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林峰！你接电话啊林峰！"
HR王姐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加入黑名单"。
她瘫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
总经理刘总一脚踹翻了垃圾桶："八千万的单子！明天上午十点签约！他人在哪？"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人这才意识到，那个昨天还默默加班的技术总监，原来握着整个公司的命脉。
会议室里，常务副总的脸色比窗外的阴天还难看。
01
上午九点半，公司年度表彰大会准时开始。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人事总监站在投影仪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林峰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38岁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五岁，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七年了。林峰在这家公司待了整整七年。
从最初的技术员做到技术总监，从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搬到八十平米的按揭房，从单身汉变成女儿刚上小学的父亲。这七年里，他见证了公司从二十人的小作坊发展成两百人的科技公司，也亲手主导了十几个千万级的项目。
"下面，我宣布本年度晋升名单。"人事总监清了清嗓子。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峰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今年的业绩报表他看过，技术部创造的利润占公司总利润的68%，而他负责的三个项目，每一个都超额完成。
"首先，晋升为公司副总经理的是市场部经理张涛。"
掌声响起。张涛站起来，西装笔挺，满面春风地朝大家鞠躬。林峰记得这个人，老板的大学室友，去年才空降进公司的。业绩？上半年市场推广预算超支30%，带来的有效客户不到五个。
"晋升为销售部经理的是销售副经理李娜。"
又是一阵掌声。李娜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上台，化着精致的妆容。林峰也知道她的底细，常务副总的外甥女，每个月的销售报表都是助理代做，客户维护全靠酒局。
名单还在继续："晋升为人事经理的是......"
"晋升为财务经理的是......"
十个名字念完了。没有林峰。
会议室里响起第十一次掌声，林峰的双手保持着交叠的姿势，没有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坐在他旁边的老王偷偷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以上就是本年度的晋升名单。"人事总监合上文件夹，"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明年......"
后面的话林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二分。整个宣读过程持续了二十二分钟，而他的名字，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
散会的音乐响起，人群开始涌动。
"林总，没事的，明年肯定有你的。"老王凑过来，压低声音安慰。
林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不必了。"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技术部今年业绩那么好，林峰居然没晋升？"
"你不懂，技术的活谁都能干，关系才是硬道理。"
"听说张涛跟刘总是铁哥们，这种位置哪轮得到外人......"
林峰加快了脚步。走廊里的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个画面：
三年前，第一次晋升名单没有他，刘总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林啊，技术岗位不比管理岗，再等等。"
两年前，第二次落选，人事总监找他谈话："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年前，第三次陪跑，老板在会上公开表扬他："林峰同志是我们公司的技术脊梁，大家要向他学习。"学习？学习他加班到凌晨？学习他三年没涨过工资？学习他连女儿的家长会都没时间参加？
林峰走回自己的工位，按开了电脑。
工位上堆满了技术资料和项目文档，显示器旁边贴着女儿画的全家福，爸爸那个位置是空白的，因为"爸爸总是不在家"。旁边的水杯里还泡着昨晚没喝完的枸杞茶，水已经凉透了。
他打开邮箱，新建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刘建国（总经理）、人事部
主题：辞职申请
内容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本人林峰因个人原因申请辞职，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七条，特此提前三十天书面通知公司。最后工作日期为12月10日。此致，敬礼。"
他看着这封邮件，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方。十五秒后，鼠标点击了"保存草稿"。
不，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林峰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公司信笺纸，开始手写辞职信。一笔一划，工整清晰。写完后，他拿出手机拍了照，存档。然后把这张纸装进文件袋，起身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十一点整，他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02
"进来。"刘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推开门，刘总正靠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刚才的晋升文件，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看到林峰，他立刻收起文件："小林来了，坐坐坐。"
林峰没坐，站在办公桌前，把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刘总好奇地拿起来。
"辞职信。"林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刘总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他打开文件袋，看到那封手写的辞职信，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你开什么玩笑？"刘总把辞职信拍在桌上，"刚才会上是没提你，但我已经跟董事会说了，明年......"
"不必了。"林峰打断他，"劳动法规定，员工提前三十天书面通知即可离职。今天是11月10号，12月10号我正式离开。"
"你疯了？"刘总声音提高了八度，"鼎盛集团的项目怎么办？八千万的单子！明天上午签约！"
"合同里又没有注明必须我本人参与。"林峰淡淡地说，"技术部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可以接手。"
"接手个屁！"刘总急了，绕过办公桌走到林峰面前，"那个项目的方案是你设计的，核心算法是你写的，客户也是你谈的，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
林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刘总，您刚才不是说，技术的活谁都能干吗？"
刘总噎住了。他确实在走廊里跟副总说过这句话，没想到被林峰听到了。
"小林，你听我说。"刘总缓和了语气，试图拉住林峰的胳膊，"今天这个晋升名单，其实我也很为难。张涛那边，董事会有压力；李娜那边，老常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知道你委屈，但公司就这么大，位置就这么多......"
