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婷婷，这个给你。"八十岁的赵铁柱递过一张银行存折，"里面有一千块。"
两个孙子刚分到房子，志强拿的市中心两居室，志豪分的新区三居室。
轮到孙女，就是这张薄薄的存折。
"谢谢爷爷。"婷婷接过存折，没有半点不满。
邻居们摇头叹气，都说老爷子偏心。可一个月后，当婷婷走进银行...
01
赵铁柱坐在老式藤椅上，手里拿着茶杯，杯子已经用了十几年，把手那里有个小缺口。
"爸，你说什么？"儿子赵建设放下手中的报纸。
"我说，我要分家产了。"老爷子说得很平静。
赵建设愣了几秒，"爸，你身体好着呢，说这干什么？"
"八十了，该分了。"
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他已经想了很久。
赵建设赶紧给两个儿子打电话。志强在省城工作，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志豪就在本市，正和朋友吃饭。
"爷爷要分家产？"志强声音有些兴奋，"我马上请假回去。"
志豪也是一样的反应，"行，我现在就过去。"
只有婷婷在旁边安静地听着，继续给爷爷削苹果。她从小就跟爷爷一起生活，父母去世得早，是爷爷把她带大的。
"婷婷，你怎么看？"爷爷问她。
"我没什么看法。"婷婷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爷爷，"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老爷子接过苹果，看了看孙女，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志强就从省城赶了回来。他开着一辆白色轿车，停在门口时引来不少邻居围观。平时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这次倒是积极。
"爷爷，我回来了。"志强进门就大声喊。
"嗯。"老爷子还是坐在那张藤椅上。
"爷爷，你看我给你买的保健品。"志强提着大包小包，"都是最好的牌子。"
志豪也很快到了，手里拿着一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
"爷爷，这是给你买的。"志豪笑得很灿烂。
两兄弟平时见面都不怎么说话，今天却格外客气。
"都坐下吧。"老爷子放下茶杯。
志强和志豪坐在沙发上，婷婷站在一旁。
"爷爷，你要分什么家产啊？"志强试探着问。
"我有两套房子，还有点钱。"老爷子说得很直接。
两兄弟眼睛都亮了。大家都知道，老爷子住的这套老房子地段不错，还有一套是前年拆迁分的新房。
"爷爷，你身体这么好，我们不着急。"志豪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开了。
"我心里有数。"老爷子看了看三个孙辈，"明天正式分。"
当天晚上，志强和志豪都住在老爷子家里。两人难得这么齐整，婷婷多做了几个菜。
"婷婷，你觉得爷爷会怎么分？"志强吃着饭，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婷婷夹了块肉给爷爷，"爷爷的决定肯定有道理。"
志豪撇撇嘴，"还是你想得开。"
老爷子默默吃饭，没搭话。
第二天上午，老爷子把三个孙辈叫到客厅。外面下着小雨，屋里有些阴沉。
"我想了很久，决定这样分。"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志强和志豪都竖起了耳朵。
"志强，你在省城工作，老房子给你。虽然旧了点，但地段好，值点钱。"
志强心里一喜，老房子虽然破，但地段确实好，拆迁的话能赔不少钱。
"志豪，新区那套房子给你。三居室，面积大，你以后结婚用得着。"
志豪也很满意，新房子装修都弄好了，拎包就能住。
两兄弟相视一笑，都觉得分得不错。
"婷婷。"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存折。
志强和志豪的笑容有点僵，存折能有多少钱？
"这里面有一千块，是爷爷给你的。"老爷子把存折递给婷婷。
一千块？
志强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志豪更是直接，"爷爷，你说多少？"
"一千块。"老爷子说得很清楚。
两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分到的房子怎么也值上百万，婷婷就分一千块？
"爷爷，这样分是不是..."志强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意见？"老爷子看着他。
"没有没有，我是说婷婷这些年照顾你挺辛苦的。"志强赶紧解释。
"是啊爷爷，婷婷分得是不是少了点？"志豪表面上为婷婷打抱不平，心里却在偷笑。
