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
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林婉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年轻女人。
"妻子？"周晓雨冷笑，"他说要跟你离婚，把所有财产都给我和孩子。"
林婉的指甲掐进掌心,血丝渗出。
她看到茶几上那份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那一栏，几乎全部划给了对方。
那一刻，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01
林婉永远忘不了发现丈夫出轨的那个夜晚。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周五，张磊又说要加班。
林婉给他发微信，他回复得很慢，每次都是"嗯"、"好"这样敷衍的字眼。
凌晨一点，张磊才回家。
林婉装睡，听到他脱外套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浴室的水声，很久很久才停。
第二天早上，林婉拿起那件西装准备送去干洗。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不是她用的牌子，是那种甜腻腻的少女香。
她开始翻张磊的手机。
趁他洗澡的时候，趁他睡着的时候，趁所有他疏于防备的时候。
指纹解锁是女儿的生日，她试了一次就成功了。
微信里删得很干净，但信用卡账单骗不了人。
高档餐厅，一顿饭三千多。那天他说陪客户吃工作餐。
情趣酒店,一晚上一千八。那天他说在公司通宵赶方案。
还有一家珠宝店，购买记录显示一条项链,两万三。那条项链她从没见过。
林婉看着这些账单，手指冰凉。
结婚十年，她三十五岁了。
当初为了这个家，放弃了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女儿乐乐今年八岁，刚上三年级。
她的父母早在五年前车祸去世，兄弟姐妹都在外地，一年见不了几面。她在这个城市，除了这个家，一无所有。
而现在，这个家也要散了。
那个周末，林婉做了一个决定。她要亲眼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周六下午，张磊又说要出去应酬。林婉等他出门十分钟后，开车跟了上去。
她跟着他的车穿过半个城市，最后停在城西一个老旧小区门口。
张磊下车时还特意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走进小区。
林婉停好车，远远跟着。
六楼,602室。她看到张磊按响门铃，一个年轻女人开了门。
那女人穿着吊带睡裙，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
她踮起脚尖吻了张磊，然后两人关上了门。
林婉站在楼道里，浑身发抖。
她就这样等着,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楼道里的声控灯一次次亮起又熄灭，照着她苍白的脸。
下午五点半，林婉终于忍不住了。她冲上去，用力拍打602的门。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门开了。张磊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身后的女人正在整理衣服。
"你……你怎么……"张磊结结巴巴。
林婉推开他,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不到六十平米的一居室,装修简单，但布置得很温馨。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零食，墙上挂着两个人的合影。
"你们这是在羞辱我！"林婉的声音在颤抖。
张磊慌张地说："婉婉，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林婉指着那个女人，"那她算什么？"
女人这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她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二十七八岁，长相艳丽，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张哥早就想跟你摊牌了，是你自己不肯面对现实。"女人说。
"你闭嘴！"张磊呵斥她，转向林婉，"婉婉，我们回家谈，回家谈好不好？"
林婉冷笑："谈什么？谈你怎么背叛我？还是谈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离婚？"
女人站起来,走到茶几边，拿起一份文件："谈离婚啊，这不正好，我这儿有份协议，张哥让我准备的。"
林婉接过那份文件，手指颤抖着翻开。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的草稿。财产分割那一栏写得清清楚楚：
房子，市值四百万，归周晓雨。
存款，两百八十万，分给周晓雨两百万。
理由：周晓雨怀孕，需要抚养孩子。
林婉和女儿乐乐，只分到五十万。
"你疯了？"林婉抬起头，死死盯着张磊，"这房子是我们婚后买的，是夫妻共同财产！那些存款也是我陪你一起攒下来的！你凭什么这样分？"
"因为晓雨怀孕了。"张磊低着头，"我……我欠她一个交代。"
"交代？"林婉把协议书砸到他脸上，"我跟你结婚十年，给你生了女儿，放弃工作在家带孩子，你欠我的交代呢？"
周晓雨这时候走过来，站在张磊身边："林女士，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张哥的心已经不在你那儿了，你何必死缠着不放？"
"你住嘴！"林婉冲她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怎么没我说话的份？"周晓雨抚摸着小腹，"这里怀着张哥的孩子，我就有资格说话。"
林婉盯着她的肚子，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婉婉！"张磊想拉住她。