"所以位置要留给有关系的人，对吗？"林峰后退一步，避开了刘总的手。
"这话说的，什么叫有关系......"
"刘总，我在这个公司干了七年。"林峰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前年技术部断层，我一个人撑起三个项目组；去年系统崩溃，我连续七十二小时没合眼抢修；今年鼎盛项目，我三个月瘦了十五斤。七年里，我错过了女儿的六次生日，缺席了父亲的葬礼，离婚协议书妻子都准备好了两次。"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
"所以今天的晋升名单里，市场部张涛贡献了什么？拿着年薪五十万，做出来的推广方案是网上抄的，连水印都没去干净。销售部李娜又做了什么？一年签单额不到两百万，光应酬费就报销了八十万。"林峰一字一句地说，"而我，带着技术部创造了公司68%的利润，拿着三十万的年薪，连晋升的边都摸不到。"
刘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林，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
"我理解了七年。"林峰转身走向门口，"够了。"
"林峰！"刘总在身后喊，"你就这么走了，一点情分都不念？"
林峰停在门口，没有回头："情分？刘总，我这七年的青春，够不够还这个情分？"
门轻轻关上，留下刘总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
03
下午一点，林峰回到工位上，办公室里的人都去吃午饭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他打开抽屉，开始整理私人物品。一本笔记本，两支钢笔，女儿送的水杯，还有一张七年前入职第一天拍的照片，那时候的他眼神明亮，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林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把它撕成了碎片。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
打开微信，通讯录里躺着一百二十三个公司同事的联系方式。林峰从第一个开始，长按，删除并拉黑。动作机械而迅速，没有任何犹豫。
技术部的小张："林总，项目代码里那个递归算法我还是没看懂，能不能......"
信息发出去，显示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设计部的老李："林哥，晚上一起吃饭？"
同样的红色感叹号。
市场部张涛的信息框弹出来："林工，明天签约的时候记得带技术资料。"
林峰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点击删除好友，拉黑。
一个小时后，通讯录里的公司同事清空了。只剩下家人、朋友和一些行业联系人。
紧接着，他打开工作电脑的文件夹。七年的项目资料，几百G的技术文档，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屏幕上。林峰插入一个移动硬盘，开始转移文件。
但他很谨慎，只转移属于他个人的技术积累和原创内容，所有涉及公司机密的资料，一个字节都没动。他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下午三点，文件转移完成。林峰拔掉硬盘，打开系统设置，选择"恢复出厂设置"。
"是否确认删除所有数据？"系统弹出提示框。
林峰毫不犹豫地点击"确认"。
进度条慢慢往前走，电脑开始自动重启。屏幕上闪过一行行代码，那些他熬夜写出来的程序，那些凝聚了无数心血的设计方案，就这样在眼前一点点消逝。
同事们陆续从食堂回来，看到林峰在收拾东西，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林总这是......"
"去外地出差吗？"
"怎么把电脑都清空了？"
林峰没有回答任何人。他把私人物品装进双肩包，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工位，七年的时间，他在这里度过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下午五点整，林峰背着包走向电梯。
前台小妹抬起头："林总再见！"
林峰按下电梯按钮，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七年的压抑、委屈、不甘，随着这口气一起排出体外。
他掏出手机，给妻子发了条信息："今晚早点回家，有事跟你商量。"
妻子秒回："又要加班？"
"不，这次不加班了。"林峰笑了笑，"以后都不会了。"
电梯到达一楼，门打开，阳光洒进来。林峰迈出了这栋大楼，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此时的公司办公室里，还没有人意识到一场危机正在悄悄酝酿。
04
晚上七点，HR王姐正在整理当天的人事资料，突然发现邮箱里躺着一封标记为"紧急"的邮件。
点开一看，是刘总转发的林峰辞职信扫描件。
王姐愣了三秒，立刻拨通了林峰的电话。
"嘟——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加入黑名单。"
不可能！王姐又拨了一次，还是同样的提示音。她慌了，打开微信想发信息，结果发现林峰的头像显示一个红色感叹号："对方已开启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这......"王姐脸色煞白。
她冲到技术部，抓住第一个看到的小张："快，给我林总的电话！"
小张正在啃外卖，被吓了一跳："王姐，我微信上有啊......"他打开手机，脸色也变了，"怎么被删了？"
"打电话！"
小张拨通电话："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对，王姐记得林峰从不关机，因为要随时处理紧急项目。她让小张再拨一次，这次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加入黑名单。"
王姐瘫坐在椅子上，技术部的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查看。
"我也被拉黑了！"
"我也是！"
"什么情况？林总疯了吗？"
整个技术部炸开了锅。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各个部门，所有人都在查自己的微信，结果发现无一幸免，林峰把整个公司的同事全部删除并拉黑了。
王姐冲进刘总办公室："刘总，大事不好了！林峰把我们所有人都拉黑了，电话也打不通！"
刘总正在和几个高层开会，讨论明天的签约流程。听到这话，他猛地站起来："什么？"
"他下午就走了，工作电脑恢复了出厂设置，私人物品全带走了，现在联系不上！"王姐急得额头冒汗。
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常务副总老常脸色难看："不是说好明天签约吗？鼎盛那边都准备好了，现在主导人跑了？"
"他妈的！"刘总一拳砸在桌上，"去他家！现在就去他家找人！"
王姐翻出人事档案："林峰家住在春江花园，我马上安排人......"
