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故事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属于文学作品
我陪老公住院的第三个星期,3床住进个老太太。
她瘦得厉害,颧骨凸着,却穿得干干净净,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熨得平整。
每天天不亮,她就揣着个保温杯出去,日落才回来,从不跟人多搭话。
同病房的张阿姨忍不住问:“大姐,你家属呢?咋没人陪护?”
老太太手里摩挲着保温杯,嘴角扯了扯,没说话,眼里的光暗了暗。
我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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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个人来住院。
住院期间,一个人没来看她。
老公术后恢复慢,我天天在病房守着。
见多了哭天抢地的家属,而这老太太一个人很孤独,透着股说不出的辛酸。
她胃不好,听说她是胃癌晚期,她偶尔会捂着胸口皱眉,却从不说疼,也从不叫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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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出去给老公买粥,刚走到医院门口,瞥见马路对面的身影 —— 居然是3 床的老太太!
她佝偻着背,守着个泡沫箱,箱子上盖着块湿毛巾。
对面是市重点中学,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吵吵嚷嚷地走过,她就探着身子,声音不大不小:“矿泉水,一块钱一瓶,冰镇的。”
我愣住了。
胃癌晚期的病人,不在病房躺着,居然在这儿卖水?
泡沫箱挺沉,她弯腰给学生递水时,左手下意识按了按胃部,动作很快,像是怕人看见。
我走过去,递上一块钱:“阿姨,来一瓶。”
她抬头看见我,愣了愣,随即露出个腼腆的笑:“姑娘,你也来买水?”
“您这身体,怎么还出来干活?你身体都这样了……”
她往医院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没事,我这病不打紧,天天躺着也难受。”
泡沫箱里的矿泉水码得整整齐齐,瓶身挂着水珠,显然是特意冰过的。
“您卖一块钱,能挣着钱吗?” 我问。
老太太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挣几毛就行。我以前是小学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不能挣孩子的黑心钱。”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股书卷气。
我忽然想起病房里,她床头放着的旧教案,纸页都泛黄了。
“那您孙女在这儿上学?” 我试探着问。
她眼里亮了亮:“嗯,初三了,补课费贵,我帮衬着点。”
“那您儿媳呢?她怎么不来照顾你?”
这话一出,老太太的笑容僵住。
她低头整理着箱子里的水,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儿才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姑娘,咱回病房说,别在这儿聊这个。”
我跟着她往回走,她步子很慢,走几步就停一下,手始终没离开过胃部。
到了病房走廊,她把泡沫箱塞进杂物间,用扫帚挡了挡,才轻声说:“孩子爸爸走得早,儿媳一个人带娃不容易。”
之后,我常去她那儿买水,有时候扫码支付,她也没说啥。
直到有一次,我刚要扫码,她忽然叫住我:“姑娘,能不能给现金?”
我愣了:“扫码多方便啊,您这儿不是有二维码吗?”
她脸上堆着笑,语气带着恳求:“现金顺手,要是没带,下次给也行。”
我摸了摸口袋,正好有几张零钱,递给她。
她接过钱,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贴身的布兜里,动作慢得很,像是在藏什么宝贝。
回去的路上我琢磨,难道是她不会提现?
现在好多老人都弄不明白这些电子玩意儿。
从那天起,我身上总揣着现金,每次买水都给她现金。
直到一周后,同病房的李叔也知道了老太太卖水的事,他偷偷拉着我:“你知道那老太太为啥要现金不?”
我摇摇头。
“她那二维码,是她儿媳的!”
李叔压低声音,“我昨天去杂物间拿东西,听见她跟护士唠嗑,说自己进货的本钱不够了,卖水的钱全进儿媳口袋了,一分都落不着。”
我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在地上。
“真的?”
“骗你干啥!”
李叔叹了口气,“那老太太不容易,年轻时是模范教师,儿子没了,就盼着孙女好。她自己住院吃药花了不少钱,本来的本钱都快花光了,现在进矿泉水都得凑钱,卖的钱还全给儿媳收了。”
我脑子里嗡嗡响。
晚上老太太回来,我忍不住问她:“阿姨,您那二维码,真是您儿媳的?”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手足无措地搓着手,半天才干巴巴地说:“姑娘,你别听他们瞎说,儿媳对我挺好的,就是她带孩子忙,我这点钱,就当给孙女交补课费了。”
“可您自己还在住院啊!” 我急了,“您这病得好好养着,哪能天天出去卖水?再说她凭啥把您的钱都拿走?”
老太太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点哽咽:“别让孩子听见,她快考试了,不能分心。”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心里又气又疼。
这哪是宠孙,分明是被儿媳拿捏得死死的。
之后我特意留意,发现老太太每天出去卖水,除了挣钱,更多时候是在学校门口张望。
有一次我路过,看见她盯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直到那姑娘被一个打扮光鲜的女人接走。
“那是您孙女吧?” 我走过去问。
她点点头,眼里泛着泪光:“好久没好好看看她了。”
“您儿媳不让您见?”
她没说话,只是把泡沫箱盖得更紧了些,转身往医院走。
那天她没卖完水,回来后就躺在病床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吓人。
护士来量血压,说她心率不齐,要通知家属,她死死拽着护士的手:“别打,别让她分心。”
日子一天天过,老太太的精神越来越差,却还是坚持每天出去卖水。
有一次她在病房里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滚,嘴里却咬着牙,没哼一声。我给她递了杯温水,她接过水,虚弱地说:“谢谢姑娘,我没事,过会儿就好。”
她的教案还放在床头,我偶尔翻了翻,上面的字迹工整,红笔批注密密麻麻,能看出当年是个认真的老师。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转折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一个病友在门口抽烟,给我指了指对面学校门口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名牌套装,背着个不便宜的包,踩着高跟鞋进入大门。
她的头发烫得精致,脸上化着淡妆,跟老太太的朴素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分不清她到底是家长还是……。
更让我震惊的是,当天傍晚,我看见她开着一辆白色的几十万的SUV。
有钱开豪车,穿名牌,却要榨干一个胃癌晚期老人卖水的几毛钱?
我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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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们都看不下去了。
张阿姨说:“这女人良心被狗吃了?老太太帮她养孩子,她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李叔叹着气:“最可怜的是老太太,到现在还维护她。”
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找了她好几次,说必须通知家属,她却始终不肯说儿媳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