"别碰我。"林婉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在楼道里站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
楼下传来孩子们玩耍的笑声，那么遥远，又那么刺耳。
她想起乐乐还在家等她做晚饭。她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下楼开车回家。
那天晚上，张磊没有回家。
林婉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02
第二天是周日，张磊中午才回来。他进门时小心翼翼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婉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婉婉，我……"张磊开口。
"别说了。"林婉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乐乐从房间里跑出来："爸爸！你昨天去哪儿了？"
"爸爸加班。"张磊勉强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爸爸，你和妈妈吵架了吗？"乐乐问，"妈妈昨天一直在哭。"
林婉立刻说："没有，妈妈只是有点累。乐乐，去房间写作业。"
等女儿走后，林婉对张磊说："我们谈谈。"
两个人坐到餐桌前。
"你是认真的吗？"林婉问，"真的要离婚？"
张磊沉默了很久："婉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
"回答我，是或不是。"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林婉点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但在你考虑清楚之前，我也要保护自己。"
接下来的一周，家里陷入了冷战。
张磊每天早出晚归,尽量避免和林婉照面。林婉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已经开始行动。
她翻出了张磊所有的密码本——他有记密码的习惯，都写在一个小本子里。
她用这些密码登录了他的手机云备份、电脑、微信。
聊天记录让她触目惊心。
张磊和周晓雨的对话，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一开始是工作上的交流，周晓雨是公司新来的会计，张磊是销售经理。慢慢地，两人话题变得暧昧起来。
"张哥，今天好累啊。"
"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好呀，去哪儿吃？"
从吃饭到看电影，从看电影到开房，一步步越过了界限。
更让林婉愤怒的是转账记录。这一年多来,张磊给周晓雨转了三十多万。
"晓雨，这个包包送你。"——转账一万八。
"生日快乐宝贝，这是礼物。"——转账两万三。
"换个好点的手机吧。"——转账八千。
还有房租、日常开销，大大小小加起来三十多万。
林婉看着这些记录，心如刀割。
这些钱，是她和张磊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她买件衣服都要犹豫半天,他却眼睛都不眨地给那个女人花钱。
她冷静下来，开始制定计划。
她以"闺蜜感情问题"为借口，约了一个当律师的大学同学。
"如果离婚,财产怎么分？"林婉问。
律师告诉她："婚后财产一般是平分。但如果能证明对方出轨、转移财产，可以争取更多。"
"怎么证明？"
"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开房记录，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林婉点点头,开始系统地收集证据。
她把所有转账记录截图，下载了聊天记录，甚至从张磊的邮箱里找到了酒店预订确认信。
一周后的晚上，她把女儿送到同学家过夜，然后约张磊谈话。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林婉把手机扔到张磊面前，"要么断掉她，要么我们去法院。"
张磊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截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查我手机？"
"这些转账记录、聊天记录、开房记录，足够证明你婚内出轨和转移财产。"林婉的声音很平静，"张磊，我不是十年前那个傻姑娘了。"
"婉婉，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解释，我只要结果。"林婉站起来，"一个月，要么她消失，要么按法律分财产。还有，这一个月里，你敢再给她转一分钱，我立刻起诉。"
张磊瘫坐在沙发上："你要逼死我吗？"
"是你先背叛的这个家。"林婉转身走向卧室，"好自为之。"
她以为张磊会妥协，至少会收敛一些。但她错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张磊不但没有断掉周晓雨，反而两人关系更密切了。
林婉通过定位发现，张磊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周晓雨那里。
更过分的是，周晓雨搬家了。从那个老旧小区搬到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租金一个月八千。
林婉查了银行流水，这笔钱是张磊出的。
一个月期限到了那天晚上，林婉正在做晚饭，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她接起来，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林婉女士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周晓雨。"
林婉的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摔了。
