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说孩子是温实初的,她临终时的嘱托采月到死也不敢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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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在红墙高瓦围起的紫禁城里,人心比冬日的寒冰更冷。

历经盛宠、诬陷与禁足后,惠嫔沈眉庄那颗曾如烈火般高傲的心,早已沉寂如灰。如今,她唯一的慰藉,是腹中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温润医者温实初那份越过宫规、沉默如山的守护。这一切,忠仆采月都看在眼里,既感激又惶恐。

弥留之际,在浓重的血腥气中,沈眉庄拼尽最后气力,对泪流满面的温实初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孩子是你的。”

温实初信了,这句“真相”成了他余生的支柱,他为这份承诺与慰藉,甘愿背负一生。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只是沈眉庄故意说给他听的“救赎”。

当他转身后,沈眉庄死死攥住婢女采月的手,留下的,才是那句真正淬了毒、浸满血泪的临终遗命。

这句嘱托,采月听全了,却恐惧到至死都不敢向任何人提及分毫,最终将它变成了一个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01

紫禁城的秋天,天总是很高,蓝得像一块无瑕的玉。碎玉轩,这个名字里带着一丝清冷和破碎的地方,却在沈眉庄怀孕后,难得地被一团暖融融的气息包裹着。

这日的午后,阳光是最好的辰光,不烈,带着菊花和药草混合的香气,从雕花窗格里筛进来,一片一片地落在沈眉庄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半倚在窗下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小块新裁的明黄色襁褓料子,指腹在上头细细地摩挲,仿佛能提前触摸到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她的脸上挂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温柔笑意,可那双素来清高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疏离。

“主儿,您瞧,这蜀锦内衬的丝绵,真跟天上的云朵似的,小主子裹在里头,肯定舒坦得不行。”采月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她剥着一只蜜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橘子是温实初今儿个早上特意送来的,说是南边刚进贡的,汁水足,能安神。

采月的声音,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是碎玉轩里为数不多的暖意之一。对沈眉庄来说,这个自小伴她长大的丫头,早已不是什么主仆,而是能交付后背的姐妹,是她在这四方天里唯一能吐露心声的人。

“是啊,真软和。”沈眉庄应了一声,将料子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眼神却飘向了门外。

说曹操,曹操就到。院门外传来太监细长的通报声:“温太医到——”

碎玉轩的宫人们都习惯了,自打惠嫔娘娘有了身孕,这位年轻的太医院院判几乎是风雨无阻,日日都来请平安脉。

帘子一挑,温实初穿着一身青色的官服走了进来。他先是循着规矩,隔着几步远躬身行礼:“微臣参见惠嫔娘娘。”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波澜。

可采月看得分明,他进门时的步子,总比平时要快上那么半分,而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在行礼抬头的瞬间,会第一时间落在主儿的身上,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关切,是任何官样文章都掩盖不住的。

“温大人不必多礼,坐吧。”沈眉庄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生气。

温实初依言在矮凳上坐下,取出脉枕,隔着一方洁白的丝帕,为沈眉庄诊脉。他的手指修长、温暖而干燥,是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手。屋子里很静,只听得到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娘娘凤体康泰,胎像也十分稳固,只是近日秋燥,略有些气虚,还需多静养,少思虑。”温实初收回手,垂着眼帘说道。

“有劳大人费心了。”沈眉庄淡淡一笑,对采月道,“去把我那盒新制的菊花茶取来,给温大人沏一盏。”

采月应声而去,她知道,主儿只有在温大人面前,才会卸下那层对所有人都竖起的、客气而疏远的防备。温实初带来的,从来不只是一帖平安脉,有时是宫外茶楼里说书先生新讲的段子,有时是郊外寻来的一株刚打了花苞的腊梅,有时,甚至只是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是这沉闷宫墙里,吹进来的一缕鲜活的风,也是他们三人之间,一份心照不宣的慰藉。

日子就像这存菊堂里的流水,平静地淌着,可深宫之内,哪有真正的平静可言。

这日,久未走动的祺贵人忽然遣人送来一盒极为名贵的南海珍珠粉,装在螺钿嵌宝的小匣子里,光彩夺目。传话的宫女笑得一脸讨好:“祺贵人听说惠嫔娘娘您怀着龙裔,特意寻了这个来,说是孕中服用,将来生下的小皇子或小公主,定是肌肤莹白,玉雪可爱。”

满屋的宫人都跟着附和,说祺贵人有心了。沈眉庄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温和地谢过,又重重赏了来人。

可那宫女的背影刚消失在院门口,沈眉庄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被冷风吹散的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里的冰棱子。采月刚想把那精美的匣子收起来,却见沈眉庄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亲自端起了那盒珍珠粉。

