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下派到白马县任副县长,酒席上被旧时情敌讥讽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席上最好的位置空着。

王建安还没有来。

孙浩的脸喝得像一块红布。

他摇摇晃晃,端着酒杯,停在了陈舟的面前。

“陈副县长,听说你最近天天往我们白马湖工地上跑啊?”

“怎么,对我们项目有什么指示?”

“我跟你说,你一个机关里写材料出身的,不懂工程就别瞎指挥。”

“这搞经济啊,不像你追女孩子,光靠一张嘴是没用的。”

“得靠实力!”

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王建安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那个场面。

他看到了孙浩。

也看到了陈舟。

这位在省城都呼风唤雨的大老板,突然快步走到陈舟面前。

他恭敬地弯下了腰。

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陈……陈处!”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01

那辆绿皮长途大巴,像一条吞饱了尘土的蛇,在蜿蜒的国道上蠕动。

车厢里气味混杂,汗味,方便面的味道,还有劣质香烟的味道。

陈舟靠着车窗,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后退。

高楼彻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玉米地,和散落在田野间的灰色村庄。

四个小时的车程,像是一条分割线。

线的这头是省城,那头是白马县。

他的行李箱很旧,黑色的帆布面料,边角磨损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底。

这是他上大学时买的第一个行李箱,一直用到现在。

县府办的钱主任在电话里说了很多遍,要派县里最好的桑塔纳去市里接他。

电话里的声音谦卑又热情。

陈舟拒绝了。

他说,不用麻烦,自己坐车过去。

钱主任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回答。

然后他更加客气地说,那到了县里一定给他打电话。

大巴车终于驶入了白马县客运站。

车门打开,一股热浪夹杂着扬尘扑面而来。

车站很小,也很破旧。

红色的油漆字写的“白马县汽车客运站”,有好几个笔画已经剥落了。

陈舟提着箱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

他看着眼前这座陌生又略显萧条的县城。

从今天起,他就是这里的常务副县长。

他没有给钱主任打电话。

他拦了一辆随处可见的三轮摩托车。

“去县政府。”他对车夫说。

三轮车夫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手里的旧箱子和朴素的衣着。

“十块。”车夫说。

陈舟点了点头,坐了上去。

三轮车在坑洼不平的街道上颠簸,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陈舟看着街道两旁。

商店的招牌样式老旧,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路边有老人坐在马扎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来往的车流。

这就是他未来要工作的地方。

县委组织部的办公室在政府大楼的三楼。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接待了他,是干部科的科长。

科长很客气,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茶叶在玻璃杯里上下翻滚。

他仔细核对了陈舟的档案和介绍信,然后领着他去了部长的办公室。

组织部长姓刘,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胖子。

刘部长和他握了手,手掌很厚实。

“欢迎陈舟同志来到白马县。”

“省发改委的年轻才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陈舟只是微笑着说:“刘部长客气了,我是来基层学习的。”

接下来的流程是去见县长和县委书记。

县长姓赵,瘦高个,说话语速很快。

他拉着陈舟的手,聊了很多关于省里经济形势的话题。

话题很大,也很空。

陈-舟只是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县委书记姓马,不苟言笑。

他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马书记只是简单地问了问陈舟家里的情况,然后就谈到了工作。

“陈舟同志,你年轻,有冲劲,理论水平高。”

“县里班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文旅、农业和招商引资这几块交给你。”

马书记的眼睛盯着陈舟,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这几块工作,是县里公认最难啃的骨头。

尤其是文旅。

“县里有个白马湖生态旅游区项目,情况比较复杂,停滞了快两年。”

“你刚来,先熟悉熟悉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思路。”

陈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好的,马书记,我一定尽我所能。”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钱主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脸上堆满了笑,领着陈舟去了给他准备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在五楼,视野很好。

