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这是故意的吧？早就知道下午要相亲，在火车上演这出戏给我看？”
咖啡厅里，那个姑娘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怀疑。
我整个人都懵了，手足无措地解释：“我真不知道相亲对象是你，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她冷笑一声，“那你一大早跑到硬座车厢找我干什么？还把衣服盖在我身上，这些都是巧合？”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场温暖的相遇，怎么变成了精心策划的骗局？
事情要从昨天说起，那时候我还在新疆的部队里，做梦都没想到，一张火车票会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复杂......
01
接到探亲通知的时候，我正在训练场上带新兵练队列。指导员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建国，批下来了，明天就能走。”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三年了，整整三年没回过家，这次终于能回去看看爹妈了。
部队离火车站有一百多公里，得坐三个小时的班车。我收拾好行李，把班里的事情交代给副班长，连夜赶到车站。买票的时候，卧铺早就卖光了，只剩下硬座。
“就硬座吧，能回家就行。”我咬咬牙买了票。
从新疆到老家，坐火车要三十多个小时。我背着大包小包挤上车，车厢里人挨人，过道都站满了人。我的座位在中间，好不容易挤过去，发现旁边坐着一个抱孩子的大姐，孩子哭个不停。
我把大背包塞到座位底下，小包放在腿上，整个人窝在狭窄的座位里。军装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很。
火车晃晃悠悠开了两个小时，我的腿都麻了。这时候，补票员推着小车过来查票。
“哪位要补卧铺的？现在还有几个下铺。”补票员喊了一嗓子。
我立马站起来：“师傅，我补一个！”
补票员看了看我的票：“补卧铺得加一百二十块钱。”
我毫不犹豫地掏钱：“补，我补！”
补票员接过钱，在本子上记着：“不过现在卧铺也紧张，我得问问那边还有没有空位。”
他拿着对讲机联系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好意思，卧铺都满了。要不你等等，过两个小时可能有人下车。”
我失望地坐回去，腿更酸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师傅，我这个下铺让给这位军人吧，我换他的硬座。”
我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浅蓝色的外套，长得清清秀秀的。她正站在过道里，看着我。
“这怎么行！”我连忙摆手，“姑娘，你别跟我客气，我年轻扛得住。”
姑娘笑了笑：“我也年轻啊，而且我就坐到明天中午，你得坐到后天。当兵的不容易，让给你吧。”
“真不用，我......”
“就这么定了，”姑娘打断我的话，对补票员说，“师傅，麻烦办一下手续。”
补票员看看我，又看看姑娘：“那行，你们把票给我。”
我还想推辞，姑娘已经把卧铺票递过去了。补票员很快办好了换票，把我的硬座票给了姑娘，把她的卧铺票给了我。
“姑娘，这钱我得给你。”我掏出钱包。
“不用了，”姑娘摆摆手，“就当送给保家卫国的军人一份心意吧。”
说完，她拎着小包往硬座车厢走去。我追上去几步：“姑娘，至少让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真不用，”姑娘头也不回，“好好休息吧，到家记得报平安。”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车厢连接处。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卧铺票，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这些年在部队，见惯了战友之间的互相帮助，可面对陌生人的善意，还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找到卧铺车厢，是个下铺，位置很好。放好行李，我躺下来，可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个姑娘的样子。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笑起来有个小酒窝。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遇上了呢？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亏欠人家。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躺不住了，爬起来往硬座车厢走。
硬座车厢里一片狼藉，到处是吃剩的垃圾，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味道。很多人东倒西歪地睡在座位上，还有人直接坐在地上。
我在车厢里找了一圈，终于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个姑娘。
她侧着身子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车厢里太闷，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她动了动，没有醒。
看着她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我心里更愧疚了。这姑娘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睡在卧铺上，却为了让给我，在这里受罪。
我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想等她醒来再道个谢，可是又怕打扰她休息。最后还是悄悄离开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火车停靠在一个大站。我买了两份盒饭，想给那姑娘送一份。可是等我赶到硬座车厢，她的座位已经空了。
“大姐，刚才这里坐着的那个姑娘呢？”我问旁边的乘客。
“下车了，”大姐说，“十分钟前刚走。”
我拎着盒饭站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人就走了。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02
火车继续往前开，我回到卧铺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脑子里还是那个姑娘的样子。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在部队这几年，每天都是训练、站岗、巡逻，生活单调得像一台机器。我二十六岁了，还没谈过恋爱，没追过女孩子。
今天遇到这个姑娘，是我这辈子和女孩子说话最多的一次。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可那种感觉很奇妙，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慌慌的。
可惜啊，缘分就是这么短暂。火车一停，人就散了，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火车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到站。我背着行李走出车站，看到人群里站着我妈。
“建国！”妈远远就看到我了，挥着手喊。
我快步走过去：“妈，我回来了。”
妈上下打量着我，眼眶都红了：“瘦了，黑了，这三年可把妈想坏了。”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笑着说。
回到家，爸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进门，他抹了抹手上的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我爱吃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妈，我在部队吃得可好了，这是晒黑了，不是瘦了。”我边吃边说。
