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纪委, 我因办案“较真”被领导雪藏,直到省巡视组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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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点,县纪委大楼的走廊一片漆黑。

他身后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陈岩同志吗?”

陈岩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是巡视组组长,周毅。

他独自一人,没有带任何随从。

周毅压低声音说:

“长话短说,我们时间不多。”

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没有任何标识。

他直接塞到了陈岩的手里。

“这封信,你拿回去,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看。”

“看完后,立刻销毁!”



01

陈岩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发霉。

和档案科里那些堆积如山的旧卷宗一起。

档案科在纪委大楼一楼的最西边。

这个位置像是被人刻意遗忘的角落。

窗外种了一排法国梧桐。

树长得很高,枝叶茂密,把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所以房间里总是很暗。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是纸张、灰尘和湿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闻久了,会让人的骨头都感觉发潮。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半年。

一百八十多个日夜,像一百八十多页没有字的书。

半年前,他的身份是第二纪检监察室科员。

一个听起来就带着锋利感的地方。

现在,他是档案科管理员。

一个听起来就散发着暮气的地方。

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那些沉睡的案卷打交道。

他把它们从冰冷的铁皮柜里抱出来。

用鸡毛掸子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然后根据新的编码规则,把它们重新放回另一个柜子。

整个过程里,只有档案室厚重的大门偶尔会发出“吱呀”的呻吟。

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单位里的人背地里都在议论。

他们说,陈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彻底雪藏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们说的是事实。

这种被雪藏的感觉,体现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

中午去食堂吃饭,他端着餐盘。

偌大的食堂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他却总能轻易地找到一个四人空桌。

有时候他坐下了,桌子对面本来有人。

那人会迅速地扒完最后几口饭。

然后端起餐盘,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匆忙离开。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吃饱了”。

陈岩不抬头,也不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把餐盘里的青菜和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连一点菜汤都不会剩下。

这是他从农村老家带来的习惯。

他母亲总说,糟蹋粮食,天打雷劈。

他今年三十二岁,不大不小。

法学硕士毕业,顶着名牌大学的光环。

五年前,他通过省考,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考进了云阳县纪委。

刚来报到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光。

他觉得凭着自己的一身学识和一腔热血,总能做点什么。

他的业务能力确实很强,这一点没人否认。

办案子的时候,他像个偏执的工匠。

别人觉得差不多的地方,他非要再往下挖三尺。

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那就是证据必须形成闭环。

任何一个环节存在疑点,他都觉得是自己的失职。

同事们私下里都叫他“陈铁证”。

这个外号,一半是佩服,一半是觉得他傻。

老主任曾经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陈,你这股劲儿是好的,但有时候,过刚易折。”

他当时没听懂。

后来他懂了,代价是惨痛的。

一年前,他还是第二纪检监察室的骨干。

他接手了一个案子。

关于“云阳县新农村道路硬化工程”的举报案。

几封打印的匿名信,从不同渠道送到了纪委。

信里反映的情况大同小异。

说是县里几个偏远村庄新修的水泥路,质量差得离谱。

孩子们在上面玩耍,用石头一划,就是一道深沟。

刚下过雨,车轮子一压,就裂开一道口子。

举报信里说,这是典型的偷工减料,是村干部和承包商勾结,套取国家专项资金。

陈岩带着两个刚入职的年轻人,立刻展开了调查。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开车去了信里提到的村子。

眼前的景象比信里描述的还要糟糕。

那所谓的“硬化路”,更像是一层薄薄的水泥壳子。

他蹲下身,用手指就能抠下一块。

村里的老人围过来,敢怒不敢言。

只有一个喝了点酒的老汉,拉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

“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修的是路吗?这是坑人啊!”