“主儿,您这是……”采月心里一突,有些不安。

沈眉庄没答话,径直走到院中那个养着几尾锦鲤的鱼池边。在采月惊愕的目光中,她打开匣子,手腕一倾,那细腻如雪、价值千金的珍珠粉,便如同一阵白色的烟雾,尽数撒入了池水里,惊得几尾锦鲤四散游开。

她拍了拍手,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对采月说:“这宫里的东西,越是精美,越是淬了毒。你记着,采月,从今往后,别让我的孩子碰任何来路不明的‘好意’。”

那一刻,采月看着自家主子温婉面容下那份决绝和警惕,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主儿看似在与世无争的碎玉轩里安养,实则,她心中的那根弦,比谁都绷得更紧。

一转眼,入了冬。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让整个紫禁城都裹上了一层银装。夜里,风像鬼哭一样呼啸着,拍打着窗棂。沈眉庄睡得正沉,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紧接着心悸不止,冷汗涔涔地湿透了寝衣。

“采月……采月!”她急促地呼喊。

采月连滚带爬地从外间冲进来,一见沈眉庄煞白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快!快传太医!主儿不好了!”

整个碎玉轩瞬间灯火通明,乱作一团。太监们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太医院。很快,温实初就被紧急召了来,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脸上满是焦灼。

他顾不上行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迅速施针、开方、喂药。一番折腾后,沈眉庄的腹痛总算缓缓平复下来。

她虚弱地靠在床头,示意其他人都退下。风雪声衬得屋里格外安静,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一盏昏黄的灯火。

沈眉庄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伸手,拉住采月的手,一双疲惫的眼睛却越过她,看向一旁正在收拾药箱的温实初。

她轻声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实初,你说……若是这孩子将来性子太烈,像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实初以为她只是孕中多思,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温声安慰道:“娘娘品性高洁,坚韧不拔,孩子若能像您,是他的福气。”

沈眉庄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风雪搅动的黑暗,幽幽地说道:“我怕他没有我的福气,却要受我受过的苦。”

这话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采月和温实初的心上。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把头靠在采月的肩上,仿佛呓语般地对她说:“采月,你听着……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一定要护好他,别让他活得太明白。”

“活得太明白”,这五个字像一句不祥的谶语,又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采月心头猛地一紧,她不懂主儿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恐惧,正随着窗外的风雪,一点点地渗透进这间看似温暖的屋子。

02

温实初为沈眉庄诊脉的时候,总是格外专注。他修长的手指隔着一方雪白的丝帕,轻轻搭在她的腕上,仿佛是在触摸一件绝世的珍宝。这熟悉的触感,沉稳而温暖,总能让沈眉岔开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夜晚。

那是一个同样寒冷的夜晚,只是那时,冷的不是天气,是人心。

因为华妃和曹琴默的设计,她经历了假孕争宠的诬陷,被褫夺封号,禁足于碎玉轩。那一刻,她前半生所有的骄傲与期盼,都碎得像这个宫殿的名字一样。

皇帝,那个她曾一心仰望的男人,他的薄情与猜忌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她对未来的所有幻想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曾经无比精美,如今却有了裂痕的瓷器,被主人毫不留情地弃置在满是灰尘的角落,无人问津。家族的荣辱,父母的期望,都成了压在她心口的巨石。

那晚,她病了,病的不是身子,是心。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召了温实初来。

当温实初提着药箱踏入冷清的碎玉轩时,看到的是一个和平日里端庄得体的惠嫔娘娘截然不同的沈眉庄。她没有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只松松地挽着长发,穿着一身素净的常服,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壶酒。

“娘娘,深夜饮酒,于身子有碍。”他放下药箱,低声劝道。

沈眉庄没有看他,只是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他面前的空杯也倒满了。“陪我喝一杯吧,实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这宫里的夜,太冷了。”

他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

那晚,他最终还是坐下了。那壶酒,是内务府新送来的“暖情酒”,据说有驱寒暖身之效。沈眉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满腹的委屈和绝望。

“实初,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像个笑话?”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水光潋滟,直直地看着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学了那么多规矩,到头来,还不是任人摆布,说丢掉就丢掉。”

温实初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嘴笨,不知该如何安慰这颗破碎了的高傲心灵,只能笨拙地说:“娘娘不是笑话,是这宫廷……是这宫廷配不上娘娘。”

“配不上?”沈眉庄凄然一笑,笑声里满是自嘲,“这世上,只有配不上的人,没有配不上的地儿。”

她又喝下一杯,或许是酒意上涌,脸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她伸出手,放在桌上,轻声说:“实初,我的手……好冷啊。”

