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科主任竞聘,我输给了院长的外甥,递上辞呈后,省卫生厅的电话却打爆了我的手机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涉及的人物、情节、机构均为艺术创作需要,请勿与现实生活对号入座。故事旨在探讨职场困境与个人价值实现,不代表任何行业的真实情况。
“别挂,”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林医生,听我说完。”
我握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办公室窗外的城市霓虹在我眼中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
我压着火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医生。”那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仿佛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这里有一个能让你风光地留在省里,却不必再回第一医院的安排,你有没有兴趣?”
![]()
01
无影灯的光芒骤然熄灭,手术室里持续了八个多小时的极致安静被瞬间打破。
我摘下沾着汗珠的口罩,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气味,对我而言,比任何香水都更令人心安。
“林老师,太牛了!”器械护士小李的眼睛在口罩上方闪闪发光,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主动脉A型夹层,从升主动脉一直撕到髂总动脉,硬是让您给换下来了,血压、心率稳得跟教科书一样。”
我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开始收尾工作。
转头看向监护仪,上面平稳跳动的绿色波形,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这是我这个月主刀的第三台同类高难度手术,也是我们省立第一医院心胸外科至今为止,处理过的撕裂范围最广、手术时间最长的一例。
手术成功了,病人救回来了。
但我的心里,却像是被那撕裂的主动脉一样,划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我叫林默,三十八岁,省立第一医院心胸外科的副主任医师。
在同事们私下的玩笑里,我是科室雷打不动的“第一把刀”。
论手术量,我常年是科室第一;论手术成功率和攻坚克难的能力,老主任也常拍着我的肩膀说“后生可畏”。
我的人生轨迹简单得像一条心电图的直线,除了医学,再无其他。
我以为,凭着这一身过硬的技术,就能在这座白色的巨塔里,赢得自己应有的一席之地。
老主任下个月就要光荣退休了,医院高层审时度势,决定借此机会将原来的心胸外科进行升级,拆分出一个独立的“心脏外科中心”,并面向全院公开竞聘第一任中心主任。
消息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位置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我的资历、我的技术、我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那些论文,每一项都像勋章一样,标记着我无可争议的领先地位。
连我自己,也曾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动摇,以为这一次,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坚守,终于要迎来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回报。
直到王浩的出现。
王浩,三十出头,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棕色卷发,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光芒。
他是我们院长张建国的亲外甥,刚刚从美国某知名医学院“载誉归来”。
他的履历光鲜得像一本时尚杂志,各种研究员、访问学者的头衔罗列了一长串,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所谓的“经验”有多少水分。
他被直接安排进了我们科,并且高调宣布,也要参加这次心脏外科中心主任的竞聘。
从他踏入科室的第一天起,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就开始蔓延。
他从不参与一线的值班,也很少上手术台,每天的工作就是背着手在病房里“巡视”,然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他那台最新款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写一些谁也看不懂的“发展规划”。
他对我,表现出一种既轻蔑又带着几分警惕的“友好”。
那天我刚下手术,他端着一杯手冲咖啡,在我办公室门口晃了晃。
“林医生,辛苦了。”他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又是一台大手术?我刚才看了眼排班,这台‘DeBakey I型’(一种最严重的主动脉夹层分型) 是你主刀?了不起。不过说实话,在梅奥诊所,这种手术我们更倾向于采用复合技术,介入联合外科,创伤更小,恢复更快。国内的技术理念,还是有些滞后了。”
我当时正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听到他这番高谈阔论,只觉得一阵反胃。
![]()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淡淡地回了一句:“王医生对复合手术很有研究?”
他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刺,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当然。我在那边跟的导师,就是这方面的权威。很多术式理念,都是我们团队最先提出的。”
“那正好,”我放下手中的病历,“下周有台主动脉弓置换加支架植入的‘孙氏手术’,本来是我主刀。既然王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你来?”
