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闲人
这是一则令居往事。话说嘉靖四年(1522年)7月23日,分守庄浪卫地区的副总兵鲁经半日之内接到三起来自岔口、镇羌方向的夜不收报告。辰时(7-9点),土豹岭夜不收许三保报告:22日未时(13-15点),大约有1500名蒙古骑兵,从头水古城方出发,行进至土豹岭一带驻扎。巳时(9-11点),松林墩夜不收胡以得报告:22日未时(13-15点)发现大约1500名的蒙古骑兵,其中500人滞留在松林墩峡谷里休息,另外1000人正朝着寡妇水方向行进。岔口堡我方估计蒙古兵又来抢掠了,一边派人收拢人畜,坚壁清野,一边整顿军队准备防御。果不其然,23日未时(13-15点),又传来马塬沟夜不收文得报告:铺沟方向,蒙古铁骑马蹄纷沓,尘土飞扬,有三个蒙古骑兵驻足于壕沟边上,不时指指点点。
军情火急,来不得片刻耽误,得知消息后,鲁经立即率领庄浪营在城土汉步骑快速北上,与岔口堡守堡把总陈玺部兵合一处,1200庄浪兵疾驰铺沟。刚到沟口,与三百余名蒙古骑兵相遇,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挥刀就砍、举枪就刺。战斗正酣时,一声号角,沟内冲出七八百名蒙古伏兵,呼啸声中一片闪亮的刀锋迎面劈来。鲁经急令:弓箭、火炮伺候!一名蒙古兵见势不妙急忙喊道:我们是小王子(蒙古鞑靼部酋首达延汗,七岁登基,明人故称小王子)前锋哨探,要去西海搜捕敌人,请你们不要挡道,我们只不过在此寻找一些干粮而已,别无它意。鲁经斥道:名为搜捕,实为劫掠,可恶之极!严令全军勿听诡辩,只管杀贼。双方交战持续到五更时分,敌兵头目看庄浪兵愈战愈勇,不觉气馁,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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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兵力不足,鲁经传令收兵,撤回岔口堡。考虑到镇羌、岔口两地孤立悬隔,兵力单薄,急调红城子守备杨和率本部兵马前来助战,合兵一处共计2000人。25日戌时(19-21点),镇羌堡夜不收徐友元报告:巳时(9-11点),1500名蒙古兵突然出现在镇羌堡边境,围攻镇羌堡守备袁英团队。得此消息,庄浪兵急行军来到镇羌堡。26日巳时(9-11点),打鱼岭夜不收宋名报告:卯时(5-7点),看见石板沟方向有五六百蒙古兵,直奔镇羌堡而来。鲁经立即领兵出城堡,遇见敌兵便枪来刀往厮杀起来。没几个回合,蒙古骑兵就往西古城方向仓皇逃窜,庄浪兵乘胜掩杀。到底是四条腿跑得快,待官军赶到西古城硖时,敌兵早已逃之夭夭了。鲁经引军返回镇羌城堡。此战,镇羌堡守备袁英被敌箭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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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晚二更时分,孤头嘴夜不收刘回山报告:申时(15-17点)时分,发现1500名蒙古兵从野逊岭方向来到石板沟驻扎。鲁经迅速做出部署:副总兵鲁经居中指挥,千户鲁瞻(鲁经之子,鲁土司七世)协同调度,红城子守备杨和、镇羌堡守备袁英、岔口堡把总陈玺各统领本部人马趁着夜色掩护直扑柏杨沟脑。次日巳时(9-11点),庄浪兵赶至柏杨沟脑,与蒙古兵遭遇,直接开打。
战至申时(15-17点),鲁经发出号令,激励将士奋力拼搏。没几个回合,只听一声惨叫,敌军一个小头目首级被斩落地。庄浪军顺势缴获了十二匹战马、一头骡子,还有兵器等物品。面对庄浪军的猛烈攻击,蒙古兵眼见不少同伴及坐骑被强弓硬弩射死,恐惧感油然而生,仓皇撤退。官军乘胜追击至柏林口。孤头嘴夜不收刘荣报告:酉时(17-19点),发现三千余蒙古骑兵赶着空马,在那里安营扎寨,似有埋伏。鲁经担心中计,不敢追赶,下令撤回镇羌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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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夜不收王英等人报告:25日在青沙岭登高远望,看见黑马圈河有两千多敌骑,一直埋伏到晚上。趁着夜色掩护,我们顺手牵羊,牵了两匹战马回来。30日卯时(5-7点),镇羌堡瞭望哨夜不收徐友元报告:瞭望到东边有敌军三千多人,赶着大约一千五百匹空马,顺河走过来。鲁经闻讯领军出堡,截住敌军,鏖战了一天。鏖战中,敌军中有人喊道:我是小王子大军的先锋官,后面有两万人马,来寻找额布勒,请你们不要挡道。我们收服了西海的敌人,你们地方上就能太平了。喊毕,這群蒙古骑兵掉转马头径直向西古城方向奔去。鲁经本想乘胜追击,但己方兵微将寡,且無援兵,下令收兵撤回镇羌堡。又虑及庄浪城、红城子的兵马已被调空,恐敌寇乘虚而入,特令杨和率本部兵马星夜赶回红城子驻防。于是,这场持续了七天的鏖战总算落下了帷幕!
备注:据皇明九边考记载:①岔口堡把总接受镇羌堡守备官的调遣。而镇羌堡守备接受庄浪分守官的指挥调度。②关于小王的故事。“正德初,北虏阿尔秃斯与丞相亦不刺杀小王子之子,小王子怒,二酋惧,四年奔出河套,拥部落万余至凉州,乞空地安住。凉州将官闭门不敢应。凡十余日,始大掠庄堡,入西海,攻破西宁安定王等族,夺其诰印,诸番散亡,据其地驻牧。“
作者简介:甘孝贤,男,甘肃省永登县人,笔名庐山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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