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年终奖大会上，老板钱博文激情澎湃地挥舞着手臂。
「今年的业绩，离不开每一位同仁的奋斗！」
香槟塔闪着金光，厚厚的红包堆成小山。
我的心，却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
轮到我时，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舒澜啊，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要总盯着眼前这点小利。」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公司的未来，才是你最大的年终奖。」
说完，他越过我，把最后一个，也是最厚的一个红包，塞给了他那个只会端茶倒水的侄女吕倩。
全场死寂。
然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笑和议论。
我，舒澜，为公司拼死拼活啃下八千万大单的销售冠军，年终奖，一毛没有。
01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讥讽，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吕倩捏着那厚厚的红包，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哎呀，舒澜姐，真不好意思，我平时也没做什么，老板真是太客气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
「不像你，天天加班到半夜，真是辛苦了呢，要不……我这分你点？」
那语气，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我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这张脸，在客户面前一次都没出现过。
我看着老板钱博文，他正举着酒杯，和几个高管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羞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手指，在口袋里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心里那根叫「忍耐」的弦，在这一刻，嘣的一声，断了。
三年了。
我来这家公司整整三年。
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做到现在能独当一面的金牌销售。
我熬过的夜，喝过的酒，说过的好话，比吕倩吃过的米还多。
那个八千万的海外大单，所有人都说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客户是德国人，严谨刻板到变态，对细节的要求吹毛求疵。
是我，花了整整半年时间，研究了上百份资料，自学德语，了解他们的企业文化，甚至把客户霍夫曼先生的个人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我还记得，为了在他来访时，能递上一杯他最喜欢的、温度精确到85度的手冲咖啡，我练了一个星期。
我的手，被烫出了好几个泡。
我还记得，为了解决合同里的一个技术壁垒，我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住在公司，饿了就啃面包，困了就用冷水泼脸。
最后，当我拿着完美的解决方案，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向霍夫曼先生阐述时，他那严肃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舒小姐，你的专业和敬业，让我看到了合作的诚意。」
合同签下的那天，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钱博文在庆功宴上，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的肩膀，一口一个「我们舒澜是公司最大的功臣」。
吕倩端着酒杯，笑靥如花地凑过来说：「舒澜姐，你真厉害，我以后可要多跟你学习。」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可我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功劳，在庆功宴的酒喝完后，就成了钱博文和他侄女的。
对外宣传，是他「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内部会议，是吕倩「积极协调，功不可没」。
而我，舒澜，仿佛只是一个递交文件的工具人。
我忍了。
我想着，算了，只要公司好，只要项目顺利，个人的名利，不重要。
可我没想到，我的忍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践踏。
今天，在这年终奖大会上，他们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直接把我的尊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舒澜，还愣着干嘛？不服气啊？」
钱博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带着一身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告诉你，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是你干了多少活，就得给你多少钱。」
「格局！懂吗？我要的是有格局的员工！」
他的声音很大，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低下头说「是，老板教训的是」。
我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到钱博文自己都有些发毛。
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怎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想要年终奖，连工作都不想要了是吧？」
「我告诉你舒澜，离开我们这个平台，你什么都不是！外面多的是想进来的人！」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不是紧张，是愤怒，是压抑了太久的火山，即将喷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
「钱总。」
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你说得对，格局，确实很重要。」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门口的打卡机。
那台冰冷的机器，记录了我一千多个日夜的辛劳。
我拿出工牌，没有丝毫犹豫。
「滴——」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跳出两个字：签退。
我做完这一切，转过身，迎着钱博文那张由错愕转为铁青的脸。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置顶的公司大群。
我点了退出。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
钱博文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我，这个他眼里最温顺、最能忍的员工，会用这种最直接、最不留情面的方式，来打他的脸。
接下来，会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
02
「你疯了？！」
钱博文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舒澜！你这是什么意思？造反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把工牌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钱总，意思很明显。」
「我不干了。」
这四个字，我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那些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同事，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大概也和我一样，忍了钱博文很久。
但他们不敢，他们有房贷车贷，有老婆孩子。
而我，孑然一身，唯一的牵挂，就是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但现在，这份热爱，已经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不干了？你说得轻巧！」