"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林女士,我想跟你谈谈。"周晓雨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我怀孕了，孩子是张磊的。"
林婉深吸一口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希望你能主动提出离婚。"周晓雨说，"我知道你有张磊出轨的证据，但那又怎么样？他的心已经在我这儿了。你何必拖着不放，让大家都不好过？"
"你倒是想得美。"林婉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林女士，我劝你识相点。"周晓雨的声音变冷，"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张磊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私生活。到时候他工作不保，你也得不到好处。"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忠告。"周晓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婉站在厨房里，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她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
第二天，她找了一个朋友介绍的私家侦探。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林婉把周晓雨的资料给了侦探，"她的底细，过去的经历，所有能查到的都查。"
"没问题。"侦探收下了资料，"一周后给你结果。"
03
一周后，侦探打来电话。
"林女士，有些情况需要当面说。"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侦探递过来一份调查报告。
"这个周晓雨，背景很复杂。"侦探说，"她老家在外省，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
林婉翻开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周晓雨的过往。
三年前，周晓雨曾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是某公司的部门经理。
交往半年后，周晓雨声称自己怀孕了，让男朋友给她二十万做"营养费"。
男朋友信以为真，东拼西凑给了钱。
结果三个月后，周晓雨说"自然流产"了，然后提出分手。
两年前，她又用同样的手法骗了另一个男人十五万。
"她是惯犯？"林婉问。
"可以这么说。"侦探说，"而且，她现在同时还在跟另一个男人交往。"
侦探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周晓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酒店门口拥抱。
"这个男人叫黎明,是做建材生意的老板。"侦探说，"根据我的调查，他每个月给周晓雨五万块生活费。"
林婉看着照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能帮我约她见面吗？"
"可以。"
两天后，林婉和周晓雨在一家咖啡厅碰面。
周晓雨穿着一身名牌，挎着新款的包，看起来神采飞扬。她坐下后，打量着林婉。
"林女士找我有事？"
林婉没说话，直接把调查报告甩到她面前。
周晓雨拿起来看，脸色渐渐变了。
"你确定自己怀孕了？"林婉盯着她。
周晓雨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用同样的招数骗了前男友二十万。"林婉一字一句，"两年前又骗了十五万。现在，你想从我丈夫这儿骗多少？"
"你胡说！"周晓雨拍桌子。
"还有，黎明是谁？"林婉拿出几张照片，"上周你和他在酒店开房。他给你转了八万。"
周晓雨的手抖了一下，把照片扔回桌上："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林婉靠近她，"周晓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无非是想要钱。开个价吧，拿了钱就离开张磊。"
周晓雨盯着林婉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缺那点钱？我要的是名分，是他给我的承诺。"
"名分？"林婉冷笑，"你配吗？你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还敢说要名分？"
"那又怎么样？"周晓雨不以为意，"男人都是贱的，谁对我好我就跟谁在一起。张磊现在对我很好，所以我选他。"
"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张磊？"
"你告诉啊。"周晓雨收拾东西站起来，"他不会信的。男人都是这样，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对了，我真的怀孕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拿化验单给你看。至于孩子是谁的，那就不一定了。"
说完，她扬长而去。
林婉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她意识到，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但她也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周晓雨根本不确定孩子是谁的。
这意味着，她对张磊的感情也是假的，她只是在利用他。
林婉决定把这些告诉张磊。
那天晚上，她把调查报告放在张磊面前。
"你看看吧，这就是你要为她离婚的女人。"
张磊看着报告，脸色变得铁青。
"这……这不可能……"
"照片在这儿，转账记录在这儿，过往经历也都在这儿。"林婉说，"张磊，你被骗了。"
