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1994年春,法院门口,六十岁的吴惠兰死死攥着那张刚刚下达的死刑判决书,纸张被她捏得变了形。
“不!我儿子是冤枉的!你们抓错人了!”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瘫倒在冰冷的台阶上。
“冤枉?判决书都下来了,还喊什么冤!”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刻薄的议论。
“就是,杀了人,就该偿命!这种人,死了都便宜他了!”
“大妈,赶紧走吧,别在这闹了,影响多不好。”法警面无表情地驱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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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惠兰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绝望地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的脸,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我儿子不是凶手!他不是!你们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像一头保护幼崽的母狼。
在这一刻,一场长达二十三年的血泪申冤之路,正式拉开了序幕……
01
1993年的中原农村,秋风刚刚带走最后一丝暑气。田野里一片金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掰玉米,空气里都是丰收的甜香。
豫北平原的赵家村,赵东明正挑着满满两大筐玉米,从地里大步流星地往家走。他二十四岁,个子高大,皮肤是常年日晒的古铜色。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但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妈,我回来了!”人还没到院子,声音先进来了。
母亲吴惠兰正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择菜,听到儿子的声音,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围裙上的土。“慢点,东明,看你这一头汗。”
她心疼地接过儿子手里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妈,今年收成好,这玉米棒子一个比一个大。”赵东明放下担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凉白开。
“收成好是好事。”吴惠兰看着儿子,眼里既是满意又是操心,“东明啊,你也不小了,二十四了。隔壁王婶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是隔壁村的,人很本分,你啥时候去见见?”
赵东明黝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挠挠头,瓮声瓮气地说:“妈,不急,等我把西边那间屋子翻盖了再说。咱家这条件,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你这傻孩子!”吴惠兰嗔怪道,“有手有脚,人又勤快,谁会嫌弃咱。这事妈给你做主了。”
正说着,妹妹赵晓梅背着书包从外面跑进来,她刚上初中,扎着两个辫子。“哥,妈,我回来了!又说我哥的婚事呢?”
“你这丫头,就知道听墙角。”赵东明笑着假装要打她。
一家人围在院子里,吴惠兰择菜,赵晓梅写作业,赵东明在旁边修补农具。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充满了希望和安宁。
赵东明是村里出了名的好青年。他话不多,但手脚勤快,心眼实在。谁家盖房子缺人手,他总是第一个去帮忙,扛水泥、搬砖头,从不喊累。
村里的张大爷腿脚不好,赵东明就主动帮他家挑水,一挑就是两年。
村支书总说:“咱村东明,是块好料子,踏实,可靠。”
吴惠兰也总为有这么个儿子感到骄傲。她觉得,只要儿子踏踏实实干下去,好日子总会来的。
然而,这份宁静在三天后被彻底撕碎了。
那天也是一个大晴天。下午,村东头的玉米地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声音凄厉得划破了整个村庄的上空。
人们扛着锄头铁锹跑过去,很快,人群就炸开了锅。
“死人了!死人了!”
“是老杨家的秀玲!天呐!”
吴惠兰和赵东明也跟着人群跑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看,吴惠兰腿一软,差点没站住。赵东明赶紧扶住她。
玉米地深处,十六岁的少女杨秀玲倒在血泊中,她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脖子上有明显的伤痕。杨秀玲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长得文静秀气,再过几天就要回县里上学了。
杨秀玲的母亲扑在她身上,哭得背过气去。村民们有的在叹气,有的在咒骂,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谁干的?这么丧尽天良!”