红木办公桌,真皮老板椅,还有一个待客的沙发茶几区。

比他在省发改委的办公室气派多了。

02

“陈县长,您先休息一下,晚上县里给您安排了接风宴。”

钱主任说。

晚上的接风宴,在县城唯一的四星级酒店,“白马春天”。

最大的“牡丹厅”包厢,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一张能坐二十多人的大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精致的冷盘。

县里的主要领导几乎都到了。

陈舟被安排在赵县长右手边的位置。

大家都很客气,称呼他“陈县长”,或者更亲切一点的“小陈”。

除了领导,还有几个被请来作陪的企业家。

他们一个个腆着肚子,满面红光,说话的声音很大。

酒桌上的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敬酒,客套,说一些半真半假的笑话。

陈舟安静地坐着,话不多。

他只是在别人敬酒的时候,端起杯子,礼貌地喝一口。

酒过三巡,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的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微胖,穿着一件胸口有醒目鳄鱼标志的Polo衫。

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手表,隔着半个房间都能看到。

陈舟的目光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凝固了片刻。

孙浩。

然后他看到了孙浩身边的那个女人。

林晚秋。

她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

可她的眼神里,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倦意。

陈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很轻,但很清晰。

然后,那只手就松开了。

赵县长显然也认识来人,他笑着招了招手。

“小孙,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孙浩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地传遍整个包厢。

“赵县长,各位领导,路上堵车,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陈舟的脸上。

他先是愣住了,眼睛睁得很大。

紧接着,一种混合着惊讶、戏谑和轻蔑的复杂表情,浮现在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我没看错吧?陈舟?”

他松开搂着林晚秋的手,大步流星地向陈舟走来。

林晚秋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手指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裙角。

“哎呀!这不是我们江大的高材生吗?你怎么在这儿?”孙浩的声音充满了夸张的戏剧性。

赵县长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孙浩的肩膀。

“小孙,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白马县新来的常务副县长,陈舟同志,从省发改委下来的。”

“副县长?”

孙浩的音调又拔高了几度,他上下打量着陈舟,眼神里的鄙夷不加任何掩饰。

“可以啊陈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他伸出手,重重地在陈舟的肩膀上拍了三下。

“混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当父母官了!可喜可贺!”

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目光在陈舟和孙浩之间来回移动。

孙浩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一把将站在不远处的林晚秋拉到身边,胳膊强势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各位领导,再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陈舟,当年在学校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

“这个,是我爱人,林晚秋,她跟陈舟也认识,老相识了。”

林晚秋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被迫抬起头,对着陈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好,陈舟。”

陈舟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表情平静。

“你好,林晚秋。”

孙浩叫来服务员,硬是在陈舟和另一位副县长之间加了个座位。

他一屁股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

钥匙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奔驰标志。

03

“陈副县长,”他故意把“副”字咬得很重,“以后可得好好关照老同学的生意啊!”

“不怕跟你交个底,那个白马湖项目,现在就是我在负责!”

“你不是分管文旅吗?正好,以后咱们俩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

他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颗颗石子。

桌上那些企业家看陈舟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尊敬,变成了好奇和玩味。

官场和商场的人都喜欢看戏。

尤其是这种带着陈年旧怨的戏码。

陈舟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是白开水。

他对着孙浩举了举。

“好啊,以后工作上的事,我们都按规矩来办。”

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顿接风宴,从孙浩坐下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变了味。

它成了孙浩一个人的脱口秀现场。

他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这几年赚了多少钱,认识了多少大人物。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是如何摆平各种麻烦,拿下县里的一个个工程。

陈舟始终沉默着。

他只是低头吃着菜,仿佛孙浩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林晚秋也沉默着。

她几乎没动过筷子,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橙汁。

她好几次偷偷地看陈舟,但陈舟一次也没有看她。

第二天一早,陈舟没有去他那间崭新的办公室。

他跟钱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乡下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他从旧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双解放鞋,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

