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吵架后我回娘家，半夜听到妈妈对爸爸的一番话，我沉默了

那天晚上九点多，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娘家门口。

钥匙还在包里翻着，门就开了。妈妈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什么都没问，只是侧身让我进来。我经过她身边时，她瞥了眼我的行李箱，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吃了吗？"她问。

"吃了。"我撒谎。

妈妈转身去了厨房，过一会儿端出来一碗热汤面。我坐在餐桌前，低头吃面，她就坐在对面看着我。那碗面我吃得很慢，因为不想吃完后面对她的询问。但妈妈什么都没问，只是在我吃完后把碗收走，说了句:"你住你以前的房间，床单是新换的。"

爸爸在客厅看电视，见我进来只抬了下眼皮，算是打了招呼。他向来话少，这点倒是没变。

我和陈明吵架的原因说起来可笑。他妈妈打电话来，说要给我们送点她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我说不用特意跑一趟，快递过来就行。他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挂了电话。然后陈明就从书房出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话。

"我哪句说错了？"

"你就不能让我妈送过来？"

"大老远的，来回两个小时，快递不是更方便？"

"你就是嫌麻烦。"

"我是觉得没必要。"

话说到这份上，谁都下不来台。他说我冷漠，我说他妈宝。最后我收拾东西走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躺在娘家的床上，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那个房间还保持着我上大学时的样子，书架上的书都蒙了灰，墙上贴着早就泛黄的海报。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天，妈妈帮我整理头纱时说的话:"结了婚就是过日子，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合不合适。"当时我觉得她说得太消极，现在躺在这里，才发现自己连"过日子"三个字都没做到。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听见隔壁父母房间有说话声。

他们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隔音不太好。我本来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听到妈妈提到了我的名字。

"她这次回来，估计是和陈明吵得不轻。"妈妈的声音很轻。

爸爸没说话，应该是在听。

"我看她眼睛都肿了，说是吃过饭了，其实肯定没吃。"妈妈顿了顿，"当年我第一次跟你吵架，也是这样跑回我妈家的。还记得吗？"

爸爸"嗯"了一声。

"我妈当时跟我说，男人女人过日子，就是两块石头在水里磨，磨久了就圆了。我那时候听不进去，觉得凭什么要我去磨，凭什么要我退让。"妈妈轻轻叹了口气，"后来我发现，我妈说得不对。"

我在床上屏住了呼吸。

"不是磨圆了就能过下去。有些石头，你再怎么磨，它还是那个形状。重要的是，你得先看清楚，这块石头值不值得你去磨。"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陈明那孩子，我看着挺好的。"爸爸难得开口。

"好是好，但好不代表合适。"妈妈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劝她？因为我不想让她像我一样，用三十年的时间去证明一个选择是对是错。"

我僵在床上，心脏跳得很快。

"那你后悔吗？"爸爸问。

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可能有时候后悔，有时候又觉得还好。但我不想让她也用后半生去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餐桌上摆着豆浆油条，还有我爱吃的煎饺。我坐下来，妈妈也坐到对面，我们谁都没说话。

吃到一半，我突然问:"妈，你幸福吗？"

妈妈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抬头看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

她放下筷子，想了想:"幸福这个词太大了。我只能说，我过得还行。你爸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也不会给我添麻烦，日子过得平稳。但平稳不等于幸福，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

"你和陈明之间，是什么问题？"她终于问出口。

"说不上来。"我低头看着碗里的豆浆，"就是觉得累。什么都要顾及，什么都要考虑，连拒绝他妈妈送东西都是错。"

"那你想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吗？"

我摇摇头。

"可能他也累。"妈妈说，"你们年轻人，都想活得明白，活得自我。但过日子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觉得你是为了大家好，他觉得你不近人情。你们都没错，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样。"

"那要怎么办？"

"这个得你自己想清楚。"妈妈站起来收碗，"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别像我一样，把选择权交给别人，最后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她端着碗进了厨房，留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我掏出手机，微信里陈明昨晚发来的消息还没回:"到家了吗？路上小心。"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可能从来都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我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都在等对方先理解自己。

我给他回了条消息:"明天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发完这条消息，我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妈妈背对着我在洗碗，背影看起来有些佝偻。我突然意识到，她这辈子可能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所有的选择都在迁就别人。而我，不想成为她。

但我也明白，不想成为她，不代表要走另一个极端。

婚姻这件事，大概真的没有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