陈岩从现场秘密取了样,送去市里的专业机构检测。

检测报告的结果,触目惊心。

水泥标号严重不达标,混凝土配比完全不合规。

随后,他开始顺着资金流向往下查。

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那个承包工程的建筑公司,老板叫郭金山。

在云阳县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而这个郭金山,是县交通局一位副局长的小舅子。

线索到这里,很多人觉得就该打住了。

陈岩不这么想。

他觉得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熬了好几个通宵,梳理了上百个银行账户的流水。

终于,他发现了一笔非常隐蔽的资金往来。

一笔二十万的款子,从郭金山的公司账户出来。

经过了七八个私人账户的辗转腾挪。

最后,打入了一个叫张勇的人的账户。

这个张勇,是县纪委副书记王敬安的发小。

两个人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关系铁得像亲兄弟。

查到这里,陈岩知道,这个案子他一个人兜不住了。

他拿着整理好的初步证据材料,敲响了王敬安办公室的门。

02

王敬安当时正在练习毛笔字。

宽大的办公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

他看到陈岩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笑呵呵地招呼他坐。

“小陈啊,什么事这么急?”

陈岩站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王书记,关于道路工程的案子,有了一些新进展。”

王敬安没有接文件夹。

他端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袅袅的茶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慢条斯理地听完陈岩的汇报。

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直到陈岩提到“张勇”这个名字的时候。

王敬安端着茶杯的手,才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小陈啊,”他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你来我们单位,有几年了?”

陈岩心里一沉,但还是如实回答:“王书记,快四年了。”

“四年,不短了。”王敬安呷了一口茶,眯起了眼睛,“是个能独当一面的老同志了。”

他话锋一转。

“但是办案子,光有热情和能力是不够的。”

“还要有政治智慧,要考虑大局。”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但是,光凭一笔二十万的转账,能说明什么呢?也许是正常的生意往来,也许是朋友间的借贷。”

“我们不能捕风捉影,更不能因为一些不确定的线索,就去怀疑我们自己的同志,影响我们县里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陈岩的喉咙有些发紧。

“王书记,这只是初步证据,我申请下一步的调查措施,只要讯问张勇,一定能打开突破口。”

王敬安放下了茶杯,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证据不足,不能再查下去了。”

他看着陈岩,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小陈,你是个聪明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你要慢慢学。”

陈岩还想再争取。

王敬安却摆了摆手。

“好了,你出去吧,我还有个会。”

陈岩拿着那份滚烫的材料,退出了办公室。

他知道,这个案子被强行画上了句号。

一个月后,一纸调令,将他从第二纪检监察室,调到了档案科。

王敬安亲自找他谈话,话说得冠冕堂皇。

“小陈,年轻人不要总想着办案立功,要把眼光放长远。”

“去档案科沉淀一下,熟悉熟悉我们单位的历史,对你未来的成长有好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种惩罚。

一种不见血的,诛心式的惩罚。

陈岩的同事吴浩,在楼道里悄悄把他拉到一边。

吴浩比他早来三年,已经学会了这里所有的生存法则。

他给陈岩点上一根烟。

“岩子,你太较真了。”吴浩叹了口气,“王书记这个人,在县里根深蒂固,关系网盘根错节。你动他的人,就是动他自己。”

他拍了拍陈岩的肩膀。

“算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咱们这种没背景的,能安安稳稳待着就不错了。”

陈岩猛吸了一口烟,烟雾钻进肺里,又苦又涩。

他看着吴浩,想反驳几句,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那天起,他成了档案科的陈岩。

一个被边缘化,被遗忘的人。

他把自己埋在那些发黄的卷宗里。

用沉默,对抗着周围的漠视和嘲讽。

他以为,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在无声无息中,被消磨掉所有的锐气和理想。

直到省委第三巡视组的到来。

那天一大早,整个县委大院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里多了一丝紧张和肃穆。

人们走路的脚步声都轻了。

说话的音量也自觉地降低了八度。

吴浩从档案科门口经过,特意探进头来。

他的表情神秘又兴奋。

“岩子,出大事了。”

陈岩正戴着手套,整理一份十几年前的案卷。

他头也没抬,问:“怎么了?”

