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大爷，您没事吧？"
雨夜，林若溪蹲下身，伸手想扶起那个摔倒在斑马线上的老人。
"哎哟！我的腿！我的腿断了！"老人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爷，我送您去医院......"
"别碰我！"老人猛地甩开她的手，却死死抓住她的书包带，"你撞了我还想跑？"
"我没有撞您，我是看您摔倒了来扶您的......"林若溪的声音在发颤。
"撞了人还不承认？"老人的声音突然洪亮起来，完全不像刚才痛苦的样子，"我在这好好走着，你骑车撞倒我，现在想跑？"
雨越下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01
警笛声刺破了雨夜的宁静。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周国栋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右腿，一手指着林若溪，"就是这个姑娘，骑车把我撞倒了！"
"我没有！"林若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看到大爷摔倒才过来扶他的！"
年轻的民警看看周国栋，又看看林若溪，掏出本子："先别急，我们调查清楚再说。这附近有监控吗？"
"有！"林若溪像抓住救命稻草，"路口那里就有摄像头！"
十分钟后，民警从便利店出来，脸色不太好看："监控坏了，从昨天晚上就没信号了。"
林若溪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坏了？"周国栋冷笑一声，"警察同志，这不是明摆着吗？监控坏了，她就想不认账！"
"我真的没撞您......"林若溪的声音越来越小。
围观群众开始指指点点。
"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了错事还不承认。"
"撞了人就该负责，跑什么跑。"
"哎，世风日下啊。"
没有人问她一句：你真的撞了吗？
120很快赶到，周国栋被抬上担架。临走前，他看着林若溪，眼神复杂："小姑娘，做人要有良心。"
林若溪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雨水，还是因为委屈。
到了医院，拍片结果出来了。
"股骨颈骨折。"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马上手术，保守估计医疗费要20万左右。"
"20万？！"林若溪脸色惨白。
她家是普通工薪家庭，父亲在工厂上班，母亲在超市做收银员，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十来万。20万，对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医生，我真的没撞他，我是扶他的......"
医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儿不归我管，你们自己解决吧。"
警察做了笔录。周国栋咬定是林若溪撞的，林若溪坚持自己是扶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案子陷入僵局。
"目前只能等进一步调查。"民警对林若溪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那天晚上，林若溪一夜未眠。
她反复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雨很大，她骑车经过斑马线时，看到一个老人摔倒在地，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下车，走过去，蹲下身......
她真的只是想扶他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02
第三天，事情开始发酵。
周国栋的儿子周明找到了学校，一进校长办公室就拍桌子："我爸都躺在医院里了，你们学校就这么不管？"
辅导员陈老师把林若溪叫到办公室。
"若溪，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老师的语气很温和。
林若溪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陈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你。但现在舆论对你很不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舆论？
林若溪打开手机，愣住了。
《女大学生撞人不认账，老人医院哭诉无助》《监控损坏成巧合？医学院学生涉嫌逃避责任》《路遇摔倒老人该不该扶？女孩一个举动引发争议》
微博上，她的照片被挖了出来。学号、姓名、宿舍号，全都被人肉了。
评论区更是不堪入目：
"现在的大学生啊，良心都被狗吃了。" "读什么医学院，连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肯定是撞了，要不然干嘛不敢承认？" "可怜的老大爷，遇到这种人真是倒霉。"
也有少数为她说话的："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扶人？" "没有监控就说撞了？这不公平吧？"
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第四天，男友找到她。
"若溪，我们......"孙浩欲言又止。
林若溪看着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分手吧。"孙浩低着头，"我爸妈看到新闻了，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而且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也不相信我？"林若溪的声音很平静。
"我......对不起。"孙浩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林若溪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夜。
室友们坐在各自的床上，没有人过来安慰她。其中一个还小声嘀咕："真是倒霉，怎么跟这种人住一个宿舍......"
