外就是整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爸妈,这是我给你们买的房子。以后,你们就在这里安享晚年。”

他还给我们请了专业的保姆和营养师。

保姆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营养师负责规划两位老人的一日三餐,精确到每一克的盐和糖。

他说,他要让父母把这十五年受的苦,都加倍地补回来。

我也跟着住了进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宽敞明亮,冬暖夏凉的大房子里,我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季伯伯和张阿姨也一样。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生怕踩出一点印子。

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身体绷得笔直,像是坐在别人家做客。



裂痕,是从一顿饭开始的。

那天,我见张阿姨好几天没胃口,就想着给她做一碗她最爱吃的疙瘩汤。

我刚在厨房里和好面,季扬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面团,皱了皱眉。

“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阿姨没什么胃口,给她做点疙瘩汤开开胃。”

季扬摇了摇头,拿起了营养师制定的一周食谱。

“哥,以后这些就别做了。妈的血糖有点高,不能吃太多碳水化合物。我已经让营养师给她专门定制了食谱,以后就按这个吃,科学。”

他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疙瘩汤没做成。

晚上,保姆端上了按照食谱精心烹制的晚餐:清蒸鲈鱼,白灼西兰花,还有一小碗藜麦饭。

很精致,很健康,但张阿姨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看着季扬,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是想念我做的那碗热乎乎,撒着葱花的疙瘩汤了。

从那以后,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给季伯伯买了件他穿惯了的纯棉老头衫,季扬第二天就买回来一件上千块的羊绒衫,说那个才保暖,有档次。

我带两位老人去楼下的小公园散步,季扬知道了,就给他们办了张附近最高档的健身会所的卡,说那里空气好,还有专业教练指导。

我陪他们看他们爱看的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季扬会说那些没营养,然后换成他认为有深度的纪录片。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他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孝顺和弥补。

他用金钱,为父母构建了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富足安逸的晚年生活。

而我这十五年来亲力亲为的,带着烟火气的照顾和陪伴,在他的“科学”和“高档”面前,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有些落伍和可笑。

他开始不自觉地用一种成功者的姿态,来“指导”我的生活。

他觉得我身上的衣服太廉价,给我买了很多名牌,但我穿不惯。

他觉得我的工作太辛苦,赚得又少。

有一天,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哥,别去工地了。来我公司吧,给我当司机。活儿轻松,工资我给你开到两万一个月,比你现在挣得多多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在他眼里,或许我最大的价值,就是给他当个司机。

我拒绝了。

我说:“季扬,我干惯了体力活,干不了别的。”

他的脸色,在那一刻明显沉了一下。

他可能觉得,我这是不识抬举。

从那以后,他和我说话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季扬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

两位老人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物质上应有尽有,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他们经常会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在怀念那个虽然破旧,但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老房子。

矛盾的彻底爆发,是在季扬为他自己举办的接风宴上。

他包下了全城最豪华的酒店,请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宴会上,他意气风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赞美。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

酒过三巡,季扬拿着话筒走到了台前。

他先是感谢了所有来宾,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让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他身边。

他把一条胳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一种非常动情的语气,讲述了我这十五年来的付出和不易。

他讲得声情并茂,在场很多人都听得眼圈发红。

然后,他话锋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他将卡递到我的面前,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远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算是我季扬还你的。”

“以后,我爸妈我来养,你就放心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也该找个媳妇了。”

“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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