婷婷接过存折，看了看封面，"谢谢爷爷。"
"就这样？"志强有些不敢相信，"婷婷，你没什么想说的？"
"够了。"婷婷把存折放进口袋，"我又不缺钱花。"
老爷子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明天去办手续。"
02
当天下午，消息就在小区里传开了。
邻居张阿姨过来串门，"老赵，听说你分家产了？"
"嗯，分了。"老爷子倒了杯茶给她。
"怎么分的？"
老爷子简单说了一遍。
张阿姨听完，眉头皱得很紧，"老赵，你这样分不公平啊。婷婷照顾你这么多年，才给一千块？"
"我有我的道理。"老爷子喝了口茶。
"什么道理？两个孙子分房子，孙女就分一千块，谁看了都说不过去。"张阿姨有些激动。
婷婷从厨房出来，"张阿姨，我觉得挺好的。"
"你这孩子，心也太善了。"张阿姨叹了口气。
"不是心善，是真的够了。"婷婷擦着手，"我有工作，有地方住，还要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张阿姨摇头，"一千块能干什么？现在随便买点东西都得几百块。"
"那也够我花一阵子了。"婷婷笑了，"而且爷爷还在，我不缺什么。"
张阿姨看着婷婷，"你这孩子，太实在了。"
很快，这事就在整个小区传开了。大家都说老爷子偏心，婷婷太吃亏了。
"那个老头太过分了。"住在楼上的王大妈说，"婷婷照顾他这么多年，就分一千块。"
"是啊，两个孙子分房子，孙女分一千块，太不公平了。"另一个邻居附和。
"婷婷这孩子心太好了，换了别人早就闹翻了。"
议论声越来越多，但婷婷好像听不见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志强和志豪倒是挺高兴，第二天一早就跟爷爷去办房产过户手续。
在办事大厅里，工作人员看了看材料，"老爷子，你这分配..."
"怎么了？"老爷子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志强有些紧张。
"没问题，符合法律程序。"工作人员开始办理手续。
办手续的时候，志强志豪都很兴奋。他们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而且是在最好的地段。
"爷爷，手续办完了，我明天就得回省城了。"志强拿着房产证，笑得合不拢嘴。
"我下周也要出差。"志豪也找了个借口。
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去吧，忙你们的。"
办完手续，志强开车走了。临走时还特意跟婷婷说："婷婷，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一千块能干什么？要不然跟我去省城发展？"
"我在这里挺好的。"婷婷摇摇头。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志强开车走了。
志豪也收拾东西准备走。走之前，他悄悄跟婷婷说："婷婷，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是爷爷的决定，我们也没办法。"
"我没有不平衡。"婷婷很平静。
"真的？"志豪有些不信，"一千块和一套房子，差别可大了。"
"我真的没事。"
志豪耸耸肩，也走了。
两个孙子都走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
婷婷还是像往常一样，早上起来给爷爷买菜，中午做饭，晚上陪爷爷看电视。
"婷婷，你不怨爷爷吗？"老爷子有时候会这么问。
"为什么要怨？"婷婷总是笑着回答。
"一千块确实不多。"
"够用了。"婷婷给爷爷倒茶，"我又不缺什么。"
老爷子看着孙女，眼神有些复杂。
邻居们还是经常议论这件事。
"那个婷婷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亏都能吃下去。"
"是啊，换了我早就闹翻了。"
"老头子太偏心了，两个孙子分房子，孙女分一千块。"
"婷婷这孩子太老实了，不知道为自己争取。"
这些话传到婷婷耳朵里，她都当没听见。
张阿姨还是经常过来，每次都要提到分家产的事。
"婷婷，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张阿姨问。
"没有。"婷婷在择菜，"房子给他们也对，他们要结婚，我一个人要房子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差别太大了。"张阿姨摇头，"一千块，现在能买什么？"
"买不了什么，但是也够了。"婷婷把菜洗干净，"我有工作，有地方住，还要什么？"
张阿姨看着婷婷，"你这孩子，心太好了。"
其实婷婷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工资不高，但是够她花的。她从小就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有吃有穿就满足了。
