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女儿周岁宴婆婆给了120块，我当场没说话，6个月后婆婆70大寿，老公提前让我取2万现金，我笑着答应，并送上了我的“寿礼”
第一章
酒店包间里热热闹闹，墙上挂着“祝周宝贝周岁快乐”的彩带，空气里弥漫着饭菜香和孩子们的嬉笑声。
我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朵朵，小家伙穿着红色的抓周服，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小手挥舞着，咿咿呀呀。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一回应着亲戚朋友的祝福，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目光时不时瞟向主桌那边。婆婆张爱菊穿着件崭新的藏蓝色绣花外套，正襟危坐，和几个老姐妹聊得热火朝天，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毕竟，这是她大孙女的周岁宴。我老公周伟坐在她旁边，忙着倒茶递水，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切蛋糕，抓周，拍照……流程一项项进行。朵朵抓了个计算器，大家伙儿都笑着说将来是当老板的料，婆婆也难得地凑过来摸了摸朵朵的小脸，说了句“我孙女真聪明”。
我心里那点忐忑稍微落了地，也许，是我想多了？毕竟是自己亲孙女，再怎么着，场面上的事情总该过得去。
终于到了收红包的环节。周伟拿着个红袋子，挨个收着长辈们给朵朵的压岁钱。三姨给了六百，小姑包了八百，就连条件不太好的大舅，也塞了五百。周伟一边收一边客气着：“来就来，还给什么钱，小孩子家家的。”
最后，周伟走到了婆婆面前，脸上堆着笑：“妈，该您了，给您大孙女表示表示。”
全桌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聚了过来。婆婆是今天在场辈分最高的，又是朵朵的亲奶奶，这红包，于情于理都该是最大最厚的那份。我心里也隐隐期待着，不是图钱，是图个脸面，图个婆婆对朵朵的重视。
婆婆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从她那个磨得有些发亮的黑色人造革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看起来轻飘飘的红包。是的，薄，非常薄，完全不像装着厚厚一沓钱的样子。
她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笑，把红包递给了周伟，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周围几桌的人都隐约能听见：“拿着，给朵朵的，一百二十块，寓意好，月月红。”
一百二十块？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三姨刚要举起的茶杯顿在了半空。小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周伟接红包的动作都迟缓了半拍，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勉强道：“妈，您看您，给这么多干嘛……”
婆婆像是没听见周围的细微反应，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慢悠悠地说：“意思到了就行了，小孩子，用不了那么多钱。”
我抱着朵朵，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冲到了头顶，脸上火辣辣的。一百二十块？月月红？在这城里，随便吃顿像样的饭都不止这个数！她给外面牌友的孙子过百日，都包了六百！轮到自己的亲孙女，就一百二十块？还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
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眼眶里的酸涩涌出来。
低头看着怀里懵懂无知的女儿，她正咿呀着去抓我垂下来的头发，全然不知她的妈妈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难堪。
周伟显然也意识到了尴尬，他飞快地把那个薄薄的红包塞进红袋子里，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红包都收齐了，谢谢各位长辈！来，大家吃菜，吃菜！”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但那种微妙的、带着同情或看戏意味的目光，依旧若有若无地扫过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着朵朵坐回座位。整个过程，我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我不能说话。一旦开口，不是崩溃的哭诉，就是压抑不住的质问。无论是哪种，都会让这场原本喜庆的宴会，彻底变成一个笑话。也会让周伟下不来台。
宴席在一种表面热闹、内里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送走亲戚，周伟去结账，我抱着已经睡着的朵朵，站在酒店门口等车。
晚风吹在身上，带着寒意。婆婆和几个老姐妹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经过我身边时，像是才看到我，停下脚步，看了眼我怀里的朵朵，淡淡道：“孩子睡着了，盖严实点，别着凉了。”
我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也没再多说，和姐妹们走了。
周伟结完账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接过熟睡的朵朵，闷声道：“走吧，回家。”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车里只有舒缓的音乐声。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心里一片冰凉。
我知道婆婆一直不太喜欢我，嫌我是小城市来的，家里条件一般，配不上她那个在事业单位端铁饭碗的儿子。
当初结婚，彩礼、房子，没少闹矛盾。但我以为，至少看在朵朵的份上，她总能稍微缓和一点。
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方式，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我和女儿如此难堪的一记耳光。
回到家，把朵朵安顿好。周伟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叹了口气，开口道：“小雅，今天妈……她可能就是老一辈的思想，觉得小孩子不用给太多钱，你别往心里去。”
我正给朵朵冲奶粉，闻言动作一顿，热水差点溅到手上。我放下奶瓶，转过身，看着周伟：“周伟，那是一百二十块。不是一千二，也不是六百，是一百二十块。楼下超市买个好点的玩具都不止这个价。她是故意的。”