钱博文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你签了合同的！现在走，属于恶意离职！你要赔偿公司损失！」
「哦？损失？」
我笑了，笑得更灿烂了。
「钱总，您忘了？三个月前，为了方便您『优化』老员工，我们所有人都重签了合同。」
「那份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只要提前一天告知，就不算违约。」
「我现在，正式通知您。」
钱博文的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
他想起来了。
那份合同，是他为了裁掉几个工资高、干活少的老油条，特意让法务设计的。
没想到，现在这块石头，砸到了他自己的脚上。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旁边的吕倩看不下去了，娇滴滴地走上前来，挽住钱博文的胳膊。
「舒澜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叔叔……哦不，钱总也是为了你好，想磨练磨练你。」
「年轻人受点委屈算什么？你看我，天天被钱总骂，我抱怨过吗？」
她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劝解，实际上句句都是在火上浇油。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磨练我？把我谈下来的功劳，安在你头上，也叫磨练？」
「让我这个项目负责人，给你这个连客户都没见过的人打下手，也叫磨练？」
「还是说，把我应得的年终奖，一分不给，全都塞进你的口袋里，这才叫真正的磨练？」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冷。
吕倩的脸，瞬间白了。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把这些事，当着全公司的面，全都抖了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摇着钱博文的胳膊。
「叔叔，你看她！她这是污蔑我！」
钱博文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公司的内幕，被这样赤裸裸地揭开，他的脸往哪儿搁？
「够了！」
他猛地甩开吕倩，指着我，怒吼道：
「舒澜！你给我滚！马上滚！」
「我告诉你，今天你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
「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钱博文，是什么下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以他在行业里的人脉，封杀一个我这样的小角色，易如反掌。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被吓住，可能会妥协。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钱总，你放心。」
我拿起我的包，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这个门，我今天走出去，就没想过要再回来。」
「至于这个行业……」
我顿住脚步，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恐怕，以后是谁混不下去，还不一定呢。」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公司的大门。
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让我瞬间清醒。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紧随而至的，钱博文气急败坏的摔东西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有同事发来的微信，有震惊，有关心，也有劝我回去道歉的。
其中一个，是平时跟我关系还不错的技术部小周。
「澜姐，你太冲动了！不过……真他妈的解气！」
「钱扒皮脸都绿了，当场就把桌子给掀了！」
「你现在去哪？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回了他一句：「没事，别担心。帮我个忙，把我工位上那盆绿萝，搬到你那儿吧，谢谢。」
那是我唯一舍不得的东西。
刚回复完，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按了挂断。
可那个号码，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地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起。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愤怒。
「舒小姐吗？我是霍夫曼先生的助理，汉斯！」
我的心，咯噔一下。
霍夫曼？
这么晚了，他的人找我干什么？
难道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03
「汉斯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职业本能让我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
电话那头的汉斯，语气听起来非常糟糕。
「舒小姐，我必须向您投诉！你们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和你们的钱总通了电话，想要确认一下二期项目的启动细节，结果他的态度……简直不可理喻！」
「他说，以后这个项目，将由一位姓吕的女士全权负责！」
我心里一沉。
钱博文的动作还真快。
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吕倩推了上去。
这是打算彻底抹去我的一切痕迹。
「然后呢？」我追问道。
「然后？」汉斯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个吕女士，简直就是个灾难！她对项目的了解，甚至不如我这个助理！」
「我问她关于二期材料升级的技术参数，她一问三不知！」
「霍夫曼先生问她，关于我们上次提到的，针对欧洲市场进行的本地化调整方案，她竟然回答说『那些不重要，只要价格便宜就行』！」
「我的上帝！她说我们德国制造，只需要便宜？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霍夫曼先生那张严肃的脸，此刻会是怎样的暴怒。
德国人最看重的，就是品质和信誉。
吕倩那句话，等于直接踩在了他们的雷区上。
「霍夫曼先生当场就发火了，质问钱总，为什么要把你换掉。结果你猜那个钱总怎么说？」
汉斯气得连中文都说不利索了。
「他说……他说你因为个人原因，已经离职了！还暗示你能力不行，品行有问题！」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我真没想到，钱博文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为了保住他和他侄女的面子，竟然不惜颠倒黑白，往我身上泼脏水！
「舒小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霍夫曼先生非常、非常生气！」
「他让我转告你，如果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是你，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将立刻终止！」
「八千万的合同，我们将单方面撕毁！并且会通过法律途径，追究你们公司的违约责任！」
汉斯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
我握着手机，站在深夜的街头，久久没有说话。
寒风吹过，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反而有一股热血，在胸腔里激荡。
我终于明白，我最大的底牌，不是我的勤奋，不是我的忍耐。
而是我的价值。
是客户对我个人能力和专业的绝对信任！
这种信任，是钱博文抢不走的，是吕倩永远也学不会的。
「汉斯先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波涛。
「请您转告霍夫曼先生，对于贵公司的信任，我个人表示非常感谢。」
「至于我和之前公司的纠纷，我会处理好。请他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合作。」
「未来的合作？」
汉斯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
「是的，未来的合作。」
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上，钱博文打来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一连串越来越慌乱的短信。