"我亲自去。"刘总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晚上八点半，刘总带着王姐站在林峰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峰的妻子赵文静，看到刘总愣了一下："刘总？"
"嫂子好，林峰在家吗？"刘总堆起笑容。
"他在书房，怎么了？"赵文静让开身位。
"有点急事要跟他谈谈。"
赵文静带他们进了客厅，倒了两杯水，然后去书房叫林峰。不一会儿，她一个人回来了，脸色有些尴尬："林峰说他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嫂子，真的很急，关于明天签约的事......"刘总站起来。
"抱歉刘总。"赵文静的语气变得冷淡，"他说了，工作上的事已经交接清楚，合同里也没写必须他本人到场。"
这是林峰的原话，一字不差。
刘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站了十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走出小区，王姐试探着问："刘总，要不明天再来？"
"来个屁！"刘总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他是铁了心要走，今天就是给我们下马威！"
"那明天的签约......"
"联系鼎盛那边，看能不能推迟。"刘总掏出烟，手都在抖，"派技术部的人连夜啃方案，争取把核心内容搞明白。"
王姐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发凉。她跟了林峰七年，太清楚他的本事了。那些技术方案看似详细，实际上核心算法都在他脑子里，文档上的只是框架。让其他人短时间内接手？根本不可能。
这一夜，公司技术部灯火通明。
05
第二天早上八点，鼎盛集团项目对接人刘工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喂，刘总吗？今天签约的事，我们老板想再跟林总监确认几个技术细节，能让他接电话吗？"
刘总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刘工啊，林总监今天临时有事，我让技术部的小张跟你对接......"
"小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刘总，当初我们选择你们公司，看中的就是林总监的技术实力和项目经验。合同里虽然没明确写，但我们老板说了，这个项目只认林总监。他不出面，我们没法签。"
刘总的心一沉："刘工，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让林峰......"
"不是我为难你。"刘工叹了口气，"是我们老板的要求。林总监不在，这单子没法签。要么你让他来，要么咱们就只能说抱歉了。"
电话挂断，刘总瘫坐在椅子上。
九点整，紧急会议在总经理办公室召开。所有高层都到了，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现在什么情况？"董事长远程视频连线问。
"林峰昨天递了辞职信，今天联系不上。"刘总硬着头皮汇报，"鼎盛那边说必须林峰本人到场，否则不签。"
"那就让他到场！"董事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千万的项目！这要是黄了，今年业绩全完蛋！"
"问题是现在找不到人。"老常补充道，"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拉黑了，家里也不让我们进门。"
"工作资料呢？"
"全删了。"技术部经理苦着脸说，"我让人连夜看方案，发现核心算法根本看不懂。林峰在文档里只留了框架，具体实现全靠他自己掌握。"
董事长沉默了几秒："他这是有预谋的。"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去查他的档案，家里还有什么人？"董事长说，"父母、亲戚、朋友，能联系的都联系。另外，看看劳动合同里有没有竞业限制条款，必要时走法律程序。"
王姐翻出人事档案："林峰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母亲改嫁，平时不怎么联系。妻子赵文静，全职太太。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合同呢？"
"我查过了，当初签的是普通技术岗合同，没有竞业限制，也没有保密协议的特殊条款。"王姐越说声音越小，"是我们疏忽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刘总猛地一拍桌子，"想办法找到人！"
市场部的张涛这时候说话了："刘总，其实我觉得问题没那么严重。林峰他一个技术人员，能翻出什么浪花？我们公司这么大的平台，他离开了还不是要找下家？到时候打听到他去哪儿了，稍微施加点压力......"
"你懂个屁！"刘总难得骂人，"现在是鼎盛那边明确要林峰，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替代的！八千万的项目，违约金就要赔两千万，你赔得起吗？"
张涛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董事长定了调："给鼎盛那边解释，说林峰家里有急事，请他们宽限几天。这几天想尽一切办法找人。另外，派人盯着他，看他有没有接触其他公司。"
散会后，刘总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想起去年一次高层会议上，副总说过一句话："林峰这种人，给钱就行，不用给职位。技术人员嘛，老实本分，不会闹事。"
当时所有人都笑着点头附和。
现在想想，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第三天上午十点，鼎盛集团正式发来律师函：限公司五日内给出明确答复，否则取消合作并追究违约责任，违约金两千万。
刘总发动全公司找人，人事部查航班记录，市场部托关系打听消息，甚至连林峰女儿的幼儿园都派人去蹲守了。但所有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踪迹。
第四天傍晚，老王被叫进了会议室。
"老王，你跟林峰关系最铁，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刘总死死盯着他。
老王犹豫了几秒，缓缓开口："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