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2024 年腊月廿八，北方的雪下得正紧，窗户玻璃上凝着一层厚霜，屋里暖气片烘得人暖洋洋的。我站在厨房，手里拿着鸡胸肉，正切成小块，准备给我的 “年糕” 做晚饭。
年糕是我三年前从救助站领养的萨摩耶，浑身雪白，眼睛像琥珀，刚来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现在被我养得圆滚滚的，走起来一颠一颠，特别黏人。我和老公陈默结婚五年，没要孩子，年糕就是我的心头肉，家里的零食、玩具，大半都是给它买的。
“老婆，我弟他们到楼下了，我下去接一下。” 陈默从客厅走过来，手里拿着羽绒服，脸上带着点无奈，“你一会儿…… 别跟他置气，毕竟是过年。”
我手里的刀顿了顿，心里泛起一股烦躁。陈默的弟弟陈阳，比他小五岁，从小被公婆惯坏了，好吃懒做，眼高手低，每年过年都来家里蹭吃蹭喝，还总爱指手画脚。去年他来，就差点把年糕关在阳台冻一夜，说 “一只狗而已，哪那么金贵”，我跟他吵了一架，到现在还没和好。
“我知道，” 我把切好的鸡胸肉放进盘子里，声音有点冷，“只要他不惹年糕，我就不会跟他计较。”
陈默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穿上羽绒服出门了。我端着鸡胸肉走到客厅，年糕正趴在沙发上，看到我，立刻摇着尾巴跑过来，用头蹭我的手。我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心里软下来 —— 有年糕在，再烦的事好像也能忍忍。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和说笑的声音。陈默领着陈阳和公婆走了进来，陈阳手里空着手，连个年货都没带，倒是公婆手里拎着点水果和蔬菜。
“姐，新年好啊！” 陈阳一进门，就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正好砸在年糕旁边。年糕吓得往后缩了缩，我赶紧走过去，把年糕抱在怀里，瞪了陈阳一眼。
陈阳好像没看见我的眼神，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了一个就吃：“姐，今年过年，你可得多做点好吃的，我这一年在外面，可没吃到什么好东西。”
“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先坐着，我去厨房忙。”
公婆也走了进来，婆婆看了看我怀里的年糕，皱了皱眉：“小雅啊，你说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不赶紧生个孩子，整天抱着一只狗，像什么样子？”
“妈，我和陈默有自己的打算，” 我抱着年糕，往厨房走，“而且年糕很乖，不麻烦。”
“什么不麻烦？” 婆婆跟在我后面，走进厨房，“每天要喂它、遛它，还得给它洗澡，多浪费时间？不如把它送走，你专心准备生孩子。”
“不可能，” 我把鸡胸肉倒进年糕的碗里，语气坚定，“年糕是我的家人，我不会送走它的。”
婆婆还想说什么，陈默走了进来，打圆场：“妈，吃饭的事要紧，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小雅，你看看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看了一眼陈默，心里的气消了点：“不用了，早上我已经买好了，有鱼有肉，还有你爱吃的排骨。”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你了，老婆。”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还算平静。陈阳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抱着手机打游戏，连碗都不洗一个。我虽然看不顺眼，但想着过年，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把年糕看得紧紧的，生怕陈阳又对它动手动脚。
腊月三十那天，我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年夜饭。陈默也来帮忙，洗菜、切肉，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年糕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时不时用头蹭我的腿，好像在给我帮忙。
“老婆，你看年糕多乖，” 陈默笑着说，“比我弟懂事多了。”
我忍不住笑了：“那是，年糕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正说着，陈阳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姐，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快了，你再等一会儿，” 我没看他，继续手里的活，“对了，你别打年糕的主意，它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陈阳撇了撇嘴：“知道了，不就是一只狗嘛，谁稀得跟它计较。”
我没再理他，心里却有点不安。陈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中午的时候，我要去超市买瓶酱油，临走前，我把年糕关进了我的卧室，还特意锁上了门：“陈默，我去买瓶酱油，你看着点我弟，别让他进我卧室。”
陈默点点头：“放心吧，我看着他。”
我拿着钱包，快步往超市走。雪还在下，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走起来有点滑。我心里惦记着年糕，买了酱油就赶紧往回走，前后也就二十分钟。
回到家，我推开门，客厅里没看到陈默和陈阳，只有公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我的卧室跑 —— 卧室门是开着的，里面空荡荡的，年糕不见了！
“年糕呢？” 我冲进客厅，声音带着慌，“陈默呢？陈阳呢？我的年糕去哪了？”
公婆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婆婆站起来：“小雅，你别急啊，陈默和陈阳在厨房呢，年糕…… 我刚才好像看到陈阳把它抱进厨房了。”
