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我鸡蛋过敏，21年不允许我吃鸡蛋，直到参加公司团建

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我刚夹起一块金黄诱人的蛋炒饭。

"晴晴，记得不许碰鸡蛋！"父亲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饭菜，突然笑了："爸，鸡蛋味道可好了！"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

二十一年来，我第一次违背了他的话。

01

我三岁那年，父亲蹲在我面前，神情严肃地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晴晴，你对鸡蛋过敏，绝对不能吃。"他的眼神异常认真，"吃了会死的。"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叫过敏，只知道爸爸的话就是天条。

从那天开始，家里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含鸡蛋的食物。妈妈做饭时会仔细检查每一样食材的成分表，生怕有丁点蛋类成分。

幼儿园的生日会上，当小朋友们开心地分享蛋糕时，我只能坐在角落里吃着自带的苏打饼干。

"为什么晴晴不能吃蛋糕？"有小朋友好奇地问。

"因为她会死的。"我认真地重复着父亲的话。

小朋友们都被吓坏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在我面前提过鸡蛋。

老师特意为我准备了无蛋的点心，连班级聚餐都要提前确认菜单。我被特殊对待着，也习惯了这种特殊。

七岁生日那天，我央求父亲："爸爸，我能不能试一小口蛋糕？就一小口。"

父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晴晴，你忘了爸爸说过的话吗？"

我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爸爸，我再也不说了。"

从那以后，我彻底断了对鸡蛋的所有念想。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食物，对我来说就是毒药，碰都不能碰。

02

十岁那年，我在同学家里做作业。

她妈妈做了西红柿鸡蛋面，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

"晴晴，一起吃饭吧。"阿姨热情地招呼我。

"谢谢阿姨，我不能吃鸡蛋。"我礼貌地拒绝了。

"那把鸡蛋挑出来就行了呀。"

我摇摇头："不行的，沾到鸡蛋汤的面条我也不能吃，会过敏的。"

阿姨愣了愣，赶紧重新给我煮了一碗清汤面。

同学小声问我："真的会过敏吗？"

"会死的。"我很确定地点点头。

初中时，班里组织春游烧烤。同学们准备了各种食材，其中就有鸡蛋。

"苏晴，你站远一点，别让烟熏到你。"班长贴心地提醒我。

我乖乖地站在上风口，看着大家围在烤炉旁边有说有笑。鸡蛋在炭火上滋滋作响，金黄的蛋液慢慢凝固，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鸡蛋到底是什么味道。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钟就被我压了下去。

高中毕业聚餐时，餐厅上了一道蟹黄小笼包。

"这个有鸡蛋吗？"我习惯性地问服务员。

"没有鸡蛋，但是有蟹黄。"

我正要夹一个，父亲的电话恰好打来。

"晴晴，在哪里吃饭？"

"学校附近的餐厅。"

"记住，不管什么食物，只要不确定成分就不要吃。"

我默默放下了筷子。

二十一年来，父亲几乎每次我外出吃饭都会打电话提醒我。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03

上大学后，我开始对自己的"过敏症"产生疑惑。

室友们经常在宿舍里泡方便面，有的是鸡蛋面。我闻着那种香味，肚子总是会咕咕叫。

"苏晴，你真的确定自己对鸡蛋过敏吗？"室友小雨好奇地问，"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严重的食物过敏。"

"我爸说的，从小就这样。"我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那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我愣了愣，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

回家后，我试探性地问父亲："爸，我的鸡蛋过敏是怎么发现的？"

"你小时候吃了一次，差点送医院。"父亲答得很快，"后来医生就说你不能碰鸡蛋。"

"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医院？"

父亲沉默了几秒钟："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疑虑，但很快又被自己说服了。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记不清很正常。

大三那年，我和男朋友去吃火锅。

锅底里飘着几片蛋花，香气阵阵。

"要不你试试？"男朋友建议，"万一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呢？"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那个疑问：我真的对鸡蛋过敏吗？