从一开始的「舒澜你给我滚回来」，到「你马上给我解释清楚」，再到现在的「舒澜，有话好好说，你先接电话」。
他的态度，比六月的天，变得还快。
我冷笑一声，直接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棋子了。
这一次，我要做那个执棋的人。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
「喂？谁啊？大半夜的。」
「学姐，是我，舒澜。」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清醒了。
「舒澜？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听说你不是在那个什么破公司，干得风生水起吗？」
这位学姐，叫秦悦，是我大学时期的风云人物，毕业后自己创业，开了家咨询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
她一直都觉得我待在钱博文那种小作坊里，是屈才了。
「学姐，我不干了。」
「什么？！」秦悦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真的假的？你终于想通了？那太好了！姐妹，出来喝酒！我给你庆祝！」
「喝酒可以，不过在喝酒之前，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一笔……关于一个八千万订单的生意。」
电话那头的秦悦，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她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问道：「舒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手上，真有这么大的项目？」
她很清楚，以我的能力，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一个刚从公司裸辞的人，怎么可能手握这么大的资源？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04
「我没有开玩笑。」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项目是真的，客户也是真的。唯一的问题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平台。」
一个能让我把这个项目，名正言顺地从钱博文手里，拿回来的平台。
秦悦是聪明人，她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你想带着项目，跳槽？」
「不。」
我摇了摇头，即使她看不见。
「不是跳槽。」
「是合作。」
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钱博文如何过河拆桥，霍夫曼先生如何暴怒，以及他只认我一个人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悦。
电话那头，秦悦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这老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姐妹，你这哪是辞职啊，你这是釜底抽薪，直接端了人家的老窝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赞叹。
「这件事，干得漂亮！」
「所以，学姐，你的意思呢？」我问道。
「我的意思？」秦悦在那头笑得花枝乱颤，「我的意思当然是……欢迎光临啊，我的大财神！」
「舒澜，你听着，你不用来我这儿打工。」
「我们，合伙开一家新公司！专门对接这个项目！」
「你出资源和技术，我出平台和法务支持！利润，你七，我三！」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秦悦会给我这么优厚的条件。
这已经不是合作了，这几乎是在倾尽全力地帮我。
「学姐，这……」
「别这这那那的了。」秦悦打断我，「我信你这个人，更信你的能力。当年在学校，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钱博文那种小庙，根本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他自己有眼无珠，把财神爷往外推，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现在就过来我公司，我们连夜把合同和公司框架弄出来！」
「明天一早，我要让钱博文知道，什么叫做『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秦悦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心中所有的斗志。
是啊，我为什么要怕？
我凭自己本事拿下的客户，凭什么要便宜那对无耻的叔侄？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靠忍耐就能换来尊重的。
你必须亮出你的獠牙，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好！学姐，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车，直奔秦悦的公司。
一夜未眠。
我和秦悦，还有她的法务团队，通宵达旦，将所有细节敲定。
第二天清晨，一份崭新的合作协议，一家刚刚注册的公司执照，摆在了我的面前。
公司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澜悦」。
取我们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我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却正在经历着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
钱博文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
德国总部的邮件，一封比一封措辞严厉。
从「要求立刻给出解释」，到「警告将采取法律行动」，再到最后一封，直接就是一份解约通知函的草稿。
白纸黑字，宣告着那八千万的订单，即将化为泡影。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一旦被德国人告上法庭，说他们恶意更换项目负责人、试图商业欺诈，那他的公司，在这个行业里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他完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救他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我，舒澜。
天一亮，我的手机就收到了小周发来的消息。
「澜姐，疯了，公司彻底疯了！钱扒皮一早就冲进办公室，把吕倩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吕倩当场就哭了，说不关她的事，是你蓄意报复！」
「现在钱扒皮正发动全公司的人找你呢，跟疯了一样！你可千万别回来啊！」
我看着消息，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回去？
不，我当然不会回去。
但我会让他，主动来找我。
我拿出手机，给汉斯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我告知他，我已经成立了新的公司，并且附上了公司的资料和我的新联系方式。
同时，我以新公司法人的名义，向霍夫曼先生，发出了一份新的合作要约。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手机，和秦悦一起，去了一家我们大学时最喜欢去的早餐店，悠闲地吃了一顿早饭。
我知道，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果然，早餐还没吃完，秦悦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冲我挑了挑眉。
是一个陌生号码。
秦悦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强压着怒火，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声音。
「喂？请问……是秦总吗？」
「我是钱博文啊，创科公司的钱博文。」
「我……我想找一下舒澜，她是不是跟您在一起？」
秦悦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豆浆，故意拖长了声音。
「哦——钱总啊。」
「舒澜确实在我这儿。」
「不过，你找她干什么？我可听说，她已经被你给『滚』出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