张磊沉默了很久，突然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不管她。她现在怀着孩子……"
"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一定！"林婉简直要被气疯了，"你怎么这么蠢？"
"我总要负责任。"张磊固执地说。
林婉看着他，突然笑了："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有爱心,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就在这时，张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阳台上，关上了门。林婉看到他焦急地说着什么，不停地摆手，像是在解释什么。
电话打了很久，张磊进来时整个人都变了。
"怎么了？"林婉问。
"公司……公司出事了。"张磊瘫坐在沙发上，"要进行财务审计。"
"财务审计？"林婉心里一紧，"跟你有关系吗？"
"我……我不知道。"张磊的声音在颤抖，"领导说，销售部和财务部要重点查。"
林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天，张磊的状态越来越差。
他白天去公司，晚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候半夜还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林婉偷偷听过几次，听到他说什么"账目"、"缺口"、"想办法"之类的话。
她意识到，公司的事可能比她想象的严重。
这天晚上，她去书房给张磊送水，无意中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那是一份财务报表，上面用红笔标注了好几处，旁边写着"缺口200万"。
林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第二天，她找理由去了张磊公司。
她以前去过几次，认识几个张磊的同事。她装作顺路过来，跟同事们聊天。
"听说公司要审计？"林婉随口问。
"可不是嘛。"一个同事压低声音，"听说账上少了不少钱，现在正在查呢。"
"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财务部和销售部这阵子都很紧张。"同事说，"你们张经理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我看他都瘦了一圈。"
林婉心里越来越不安。她回到家，开始翻查家里的财务记录。她发现，最近半年，张磊从家里拿走了不少钱。
每次都是说投资、说应酬、说各种理由,加起来有五十多万。
这些钱去哪儿了？
她想起那个"缺口200万"的字样，突然明白了什么。
张磊挪用了公司的钱。
而周晓雨作为公司会计，肯定知道这件事。
林婉越想越害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大了。挪用公款可能会坐牢，到时候别说财产，可能连家都保不住。
她必须做点什么。
04
那个周五，林婉永远忘不了。
早上，张磊起得很早。他坐在餐桌前发呆,面前的早餐一口都没动。
"你怎么了？"林婉问。
"没事。"张磊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今天周五，早点下班回来吧。"林婉说，"我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张磊点点头，但眼神却在躲闪。
他出门时，林婉注意到他带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那个袋子她没见过，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整个白天，林婉都心神不宁。她给张磊打了几次电话，他都说在忙。到下午五点，她又打过去。
"喂，婉婉。"张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晚点。"
"又应酬？"林婉皱眉，"你这周已经应酬三次了。"
"没办法，客户要见。"张磊说，"不说了，我这边忙着呢。"
他挂了电话。
林婉坐在沙发上，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她想了想，给张磊公司的同事发了条微信，问今天有没有客户来访。
同事回复："没有啊，今天就是正常上班。张经理下午就走了,说有事。"
林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晚上九点多，林婉正准备给张磊打电话，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
"喂？"
"请问您是张磊的家属吗？"对方是个男声，很严肃。
林婉心头一紧："我是他妻子，您是？"
"我是市公安局的。有件事需要通知您，请您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林婉的声音在颤抖。
"电话里不方便说,请您尽快过来。地址是……"
林婉匆忙换了衣服，开车赶往警局。一路上，她的手心全是汗。
到了警局，警察把她带到一间办公室。
"林女士，请坐。"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说，"我姓王，有件事要告诉您。"
"到底出什么事了？"林婉问。
"是这样的，今晚七点左右，我们接到报警，说城西某小区有人出事。"王警官说，"死者是一名女性，叫周晓雨。"
林婉愣住了："什么？"
"初步判定是意外触电。"王警官继续说，"死者租住在该小区六楼，晚上洗澡时触电身亡。邻居听到尖叫声报警，120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
林婉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根据我们调查，死者周晓雨是您丈夫张磊工作单位的同事。"王警官说，"而且据周围邻居反映，经常看到您丈夫出入该小区。所以我们需要您丈夫配合调查。"