为什么从来没有医院的检查报告？

为什么父亲每次都说得那么严重？

为什么连一点点都不能碰？

这些疑问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了根，越长越大。

04

大学毕业后，我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公司食堂的菜品很丰富，但我依然只能吃那些确定不含鸡蛋的菜。

同事们都知道我的情况，吃饭时会主动避开有鸡蛋的菜。

"苏晴，你这样活着不累吗？"同事小李开玩笑地说，"鸡蛋这么常见的食物都不能吃。"

我苦笑："习惯了。"

入职三个月后，公司决定组织团建活动。

地点选在郊外的农家乐，说是要体验田园生活，品尝最正宗的农家菜。

"终于可以吃到真正的土鸡蛋了！"同事张磊兴奋地说。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苏晴，你到时候怎么办？"李小曼担心地问我。

"没关系，我可以吃其他的。"我强装轻松。

但内心深处，我竟然有一丝期待。

也许，也许我可以试试？

团建前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二十一年了，我从来没有尝过鸡蛋的味道。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是像奶一样丝滑，还是像豆腐一样嫩滑？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鸡蛋很香很好吃？

为什么我偏偏就不能尝一口？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手机响了，是父亲。

"晴晴，今天团建对吧？"

"是的，在农家乐。"

"那种地方最爱用鸡蛋做菜，你一定要小心。"父亲的声音带着担忧，"宁可饿着也不要乱吃。"

"我知道的，爸。"

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05

农家乐坐落在青山绿水间，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同事们都很兴奋，拍照的拍照，采摘的采摘。

我跟着大家四处逛了一圈，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午饭时间到了，农家乐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今天给大家准备了咱们山里最地道的菜！"老板娘笑容满面，"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自己种的菜，保证新鲜！"

菜一道道上来了：红烧肉、清炖鸡汤、时令蔬菜……

然后，一盘金灿灿的蛋炒饭被端了上来。

米粒饱满，鸡蛋嫩滑，葱花点缀其中，香气扑鼻而来。

"哇，这个看起来好香啊！"张磊第一个夹了一大勺。

"真的好香！这鸡蛋太嫩了！"李小曼也忍不住赞叹。

我坐在旁边，看着那盘蛋炒饭，喉咙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二十一年来，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鸡蛋制品。

"苏晴，这个你不能吃，我给你盛点白米饭吧。"张磊贴心地说。

"谢谢。"我机械地回答。

但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那盘蛋炒饭。

金黄的鸡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

同事们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这鸡蛋炒得真好，嫩滑香甜。"

"而且没有一点腥味，太香了。"

"我都想再要一盘了。"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也许，也许我可以试一小口？

就一小口，应该没关系吧？

我犹豫地伸出筷子，然后又缩了回来。

不行，万一真的过敏怎么办？

但是，万一我根本就不过敏呢？

万一父亲记错了呢？

万一那个医生当年的诊断是错的呢？

我的手又一次伸向了那盘蛋炒饭。

这次，我夹起了一小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父亲。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到地上。

"晴晴，记得不许碰鸡蛋！"

听到这熟悉的警告，我看着筷子上那一小撮金黄的蛋炒饭，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反叛情绪。

二十一年的疑虑、压抑和好奇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筷子缓缓地朝嘴巴移动……

06

蛋炒饭入口的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彻底颠覆了。

嫩滑、香甜，带着一丝奶香和米香完美融合的味道在舌尖绽放。

这就是鸡蛋的味道？

这就是我被禁止了二十一年的食物？

我愣愣地坐在那里，手里的筷子都忘了放下。

"苏晴？苏晴？你怎么了？"李小曼担心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来，发现同事们都在看着我。

"我……我没事。"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没有过敏！

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相反，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食物！

"你刚才是不是吃了鸡蛋？"张磊紧张地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又夹了一大口蛋炒饭。

这一次，我品尝得更加仔细。

每一粒米都裹着蛋液，每一口都是香甜滑嫩。

这种美味，我竟然错过了整整二十一年？

"苏晴，你疯了吗？"李小曼想要阻止我，"万一真的过敏怎么办？"