老爷子的生活很规律。早上六点起床，喝茶看报纸。中午午休一小时，下午和邻居老头们下棋。晚上看电视新闻，十点准时睡觉。
婷婷的生活也很规律。早上七点起床，给爷爷做早饭，然后去上班。下班回来买菜做饭，晚上陪爷爷看电视。
两个人的生活很平静，就像水面上没有波澜一样。
志强偶尔会打电话回来，总是说工作忙，过段时间回来看爷爷。但是一过就是两三个月。
志豪倒是有时候会回来，但是每次都待不了多久。吃顿饭就走，说是有朋友聚会。
"爷爷，你吃药了吗？"婷婷每天都要提醒老爷子吃药。
老爷子有高血压，还有点糖尿病，需要按时服药。
"吃了。"老爷子把药瓶放回原处。
"明天药快没了，我去给你买。"婷婷看了看药瓶。
"好。"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有。很平常，但是很温暖。
小区里还有其他老人，他们看到婷婷总是夸奖。
"这个女孩真孝顺，每天照顾爷爷。"
"是啊，现在这样的孩子不多了。"
"可惜老爷子太偏心，就分给她一千块。"
"唉，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这些话婷婷都听在耳朵里，但是她从来不解释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婷婷还是那样照顾着爷爷。
买菜、做饭、洗衣服、陪聊天。
每一件事都做得很认真，很用心。
老爷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婷婷，你累不累？"有时候老爷子会问。
"不累。"婷婷总是说，"照顾你是应该的。"
"为什么是应该的？"
"因为你把我养大的。"婷婷说得很简单，"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照顾你。"
老爷子听了，很感动。
03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婷婷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规律，那样平静。
志强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回来。
志豪倒是回来过一次，但是只待了两个小时，吃了顿饭就走了。
"爷爷，我最近挺忙的，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志豪临走时说。
"去吧，忙你的。"老爷子摆摆手。
邻居们还是会议论分家产的事，但是次数少了一些。
新鲜事总是这样，过了段时间就没人关注了。
婷婷还是那样生活着，没有任何抱怨。
这天早上，老爷子起床后显得有些疲惫。
"爷爷，你怎么了？"婷婷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没睡好。"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但是婷婷看出来，爷爷确实有些不舒服。
"爷爷，我给你熬点粥。"婷婷说，"再买点营养品回来。"
"不用花那个钱。"老爷子摆手，"我没事。"
"爷爷，你别省钱了。"婷婷有些着急，"身体重要。"
"营养品太贵了。"老爷子说，"你工资不高，别乱花钱。"
婷婷想了想，突然想起爷爷给她的那张存折。
一个月了，她一直没动过那张存折。
"对了，我还有爷爷给我的一千块。"婷婷想起来，"买点营养品应该够了。"
"那一千块你留着自己用。"老爷子说。
"我用不着。"婷婷摇头，"给你买营养品更有用。"
下午，婷婷拿着存折去银行。
她想取五百块，给爷爷买点燕窝。
银行里人不多，她排队等着。
前面有个老大爷在办业务，问来问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下一位。"工作人员喊道。
婷婷走过去，把存折递给工作人员。
"我想查一下余额。"婷婷说。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接过存折看了看。
"你是赵婷婷？"工作人员问。
"是的。"婷婷拿出身份证。
工作人员核对了身份证，然后在电脑上输入账号。
她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突然变了。
"小姐，你确定要查询这个账户吗？"工作人员的声音有些异样。
"怎么了？"婷婷有些疑惑。
"没事，我再确认一下。"工作人员又输了一遍账号。
"是这个账户，没错。"工作人员看着屏幕，又看看婷婷。
"那你给我查一下余额。"婷婷说。
工作人员点了几下鼠标，打印机开始工作。
"请稍等。"工作人员把查询单撕下来，递给婷婷。
婷婷接过查询单，低头一看。
婷婷愣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