第七天，周国栋出院了。
他的儿子周明找了律师，给林若溪发来一封律师函。
03
林若溪的手在颤抖。
那封律师函上，密密麻麻列着一串数字：
医疗费：18万元 后续康复治疗费：8万元 护理费（按两年计算）：6万元 误工费：3万元 精神损失费：4万元 总计：39万元
限期一个月内支付，否则将提起诉讼。
39万！
林若溪拿着律师函回到家，手都在抖。
"爸、妈，我......"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父亲林建国接过律师函,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母亲王秀芬看完后，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39万......"母亲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啊......"
客厅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很久,父亲突然一拍桌子，把林若溪和母亲都吓了一跳。
"这钱，我们认了！"林建国的声音很坚定。
"老林，你疯了？咱家哪来39万？"母亲哭着说。
"卖房子！"父亲站起来，"老家那套房子卖了，再向亲戚借点，凑凑应该够。"
"爸、妈......"林若溪跪了下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
"起来！"父亲把她扶起来，眼眶也红了，"闺女，爸妈相信你。你说你是扶人，我们就信你是扶人。"
"可是......"
"没有可是！"母亲擦了擦眼泪，"若溪，你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性格我们最清楚。你要真撞了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承认了。"
"咱家虽然不富裕，但咱们做人要有底气。"父亲说，"你没撞人，咱就是被讹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保住你要紧。"
那天晚上，林若溪听到父母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开始行动了。
他们回到老家，挂出了卖房的信息。那套50平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花了30万，现在市价怎么也值35万。但因为要急售，最后只卖了23万。
签合同那天，母亲一直在抹眼泪。那套房子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了十年才买下的，本来想着以后养老用的。
23万到手了，还差16万。
父母开始四处借钱。
04
"建国啊，不是哥不借，实在是家里也困难......"大伯推辞道。
"你们家若溪这事儿，哥也听说了。"大伯叹了口气，"撞了人还不认，咱们林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我闺女没撞人！"父亲的声音提高了。
"那为什么要赔钱？"大伯冷笑，"建国，你别糊涂，惯着孩子可不行。"
父亲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母亲去找姑姑。
"秀芬啊，不是姑不帮你们。"姑姑摇着头，"你们这是惯着若溪，以后有你们后悔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做错事不敢承认，还要家里人给她擦屁股。"
"我闺女她......"母亲哽咽着。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你走吧。"姑姑直接下了逐客令。
母亲走出姑姑家的门，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一个上午，他们跑了七八家亲戚，只借到了2万块。
最后，舅舅找到他们。
"建国、秀芬，我这里有5万，你们拿去用。"舅舅塞给他们一个信封。
"舅哥......"父亲眼眶红了。
"我信若溪。"舅舅拍了拍父亲的肩膀，"那孩子从小心地善良，她要真撞了人，早就认了。"
拿着舅舅的5万块，加上自己的积蓄和借的钱,一共凑了30万。还差9万。
父亲做了个决定——去建筑工地打工。
"老林，你的身体......"母亲担心地说。父亲今年53岁了，之前在工厂干了30年,身体一直不太好。
"没事，就干一个月,凑够钱就不干了。"
母亲也没闲着。她辞掉了超市的工作，凌晨4点就起床,在小区门口摆早餐摊。
林若溪看着父母日渐憔悴的脸，心如刀绞。
她开始在学校里打零工，发传单、做家教、去餐馆端盘子。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有的躲得远远的，有的在背后议论纷纷。
"听说她家在卖房还钱呢。" "活该，撞了人就该赔。" "我看她也不像那种人啊......"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有陈老师，还会时不时找她聊聊天，鼓励她坚持下去。
"若溪，老师相信你。"陈老师说，"清者自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可是，那一天会来吗？
05
事发后第26天。
还差4万。
那天下午,父亲在工地搬钢筋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来。右手撞在钢筋上，当场就肿了起来。
工友们把他送到医院，拍片显示：右手桡骨骨裂。
工头来看了一眼，扔下2000块钱："老林啊，你这岁数了，真不适合干这个。这钱你拿着,算是工伤补偿。"
父亲咬着牙接过钱："谢谢。"
他没告诉母亲和林若溪。右手打着石膏，他换了左手，继续在工地干活。
林若溪是从工友那里知道的。她冲到工地，看到父亲正单手搬着砖头，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爸！"
"若溪？你怎么来了？"父亲赶紧放下砖头。
"爸，你的手......"林若溪看着父亲打着石膏的右手，哭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小伤。"父亲笑着说，"再干几天，钱就够了。"
那天晚上，林若溪回到家，母亲还没回来。她坐在客厅里，突然听到父母房间传来说话声。
母亲应该是刚回来。
"老林，还差多少？"母亲的声音很疲惫。
"4万。"
"4万......"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要不，咱把那个金镯子也卖了？"
"那是你妈留给你的，不能卖。"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
"秀芬，"父亲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要实在不行，我去......"
