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春季泥潭血腥之路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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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参地图：1917西线总图

联军的准备计划

毫无疑问的是，1917春季联合攻势彻底推动了西线的前进

借用Jack Sheldon在他书中的《Passchendaele.....》前言：“在索姆河的整个战斗中，德国最高统帅部一直认为它有能力对抗盟军的进攻，但在 1917 年 4 月和 5 月的震惊逆转之后，对于各种的反省导致了紧急引入灵活的防御新战术。当这些反过来被发现在面对前所未有的“咬合和坚持”战术时，伤害和严重震撼了德国守军。但是，正如这本书所展示的那样，尽管寡不敌众、火力不足，并遭受无情的、打击士气的炮击和毒气攻击，但单个德国士兵仍然能够进行异常艰苦的战斗。”

而在《The German Army in the Spring Offensives 1917: Arras, Aisne, & Champagne》一书当中严重的指出来德军的不足，以及面对英法创新进攻的尴尬，但德军的反思和学习也让德军渡过这段恐怖区域：“1917年春，德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在阿拉斯、贵妇之路(Chemin desDames)沿线以及香槟，鲁普雷希特王储集团和王储集团的士兵们虽然兵力和火力都处于劣势，却依然坚持，，最终阻止了盟军的突破企图。这是一场极其严峻的防御考验，他们最终获胜，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果他们或他们的指挥官们认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机，那么他们很快就会醒悟，因为6月梅森纳战役的爆发又引发了一场消耗战，这场消耗战将使德英军队都接近崩溃的边缘，就像法军在南方泥泞的泥泞中，所有的梦想和希望都破灭时所经历的那样。”

谢尔顿

谢尔顿在1982 年，从汉堡 Führungsakademie 的德国总参谋课程毕业，并继续担任国际参谋职务并指挥一个营。他在 2003 年退休前的最后一个职位是驻任柏林武官，毫无疑问的是对于德国的军事系统相比较他的同僚更具有先天性优势，而在他的书中着重分析了：盟军的战略过错，以及详细分析原因（为什么盟军没能利用好手头当中人员，物资的优势在1917春季的联合攻势下将德军的防线彻底打穿？德军的防御策略转变到底是什么样的，等等......)

谢尔顿的著作《The German Army in the Spring Offensives 1917: Arras, Aisne, & Champagne》

在关于动荡的1917年底-谢尔顿认为德军的防御能力已经不可能和1917初期所能媲美了，这主要归功于1917年的联军对德军造成的损失

在所谓的“埃纳河/香槟双战”之后，德军并未感到丝毫的自满。战后，德军迅速而认真地进行了例行的批判性分析，提出了各种需要注意的要点。例如，他们发现，纵深防御的一个缺点是，由于其在主防线前方的薄弱防守区域，敌军能够有效地在不遭到过多伤亡的情况下接近德军阵地，并从近距离发动攻击。由于友军距离较近，这降低了德军炮兵对先头部队造成重大伤亡的能力，而炮火纵深覆盖面积的扩大意味着缺口不可避免。这反过来又为后续部队提供了潜在的前进路线，意味着他们在接近前沿阵地时无法承受最佳的减员程度。

坚持！

《坚守》一书作者托尼·考恩，在2019年他参加了对亚眠战役著作翻译

这是对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关键阶段作战指挥的开创性研究。1917年，德国军队在西线面临的情况与战前教义中预期的情况截然不同，《坚守》一书探讨了德国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是如何适应这一变化的。托尼·考恩分析了关键指挥任务，以深入了解军队的指挥文化、内部政治和战斗管理系统，包括协调部队、物资和不同级别的指挥，这些都是进行现代战争所必需的，以及如何不断学习和应用来自瞬息万变的西线的经验教训。他对1917年协约国春季攻势的失败进行了详细分析，使人们对军队和德国是如何在战争中在不断增加的压力下坚持如此之久有了新的认识。

分析总数据

引用Tony——1917：

在讨论1917春季攻势之前，必须探讨1916-17的总体破坏

像这样的地狱，永远不要再来了......