“这丫头才十六啊……”
赵东明攥紧了拳头,这个平时连只鸡都不忍杀生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
很快,乡里的警车就开进了这个平静的村庄。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开始在现场勘查。村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家家户户天一黑就关紧了大门。
办案的压力非常大。这在当时是震动全县的大案,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破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警察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排查。很快,侦查的方向就锁定了几个在案发时间段,在村东头附近出现过的年轻男性。
而赵东明,因为他家的地就在那片玉米地不远,他又是村里最身强力壮的青年之一,不幸地,他的名字被圈了进去。
吴惠兰看着警察在自家院子里进进出出,心里开始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她拉着赵东明的手,那孩子的手心冰凉。
“妈,没事的。”赵东明安慰她,“咱没做亏心事,不怕。”
02
赵东明被带走是在五天后的一个深夜。
那晚,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村里的狗叫得特别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吴惠兰从浅浅的睡眠中惊醒。
“谁啊?”吴惠兰披着衣服问。
“公安局的,开门!”门外的声音又冷又硬。
吴惠兰的心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去开门。门一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赵东明在家吗?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
赵东明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显然也没睡踏实:“同志,我这几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没见过秀玲。”
“少废话,去了局里再说。”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赵东明。
“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是好人啊!”吴惠兰慌了,冲上去想拉住儿子。
“老人家,只是配合调查,你别妨碍公务。”
赵东明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强作镇定地说:“妈,你和晓梅在家锁好门,我清清白白,很快就回来。”
“哥!”赵晓梅也吓醒了,哭着跑出来。
赵东明被塞进了警车,车灯划破黑暗,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口。吴惠兰和赵晓梅站在院子里,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一去,赵东明就再也没能回家。
在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赵东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那盏刺眼的白炽灯二十四小时亮着,不让他睡觉。
“赵东明,老实交代!你那天到底在玉米地干了什么?”
“我说了,我就是在自家地里干活,四点多就回家了!”赵东明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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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有人看见你跟杨秀玲拉拉扯扯!”
“没有!我没有!是谁看见的?让他来跟我对质!”赵东明激动地站起来,但手铐把他牢牢地锁在椅子上。
“啪!”审讯员一拍桌子,“还敢狡辩!老实点!”
连续三天的疲劳审讯,赵东明不被允许睡觉,一闭眼就会被拍醒。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脑子像一团浆糊。
“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年轻漂亮,动了歪心思,对不对?”
“我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那你跑什么?”
“我没跑啊!我回家了!”
“回家?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赵东明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自己那天的行踪,但似乎没人相信。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爬不出来的深坑。
第四天,当赵东明已经疲惫到极点时,审讯员拿出了两样东西,砸在了他面前。
“赵东明,你看这是什么!”
赵东明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一个是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枚指纹的拓片;另一个袋子里,是一颗黑色的纽扣。
“这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的,经过比对,这枚指纹就是你的!”审讯员的声音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
“不可能!”赵东明疯了一样摇头,“绝对不可能!我没去过那里!”
“指纹还能有假?你家的地离那里不到一百米,你敢说你没去过?”
“我……我路过,但我没进去啊!”
“还有这个纽扣!”审讯员指着纽扣,“这是从杨秀玲手里发现的,跟你前几天穿的那件蓝色外套上的,一模一样!你还怎么狡辩!”
赵东明懵了。那件外套是母亲吴惠兰刚给他做的,纽扣是镇上最常见的款式。至于指纹,他实在想不通。他只是个农民,他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被冤枉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的辩解变得苍白无力。
在巨大的压力和所谓的“铁证”面前,这个朴实的农村青年彻底崩溃了。
外面,吴惠兰和赵晓梅天天跑到公安局门口,想见赵东明一面,但每次都被拦在外面。
吴惠兰给看门的警察跪下,哭着说:“同志,求求你,我儿子是冤枉的,他连只鸡都不敢杀,他怎么会杀人啊!”
警察不耐烦地摆摆手:“是不是冤枉的,法院说了算。证据确凿,你们回去等通知吧。”
很快,通知来了。县检察院以“强奸杀人罪”对赵东明提起公诉。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把吴惠兰彻底击垮了。她不明白,自己老实本分的儿子,怎么就成了杀人犯。她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冤屈。
03
1994年春天,案子开庭了。
吴惠兰和赵晓梅坐在旁听席上,她们的座位在最角落,周围的人都像躲瘟疫一样离她们远远的。
当赵东明被法警押上法庭时,吴惠兰的心像被刀剜一样疼。短短几个月,儿子瘦得脱了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麻木。
“东明!”吴惠兰哭喊着站起来。
“肃静!肃静!”法官敲响了法槌。
赵东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在人群中找到了母亲和妹妹。他张了张嘴,戴着手铐的手抬了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法庭上,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那枚“模糊的指纹”和那颗“一样的纽扣”成了定罪的关键。
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出庭。那是村里的一个二流子,他说自己那天下午“好像”看到赵东明在玉米地附近跟一个女孩说话,但隔得远,没看清。
但在法庭上,他的证词变成了“我亲眼看见赵东明拉着杨秀玲进了玉米地”。
“你撒谎!”赵东明在被告席上嘶吼起来,“我那天根本没见过你!”