"他……他人呢？"林婉问。
"他正在做笔录。"王警官说，"您先等一下。"
林婉坐在办公室里，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她想起周晓雨,想起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现在，她死了。
一个多小时后，张磊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他脸色惨白，眼圈发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两人对视，气氛尴尬极了。
"她……怎么会……"林婉开口。
张磊低着头："我也不知道……警察说是意外……热水器漏电……"
"你今晚在哪儿？"
"我在陪客户吃饭，从七点到九点，有监控有证人。"张磊的声音很低，"警察问过了，我有不在场证明。"
林婉点点头，没再说话。
王警官走过来："两位可以回去了。如果有新的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们。"
两人一起离开警局。停车场里，他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开车回家的路上，林婉脑子里乱成一团。周晓雨死了，意外触电。这么巧？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张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林婉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林婉说。
张磊抬起头，眼睛通红："婉婉，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她死了，你应该高兴吧。"林婉说，"麻烦没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张磊激动起来，"她才二十八岁，她……"
"所以你还是在乎她的。"林婉站起来，"我去睡了，你自己想清楚。"
那一夜，两个人都没睡。
第二天是周六，周晓雨的父母从外地赶来了。
他们找到了警局，又找到了公司，最后还找到了张磊。
林婉在家里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还有两个警察。
"你就是张磊的老婆？"周晓雨的母亲一见到林婉就哭了起来，"我女儿是被你们害死的！"
"您别激动。"警察劝说。
林婉让他们进了屋。张磊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
"张磊！"周晓雨的父亲指着他，"我女儿是不是因为你才死的？"
"叔叔，您听我说……"张磊解释。
"你说什么？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在外面租房子，怎么会出这种事？"周父激动地说，"都是因为你！"
警察说："目前案件已经定性为意外事故。房东承认房子电路老化，热水器该修没修，这才导致了悲剧。"
"我不管！"周母哭着说，"我女儿就是因为他才死的！他要赔钱！"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张磊答应出钱办理丧事。周晓雨的父母要了二十万，说是丧葬费和抚恤金。
张磊没有讨价还价，当场答应了。
送走他们后，家里只剩下林婉和张磊。
"二十万。"林婉冷笑，"你还真大方。"
"婉婉，她死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张磊说。
"做什么？给她收尸？"林婉站起来，"张磊，你清醒点。她死了，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
"公司审计的事，你以为能瞒住吗？"林婉盯着他，"你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
张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傻。"林婉说，"这些天你的反常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周晓雨死了，财务审计要继续。你觉得你能藏得住？"
张磊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骨头。
"我……我也不想的……"他喃喃自语，"我就是想做点投资,想多赚点钱……谁知道会赔……"
"赔了多少？"
"两百万。"张磊捂着脸，"全赔了。"
林婉倒吸一口凉气。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张磊请假在家，整天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白天要照顾女儿，晚上还要想办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周一那天，公司通知张磊回去配合调查。
他出门前，对林婉说："婉婉，如果我……如果我出事了，你和乐乐要好好的。"
"你别乱说。"林婉说。
张磊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那天下午，林婉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说审计组发现了账目问题，张磊被叫去谈话了。
晚上十点，张磊才回家。他看起来很疲惫，但似乎又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林婉问。
"周晓雨的事情耽搁了审计进程。"张磊说，"他们要等新会计接手才能继续。暂时查不到我头上。"
林婉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安。
周二，张磊又出门好几次。林婉问他去哪儿，他总是支支吾吾。
周三凌晨，林婉被电话铃声惊醒。
张磊接了电话,然后匆忙起床穿衣服。
"你去哪儿？"林婉问。
"有点急事要处理，很快回来。"张磊说完就走了。