“省里的巡视组,今天一早悄无声息地进驻了。”

吴浩压低了声音。

“就住在县委招待所,听说要待整整两个月。带队的组长,来头不小。”

陈岩擦拭灰尘的动作停了下来。

吴浩接着说:“王书记一大早就召集所有人开会,强调纪律,要求大家全力配合巡视工作。”

他看了陈岩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会上,王书记还特意提到了档案科,说后勤保障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不能出任何纰漏。”

陈岩懂了。

这是王敬安在给他上紧箍咒。

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档案科,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巡视组的到来,像一颗深水炸弹。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水面下已经暗流汹涌。

王敬安一反常态,表现得极为殷勤。

他每天都往巡视组的驻地跑,汇报工作,嘘寒问暖。

他提交给巡视组的材料,厚得像砖头。

里面的内容,自然是经过精心包装和美化的。

云阳县的纪检监察工作,在他的描述里,简直就是全省的标杆。

03

巡视组按照流程,开始进行个别谈话。

谈话对象的名单,当然是由王敬安“建议”的。

被叫去谈话的,无一不是像吴浩这样,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聪明人”。

而陈岩,被理所当然地划入了后勤保障人员的行列。

他的新任务,是负责给巡视组的会议室和办公室送开水,打印复印文件,以及处理碎纸机里的废纸。

这是一个能近距离接触巡视组,却又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位置。

他每天都能看到巡视组的成员。

他们个个表情严肃,来去如风。

为首的组长叫周毅。

五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但腰杆挺得笔直。

他的嘴唇总是紧紧抿着,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陈岩好几次在招待所门口,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那是些常年上访的老百姓,其中就有那个道路工程案的举报人之一。

他们揣着材料,想靠近巡视组的人,却总被尽职尽责的保安远远地隔开。

他们脸上那种期盼又绝望的表情,让陈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他口袋里,一直揣着一个U盘。

U盘里,是他当初调查那个道路工程案时,备份下来的所有原始证据。

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最后的希望。

他无数次在深夜里辗转反侧。

交,还是不交?

交出去,万一这个巡视组也只是来走个过场,那他将面临的,会是王敬安毁灭性的报复。

他会丢掉工作,甚至可能被罗织罪名。

他不敢想,远在农村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不交,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敬安这样的人继续逍遥法外。

他自己,也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档案科里,耗尽余生。

这种两难的抉择,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内心。

最终,恐惧和理智压倒了冲动。

他决定再等等,再看看。

有一次,他抱着刚烧开的水壶,去给巡视组的临时办公室送水。

他推开门,发现里面只有周毅一个人。

周毅正站在窗边,似乎在思考什么。

陈岩走过去,把水壶轻轻放在饮水机上。

周毅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没有停留在他脸上,而是径直往下,落在了他胸前的工作牌上。

工作牌上清晰地印着:档案科,陈岩。

周毅的目光,在那个工作牌上,停留了足足有两三秒。

他的眼神深邃,像一口古井,看不出任何波澜。

但陈岩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看穿了。

他赶紧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周组长,水加好了。”

然后,他像逃一样,退出了房间。

回到走廊里,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随意的扫视,还是有意的审视?

他不敢确定。

他宁愿相信,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巡视工作看起来进行得有条不紊,波澜不惊。

王敬安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轻松。

他甚至在单位的内部会议上,半开玩笑地说:“省巡视组对我们的工作是充分肯定的,大家要再接再厉。”

吴浩也觉得风头过去了。

他私下对陈岩说:“看见了吧,岩子,天下乌鸦一般黑。走个形式而已,两个月一到,人家就回省里了,啥也改变不了。”

陈岩没有接话。

他只是把一本布满灰尘的卷宗,用抹布擦了又擦,直到封皮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巡视工作进行到第三周的那个晚上。

按照行程安排,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在县里最高档的饭店,宴请巡视组全体成员。

这是一个重要的官方活动。

按理说,所有相关人员都应该在场。

纪委大楼里,因此变得空空荡荡,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陈岩却留了下来。

办公室的一台打印机,白天被一个年轻同事操作不当,卡住了纸。

办公室主任让他今天务必修好。

这本不是他的工作,但他没有拒绝。

他拆开打印机的外壳,用镊子一点一点地,把那些卡在齿轮里的碎纸屑夹出来。

这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

他很专注,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等他把打印机重新组装好,打印出一张清晰的测试页时。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得像一块幕布。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点整。

他收拾好桌上的工具,关掉办公室的灯,锁上门,准备回家。

走廊里,一片漆黑。

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他掏出钥匙,插进档案科办公室的门锁里。

金属钥匙和锁芯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就在他转动钥匙,准备锁上门的那一刻。

一个沉稳的,带着些许沙哑的男性声音,在他身后,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是陈岩同志吗?”