德军想要限制联军的突破和攻势，第一点：防御并抵抗..........第二点：造成敌军最大伤亡并且保持自身最大实力和可用战斗人员（这也是在OHL不满在Wyschaete对于德军一线单位死磕，造成的不可控伤亡）

总体而言，德军完成了这两项任务，OHL自然对此结果感到满意。格奥尔格·韦策尔战后评论说，德军在击败规模庞大的协约国春季攻势方面取得了“绝对非凡”的成就。然而，正如王储集团军群参谋长舒伦堡所说，德军付出了高昂的资源和人员伤亡代价。而且，它的成功绝非完全归功于自身的表现。

德军在阿拉斯战场中部丢掉了多达8公里的土地，其中大部分是在英国最初的进攻和随后的撤退中丢失的。他们还丢掉了一些具有战术价值的阵地，特别是维米岭和蒙希勒普勒的高地。法军最大的一次推进是在12公里长的战线上前进了6或7公里，而之前德军已经从埃纳河地区西翼撤退。在其他地区，法军向前推进了4到5公里，占领了战术要地，如制高点高原和香槟西部的高地;鲁登道夫称失去后者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英法两国的这些进展远不能算作突破，但在1916-17年期间，确实代表了相当大的进步。（摘自‘Abwehrschlacht’, March 1917, 6b and 17. 36 Ludendorff, My War Memories, 425.）

另一种解决方案——进攻——更符合具有侵略性思维的德军的胃口。整个夏天，第七集团军发动了一系列突击，试图夺回其原有阵地。德国战役命名法承认从6月1日到7月中旬的15次独立行动，其中大多数由德军主动发起;总共有13个师参与其中。6月，该集团军每天伤亡500人，之后伤亡人数也并没有减少多少。在鲁普雷希特集团军群看来，这些攻击是“无谓的浪费”∶它们只是浪费了部署在佛兰德斯的兵力和弹药，而这些兵力和弹药更适合用来对抗即将到来的英军攻势。由于所需资源巨大，OHL也认为这些行动“非常不受欢迎”，并命令集团军群将其控制在最低限度。但它并没有禁止这些行动，这表明它在平衡集团军群所代表的强大利益方面存在困难。

——Reichsarchiv, Weltkrieg, 13:22–

仅分析第七集团军

这里说明一下：部队灌水是没有办法保障原先的战斗力的

以第20步兵师（不是第20Landwehrr师）举个栗子：

（4.7日：完全适合作战

4.14日：完全适合作战

4.21：已遭受到一定伤亡，但尚且进行防御任务

5.5：已近乎不可能单独支撑，在反击师的帮助下尚且完成防御任务，共计伤亡：3876

5.12：需要呆在安静的地方）

法军的对该师进攻从4.16开始：

鉴于该师的损失占其步兵编制的40%以上，指挥官没有尽早接替该师，显然表现出了他们应有的“强硬”。事实上，该师的一个团后来声称，当前战斗力报告没有准确描述部队的糟糕状况。这表明该师的报告过于乐观，甚至是捏造的，正如第六章所描述的那样。该师调往东线也有重要意义。首先，这可能表明上级指挥部意识到其当前战斗力比韦尔曼所说的要弱。其次，像大多数师一样，该师在春季战斗中只执行了一个任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第七集团军总是有足够好当前战斗力的师可用——法国人无力保持压力。

然而，正如德国官方所评论的那样，击败协约国的春季攻势需要“极高”的兵力消耗，特别是因为早期不断投入新的预备队，而这只能暂时维持。到攻势结束时，投入并或多或少被使用的德国师的数量与英国和法国的师数大致相同。早在5月2日，王储集团军群就通知第七集团军，OHL暂时无法再提供任何师作为增援;因此，节省可用兵力就显得尤为必要，而且前线师不能过早换防。十天后，它告诉各集团军，这是它最后一次可以分配新的反击师了;

“1917年，德军最紧张的时期通常发生在秋季，但实际上始于春季。从4月开始，数百万封信件从前线涌来，抱怨着连绵不断的战斗中几乎难以忍受的压力和损失。到了5月，阿尔布雷希特·冯·泰尔开始担心休假和受伤士兵中普遍存在的政治骚动，他们公开讨论胜利后革命的必要性。”（摘自Moser, Ernsthafte Plaudereien, 201. 57 Thaer, Generalstabsdienst, 122）