他没让县府办派车。

他自己走到了县城的公交站台,坐上了一辆开往白马湖镇的公交车。

车子很旧,一启动,整个车身都在抖。

车厢里挤满了去镇上赶集的村民。

陈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听着他们用他听不太懂的方言大声交谈。

白马湖项目的工地就在镇子外面。

几栋建了一半的仿古建筑,像巨大的骨架,矗立在荒草丛生的湖边。

钢筋锈迹斑斑,水泥块散落一地。

整个工地死气沉沉,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陈舟绕过了工地,直接走进了旁边的村子。

他沿着泥泞的村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看到田里有老农在弯腰劳作,就走过去,递上一根烟,聊聊今年的庄稼。

他看到村口的大槐树下有老太太在纳鞋底,就坐过去,问问家里的孩子。

他走进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买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跟看店的老板拉家常。

一开始,村民们对他这个外地口音的陌生人充满了警惕。

他们回答问题很简短,眼神里都是防备。

陈舟不急。

他只是耐心地听,比说得多。

他听他们抱怨化肥又涨价了。

听他们议论谁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慢慢地,他也听到了他们压低了声音,咒骂那个该死的白马湖项目。

“一亩地的好水田,就给了那么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说好的补偿款,发到我们手上就少了一大截!”

“孙浩那个天杀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去县里告状?别想了,老三家的二小子就因为带头去,被抓进去关了半个月,出来就老实了。”

陈舟每天都去。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黄泥。

村民们渐渐地不再把他当外人。

他们开始叫他“小陈”,会请他到家里喝一碗粗茶。

陈舟也终于拼凑出了白马湖项目的全貌。

偷工减料,使用劣质建材,导致新建的设施成了危房。

这只是表面。

更深层的问题,是征地补偿款。

孙浩的公司和县里某些人勾结,做了一本天衣无缝的假账。

他们虚报了拆迁人口和面积,套取了大量的国家补偿资金。

04

而真正应该拿到钱的村民,却被层层克扣。

怨气,像地下奔涌的岩浆,被死死地压在地表之下。

随时可能喷发。

陈舟的心情很沉重。

他回到县城那间由老招待所改建的单身宿舍。

房间不大,墙皮有些脱落。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摊开了从县档案局和财政局调阅出来的项目文件。

那些文件堆起来有半米高。

他一页一页地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核对。

凭着在省发改委练就的对数字和条款的惊人敏感度。

他很快就从那些看似天衣无缝的报表中,找到了几处极其微小,但却致命的破绽。

那些破绽,就像恶魔藏在细节里的尾巴。

他知道,这背后绝对有一张保护网。

只动一个孙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需要耐心,也需要帮手。

县政府里,并非所有人都和孙浩是一伙的。

分管农业的周副县长,一个快退休的老黄牛,因为为人耿直,不懂钻营,一直被排挤。

陈舟在一次县长办公会上,特意拿出了周副县长写的一份关于发展生态农业的报告。

那份报告写得很好,但已经被压在文件柜里大半年了。

陈舟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度赞扬了这份报告。

他说:“周县长的这份报告,有数据,有思路,有情怀,我看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写得都好!”

周副县长当时就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县府办的副主任小张,名校毕业生,有才华,有抱负。

因为没有背景,一直被钱主任呼来喝去,干着打杂的活。

陈舟开始有意识地把一些重要的材料交给他来起草。

他会耐心地给小张讲自己的思路,告诉他报告的重点应该放在哪里。

小张写完后,他会亲自修改,然后署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信任,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建立了起来。