王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孙氏手术是国际公认的复杂术式,对主刀医生的技术和经验要求极高,绝不是看看理论就能上手的。
他干笑了两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哎呀,林医生你开玩笑了。我刚回国,对院内的设备和团队还不熟悉,贸然主刀是对患者不负责任。我还是先从旁观摩学习,学习你的宝贵经验嘛。”
说完,他便借口有事,端着他的咖啡溜走了。
我身后的年轻医生小赵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说:“林老师,您听他吹牛!上次急诊来个急性阑尾炎,排不上手术间,就近在我们科的备用手术室处理。他正好在,主动请缨,说这种‘小Case’(意为‘小病例、小事一桩’) 在美国见多了。结果呢?找个阑尾根部都找了半天,差点把病人肠系膜血管给捅破了,最后还不是您进去给他擦的屁股!”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事我当然记得。
当我换好衣服冲进手术室时,王浩额头上全是汗,手里的持针器抖得像筛糠。
看到我,他如蒙大赦,结结巴巴地解释:“这个……这个病人的解剖结构有点变异……”
我没理他,三下五除二处理好残局,缝合关腹。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
从那天起,我对王浩仅存的一丝客气也消失了。
这个人,不仅是业务上的草包,更是品行上的投机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草包,却因为他舅舅是院长,成了我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院里的流言蜚语像病毒一样扩散,有人说院长已经给所有评委都打过招呼了,这次竞聘就是走个过场。
我的导师,已经退休的老主任刘教授,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小林啊,我知道你委屈。这张建国,快退休了,就想搞这么一出,给他那不争气的外甥铺路。你技术再好,也拗不过人家的权力啊。要不……这次就先让一让?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刘老师,”我打断了他,“如果连做手术最好的那个人都不能当主任,那这个心脏中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不是争一个位子,我争的是一口气,是这个科室所有凭本事吃饭的人心里那杆秤。”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只剩下一声沉重的叹息:“你这脾气……唉,好自为之吧。”
2018年的这个秋天,省会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医院里新换的HIS系统频繁出问题,医生们一边要应付海量的病人,一边要跟不断卡顿的电脑作斗争。
微信群里每天都有新的通知和文件,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报告。
02
竞聘大会定在周五下午,在医院新落成的多功能报告厅举行。
巨大的LED屏幕上,“省立第一医院心脏外科中心主任公开竞聘大会”的红色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台下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有院领导班子、各科室主任、护士长,还有我们科室所有没在手术台上的同事。
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人们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坐在第一排的我,以及隔了几个座位、正和院长张建国谈笑风生的王浩。
我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面无表情。
我的西装是妻子特意为我新买的,熨烫得一丝不苟,但我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公开处刑的囚犯。
按照抽签顺序,我第一个上台。
我没有准备华丽的PPT,背景是单调的蓝色,上面是我用最朴实的语言写下的工作总结和未来规划。
我一开口,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下午好。我是心胸外科的林默。”
我没有讲空话套话,直接切入主题。
我用数据说话,将过去五年我主刀的1872例心脏手术进行了分类,重点展示了其中难度最高的216例手术的术前影像、术中关键步骤录像和术后恢复情况。
![]()
当那颗巨大的、搏动异常的动脉瘤在我的操作下被成功替换,当那扇钙化粘连、几乎无法开闭的二尖瓣被修复成型,台下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技术是心脏外科的根基。未来三年,我的规划很简单。第一,引进并普及‘胸腔镜下微创瓣膜手术’,将我科的微创手术比例从目前的20%提升到50%以上。第二,建立‘大血管疾病快速反应小组’,针对主动脉夹层这类急危重症,实现院前急救、急诊、手术室、ICU的无缝衔接,将DtoB时间(从入院到手术开始时间)缩短至60分钟以内。第三,成立青年医师培训梯队,由我亲自带教,确保每位年轻医生在五年内都能独立完成常规体外循环心脏手术……”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能看到台下那些技术出身的老主任们在频频点头,我们科室的小赵和几个年轻医生,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
这是我们所有一线医生的心声,是真正能让科室发展、让病人受益的实实在在的计划。
十五分钟的陈述结束,我鞠了一躬,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我走下台,与即将上台的王浩擦肩而过。
他冲我露齿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和胜券在握的傲慢,低声说了一句:“林医生,讲得不错,很‘实在’。”
他特意在“实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仿佛那是个贬义词。
王浩的PPT一打开,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那是由专业设计公司制作的,动态效果、精美图表,充满了科技感和未来感。
他的演讲也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浮夸的煽动性。
“女士们,先生们!”他用一种近乎演讲家的口吻开场,“我们正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时代!大数据、人工智能、远程医疗,正在颠覆我们对传统医学的认知!我们要做的心脏中心,不能再是一个埋头做手术的‘工坊’,而应该是一个立足全省、辐射全国的‘平台’!”