温实初看着那只在灯下显得格外纤细白皙的手,内心里那道由礼教、身份、职责筑起的高墙,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他一直将对她的情愫,像最珍贵的药材一样,深埋在心底,用医者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敢有半分逾越。可今夜,面对她这样全然的脆弱与依赖,他所有的克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果然冰凉,像一块玉。

当他的温暖包裹住她的冰冷时,沈眉庄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身体微微颤抖。她反手握紧了他的手,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全然交付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了灰烬。



那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也不是一场放浪形骸的沉沦,而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绝望而贪婪地相互汲取着一丝丝温暖。

他俯下身,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无尽的怜惜,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他在她耳边颤抖着说:“眉庄,若有来生……”

沈眉庄没有让他说完,她主动地迎了上去,用一个带着决绝悲怆的吻,回应了他所有未尽的话语。那个吻,是她对自己循规蹈矩、高傲端庄的前半生,最彻底的告别。

“娘娘?娘娘?”

温实初的声音将沈眉庄从悠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握住了诊脉丝帕的一角。她有些窘迫地松开手,掩饰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温实初已经诊完了脉,收回手,依旧是那副垂着眼帘的恭敬模样,低声道:“娘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微臣开一副安神补气的方子,娘娘按时服用即可。”

沈眉舍看着他依旧不敢与自己长时间对视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那个夜晚,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是一道刻在心上的伤疤,却也是她如今在这深宫里,唯一能抓住的、带着温度的真实。

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家的血脉,是她复宠的筹码,是她未来的依靠。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份依靠是多么的虚妄和不可靠。皇帝的恩宠,就像天边的云,随时都可能散去。

而温实初不同。他给予的,是恒定的、不求回报的关怀。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个念头,如同一粒被悄悄埋下的种子,在她心底慢慢地生根、发芽。她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可以给予他一些什么,一些能够慰藉他这份深情的东西。

她要保住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哪怕,是用一个足以欺骗所有人的弥天大谎。

03

安稳的日子,终究是镜花水月。那场席卷了整个后宫的“滴血验亲”风波,虽然最终以熹贵妃的险胜告终,却像一场剧烈的地震,余波足以摧毁任何看似坚固的所在。而碎玉轩,不幸成了被余波击中的那一个。

那一日,沈眉庄刚刚午睡醒来,采月正扶着她在院子里慢慢踱步,享受着难得的暖阳。突然,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是安陵容宫里的。他一见沈眉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又故作惊恐的神情。

“惠嫔娘娘,出大事了!温太医他……他出事了!”

沈眉庄的心猛地一沉,扶着采月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他怎么了?快说!”

那小太监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用一种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腔调,将刚刚发生在景仁宫的闹剧描述了一遍。他说得颠三倒四,却准确地将所有恶毒的信息都传递了出来:温实初被祺贵人诬陷与熹贵妃有私,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为了保全熹贵妃的名节,竟……竟在殿前挥刀自宫!

“……奴才听说,血流了一地,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宫里人都说,温太医对熹贵妃娘娘一片痴心,如今为情所困,怕是……怕是已经成了废人……”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眉庄的脑海中炸开。

她先是完全不信,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温大人与熹贵妃清清白白,岂容你在此嚼舌根!来人,给我掌嘴!”

可她的话音未落,一转头,却看到了采月那张瞬间血色尽失、煞白如纸的脸。她再联想到近期宫中那些关于熹贵妃和温实初的风言风语,一股巨大而冰冷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不是在担忧他们之间有私情,她信甄嬛,更信温实初。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就设好的、针对甄嬛和温实初的毒计!而温实初那个傻子,那个老实本分的傻子,为了所谓的清白,竟然真的……

巨大的精神刺激之下,沈眉庄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眼前猛地一黑,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

“主儿!”采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死扶住了她,“快!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整个碎玉轩,在这一瞬间,由宁静的天堂,彻底沦为了混乱的地狱。

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稳婆很快被请了来,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沈眉庄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那些血水一点点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闻讯赶来了。他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脸上带着焦急,但那焦急之下,更多的是一个帝王对皇嗣即将降生的关切与威严。

他握住沈眉庄汗湿的手,沉声道:“眉庄,撑住!朕和太医都在这里,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沈眉庄在剧痛的间隙,缓缓睁开眼,涣散的目光在看到皇帝的脸时,却凝聚起一丝冰冷的清明。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依赖与柔情,只有一种近乎命令的请求。

“皇上……”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却异常坚定,“让温实初……让温实初来……他知道怎么救我……”

皇帝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胡闹!他是外臣,怎能入产房!”