但什么也无法阻止军事机器的衰败。7月初，克涅斯尔哀叹第11巴伐利亚步兵师的质量大幅下降，他认为这是所有部队的通病:“眼见自己手中的剑逐渐被磨钝，真是令人沮丧。”为了说明这种持续的压力，1917年9月，在索姆河战役中名声极差的第15步兵师据说已经彻底崩溃，处处失败。

事实证明，尼维尔攻势在某种程度上是成功的，确确实实做到了损耗敌军（虽然我对该计划的肯定因素过于黑色幽默了——尼维尔本人要求横向切开，以D＋3日和后续完成曼金的三步跳！而对于消耗战的后续却没有过多的准备草稿）

在笔者来看，这场攻势对双方的损耗已经超脱了这次多重攻势的胜负判定，但归根到底采用大家结论，德军赢得了这次联军的考验：要求146对阵183个师实在是太勉强了

法/德官方对这场攻势的评价和后续看法

先写德国人的

由于做出了采取齐格弗里德立场的相当艰难的决定,OHL大大改善了即将到来的决战的前景。但随后，随着英军几乎同时成功防御以及法军更大的春季攻势，领导层和部队取得了堪称典范的成就。西方列强寄予厚望的作战计划,至少有望将法国和比利时的土地从德国占领中解放出来，而现在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但这个计划彻底失败了，损失惨重;法军遭受重创,内部稳定开始动摇。最高陆军司令部能够满意地回顾这些成果，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们的成就。如果没有以鲁登道夫将军为主体，以极大的能力和意志，在武装、训练、阵地建设等方面进行周密的准备,没有正确认敌人的攻击目标，并相应地恰当地运用己方有限的兵力和弹药，就不可能取得胜利。在埃纳河和香槟的双重战斗中,防守的胜利是超越一切的决定性表现;结果，协约国迄今为止最强大、最具威胁性的进攻工具法国军队陷入瘫痪数月。

4月16日/17日之后,那些想要取得突破的人将会做出决定。在法军首次大规模进攻和随后的部分进攻被击退后，第一集团军的情报官于4月29日报告称，敌军的战斗意志和纪律有所下降。五月初，各师发生兵变的消息接踵而至。德国王储集团军群向最高集团军司令部提出了进攻建议，这可能是5月7日(成功击退对埃纳河的最后一次重大进攻)至5月12日期间首次提出进攻建议。

最高司令部当然完全理解集团军群想要再次充当铁锤而不是不断充当铁砧的愿望，只要有足够的兵力进行进攻，鲁登道夫将军是最不可能错过机会的人。

德国西部集团军在春季大战中以146个师对抗183个师，其疲惫程度至少与对手相当。4月21日，王储鲁普雷希特集团军群的报告已经表明了具有战斗力的师的长期短缺程度，报告指出，必须使用一定数量的师,而根据军队的报告，这些师“最初无法投入战斗前线”,而且不能考虑到那些已经精疲力竭的师。

舒伦堡在1938回忆写道：“鲁普雷希特曾多次与鲁登道夫通电话，我毫不怀疑他多次建议鲁登道夫本人发起进攻。”

德国集团军群下达命令。王子于5月12日向各自主战场上的两支军队指出了自身单位资源的稀缺性。文中指出:法国的进攻将继续，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在第三次大规模进攻中，预计到处都会出现强大的敌军。直到此时，法国人才不得不大规模地使用疲惫不堪或实力较弱的军队。尽管如此，我们的领导层必须预见到战斗可能呈现持续性战斗的特征。然而，由于5月份激烈战斗中兵力消耗迅速,达到了非常显著的程度,集团军群的处境发生了变化。最高司令部这次能够为两支集团军配备新的反击师和预备队。然而，随后的补充将主要由已经部署的师组成。因此，更大规模的进攻行动将不得不暂时推迟,以保持现有兵力的战斗力。

在韦策尔5.12的战场形势报告当中摘引：少校甚至没有提及在西部进行反攻的想法，他认为这是不可行的。

西线形势尚不完全明朗。敌军可能意图攻击战线其他区域。因此,OHL被迫在受威胁的战线进行防御战，并留出强大的预备队,直至形势明朗。为此,只有少数几个师可供使用,这些师在埃纳河战役和阿拉斯战役中均未出现。最高集团军司令部必须首先保留根据形势需要使用这些师的权力。因此，集团军群在战线上部署新的师的可能性非常有限。