他口中不断蹦出各种时髦的词汇:“医工结合”、“资本合作”、“品牌运营”、“国际化视野”、“智能化管理”。
他展示了一张宏伟的蓝图,声称要在五年内,通过引进战略投资,将我们的心脏中心打造成一个集医疗、科研、康复、健康管理于一体的“医疗综合体”,甚至还要开发自己的APP,实现线上问诊和慢病管理。
他的演讲很有感染力,至少对于那些不懂技术、只看表面的行政领导来说是这样。
但对于我们这些一线医生来说,却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他说的那些东西,听起来很美,但没有一句是关于如何提高手术成功率、如何解决临床难题的。
当一个评委专家提问,问他如何具体实现他所说的“AI辅助诊断”在复杂先心病中的应用时,他立刻用一堆“顶层设计”、“生态构建”之类的空话搪塞了过去。
演讲结束,王浩潇洒地一挥手,PPT上出现“Dream Big, Fly High”(意为“梦想远大,高高飞翔”)的字样。
院长张建国带头鼓掌,一些行政部门的领导也跟着附和,掌声虽然响亮,却显得有些稀疏和敷衍。
接下来的评委打分环节,更像是一场闹剧。
几个明显是院长亲信的评委,给王浩打出了近乎满分的高分,而在“管理能力”和“发展潜力”这两项主观性极强的评分上,我被打了匪夷所思的低分。
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式化的语调宣布:“根据评委会综合评定,王浩同志在竞聘中得分最高。他拥有更具前瞻性的管理思维和国际化背景,更符合我们医院未来发展的战略方向。现在,我宣布,省立第一医院心脏外科中心第一任主任,由王浩同志担任!”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中复杂的情绪。
院长张建国站起身,满面红光地走到王浩身边,用力地握着他的手,镁光灯闪成一片。
![]()
那画面,像一出早已排练好的戏剧,而我,只是这出戏里,用来衬托主角光环的、无足轻重的丑角。
我没有看他们。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向窗外那片灰色的天空。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引以为傲的技术,我奉为圭臬的职业准则,在这场赤裸裸的权力游戏中,被碾压得粉碎,一文不值。
留下来?向一个连阑尾都切不明白的草包汇报工作?
听他指挥如何做心脏手术?甚至,要为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导致的医疗差错去补台、去背锅?
我的职业尊严,不允许我这样做。
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03
竞聘会后的那个晚上。
妻子见我回来,小心翼翼地问:“结果……怎么样?”
我脱下那身笔挺的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想喝点酒。”
她什么也没再问,默默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给我倒了一杯,又炒了两个我爱吃的小菜。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在聒噪地响着。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却无法点燃我心中那堆早已熄灭的灰烬。
我没有醉,反而越来越清醒。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我从医以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穿上白大褂的誓言,第一次主刀成功的喜悦,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熬过的无数个通宵,以及看到病人康复出院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想辞职了。”我放下酒杯,看着妻子,平静地说。
妻子的手一抖,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想好了?”
“想好了。”
“好,”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住我,“我支持你。凭你的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这破地方,不待也罢!”