就在陈舟觉得证据链已经基本完整,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马书记汇报的时候。

一个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县政府大院。

为了盘活白马湖项目,县里决定举办一场高规格的招商引资洽谈会。

最重要的是,县里通过省里的关系,居然真的请动了孙浩公司的总公司——“宏业建设集团”的董事长,王建安。

王建安要亲自带队来白马县考察。

这个消息让整个白马县的领导班子都沸腾了。

这可是省里都排得上号的大老板。

他要是肯点头,别说一个白马湖,就是再造一个新县城都有可能。

孙浩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风光。

他成了县领导们的座上宾,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奉承之声。

在他看来,这是他彻底坐稳白马县“工程一哥”位置的绝佳机会。

他甚至开始幻想,借助这次机会,自己能进入总公司,当个副总。

那几天,孙浩在县政府大楼里横着走。

他碰到陈舟的时候,脸上那种小人得志的得意,已经懒得去掩饰。

“陈副县长,怎么样?我跟你说,我们王总那可是通天的人物!”

“这次他来,白马湖的项目肯定能起死回生!你那个招商引资的任务,我一个人就帮你完成了大半啊!哈哈哈!”

陈舟看着他那副嘴脸,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觉得,一场大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洽谈会的前一天晚上,白马县最高规格的晚宴,在“白马春天”酒店的牡丹厅举行。

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张巨大的圆桌。

只是今晚的气氛,比上次陈舟的接风宴要隆重和紧张一百倍。

县委马书记和赵县长,一左一右地陪在主位旁边。

那个主位,是空着的。

那是留给王建安的位置。

陈舟作为分管副县长,坐在离主位不远的地方。

05

孙浩作为宏业集团的本地代表和这次考察的“大功臣”,也被安排在了核心圈。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瓦亮,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

他不停地和县领导们碰杯,说着场面话,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晚宴开始半小时了,王建安还没有到。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孙浩主动站出来活跃气氛。

他端着一杯满满的茅台,开始挨个给县领导敬酒。

他的酒量很好,或者说,他很擅长在酒桌上表演。

敬了一圈之后,他喝得满脸通红,脚步也有些虚浮。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他没有。

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穿过人群,停在了陈舟的面前。

整个包厢里高声谈笑的声音,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

孙浩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陈舟。

他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酒液溅了出来。

“陈副县长,听说你最近天天往我们白马湖工地上跑啊?”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挑衅。

陈舟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着他的审视。

“怎么,对我们项目有什么指示?”孙浩的嘴角咧出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

“我跟你说,你一个在机关里写材料出身的,不懂工程就别瞎指挥。”

“这搞经济啊,不像你追女孩子,光靠一张嘴是没用的。”

“得靠实力!”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轻佻地朝不远处的林晚秋方向瞥了一眼。

林晚秋今晚也来了,作为孙浩的家属。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同桌的几个本地小老板立刻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刺耳又谄媚。

马书记和赵县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私人恩怨了。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县政府留面子。

陈舟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他甚至没有站起来。

他只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一直没动的茶水。

孙浩看到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怂了,怕了。

他更加得意,还想说几句更难听的话来羞辱他。

就在这个时候。

包厢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精干,气场强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是王建安。

他来了。

赵县长和马书记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正准备迎上去。

可他们刚迈出一步,就停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王建安的表情。

王建安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陈舟和孙浩所在的那片小小的空间里。

他看到了孙浩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他也看到了被孙浩指着鼻子,却依旧安静坐着的陈舟。

那一瞬间,王建安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混合着震惊、惶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完全无视了正准备向他邀功的孙浩。

他也无视了站起来迎接他的县委书记和县长。

他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小跑着。

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

径直冲到了陈舟的面前。

然后,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

在孙浩那张笑容彻底凝固的胖脸上。

在林晚秋惊恐万状的注视下。

在所有白马县干部不可思议的目光里。

这位在省城跺一跺脚,整个建筑行业都要抖三抖的大老板。

这位孙浩引以为傲,视为最大靠山的宏业集团董事长。

对着年轻的,还坐在椅子上的陈舟。

恭恭敬敬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他双手举着自己的酒杯,高高举起,但又不敢递到陈舟面前。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陈……陈处!”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道是您亲自下沉到白马县来指导工作,我……”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