爸给我倒了杯酒：“儿子，这几年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吃到一半，妈突然放下筷子，看着我说：“建国啊，妈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这表情，肯定不是好事。
“什么事啊？”我硬着头皮问。
“是这样的，”妈清了清嗓子，“妈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就在今天下午三点。”
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妈！我刚下火车！”
“就是因为你刚回来，人家才特意等着的，”妈说，“这姑娘是你苏叔叔的女儿，苏叔叔是我的老同学，两家关系好。姑娘大学毕业，在市医院药房上班，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我皱着眉头：“妈，我才回来，能不能缓几天？”
“缓什么缓，”妈不依不饶，“你都二十六了，再不找对象就晚了。你苏叔叔家就这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要不是看在咱们两家关系好，人家能同意吗？”
爸在旁边也帮腔：“你妈说得对，去见见又不吃亏。万一看上了呢？”
我知道拗不过他们，只能点头答应：“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妈立马笑了：“这才对嘛。地址在人民路的咖啡时光，三点整，别迟到。姑娘会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你到了找找就能看到。”
我看看表，已经两点了。吃完饭，我回房间换了身便装，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说实话，我对相亲这事儿真没什么兴趣。在部队待久了，觉得感情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不应该是父母安排的任务。
可转念一想，万一那姑娘人不错呢？去见见也无妨，就当交个朋友。
我换好衣服，跟妈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路上，我一直在想火车上那个姑娘。她那种自然流露的善意，让我到现在都难以忘怀。比起相亲这种刻意的安排，我更喜欢那种偶然的相遇。
可惜啊，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03
咖啡时光在商业街的二楼，装修得挺雅致。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单，我要了杯美式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皱眉头。
我看着窗外的街景，手心开始冒汗。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相亲。我在脑子里想着待会儿该说什么，该怎么表现，越想越觉得别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点到了。
我盯着门口，心跳得厉害。
三点零一分，门被推开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走进来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手里拎着一个小包。
是她！
是火车上那个给我让座的姑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开了却发不出声音。
那姑娘显然也看到了我，她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整个咖啡厅的喧闹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咚咚咚的心跳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么巧？
火车上遇到的姑娘，竟然就是今天的相亲对象？
姑娘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朝我走过来。她在我对面坐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些冷淡。
“没想到是你。”她开口了，声音不像火车上那么温柔，带着一丝疏离。
我的喉咙发干，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我也没想到......”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眼神里写满了审视和怀疑。
咖啡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周围情侣们的说笑声显得格外刺耳。我觉得自己坐在火炉上，浑身不自在。
“所以，”她放下水杯，语气变得更冷，“火车上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相亲对象，故意演的戏？”
我整个人都懵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真不知道......”我急忙解释。
“不知道？”她冷笑一声，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火车上你会主动跟我说话？为什么一大早专门跑到硬座车厢来找我？还把衣服盖在我身上？这些都是巧合？”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我真的只是想道谢，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李建国，别装了，”她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爸早就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你在新疆当兵，这次回来探亲，今天下午三点相亲。这些你能说你不知道？”
我彻底慌了：“我真的是今天中午才知道要相亲的！我妈在吃饭的时候才告诉我！”
“你以为我会信？”她的眼神更冷了，“相亲时间是一个星期前就定好的，你妈怎么可能今天才告诉你？”
我恍然大悟，难怪妈今天这么急着让我去相亲，原来早就约好了。可我在部队里，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啊！
“你听我说，”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部队里，本来应该前天就能走，可是临时有任务，耽搁了一天。我昨天才买到票，今天下午才到家。我真的不知道相亲的事，我妈也是今天才告诉我的。”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稍微松动了一点：“拿出证据。”
我赶紧掏出手机，翻出妈今天中午发的消息：“你看，这是我妈中午给我发的消息，上面说让我下午三点去咖啡时光相亲。”
她接过手机看了看，表情有些动摇。
我趁热打铁：“还有我的车票，你看，是昨天的日期。我真的是今天下午才到家，之前根本不知道相亲的事。”
她把手机还给我，沉默了。
04
咖啡厅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我的心却七上八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以为我在火车上是故意接近她？
“就算你不知道，”她突然开口，“那你怎么解释火车上的事？那么巧，你正好坐我旁边？你正好要补卧铺？”
我苦笑：“我也觉得很巧，可这是真的。我买票的时候只剩硬座了，上车后觉得太挤，想补个卧铺。恰好补票员路过，恰好你听到了，恰好你愿意把卧铺让给我。这些都是巧合，我发誓。”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怀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一大早跑到硬座车厢找我？”她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