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5月17日深夜,两个美国大兵拖着一根电话线往回走。
线的另一头,绑着一个17岁的中国士兵。
他们准备去领赏金,没想到,这个小战士会让他们的指挥所在几个小时后化为火海。
——《壹》——
十四岁扛枪
1948年,河南巩县,常同茂才14岁,个头刚过一米五,枪比他人还高,没人信这孩子能打仗,连长看着他,直摇头:"你回家吧,等长大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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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同茂不走,"我能跑,能扛,能打。"
他跟着部队走了三天三夜,硬是没掉队,连长没办法,留下了他,淮海战役打响,炮弹在头顶呼啸,泥土溅到脸上。
所有人都在往前冲,常同茂也在冲。
他个子小,跑得快,穿梭在战壕之间送信,子弹从耳边飞过,从来没怕过,战友说:"这小子命硬。"1949年,解放大西南。
山路崎岖,装备沉重,很多老兵都走不动了,常同茂还能跑。
他背着电台,爬过一座又一座山,脚上磨出血泡,撕块布包一包,继续走,三年时间,从娃娃兵变成老兵,1950年10月,跨过鸭绿江。
常同茂已经16岁,还是个子不高,但眼神变了。
他被调到志愿军15军130团2连,当通信员,通信员相对安全,离连长近,不用冲在最前面,常同茂不满意,"我想上战场。"
连长说:"你守好电台,就是最大的贡献。"
他不说话,心里憋着一股劲,1951年5月16日,第五次战役进入第二阶段,15军44师接到命令:向大水洞穿插,这是一次夜间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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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在天亮前到达指定位置,切断美军退路。
130团2连是先头部队,晚上8点,部队出发,月光很暗,只能看清前面人的背影,山路泥泞,一脚深一脚浅,常同茂紧跟着连长。
电台沉,背在肩上压得喘不过气。
但他一声不吭,步子跟得很紧,凌晨1点,队伍接近大水洞,前方突然传来枪声,不对劲,连长举起手,示意停止前进,但已经晚了。
——《贰》——
深夜穿插
密集的子弹从村子里扫出来,美军早有准备,这不是一两个哨兵,是一整个营的兵力,200多人,战斗瞬间打响,连长大喊:"分散,三人一组,往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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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犹豫,所有人自动组成小队,往村子里冲。
常同茂本该跟着连长,但混战中,他和连长失散了,黑夜里到处是枪声,分不清方向,他端着枪,沿着墙根往前摸。
突然,前方传来手榴弹爆炸声。
火光一闪,他看见了,连长被四五个美军围住,正在拼刺刀,常同茂抬起枪就要射击,就在这时,背后一股巨力袭来。
他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死死摁住。
两个美国大兵从巨石后面冲出来,一个按住他的身体,一个用电话线缠住他的双手,被俘了,常同茂拼命挣扎,但没用。
美军个头比他大一圈,力气也大得多。
电话线越缠越紧,勒进肉里,一个美军说了句什么,另一个笑了,他们拖着电话线,像拖一条狗一样,把常同茂往外拖。
走了两个多小时。
常同茂被拖得浑身是泥,衣服都破了,两个美军累了,他们停在路边,靠着树抽烟,一个掏出打火机,另一个递上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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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还攥着电话线,但没管常同茂。
机会来了,常同茂一路上一直在挣扎,电话线其实早就松了,他装作虚弱,躺在地上不动,两个美军聊着天,偶尔看他一眼,见他没动静,就没在意。
常同茂慢慢腾出一只手,他摸向腰间。
手榴弹还在,美军搜身的时候太随意,只拿走了枪,没注意腰后还藏着东西,他握住手榴弹,慢慢拉开拉环,心跳得很快,手心全是汗。
不能犹豫,他猛地坐起来,把手榴弹扔向两个美军的脚下。
——《叁》——
绝地反杀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夜空中炸响,两个美军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当场被炸死,常同茂迅速解开电话线,捡起美军的冲锋枪,钻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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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嗡嗡作响,但他不能停。
必须找到队伍,他循着枪声的方向摸索,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听到前方有咳嗽声,常同茂端起枪,慢慢靠近,月光下,他看清了。
是2连的几个战友,都受伤了,躲在山沟里。
"是我,常同茂!"伤员抬起头,眼神里闪过惊喜,"你没事?我们以为你被抓走了。""抓是抓了,但我跑出来了。"
伤员告诉他,刚才那一仗,2连歼灭了100多个敌人。
但连长和指导员都牺牲了,现在130团的总攻已经开始,主力已经攻上主峰,"我们往主峰去。"常同茂说,但带着伤员走得太慢。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后面有动静。
又是美军,常同茂让伤员躲好,自己藏在大石头后面,美军越来越近,大概十来个人,他刚要开枪,突然发现前面也来了一队美军。
前后夹击,常同茂脑子飞速转动。
不能硬拼,打不过,他灵机一动,大喊一声:"同志们,冲啊!"然后向前后两队美军各打了几枪,迅速滚进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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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两队美军听到中文,都以为对面是志愿军。
枪声一响,他们立刻互相开火,子弹在空中交织,手榴弹此起彼伏,两队美军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发现敌人根本不在那里。
常同茂带着伤员,悄悄从侧面撤走。
——《肆》——
炸毁指挥所
把伤员安顿在一个山洞里,常同茂又出发了,"我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战友。"一个人,一把枪,钻进美军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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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山路往前摸,遇到落单的美军就开枪。
连续干掉了五六个,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地堡,机枪正在向外扫射,火舌喷出一米多长,常同茂绕到地堡后面,掏出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
拉开拉环,从射击孔扔进去。
地堡内的美军全部被炸死,这一炸,让常同茂兴奋起来,原来可以这样打,他继续往前摸,又找到第二个地堡,同样的办法,又炸掉一个。
连续炸了四个地堡。
美军阵地上一片混乱,到处是爆炸声,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常同茂越打越顺,掏出所有手雷,一个接一个拉开拉环,全部扔进帐篷。
帐篷被炸得七零八落,里面的人全部被炸死。
美军的无线电设备也全部被摧毁,整个阵地的指挥系统瘫痪了,常同茂没有停留,转身就跑,他知道,这下捅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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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常同茂回到藏伤员的山洞。
结果发现洞口有枪声,几个美军正在向山洞里射击,常同茂绕到美军背后,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他们以为志愿军的大部队已经包围了他们。
一个美军扔下枪,举起手,其他人也跟着投降,一共七个俘虏。
常同茂带着20多名伤员,押着7名美军俘虏,沿着山路往回走,中午时分,他们遇到了大部队,营长看着这个满身泥土、衣衫褴褛的小战士。
17岁,个子不高,脸上还有稚气。
但眼神坚定得可怕,"报告营长,130团2连通信员常同茂,带领伤员归队。"营长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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