我心里一沉，快步往厨房跑。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肉香味，还有点…… 熟悉的味道。我推开门，看到陈阳正拿着一把刀，在砍一块肉，陈默站在旁边，脸色很难看。
“我的年糕呢？” 我声音发抖，眼睛盯着案板上的肉 —— 那肉是白色的，上面还有长长的毛，像极了年糕的毛！
陈阳看到我，手里的刀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姐，你回来了？这…… 这是我买的狗肉，想着过年了，给大家换换口味。”
“狗肉？” 我往前走了一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骗我！这是年糕！这是我的年糕！陈默，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年糕？”
陈默看着我，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你说话啊！” 我抓住陈默的胳膊，用力摇晃，“这是不是年糕？你告诉我！”
陈默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老婆，对不起，我没看好他，他趁我不注意，把年糕抱进了厨房，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脑子里 “嗡” 的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陈默赶紧扶住我，我看着案板上的肉，还有锅里正在炖的肉，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陈阳！” 我转过头，瞪着陈阳，声音里满是怒火，“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年糕？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陈阳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有点害怕，但还是嘴硬：“不就是一只狗嘛，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再说，狗肉多好吃啊，过年吃狗肉，吉利！”
“吉利？”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阳，“你这个畜生！年糕那么乖，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今天跟你没完！”
我冲上去，想打陈阳，陈默赶紧拉住我：“老婆，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我看着陈默，眼泪掉得更凶，“他杀了我的年糕，你让我怎么好好说？陈默，那是我的年糕，是我养了三年的狗，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陈默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我没看好他。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公婆也走进了厨房，婆婆拉着我的胳膊：“小雅，你别跟陈阳计较了，他也是不懂事。不就是一只狗嘛，以后再给你买一只就是了，别因为一只狗，伤了家里的和气。”
“再买一只？” 我看着婆婆，心里满是失望，“妈，年糕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不是说买就能买回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
公公也开口了，语气有点严厉：“小雅，过年了，别闹了。陈阳已经把狗炖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是实在生气，就让陈阳给你道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道歉有什么用？能把我的年糕换回来吗？你们都觉得是我小题大做，觉得一只狗不算什么，可在我心里，它比你们都重要！”
我推开他们，走出厨房。客厅里，电视还在放着春晚，欢声笑语，可我却觉得无比讽刺。我走到客厅角落的鱼缸前，看着里面游动的白金龙鱼 —— 那是陈默去年生意赚了钱，给我买的礼物，花了 200 万，我平时宝贝得不行，每天都亲自换水、喂食。
陈阳杀了我的年糕，他们都觉得无所谓，觉得我在闹脾气。好，既然他们不在乎我的感受，那我也不在乎他们在乎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脸上恢复了平静。我转身走进厨房，陈阳还在那里收拾案板，公婆和陈默都看着我，以为我会继续闹。
可我没有，我只是走到灶台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炖狗肉的汤，闻了闻，然后看着陈阳，淡淡地说：“既然炖都炖了，那就吃吧。不过，光有狗肉不够，我再给大家加个菜。”
陈阳和公婆都愣住了，不知道我想干什么。陈默看着我，眼里满是担忧：“老婆，你…… 你别做傻事。”
我没理他，转身走出厨房，走到鱼缸前。我打开鱼缸的盖子，伸手进去，抓住了那条白金龙鱼。龙鱼在我手里挣扎，尾巴拍打着我的手，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小雅，你干什么？” 陈默冲过来，想拦住我，“那是龙鱼，200 万啊！你别冲动！”
公婆也跑了过来，婆婆拉着我的手：“小雅，你疯了？那鱼那么贵，你不能动它！”
陈阳也走了过来，看到我手里的龙鱼，眼睛都直了：“姐，你赶紧把鱼放回去，那可是 200 万，要是死了，损失就大了！”
我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他们在乎钱，在乎这 200 万的鱼，可他们却不在乎我的年糕，不在乎我的感受。
“损失大？” 我看着他们，淡淡地说，“一只狗，在你们眼里不值钱，死了就死了。那这条鱼，在我眼里也不值钱，死了就死了。既然陈阳能炖我的狗，那我就能炖他的鱼。大家都是过年加菜，没什么不一样。”
我推开他们，走进厨房，把龙鱼放进水池里。我拿起刀，准备处理龙鱼。陈默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老婆，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你别伤害鱼，好不好？”
