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姐,你也是女人,你懂的。女人这辈子,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啊。”
“所以呢?”
“所以,你总不能看着你唯一的弟弟,因为这点钱,就输在起跑线上吧?”
“我再说一遍,那是三十万,不是‘这点钱’。”
“哎呀,姐,格局大点嘛。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你的钱,不就是浩浩的钱吗?”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当一个人开始跟你谈“格局”的时候,她的算盘,早已经打到了你的骨子里。
01
周五下午五点半,我长舒一口气,把一份签好字的百万级项目合同锁进了柜子。落地窗外,城市的晚高峰已经初见雏形,但我心里却是一片坦途。
这个项目我跟了三个月,今天终于尘埃落定,这意味着一笔不菲的年终奖,也意味着我能稍微喘口气了。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是那个只有几个人的家族群。
我点开,一张婚纱照立刻跳了出来。
照片里,我弟陈浩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笑得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眼睛里闪着光。他身边,未来的弟媳李莉穿着洁白的婚纱,头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一脸幸福。
不得不承认,李莉很漂亮,巴掌脸,大眼睛,配上我弟那张帅气的脸,确实是金童玉女。
照片下面,是我弟发的一行字:“谢谢姐姐这些年的照顾,很快就要有人照顾我了。”
群里立刻炸了锅,几个远房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冒泡,发着“恭喜恭喜”的表情包和零星的红包。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酸涩。
那年我十八岁,陈浩才十二岁,爸妈一场车祸,说走就走了。葬礼上,亲戚们围在一起商量,有的说把陈浩送孤儿院,有的说送去乡下给远房亲戚养。我记得我当时红着眼,冲到他们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养。”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一个刚考上大学的黄毛丫头,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个半大的小子?
但我就那么坚持下来了。白天上课,晚上去学校旁边的餐厅端盘子,夜里十二点下班,还要赶去便利店做凌晨四点的收银。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天亮前睡上三个小时。
弟弟很懂事,放学回家自己写作业,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他会扑到我怀里,甜甜地叫“姐姐”,然后献宝似的拿出他考了一百分的卷子。他说:“姐姐,你做的蛋炒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就是这句话,支撑着我熬过了最苦的那几年。
一晃十几年过去,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不点,现在也要成家了。
我突然觉得,这些年的苦,好像都在他灿烂的笑容里,融化了。
![]()
我打开手机银行,看了一眼余额。年终奖十万块刚到账,扣掉下个月的房租和日常开销,还剩八万多。
我几乎没有犹豫,点开和陈浩的对话框,输入了“66666”。
这个数字吉利,六六大顺,也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最有诚意的一笔钱了。
我附上一行字:“浩浩,新婚快乐!和莉莉好好过日子,姐姐永远祝福你们!”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办公椅上,想象着弟弟收到钱时惊喜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扬。
可这份好心情,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微信“叮”的一声轻响。
我以为是弟弟发来了感谢,笑着点开,屏幕上跳出的红色感叹号和一行小字,却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了下来。
“对方已拒收。”
我愣住了,第一反应是网络不好?还是他手滑点错了?
我准备重新发送,指尖刚触到屏幕,聊天框顶端又跳出一行更刺眼的灰色小字: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我被李莉,我未来的弟媳,秒退了红包,然后,秒拉黑了。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冲上了我的脑门。我立刻从通讯录里翻出李莉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02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立刻切换到和弟弟的聊天框。我倒要问问陈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陈浩,李莉把我拉黑了,你知道吗?她什么意思?”
字还没打完,还没来得及点发送,弟弟的头像突然跳出了一大段文字,像一篇早就编辑好的小作文。
可那语气,那措辞,我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我那个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的弟弟。
“姐,我是莉莉。钱我退你了,心意我领了。”
开头还算客气,但接下来的话,让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你这个钱,说实话有点少了。我朋友结婚,她姐包了20万呢。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少。主要是我们家这边规矩大,彩礼要30万,我爸妈说一分都不能少。这是我们那边的规矩,也是我们家的面子。”
“我跟陈浩都刚工作,俩人存款加起来不到五万,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爸妈的意思是,你长姐如母,又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在广告公司当总监,一个月一万八呢。这30万彩礼,理应你来出大头,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你看着办吧。如果这事办不成,我爸妈那边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了,到时候浩浩多伤心啊。姐,你也不想看着你弟结不成婚吧?”