“让他来……”沈眉庄的指甲深深陷进皇帝的手背,用尽全身的力气重复道,“只有他……能救我的孩子……皇上,求您……”

看着她因为剧痛和激动而扭曲的脸,感受着她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虚弱,皇帝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最终,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渴望,战胜了所谓的规矩和体统。他咬了咬牙,对身边的苏培盛低吼道:“去!把温实初给朕带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过多久,温实初被人用软轿抬着,几乎是架着进了产房。他的脸色比殿外的白雪还要苍白,下身的衣袍上,还隐隐渗着暗红的血迹。他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可在看到床上那个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女人时,他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忘了礼数,忘了所有的一切,挣扎着从搀扶他的太监手里挣脱,踉跄着扑到床边。

“眉庄……眉庄……”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凭着医者的本能,精准地刺入她身上的几个大穴。他的嘴里语无伦次地念着:“撑住……你一定要撑住……为了孩子……为了我……撑住啊……”

他的到来,他的声音,和他身上那熟悉的药草气息,像一剂最强效的镇定剂,注入了沈眉庄几乎要熄灭的生命里。她感到那股撕扯着自己的力量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她握紧温实初的手,用尽最后的气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喊。

伴随着这声嘶喊,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产房内令人窒息的沉重空气。

孩子,降生了。

04

静和公主的啼哭,像天籁之音,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却也像是为另一个生命的离去奏响的哀乐。

血崩,产后血崩。

太医们用尽了所有法子,珍贵的参汤一碗碗地灌下去,却如同泥牛入海。沈眉庄的生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用微弱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退下。皇帝、太后、太医、稳婆……所有人都被她眼中那份临终前的决绝所震慑,默默地退出了寝殿。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草药味。最终,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她,和守在床边的温实初与采月。

静和公主被洗得干干净净,用柔软的襁褓裹着,放在沈眉庄的枕边。她睡得很安详,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褶皱。

沈眉庄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伸出手,却没有去碰触那个孩子,而是紧紧抓住了温实初的衣袖。她的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亮得惊人,像两颗在暗夜中燃烧的星子,直直地望进温实初含泪的眼底。

“实初……”她的声音像风中飘散的游丝,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你看……你看那孩子……她的眉毛……多像你……”

温实初早已泣不成声,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像,太像了……他心里这样想着,这孩子眉宇间那股清正之气,和自己何其相似。

沈眉庄的语气忽然变得急切而肯定,她用上了平生从未有过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我说,实初……这孩子……是你的!是那天晚上……我们的孩子!”

温实初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被雷电劈中。

巨大的震惊、难以言喻的狂喜、撕心裂肺的悲痛、以及不敢相信的惶惑……所有复杂到极致的情感,像决堤的洪水,在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是他的……孩子?他和眉庄的孩子?

他呆呆地看着襁褓中那个粉嫩的婴儿,又看看眼前这个即将离他而去的女人。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像一道刺眼的光,照亮了他被剧痛和绝望填满的黑暗世界,让他瞬间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柱。

他以为,这是他深爱了一生的女人,留给他最珍贵、最沉重的礼物与责任。

“我……我知道了……”他终于崩溃,俯下身,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沈眉庄的手上,“眉庄,我都知道了!我会的……我发誓,我会护她一辈子周全!我会的!”

他用尽全力地点着头,像一个得到了神谕的信徒。

沈眉庄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心满意足的笑容。温实初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此生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

然后,他被一旁的采月搀扶着,像个丢了魂的木偶,抱着这个“属于他的孩子”的信念,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寝殿。他需要立刻去为这个“女儿”的未来谋划,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

温实初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沈眉庄刚刚还亮着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那抹温柔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但仅仅一息之后,她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一种截然不同、令人不寒而栗的光——那是淬了剧毒的、冰冷彻骨的恨意。

她死死地攥住采月的手,那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嵌进采月的肉里。

采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和主儿眼中陌生的神色吓了一跳。主儿的手,从未有过如此的冰冷,也从未有过如此骇人的力量。

“采月,”沈眉庄的声音低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却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采月的耳膜上,“你听清楚了……孩子,是皇上的……我刚刚,骗了温实初。”

采月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主子,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不能……我不能让他为了给我报仇,再去寻死,再去搭上他自己的一辈子……”沈眉庄急促地喘着气,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声响,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太傻了……有个孩子牵绊着,他才能忘了仇恨,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目光转向殿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某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但是,这个仇,我不能不报!”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安陵容!是她!是她害我至此!是她害了温实初!”

她猛地将采月拉近,凑到她的耳边,用尽最后的气力,一字一句地低语,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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