“被告人,注意你的情绪!”法官警告道。
法庭请的援助律师做了辩护,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在那个年代,在“命案必破”和“严打”的背景下,在这些所谓的“铁证”面前,一切辩护都显得那么无力。
休庭片刻,判决就下来了。
“被告人赵东明,犯强奸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民愤极大……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不——!”吴惠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场昏死了过去。
“哥!哥!”赵晓梅吓得大哭。
法庭大乱。赵东明被法警强行拖了出去,他拼命地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妈!晓梅!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啊——!”
这声呼喊,成了吴惠兰后半生唯一的念想。
判决三天后,赵东明被执行了枪决。
吴惠兰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领回来一个装着骨灰的小盒子,和儿子那件被当作“证物”的蓝色外套。
吴惠兰抱着骨灰盒,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回到家,把门关上,三天三夜没出来。
赵晓梅在门外哭哑了嗓子:“妈,你开门啊,妈,你别吓我,哥已经走了,你不能再有事啊!”
第四天,门开了。吴惠兰走了出来,头发白了一半,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一句话没说,走到院子里,开始烧纸。
村里人对赵家的态度彻底变了。以前,大家见了吴惠兰都亲切地喊“东明妈”,现在,她们一看到吴惠兰和赵晓梅,就“呸”地吐口唾沫,绕着道走。
“杀人犯的家属,晦气!”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养出这么个杀人犯!”
赵晓梅在学校里,桌子被人用刀刻上了“杀人犯的妹妹”,同学往她身上扔石头和烂纸屑。
吴惠兰把赵东明的骨灰安葬在后山,跪在儿子的坟前。
“东明,你放心,妈知道你是冤枉的。”她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他们不给你公道,妈给你讨!就是走到天边,就是把这条老命搭上,我也要为你洗清冤屈!”
赵晓梅跪在母亲身边,她拉着母亲的手:“妈,还有我,我不信我哥是坏人。我跟你一起,为我哥讨个公道。”
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孩,她们的申冤之路,就这样在全村人的唾骂和白眼中,开始了。
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
04
为儿子申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吴惠兰不识字,赵晓梅就成了母亲的“笔杆子”。她从初中开始,就学着写申诉材料。
她把哥哥从小到大的好事一件一件写下来,写他怎么帮邻居修屋顶,怎么把攒的钱给生病的大爷。她写哥哥那天回家的所有细节,写哥哥是多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这些材料,她们写了一遍又一遍,寄往县法院、市法院、省高院。
但寄出去的信,全都石沉大海。
吴惠兰决定,不能光寄信,得亲自去。
她把家里唯一值钱的几百斤粮食卖了,换成了路费。她带着赵晓梅,先去县法院。
她们在法院门口一站就是一天。门卫不让进,她们就跪在门口。法官下班了,她们就追上去,把材料往人家手里塞。
“同志,求求你,看看吧,我儿子真的是冤枉的!”
“老人家,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证据确凿,你不要再来闹了。”得到的总是这样的答复。
县里不行,就去市里。从村里到市里,要先走二十三里土路,再坐两个小时的拖拉机,最后才能搭上长途汽车。
为了省钱,吴惠兰和赵晓梅舍不得住旅店,晚上就睡在车站的候车室里。冬天,她们母女俩蜷缩在角落里,把所有的申诉材料抱在怀里,那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她们吃最硬的干粮,喝车站的凉水。赵晓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跟着母亲常年吃不上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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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下来,家里的积蓄花光了。吴惠兰开始变卖家当,那台黑白电视机卖了,缝纫机卖了,最后,连家里那头刚能犁地的黄牛也卖了。
村里人看她们就像看疯子一样。
“这吴婆子真是魔怔了,儿子都死了还不消停。”
“就是,杀了人还想翻案?做什么梦!”
“可怜了晓梅那孩子,这辈子都毁了。”
赵晓梅因为“杀人犯妹妹”的身份,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她把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这条看不到尽头的申诉路上。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1994年,1998年,2003年,2008年……
吴惠兰从一个六十岁的妇人,变成了七十多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她的腰弯了,背也驼了,但那双眼睛依旧执着。
赵晓梅也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脸上写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十五年,她们跑遍了县、市、省三级法院,申诉材料摞起来比人还高。
绝望的时候,吴惠兰就去儿子的坟前坐坐:“东明,妈妈没用,跑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人信你。”
她哭着哭着,又会站起来,“但你放心,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给你跑下去!”