林婉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
她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
天亮了，张磊还没回来。
中午，还没回来。
下午，林婉给他打电话，关机。
她又给公司同事打电话，对方说张磊没来上班。
林婉的心越来越慌。她开车去了几个张磊可能去的地方——公司、周晓雨住过的小区、他朋友家，都没有人。
晚上九点，林婉受不了了，她报了警。
"警官，我丈夫失踪了。"
"成年人失踪需要24小时才能立案。"接警员说，"您再等等，可能只是出去有事。"
"不会的，他手机关机，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林婉焦急地说。
"那您明天再来报案吧。"
林婉挂了电话,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乐乐从房间里出来："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出差了。"林婉勉强笑了笑，"快去睡觉。"
那一夜，林婉一夜未眠。
周四早上，张磊依然没有消息。林婉再次去了警局，正式报案。
警方开始调查。他们调取了监控，查询了手机信号，询问了张磊的朋友同事。
周五下午，王警官找到林婉。
"林女士，我们查到了一些情况。"王警官说，"周三早上六点,您丈夫开车离开家，去了火车站附近。"
"火车站？"
"对，但他没有买票。在火车站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开车去了郊区方向。"王警官拿出一张地图，"在这个路口，监控就拍不到他了。"
"那他去哪儿了？"
"我们还在查。"王警官说，"另外，我们调取了他的手机信号记录。周三中午12点左右，他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郊区某个区域，之后就彻底失联了。"
林婉的手紧紧握着。
"还有，"王警官继续说，"我们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失踪前一天，他转账五万给一个陌生账户。失踪当天早上，他还取现两万。之后就没有任何交易记录了。"
"会不会是……"林婉不敢往下想。
"我们会继续调查的。"王警官说，"您先回去等消息吧。"
接下来的几天，林婉的生活彻底乱了。
张磊的父母从老家赶来,一进门就指责林婉："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整天逼他，他怎么会出事？"
"妈，现在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林婉试图解释。
"你还狡辩！"张母哭着说，"我儿子肯定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跑掉！"
公司领导也来了，说发现财务账目有漏洞，缺口约两百万，怀疑张磊畏罪潜逃。
周晓雨的父母听说张磊失踪，又找上门来，说肯定是张磊害死了他们女儿，现在心虚逃跑了。
林婉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要照顾女儿，还要应付各方的质疑和指责。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坐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两百八十万的存款，还在张磊的个人账户里。
如果他真的跑了，这笔钱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这笔钱又该归谁？
公司要追债，周晓雨父母要赔偿，如果这笔钱被冻结，她和女儿拿什么生活？
林婉做了一个决定。
失踪第五天，她整理好所有证件,来到银行。
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决定。
银行的VIP室里，工作人员反复核对着证件。
"张先生本人不在，您要将他个人账户的280万全部转到自己名下？"工作人员有些疑惑。
"他失踪了。"林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必须保护这个家，保护我的女儿。警方可以证明他已经失踪多日，我作为妻子，有权处置夫妻共同财产。"
她拿出了警方开具的失踪证明,还有结婚证、户口本，所有能证明她身份的文件。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文件,犹豫了很久。
"林女士，这件事……"
"我知道这不寻常。"林婉打断他，眼眶泛红，"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公司要追债，死者家属要赔偿，如果这笔钱被冻结，我和八岁的女儿怎么活？"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我跟他结婚十年,放弃工作在家带孩子。现在他出了事，难道要我们母女俩流落街头吗？这些钱本来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只是在保护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工作人员沉默了片刻，最终递上文件："那请您在这里签字。"
林婉拿起笔，手指有些发抖。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纸面的那一刻，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林女士，关于你丈夫和周晓雨的事，我们需要谈谈。"
那一瞬间，林婉手中的笔掉在了桌上，血色从她脸上瞬间褪去。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谁？"
"这不重要。"对方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窗外阳光明媚，但林婉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