当5月30日凡尔登的强烈进攻似乎迫在眉睫时,第五集团军的前线就要做好防御战的准备”。在第一集团军进攻失败后的第二天，最高陆军司令部发出了严重警告，这表明了总体局势有多么紧张:“补给和弹药状况迫切要求只能进行能够取得完全成功的攻击。

总结：德军在遭受到联合攻势之下，可用单位紧缺，弹药缺乏无法完成大规模且系统性的进攻，鲁登道夫对于联军的继续进攻状态保持警惕，收到雪花般的告急和请求增援，需要进行一一判断，对于大规模反攻，这在当前的军事层面上近乎是极端的

法军的视觉

法参宣布的俘虏数据

德国人认为法国军队在战术上比英国军队更有经验、更熟练。然而，贝当就任总司令后立即启动的集中训练计划表明，法国军队也存在相当大的缺陷。基于索姆河战役的经验，英国军队在制定更有效的条令和与之配套的训练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阿拉斯和梅森纳战役初期的胜利表明，英国军队在发动定位攻击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随后阿拉斯的战事中，参谋工作不力、经验不足和僵化的方法阻碍了战术机会的利用。

德军的这些部署足以在4月17日及随后几天阻止法军在该地区的进攻，但协约国正在迅速消耗德军的预备队。法国情报部门评估，到4月底，鲁普雷希特集团军群和王储集团军群后方的预备役新师已从各约20个减少到6个。（摘自GQG Deuxième Bureau memorandum, ‘L’usure allemande depuis les attaques franco anglaises d’avril, mai, juin 1917’, 23 June 1917, AFGG, V/2: Annexe 563.）

德军赢得了这次，但也付出了严重的代价

关于法军内部士气问题

毫无疑问，1917年第二季度纪律松懈导致军队实力削弱的主要原因是战争持续时间过长。士兵累了;渴望休息;

为什么自1914年8月以来法国人的心态会发生这样的变化?1914年的动员不仅进行得井然有序，而且气氛十分严肃而热情。这场法国人不愿看到、且长期处于威胁中的战争,结束了日益加剧的政治紧张局势;每个人都明白他要为国家独立而战。.并使《法兰克福条约》所分割的省份重新回归祖国。为了这样一个正义的事业，每个人都愿意做出牺牲。

初期的行动导致了一些失望。德国机枪和重型火炮的威力给战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在经历了因国家领土撤退和入侵而导致的短暂低迷之后,马恩河的胜利再次提高了军队和国家的士气。

在随后的稳定时期，在铁丝网和战壕的掩护下，人们对战争迅速结东的希望并没有动摇。经济学家、政治家和军事人员—致认为战争不可能持续下去。主流媒体也表达了向样的看法。

然而，春季攻势的计划在年初一公布后，局势就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他们首先在前线激发了巨大的希望。尽管冬季中旬士气低落，但到了早春却又回升了:“军队从未展现出如此出色的状态。3月和4月初的信件审查报告表明，士气高涨，信心十足”

这种乐观的潮流正在我们内心蔓延。距离进攻开始越近，希望就越大。人们普遍谈论法国军队进入拉昂和梅济耶尔。我们生活在盟军进军默兹河并取得胜利的梦想之中。也许政府了解的情况更清楚，但却没有同样的信心?但这个国家需要过多的乐观才能清楚地认识形势。

四月袭击事件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发生的。整个国家的神经都紧张到了极限，面对相对的失败，他们感到幻灾，而他们曾经抱有的希望更大，所以这种幻灭感更加深刻。这种幻灭感并没有放过军队,军队中所有导致士气低落的因素都为他们采取有害行动提供了特别有利的土壤。

危机突然猛烈爆发;在政府首脑和战争部长的支持下，总司令需要用尽全力和冷静，首先阻止疫情蔓延,然后开始持续数月的恢复期，并于1918年2月完全康复。

叛逃人数

1917年军事法庭宣判50000＋，正常年份浮动在：3.4w左右

士气的恢复

如果按照法参的最终解释权：经过减刑之后，因为1917关于军纪问题被处决大约在三十多人（不保真，只提供法国参谋部说辞）

法军北方和东北集群的损失

谢天谢地，这个“魔鬼”终于走了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