"我不会过敏的。"我平静地说，但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我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每一口都像是在弥补过去二十一年的空白。

同事们都被我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在我身边观察着我的反应。

十分钟过去了，除了满足和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我没有任何过敏症状。

没有皮疹，没有呼吸困难，没有任何不适。

我彻底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我从来就不对鸡蛋过敏。

那么，父亲为什么要骗我二十一年？

07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直接推开了父母的房门。

他们正在看电视，看到我突然闯进来都愣住了。

"晴晴，你怎么了？"母亲关心地问。

我看着父亲，一字一句地问："爸，我今天吃鸡蛋了。"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你吃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很好，非常好。"我冷冷地说，"鸡蛋很好吃，我一点事都没有。"

父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二十一年吗？"

房间里陷入死寂。

母亲震惊地看着父亲："明轩，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低下了头，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对不起。"

"仅仅是对不起吗？"我的声音在颤抖，"你知道这二十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想起了幼儿园的生日会，想起了同学们的聚餐，想起了无数次在美食面前的忍耐和渴望。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尝一口蛋糕，想要和别人一样正常地吃饭吗？"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别人面前有多自卑吗？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异类，一个不能吃鸡蛋的异类！"

父亲终于抬起头，眼中也含着泪水："晴晴，我……"

"你什么？"我愤怒地打断他，"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想保护你。"

"保护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谎言保护我？"

"你小时候，有一次偷偷吃了邻居家的咸鸭蛋，结果拉肚子拉了一整天。"父亲缓缓说道，"医生说你肠胃弱，不适合吃太多蛋类。"

"所以你就告诉我会死？"

"我怕你不听话，怕你偷吃。"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想让你健康成长。"

我听完后更加愤怒了。

"因为一次拉肚子，你就剥夺了我二十一年品尝美食的权利？"

"因为害怕我偷吃，你就编造了一个过敏的谎言？"

"你有没有想过，等我长大了，肠胃好了，我完全可以正常吃鸡蛋？"

母亲也震惊了："明轩，你怎么能这样做？"

父亲彻底崩溃了，抱着头痛哭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太怕你出事了。"

看着父亲哭泣的样子，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我理解他的爱，但我无法原谅他的欺骗。

08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一个人去了超市。

我买了各种各样的蛋类制品：鸡蛋、鸭蛋、鹌鹑蛋、咸鸭蛋……

回到家，我一样一样地品尝着。

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味道，每一种都是我过去二十一年不曾体验的美好。

父亲坐在客厅里，一直看着我。

"晴晴，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

我停下了咀嚼，认真地看着他。

"爸，你知道吗？愤怒只是我情绪的一部分。"

"更多的，是遗憾和心疼。"

"遗憾的是我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味道，心疼的是你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活在恐惧中。"

父亲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爱不应该用欺骗的方式表达。"我继续说道，"真正的保护，应该是教会我如何判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而不是完全剥夺我选择的权利。"

我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

"爸，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能力为自己的健康负责。"

父亲点点头："我明白了，晴晴。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我希望你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对我说实话，好吗？"

"好，我保证。"

我伸手抱住了父亲。

虽然心里还有些委屈和不解，但我知道，他终究是爱我的父亲。

只是他的爱，需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

一个月后，我带着父母去了那家农家乐。

我亲自为他们点了那盘金灿灿的蛋炒饭。

"爸，妈，你们尝尝，真的很香。"

父亲夹了一口，慢慢品尝着。

"确实很香。"他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喜欢了。"

母亲也点点头："这味道确实不错。"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那里，静静地享受着这顿特别的晚餐。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餐桌上，金黄的蛋炒饭在光影中闪闪发光。

我想，这或许就是家的味道：有争吵，有误解，有眼泪，但最终还是有理解，有原谅，有爱。

而那句"爸，鸡蛋味道可好了"，不仅仅是对美食的赞美，更是我对自由、对真相、对成长的宣告。

二十一年的谎言结束了，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