妻子的理解和支持,是我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有了它,我再无所畏惧。
第二天是周六,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查房。
早上八点,我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一种常用的文字处理软件文档)。
我想过写一封洋洋洒洒的控诉信,把张建国和王浩的龌龊事都捅出来,把这些年我受到的所有不公都写进去。
但敲了几个字,我又都删掉了。
最终,我的辞职信只有寥寥数行:
“尊敬的院领导:
本人因个人原因,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辞去在省立第一医院心胸外科所担任的一切职务。恳请批准。
此致
敬礼!
申请人:林默
2018年10月27日”
打印,签名,一气呵成。
我拿着那封薄薄的信纸,驱车来到医院。
周六的行政楼格外安静,我直接上了顶楼,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张建国和王浩的笑声。
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张建国正悠闲地泡着功夫茶,王浩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似乎正在畅想“心脏中心”的美好未来。
看到我突然闯进来,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林?你……你怎么来了?”张建国脸上闪过一丝假惺惺的惊讶和尴尬。
王浩也收起了腿,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眼神里有几分戒备。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径直走到张建国的办公桌前,将那封辞职信“啪”的一声,放在了他面前那套名贵的紫砂茶具旁边。
![]()
“张院,”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却异常清晰,“我辞职。”
张建国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拿起那封信,快速地扫了一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林默!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要挟医院吗?”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似乎想用官威来压我。
“谈不上要挟,”我冷冷地看着他,“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了。您和王主任的宏图大业,我能力有限,就不掺和了。”
我特意加重了“王主任”三个字。
王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你……”张建国气得手指发抖,“你走了,科里的手术怎么办?那么多病人怎么办?你太不负责任了!”
“我负了二十年的责,够了。”我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至于病人,我相信新上任的王主任,凭借他‘国际化’的视野和‘前瞻性’的思维,一定能处理好的。”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让我感到恶心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了张建国气急败坏的咆哮和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走出行政大楼,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地感到一阵轻松,仿佛一个背负了多年的沉重枷锁,在这一刻被彻底卸下。
天高海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科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事都还没来。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箱,开始收拾我的个人物品。
我的手机开始震动,是科室微信群。
有人把我递交辞呈的消息发了出来,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林老师真走了?”
“不是吧!那以后高难度手术谁来做?”
“太可惜了!医院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
接着,我的导师刘教授、科室里几个关系好的老同事,都陆续发来微信或打来电话,劝我冷静,劝我三思。
“小林,别冲动!辞职不是小事!”
“林默,再忍一忍,等张建国退了就好了!”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中虽然有一丝暖意,但去意已决。
我一一回复:“谢谢关心,我意已决。”
04
就在我把最后一个奖杯小心翼翼地放进纸箱,准备封箱走人的时候,我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
![]()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以为是推销电话,看都没看,直接按了挂断。
只是,我刚挂断,那个号码又一次执着地亮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飞蛾,固执地扑向我这团即将熄灭的火焰。
心里一阵烦躁,我再次按下了红色按钮。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我收拾东西发出的细微声响。
我拿起胶带,准备将纸箱封口。
可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第三次亮起。
这次换了一个号码,归属地显示是“省政府片区”。
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推销电话绝不会如此穷追不舍,更不会动用这种特殊号段的号码。
难道是张建国不死心,找了什么人来当说客?
我皱着眉,又一次挂断了。
但下一秒,手机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地震动。
第一个号码,第二个号码,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攻击编队,轮番对我进行无差别的呼叫轰炸。
那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将我的耳膜钻透。
我的耐心终于被耗尽。
在那个省政府片区的号码第五次打来时,我猛地抓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语气里压抑着火山爆发前的怒火: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似乎被我恶劣的态度镇住了。
随即,一个沉稳、厚重,带着不容置疑权威感的中年男声响了起来:
“是林默医生吗?”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瞬间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是。”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冷冷地回答。
“我是省卫生厅的陈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