“我想要我的年糕，” 我看着陈默，眼神冰冷，“你能给我买回来吗？”
陈默愣住了，说不出话。
公婆也走进来，公公气得浑身发抖：“小雅，你要是敢把鱼杀了，我就没你这个儿媳妇！”
“没就没，” 我看着他，“反正你们也没把我当一家人。陈阳杀了我的狗，你们都觉得无所谓，那我杀了这条鱼，你们也别觉得心疼。”
我用力甩开陈默的手，拿起刀，对准了龙鱼。龙鱼还在挣扎，我却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鲜血从水池里流出来，染红了我的手。
陈阳看着这一幕，脸都白了：“姐，你…… 你真把鱼杀了？200 万啊，就这么没了……”
婆婆看着水池里的龙鱼，眼睛一翻，“咚” 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公公也吓得脸色苍白，指着我，嘴唇动了动，然后也倒了下去。
“妈！爸！” 陈默和陈阳同时喊了起来，赶紧去扶公婆。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公婆，还有惊慌失措的陈默和陈阳，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报复后的痛快。
我把处理好的龙鱼放进锅里，倒上油，准备做红烧鱼。厨房里，弥漫着狗肉的香味和龙鱼的血腥味，还有陈默和陈阳的呼喊声，乱成一团。
我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龙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年糕，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他们伤害了你，我就伤害他们在乎的东西，这样才公平。
第二章
锅里的红烧龙鱼慢慢炖出了香味，和旁边锅里的狗肉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我站在灶台前，不停地用勺子翻动着龙鱼，眼神平静，仿佛身边的混乱都与我无关。
陈默和陈阳把公婆扶到沙发上，陈默掐着婆婆的人中，陈阳则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爸妈要是有事，可就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婆婆慢慢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厨房里的我，还有锅里的龙鱼，气得又想晕过去：“你…… 你这个丧门星！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女人？200 万的鱼，你说杀就杀，你是想把我们家败光吗？”
公公也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坐在沙发上，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喘气。
陈默走到我身边，声音带着疲惫：“老婆，别炖了，把火关了。爸妈都这样了，你就别再刺激他们了。”
我没关火，只是看着他：“为什么不让我炖？陈阳能炖我的狗，我就能炖这条鱼。你们不是觉得一只狗不算什么吗？那这条鱼也不算什么啊。200 万而已，你们家又不是拿不出。”
“这不是钱的问题，” 陈默的声音有点激动，“那鱼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才花那么多钱买下来。我以为你会珍惜它，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珍惜？” 我笑了，“我当然珍惜，可它再珍贵，也比不上我的年糕。年糕是我养了三年的狗，是我的家人，而这条鱼，只是你用金钱买来的宠物，两者根本不能比。如果今天是这条鱼被陈阳杀了，你们会这么平静吗？你们会觉得只是一条鱼，无所谓吗？”
陈默看着我，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他知道，他和他的家人，确实是双标，他们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东西，却忽略了我的感受。
陈阳走到我身边，语气带着哀求：“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杀你的狗。你把鱼关火吧，我们不吃鱼了，也不吃狗肉了，行不行？你要是实在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再伤害鱼了，那可是 200 万啊！”
“现在知道错了？” 我看着他，“你杀年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觉得杀一只狗无所谓，可你有没有想过，它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现在跟我道歉，是因为我要杀这条鱼，是因为这条鱼值 200 万，而不是因为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年糕。”
陈阳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婆婆在沙发上坐着，缓过劲来，又开始骂：“小雅，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这么对待我们！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鱼扔了，给我和你爸道歉，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道歉？” 我看着她，“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做错事的是陈阳，是你们，是你们不在乎我的感受，是你们觉得一只狗不算什么。我今天就是要把这条鱼炖了，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在乎的东西，在我眼里，也可以一文不值！”
我说完，不再理他们，继续炖鱼。锅里的龙鱼慢慢变成了红色，香味也越来越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