"去哪儿？"
"去卖肾。"
林若溪猛地捂住嘴，眼泪决堤而出。
"你疯了？！"母亲的声音提高了，"老林，你别吓我！"
"我没疯。"父亲的声音很平静，"一个肾能卖20万,够了。而且我还有一个，不影响生活。"
"不行！绝对不行！"母亲哭了起来，"老林，咱还得照顾女儿一辈子呢，你的身体不能出问题！"
"那怎么办？眼看着若溪被告上法庭？"
"我......"母亲哽咽着，"我也不知道啊......"
林若溪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推门而入，跪在父母面前："爸、妈，我退学！我去打工还钱！"
"你说什么？！"父亲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敢！"
"爸......"
"若溪，你给我听好了！"父亲指着她，"这书你必须给我读下去！你要敢退学，我就死给你看！"
"可是......"
"没有可是！"父亲的眼睛红了，"爸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要敢放弃，我们这些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母亲也抱着她哭："闺女，别傻，钱的事妈和你爸想办法。你只管好好读书，听到没有？"
那一夜，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第二天，父亲没有去工地。
他去了血站。
林若溪放学回家时，看到父亲坐在客厅里，手边放着一本献血证和一沓现金。
"爸......"林若溪的声音在颤抖。
"别担心，"父亲笑了笑，"爸就是去献了点血，拿了营养费。"
林若溪知道，那不是营养费。
父亲去卖血了。
虽然现在不允许卖血，但总有些地下渠道。父亲一次献了800毫升，拿了8000块。
"还差3万2。"父亲说，"工友们听说了咱家的事，每人凑了点，又凑了2万。加上我这两天干活的工钱，够了。"
"爸......"林若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傻孩子，起来。"父亲把她扶起来，"明天咱就去交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是，真的能过去吗？
那天晚上，林若溪看到母亲照镜子时，突然愣住了。
她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才49岁的母亲，看起来像60多岁的老人。
事发后第28天。
距离律师函的最后期限，还有两天。
林家准备去法院调解，支付那39万。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
"请问是林若溪吗？我是律师张哲，看到了您的新闻报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我仔细研究了这个案子，发现有很多疑点。我愿意免费为您提供法律援助。"
林若溪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吗？可是......"
"您能找到周国栋的病历吗？我需要看看医疗记录。"
林若溪托关系，拿到了病历复印件。
第二天，张哲来到林家。他仔细研究着那些X光片和病历，突然眼睛一亮。
"这不是新伤！"张哲指着X光片上的一处阴影，"您看这里，骨痂已经形成了。按照骨折愈合的规律，至少需要3个月！"
林若溪愣住了："您是说......"
"这是陈旧性骨折！"张哲斩钉截铁地说，"周国栋在遇到您之前，腿就已经骨折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那他......他是在碰瓷？"父亲颤声问道。
"不只是碰瓷，这是有预谋的诈骗！"张哲说，"我建议立刻报警，申请重新鉴定。"
林若溪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辅导员陈老师。
"若溪，后天的毕业典礼，你一定要来。"陈老师的声音有些古怪。
"陈老师，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听我的，一定要来。"陈老师的语气很坚定，"会有......特殊的来宾。"
挂断电话，林若溪满脑子疑问。什么特殊来宾？
毕业典礼那天，林若溪穿着洗得发白的礼服走进礼堂。
当她抬头看向主席台时，手中的包"啪"地掉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