转机发生在2008年。那一年,她们在省高院信访办,遇到了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干部。他被这对母女的执着打动了,破例帮她们调取了当年的案卷复印件。
那是吴惠兰和赵晓梅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案卷。
在那个发黄的本子里,赵晓梅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母亲听。当读到那枚“模糊的指纹”和“目击证人”的证词时,吴惠兰气得浑身发抖。
但就在这堆故纸中,赵晓梅发现了一处被忽略的记录。
在案发后警方的第一轮排查笔录里,有一个村民提到:“案发那天下午,我好像看到村西头的二流子高志强,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在村东头转悠。那小子手脚不干净,不像好人。”
高志强!
吴惠兰的脑子“嗡”的一下。她想起来了,这是隔壁村的一个混混,比东明大几岁,早年就出去混了,很少回家。
笔录后面只有一句“已排查,高志强当日不在本地”。
“晓梅,就是他!”吴惠兰抓住了女儿的手,“这个高志强,一定有问题!那辆破自行车!我记得他有一辆二八大杠,链条总是响!”
这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母女俩黑暗的十五年。她们找到了新的方向,她们要查这个高志强!
她们坚信,这才是找到真相的钥匙。尽管希望渺茫,但她们的信念,在这一刻重新燃烧了起来。
05
从2008年开始,吴惠兰和赵晓梅的申诉材料里,多了一个名字——高志强。
她们不再只是哭诉儿子的冤屈,而是开始一遍遍地请求,重查当年的那个“高志强”和那辆“破自行车”。
但这个请求,同样艰难。高志强常年在外,杳无音讯,而当年的案子早已铁板钉钉,要为一个“可能”的线索翻案,几乎不可能。
又是两年过去了,吴惠兰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患上了严重的风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下不了床。赵晓梅看着母亲,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
直到2010年。
这一年,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纠正冤假错案被提上日程,DNA等刑事技术也得到了飞速发展和应用。
省里成立了冤假错案复查小组,开始对一批有重大疑点的陈年旧案进行复核。
赵东明这个案子,因为家属长达十七年的持续申诉,和卷宗里确实存在的疑点(比如那枚模糊的指纹和前后矛盾的证人证词),被列入了复查名单。
当省高院的电话打到村委会,再转告给吴惠兰时,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握着电话,手抖得不成样子。
“妈,怎么了?”赵晓梅赶紧扶住她。
“晓梅……省里……省里要复查你哥的案子了!”
吴惠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把这十七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
几天后,复查组的一位姓张的年轻律师来到了赵家村。他不是吴惠兰想象中那种威严的人,反而很温和,戴着眼镜,说话条理清晰。
“吴大娘,赵大姐,我们是省高院复查组的。”张律师开门见山,“这次来,主要是想重新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并且去调取当年的物证。”
吴惠兰和赵晓梅把她们知道的一切,包括对高志强的怀疑,全都告诉了张律师。
张律师听得非常仔细,他点点头:“你们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但目前最关键的,是找到能进行DNA比对的原始物证。”
物证的调取过程一波三折。十七年过去了,县公安局的物证仓库搬迁了好几次。很多当年的物证早已丢失或销毁。
张律师和同事在积满灰尘的仓库里翻找了整整三天。
“找到了!”一个同事喊道。
在一个最底层的铁皮柜里,他们发现了一个发黄、密封的牛皮纸袋,上面用毛笔写着“杨秀玲案物证”。
打开纸袋,里面是受害者杨秀玲当年穿的几件衣物。因为保存条件恶劣,衣服已经有些霉变,但万幸的是,它们还在。
复查组立刻将这些衣物小心翼翼地封存,送往省公安厅最权威的物证鉴定中心。
“吴大娘,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张律师临走前对吴惠兰说,“如果能从衣物上提取到十七年前的生物样本,并且成功分析出DNA,这个案子就有希望。”
等待的日子,比过去的十七年还要煎熬。吴惠兰每天都坐在门口,望着村口的路发呆。
她怕,怕希望再一次破灭。
一个月后,张律师的电话再次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