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爷移民新加坡,在公园练太极,警察劝离无果后直接抡起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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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一声厉喝,像炸雷一样在赵祥和耳边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多了三个穿着深色制服的壮汉,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他们说的话,赵祥和听不太懂,叽里咕噜的,像电视里的洋话。但那个眼神,那个手势,他看得明白。他们盯着的,是他手里这把跟了他三十多年的太极剑。

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用生硬的中文又喊了一遍:

“老人家,放下武器!”

武器?赵祥和一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这哪是武器,这是他的念想,他的魂儿。他下意识地把剑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却让对面的气氛瞬间凝固。

只听“咔”的一声,一根黑色的短棍弹了出来。紧接着,一声闷响,像是西瓜被敲裂的声音,沉闷,又带着一丝清脆。

剧痛从手臂传来,赵祥和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

01

三个月前,赵祥和第一次踏上新加坡的土地。

飞机落地时,一股湿热的空气迎面扑来,黏糊糊的,让他很不习惯。

北京的秋天,天高云淡,风是干爽的,吹在脸上,像老娘的手,带着点粗糙,但舒服。

来接他的是儿子赵新宇。新宇穿着个大裤衩,人字拖,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看见赵祥和,他快步走上来,接过了行李。

“爸,累了吧?”

赵祥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机场里的人,说话的调子千奇百怪,有他听不懂的洋文,也有带着古怪口音的中文。一切都是陌生的。

新宇的家在一栋高层公寓里,干净,整洁,就是太安静了。

老伴走后的这半年,北京的家里也是这么安静,静得让人心慌。

他从行李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布袋洗得发白,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字:祥和。

打开布袋,里面是一把桃木柄的太极剑。

剑身不长,没有开刃,是晨练用的家伙。

他用一块软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剑身,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才算踏实了一点。

这把剑,是老伴还在世时,托人从武当山带回来的。

那时候,每天清晨,两人就一起去天坛公园,他练剑,她练扇,是公园里的一道景。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和这把剑了。

来新加坡的第二天,天还没亮,赵祥和就醒了。

生物钟比闹钟还准。他在北京,向来是五点起床,雷打不动。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拿起墙角的剑袋,出了门。

社区的公园不大,但修剪得像个盆景,一草一木都透着规矩。草坪绿得像假的一样,上面还带着露水。

赵祥和找了块空地,拉开架势。

一套“三十二式太极剑”,行云流水,剑身在晨曦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弧。

剑风带起的“嗖嗖”声,是他唯一熟悉的声音。

练完剑,他习惯性地想吼一嗓子,把胸中的浊气吐出来。

在北京,公园里练拳的、唱戏的、吊嗓子的,吼一嗓子,应和的人多的是。



可话到嘴边,他看着这过分安静的公园,又咽了回去。

这里,太静了。静得不像公园,像个没有人气的样品房。

02

麻烦是在一个星期后找上门的。

赵祥和依旧是老时间,天蒙蒙亮就到公园。

一套剑还没打完,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就走了过来。

保安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对着赵祥和,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又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一块牌子,嘴里说着一连串赵祥和听不懂的话。

赵祥和一脸茫然。他顺着保安指的方向看过去,牌子上画着各种图标,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洋文。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两人比划了半天,谁也说不服谁。赵祥和觉得,公园就是锻炼的地方,天经地义,哪来那么多讲究。

保安则认为,规定就是规定,早上七点前不能有噪音活动。

最后,还是一个晨跑路过的华人姑娘,帮忙解了围。

她告诉赵祥和,这里的公园有规定,早上七点之前,为了不打扰周围居民休息,不允许进行会发出声响的活动。

“大爷,您这剑舞起来有风声,也算的。”姑娘解释得很耐心。

赵祥和心里憋着一股火。风声也算噪音?这叫什么道理!在北京,别说风声,就是吼两嗓子,那叫“有生气”。

晚上,儿子新宇下班回来,赵祥和把这事跟他说了。

新宇一脸疲惫,叹了口气:“爸,这儿跟国内不一样,讲究规矩。您就忍一忍,晚点去,或者动作轻点。”

“我怎么不讲规矩了?我练了一辈子拳,就没听说过公园不让人练的!”赵祥和的声音高了起来。

“爸,这不是您的天坛公园。”新宇揉了揉太阳穴,“这里是新加坡。您得学着适应。不然,人家会投诉的。到时候,警察来了,更麻烦。”

父子俩不欢而散。

第二天,赵祥和七点之后才到公园。

可那个点,公园里都是赶着上班上学的年轻人,步履匆匆。偶尔有几个老人,也是在慢走,或者用那些固定的器械活动筋骨。



他拉开架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周围的眼光,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耍猴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他草草练完一套,就收了剑,心里空落落的。

更让他难受的是,有人开始躲着他。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本来在不远处玩,看到他拿出剑,立刻拉着孩子走远了,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

赵祥和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好话。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危险分子。

03

赵祥和试着改变。

他把练剑的地方,从公园中央的草坪,挪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棵大树底下。

他也试着把动作放得更慢,更轻,尽量不让剑发出声音。可太极剑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气贯长虹,剑随身动。没了那股劲儿,就成了软绵绵的体操。

他心里别扭,一套剑打下来,比以前累多了,心累。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赵祥和的话越来越少,人也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新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劝父亲去参加社区的老年活动,学学书法,下下棋。