我盯着这段话,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脑子里嗡嗡作响。
震惊、荒谬、愤怒……所有的情绪像一锅滚开的沸水,在我胸口翻腾。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我立刻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
电话响了很久,在我快要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是李莉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腔调。
“李莉,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用陈浩的手机给我发消息?凭什么让我出30万彩礼?”我努力压着火,但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拔高了。
“姐,你别激动啊。”李莉的语气理直气壮得让我匪夷所思,“你总不能看着你弟结不成婚吧?这事陈浩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开口,我就帮他说了。再说了,我们以后不都是一家人吗?一家人还分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气得发笑:“李莉,你搞清楚,我是姐姐,不是陈浩的妈!”
“哎呀,姐姐不就是半个妈吗?”李莉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刺耳极了,“你把他养大,现在他要结婚了,你不帮谁帮?”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我弟弟微弱又懦弱的声音:“姐……莉莉她……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陈浩!”我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嘟”的一声,被对方粗暴地挂断了。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窗外的万家灯火,此刻在我眼里,只剩下模糊而讽刺的光斑。
03
第二天是周六,我一夜没睡好,正盘算着怎么找陈浩把这件事掰扯清楚,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心头的火又被拱了起来。
陈浩和李莉,他们竟然直接找上门了。
我打开门,李莉化着精致的全妆,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就是我上次逛街时看到,摸了又摸,最终因为五千多的标价没舍得买的那件。她手上拎着两杯咖啡,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好像昨天的事完全没发生过。
陈浩跟在她身后,低着头,眼神躲闪,完全不敢看我。
“姐,我们来了。”李莉把咖啡放在茶几上,“买了你爱喝的拿铁。”
我没接,也没让他们坐,就那么冷冷地站在玄关看着她:“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
李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姐,你别生气嘛。昨天我也是被我爸妈逼急了。”她叹了口气,开始她的表演,“我妈说了,我们那地方,彩礼就是男方的诚意。彩礼不到三十万,就是看不起我们家,这婚事就得告吹。”
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我也不想为难浩浩啊,但我爸妈就是那种人,一辈子就好个面子,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要是不嫁给陈浩,我都25了,我们那小地方,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吗?姐,你也是女人,你懂的。女人这辈子,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啊。”
我听着她这套歪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李莉,我再说一遍。六万六,是我的心意,是我给你们新婚的贺礼,不是给你们买房买车的首付。”
“至于彩礼,那是你们的事,是陈浩作为未婚夫该承担的责任。我,作为姐姐,没有这个义务。”
李莉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姐,你这话说的,我们以后不都是一家人吗?家人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她开始偷换概念,语速也快了起来,“你一个月工资一万八,在公司当总监,年终奖都十万,拿出三十万对你来说很难吗?你忍心看着陈浩被我们家看不起?忍心看他娶不到媳妇?”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步步紧逼:“别人家的姐姐,哪个不是倾囊相助的?我有个闺蜜,她姐姐为了她弟弟结婚,把自己的婚房都卖了!姐,你不会这么自私吧?”
![]()
我被她这番话气得眼前发黑。我转向一直沉默的陈浩。
他坐在沙发边上,从头到尾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见我看他,他才抬起眼,眼神里全是恳求。
“姐……你就帮帮我吧……”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真的很爱莉莉,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拉我的衣角,就像他小时候求我给他买玩具一样。
“你从小就最疼我了……这次你就帮我一次,就一次……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你……”
我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的悲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那个在我生病时会笨手笨脚给我煮面,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只会寄生在别人身上,被一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人。
“陈浩,”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我可以给你六万六贺礼,可以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你一把。但三十万彩礼,这是你自己的婚姻,你要自己负责。”
我转向李莉:“如果李莉真的爱你,就不会用这种方式逼你,逼你的姐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自己想办法,而不是理直气壮地来啃姐姐。”
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李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指着我的鼻子:“行!陈静,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好!”