周伟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她就是节俭惯了，没那么多心思。再说，给多给少都是个心意，你非要计较这个干嘛？让外人看笑话。”
“看笑话？现在笑话已经看了！”我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孩子，但怒气却压不住，“你妈这不是节俭，是打我的脸！是告诉所有人，她没把我生的女儿放在眼里！周伟，你摸着良心说，这钱拿得出手吗？”
周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为了这一百二十块钱去跟我妈吵一架？她那么大年纪了！”
看着周伟那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在他眼里，这只是一百二十块钱的事。他根本不懂，或者说，不愿意去懂，这背后代表的轻视和羞辱。
我没再说话，默默地冲好奶粉，走进卧室喂朵朵。周伟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烦躁。
从那天起，我心里某个地方，就彻底冷了。对婆婆，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对周伟，也多了一层隔阂。我知道，在这个家里，能保护我和朵朵的，只有我自己。
日子照常过。我照常上班，下班，带孩子。每周未，照常和周伟一起带着朵朵回婆婆家吃顿饭。表面一切如常，我甚至对婆婆比以往更客气了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份客气下面，是冰冷的距离。
六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婆婆的七十大寿要到了。
第二章
这天晚上，刚哄睡朵朵，周伟凑过来，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很随意，像是商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小雅，跟你商量个事。下周六妈七十大寿，在‘福满楼’订了包间，到时候亲戚们都来。我想着，妈辛苦一辈子，这次七十大寿，我们做儿女的得好好表示表示。”
我正叠着朵朵的小衣服，头也没抬：“嗯，应该的。你打算怎么表示？”
周伟搓了搓手：“我寻思着，直接给钱最实在。妈喜欢什么自己买。我们包个两万块钱的红包，你看怎么样？”
两万块。
我叠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捏着那件柔软的纯棉小衫，布料细腻的触感异常清晰。心里那股压抑了半年的冰碴子，又开始滋滋地冒寒气。
朵朵周岁，一百二十块。婆婆七十大寿，两万块。
这对比，可真够鲜明的。
我抬起头，看着周伟，他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甚至有点“我很大方吧”的意味。他大概觉得，这是件能彰显他孝心、也能让我脸上有光的事情。毕竟，两万块在普通家庭里，不算小数目了。
他完全忘了，或者根本觉得不值一提，半年前他女儿收到的那一百二十块，和他妈即将收到的两万块，之间有着怎样荒谬的差距。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堵得难受。我想质问他，想跟他吵一架，想把半年前受的委屈统统倒出来。但我知道，那样没用。他只会觉得我斤斤计较，翻旧账，不孝顺。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忽然觉得有点陌生。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似乎从未真正站在我和女儿的立场上想过。
我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堪称温顺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两万块啊？是不是有点少了？妈七十大寿，一辈子就这一次。要不，我们再多给点？反正家里存款还有。”
周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打量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说反话。但我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眼神里甚至带着点真诚的关切。
他松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大手一挥：“不用！两万就够了，意思到了就行。太多妈拿着也不安心。就这么定了！你明天有空去银行取一下现金，用红包装好，到时候我给我妈。”
“好。”我笑着点头，答应得干脆利落，“明天上午我就去取。”
周伟心情大好，又说了几句寿宴的安排，哪个亲戚会来，点了什么菜之类的。我一边应和着，一边继续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心里却像有一面冷硬的鼓，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取钱？当然要取。红包？也一定会包。而且，我会包一份大大的“寿礼”。
第二天一早，送走周伟和朵朵（送去 daycare），我并没有直接去银行。我先去了趟家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一个最大号、最厚实的烫金红包封。然后又去了一趟打印店。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点开一个平时记账的Excel表格。这半年，我心血来潮，把家里一些不大不小的开销都记了下来，美其名曰学习理财。我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仔细地、一条一条地罗列。
我一笔一笔地回忆，记录。这些钱，有些是周伟直接出的，有些是我用家庭开销支付的。平时觉得零零散散没什么，如今汇总起来，短短半年，竟然也有一万五六千块。这还不算周伟私下可能给他父母的其他费用。
看着屏幕上越来越长的清单，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整理好清单，我去了银行，从我们共同的储蓄卡里取了两万块钱现金。厚厚的一沓，拿在手里很有分量。然后，我回到打印店，将刚才整理好的那份支出记录，打印了出来，字体调得清晰醒目。
最后，我回到家里，坐在书桌前。我把那两万块钱现金，整整齐齐地放进那个超大的烫金红包里，鼓鼓囊囊，显得格外“厚重”。然后，我把那张打印好的、详细列明了这一万六千多元支出的清单，对折，再对折，小心翼翼地塞进了红包的最底层，压在那两万元现金的下面。
红包封口，抚平。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无比丰厚、充满孝心的大红包。
我拿着这个沉甸甸的红包，走到窗边。阳光明媚，楼下小区花园里，几个老人正带着孙子孙女玩耍，欢声笑语传来。我握紧了手里的红包，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伟，婆婆，你们不是都喜欢“意思意思”吗？不是都讲究“实惠”吗？
好，这次，我就给你们一个实实在在的“意思”，送上一份你们绝对意想不到的、“实惠”到底的“寿礼”。
我期待着，寿宴那天，红包拆开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