这个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走廊里,却像一声惊雷。

04

陈岩的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猛地回过头。

借着从走廊尽头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月光。

他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几米外的阴影里。

那身影笔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是巡视组的组长,周毅。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酒席上,被众人簇拥着,觥筹交错吗?

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空无一人的纪委大楼里?

陈岩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个问号在里面炸开。

“周……周组长……”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震惊,变得有些结巴,“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周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了月光能够勾勒出他轮廓的地方。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却亮得吓人。

他锐利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直直地刺向陈岩。

“长话短说。”周毅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时间不多。”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空旷的走廊两侧。

那个动作,警惕,干练,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文职干部。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陈岩永生难忘的举动。

他伸出手,探入自己那件深色大衣的内侧口袋。

再拿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没有任何标识,也没有封口。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一步。

把那个信封,塞进了陈岩冰凉的手里。

信封很薄,入手却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沉重。

陈岩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似乎只有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

“王敬安他们都在宴会厅陪我喝酒,我借口去洗手间,才找机会脱身。”周毅的声音像是在耳边低语,充满了紧迫感,“这封信,你拿回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看。记住,只有你一个人能看。”

陈岩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像个木偶。

周毅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看完后,立刻销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他盯着陈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天中午12点之前,如果你决定了,就用一部不是你实名登记的手机,给我发一条短信。”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陈岩消化的时间。

“短信的内容,只需要两个字:‘收到’。”

“如果到了时间,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我就当你拒绝了。”

“那么我们之间,今晚从来没有见过面。”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陈岩最后一眼。

那眼神里,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有期许,有审视,有考验,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冒险。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随即,他转过身,脚步轻微而迅速,像一只猫一样,无声地融入了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走廊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陈岩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还带着对方体温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的棱角,深深地硌着他的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他的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巨响。

他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这到底是什么?

一封信?

一封由省巡视组组长,绕开所有监控和耳目,在深夜里亲手交到他这个被雪藏的小科员手里的密函。

这一切,太不真实,太不合常理,就像一部谍战电影里的情节。

周毅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省里真的掌握了王敬安的什么核心证据,需要他这个熟悉情况的“本地人”来协助印证吗?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或者,这是一个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陷阱?

也许,这是王敬安的又一个手段。

他察觉到了巡视组的真实意图,于是和周毅联手,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陈岩,把他手里可能握有的底牌彻底诈出来。

只要他看了信,回了短信,就等于自己跳进了挖好的坑里。

明天等着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个薄薄的信封。

它此刻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想立刻扔掉。

又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所有的心神。

打开它,可能是通往光明和正义的荆棘之路。

也可能是,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

他的未来,他的家庭,他坚守了这么多年的原则和信念。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压在了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信封之上。

打开,还是不打开?

这个问题,在这一刻,变得比生死还要沉重。

陈岩回到那间位于城中村,月租三百块的出租屋。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扇老旧的木门,从里面用插销反锁。

05

然后再三确认,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书桌前。

拧开了桌上一盏最普通的台灯。

昏黄的光晕,在桌面上投射出一个小小的,明亮的光圈。

他把那个牛皮纸信封,轻轻地放在光圈的正中央。

他的手心,到现在还全是湿冷的汗。

他盯着那个信封,反复看了好几遍。

信封的纸质很普通,边角已经有些磨损。

上面干干净净,一个字,一个标记都没有。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然后,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用指甲,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划开了信封的封口。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拆除一颗定时炸弹。

信封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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