她一把拽起陈浩:“浩浩,走!咱们不在这儿受这个气!她根本没把你当亲弟弟!”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她走到门口,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这婚要是结不成,责任全在你!到时候你弟一辈子打光棍,你就等着后悔吧!你以后老了,病了,别指望你弟照顾你!有我在,他连你的面都不会见!”
陈浩被她拖着往外走,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复杂极了。有委屈,有为难,但更多的,竟然是埋怨。
那眼神,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寒心。
04
周一上班,我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灵魂,恍恍惚惚。例会上,客户问的问题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靠着肌肉记忆在应付。
中午去茶水间冲咖啡提神,正巧碰上了我们公司法务部的老赵。
老赵四十五岁,是我们公司的元老级人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文质彬彬,但处理起事情来雷厉风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小陈,脸色这么差?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了?”老赵端着他的保温杯,主动跟我打了声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赵那张沉稳可靠的脸,我心里积压了一整个周末的委屈和愤怒,突然就找到了一个缺口。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
老赵听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指责我弟弟或者安慰我,他只是沉默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示意我坐下。
“小陈,听老哥一句话。”他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语气异常认真,“这事儿啊,根子不在钱上,在底线上。”
我愣住了。
“你想想,”老赵看着我,眼神锐利,“今天他们能因为彩礼要三十万,明天就能因为买车让你掏二十万,后天就能因为孩子上学让你出一百万买学区房。这种人,你退一步,他们就能进十步,你的底线一旦被突破,以后就再也守不住了。”
“你弟弟,”他顿了顿,“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十六。他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选择,为他爱的那个女人负责。你不能因为你心里那点‘长姐如母’的责任感,就无底线地牺牲自己。该帮的,是情分;不该帮的,是本分。你得分清楚。”
老赵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那我该怎么办?”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
“我给你个建议,”老赵沉吟片刻,“你现在什么都别做,别回信息,别打电话,彻底冷处理。你越是跟他们情绪化地对抗,越显得你不近人情,反而让他们觉得自己占了理。”
“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你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狗急了才会跳墙,人急了,才会露出真面目。”
他最后叮嘱道:“不过,你得留个心眼儿。从现在开始,所有跟他们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都保存好。万一事情闹大了,这些都是保护你自己的证据。”
我点点头,觉得心里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我看着手机里弟弟发来的又一条“姐,你真的这么狠心吗?”,默默地删掉了我刚编辑好的一大段指责他的话。
就按老赵说的办,冷处理。
可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想,陈浩那个软弱的性子,被李莉和她家逼急了,到底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05
接下来的一周,我的手机成了陈浩的单向倾诉热线。
第一天,他发:“姐,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能没有莉莉。”
第三天,他发:“姐,莉莉的爸妈说了,这周末再拿不出钱,就不让我们见面了,他们要把莉莉带回老家相亲。”
第五天,他发:“姐,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孤独终老吗?爸妈在天上看着,他们会伤心的。”
第七天,也就是周五,他发来的信息带着一股怨气:“陈静,你太自私了!枉我从小到大叫你一声姐!我算是看透你了!”
每一条信息,我都看了,但一条都没回。我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硬。
周五下午,我正在会议室跟团队开脑暴会,手机在桌上突然像疯了一样疯狂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外省。
我按了静音,对方却锲而不舍,挂断了又打,一连打了五六次。团队的同事都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只好做了个手势,示意会议暂停,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喂,哪位?”我接起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请问是陈静陈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个口音很重的男人,声音又冲又硬。
“我是,你有什么事?”
“我是平安快贷的催收专员。”对方报上名号,接下来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陈女士,你作为担保人的一笔二十万元个人消费贷款,已经逾期十五天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贷款?我从来没借过钱!更没给谁担过保!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搞错?”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轻蔑,“陈女士,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亲笔签的字、按的红手印,还有你亲自录的担保视频,我们系统里存得一清二楚!”
![]()
他顿了顿,用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语气说:“你弟弟陈浩申请贷款的时候说,这笔钱是你们姐弟俩准备合伙开个工作室用的。你当时在视频里还笑着说‘我弟结婚的大事,我肯定鼎力支持’,这话没错吧?我们可都录了音呢。”
我的血一下子凉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