赵祥和摆摆手,不去。那些东西,他提不起兴趣。他的根,还在那把剑上。

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

那天,他练完剑,正坐在树下休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华人男子走了过来。

“老先生,您这功夫,是太极剑吧?”男子说的是中文,虽然口音有点怪,但能听懂。



赵祥和抬起眼皮,点了点头。

“我年轻时也想学,一直没机会。您这身子骨,真硬朗。”男子笑着说。

这是来新加坡后,第一个主动跟他聊功夫的人。赵祥和心里那潭死水,好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

他来了兴致,站起身,给那人比划了几个起手式,讲了讲太极剑的要领。那人听得津津有味,还跟着学了几个动作。

从那天起,这个姓陈的先生,每天都来找赵祥和“学艺”。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几个对太极感兴趣的居民加入进来。有华人,也有其他族裔的。他们语言不通,就靠比划,靠赵祥和一个个地纠正动作。

角落里的小团体,慢慢有了人气。

赵祥和又找回了当年在天坛公园当“总教头”的感觉。他不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他成了“赵师傅”。

每天,他都会提前到公园,等着他的“徒弟”们。虽然他们学的笨拙,但那份认真,让他很受用。他会把老伴生前给他泡的胖大海含在嘴里,指点江山,声音也洪亮了起来。

那段时间,是赵祥和来新加坡后,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甚至开始觉得,这里,也挺好。

04

好景不长。

他们的“太极角”,因为人越来越多,引起了公园管理方的注意。

还是那个保安,这次带来了一个像是主管一样的人。主管也是华人,说话客客气气,但意思很明确。

“老先生,我们接到通知,公园里不允许私自组织教学活动。这不符合场地的使用规范。”



赵祥和愣住了:“我们没收费,就是大家一起活动活动筋骨,怎么就成教学了?”

主管笑着解释:“人多了,就有安全隐患。万一有人磕了碰了,这个责任谁来负?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希望您能理解。”

姓陈的几个“徒弟”也上来帮忙说话,但主管只是摇头,重复着那句“规定如此”。

“要么,你们去社区中心申请,拿到许可,我们自然不会管。”主管最后给出了一个方案。

可申请需要各种手续,还要有资质证明。赵祥和哪有那些东西。他就是个退休大爷,凭着一腔热爱,练了一辈子拳。

那个小小的“太极角”,就这么散了。

大家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无可奈何。第二天,再也没人来了。

那棵大树下,又只剩下赵祥和一个人。

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前几天的热闹,像一场梦。梦醒了,现实比以前更冷。

他提着剑,站在空荡荡的树下,第一次对这个处处讲“规矩”的地方,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规矩,那规矩,怎么就把人与人之间那点热乎气,全给规矩没了?

他把剑收回袋子,转身回了家。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去过那个公园。

05

赵祥和彻底把自己关了起来。

每天,除了吃饭,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对着窗外发呆。窗外是整齐的楼房,干净的街道,还有楼下那个让他伤心的公园。

剑,被他扔在墙角,落了灰。

新宇看他这样,心里不是滋味。他想带父亲出去走走,去圣淘沙看海,去牛车水逛逛。赵祥和都摇头拒绝。

“爸,您到底想怎么样?”一次晚饭时,新宇终于忍不住了,“您这样闷着,会闷出病来的!”

赵祥和没看他,只是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地嚼着,像是没听见。

父子之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一个周末的清晨,赵祥和又是在天不亮时醒来。

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心里那股憋闷的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突然很想念北京,想念天坛公园里那些老哥们,想念和老伴一起练剑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会为了一个动作争得面红耳赤,也会在晨练后,一起去喝一碗热腾腾的豆汁儿。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鬼使神差地,他站起身,走到了墙角,拿起了那把蒙尘的太极剑。

他用袖子,用力地擦去剑袋上的灰尘,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他必须要出去,他需要动一动,哪怕就一次。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慢慢烂掉。

他换上练功服,拿着剑,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公园,空无一人,只有露水打湿草地的声音。

赵祥和走到最中央的那片草坪,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带着异乡的潮湿,也带着他积攒了许久的愤懑。

他抽出长剑。

剑光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都利。他把所有的情绪,都灌注到了剑招之中。不再是行云流水,而是带着风雷之声。

他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所有烦恼的规矩。他只想在这片刻的挥洒中,找回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也许是剑的破风声太过尖锐,惊扰了谁的好梦。

一辆警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公园边上。车门打开,下来三个高大的警察。

他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在公园里挥舞“危险武器”。

当他们看到草坪中央那个舞剑的老人时,立刻散开,呈扇形围了上去。

“放下!”

那一声厉喝,将赵祥和从自己的世界里,猛地拽了出来。

他茫然地停下动作,看着眼前这三个如临大敌的警察,一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表情很紧张,手放在腰间,好像随时会掏出什么东西。

“老人家,放下武器!”那个年轻警察的中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武器?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赵祥和的心里。他一生坦荡,光明磊落,怎么就跟“武器”扯上关系了?

警察的强硬态度,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和傲气。他不但没松手,反而把剑柄握得更紧了。

他挺直了腰杆,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这是太极剑里的“拨云见日”,是一个守势。但在对方看来,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其中一个警察,嘴里快速地说着什么,同时向前逼近了一步。

赵祥和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危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狮子。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

那根黑色的短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剧痛传来,手里的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然后,重重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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