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抗洪,他为救战友牺牲,20年后一位战士走进我课堂,我瞬间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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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二零一八年,中国最西部的,新疆帕米尔高原深处的一所边疆小学。

下午的阳光,透过那扇被孩子们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温暖地洒在他们一张张因为高原日照而显得黝黑的脸蛋上。

我叫林婉君,是这所偏远小学的,一名普通的支教老师。

黑板上,我刚刚用还算工整的板书,教完了唐代诗人王昌龄的那首《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孩子们对诗里那个遥远的,充满了金戈铁马的“英雄”时代,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老师,我阿爸告诉过我,边防站的那些解放军叔叔就是大英雄,他们会用枪赶跑所有想闯进我们家园的坏人。”

一个虎头虎脑,看起来特别结实的小男孩,大声地,骄傲地说道。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点点头,心里却像被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地,却又无比精准地刺了一下。

那个被我用一把生了锈的铜锁,锁在樟木箱子最底层整整二十年的名字,和那张总是带着阳光般笑容的英气脸庞,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他的名字,叫陆振华。

他也曾是一名穿着军装的军人,也是我心中,那个唯一的,无人可以替代的英雄。



我的思绪,像决了堤的,汹涌的洪水,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一九九八年。

那一年,我刚刚二十五岁,在我的家乡,那个江南小县城的一所重点中学里,当着受人尊敬的语文老师。

而陆振华,二十四岁,是驻扎在我们县城附近部队的一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上尉连长。

我们是通过一次地方政府组织的,名为“军民鱼水情”的联欢晚会认识的。

我当时被学校安排去表演一个诗朗诵,而他,则代表部队上台打了一套虎虎生风的军体拳。

他高大,挺拔,阳光,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漫天的星星。

我们很快就陷入了那种纯粹而又炽热的,上个世纪末特有的恋爱之中。

我们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憧憬着我们未来的生活。

我们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等他这次野外驻训任务结束,休假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订婚,然后就举办一场虽然简单,但却温馨的婚礼。

可是,我们等来的,不是他那来之能安天下的假期,而是一场百年不遇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洪水。

那年夏天,我们南方的雨,下得仿佛天都漏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永无止境。

我们县城旁边那条平日里温顺得像个姑娘的江水,在持续的暴雨之下,变得狂暴不堪。

水位一天比一天高,最终,脆弱的堤坝,还是决口了。

无数的村庄和我们那座美丽的小县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汪洋。

陆振华所在的部队,在洪水爆发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开赴抗洪抢险第一线的,最高级别的紧急命令。

我们是在那个无比喧嚣,也无比混乱的火车站,见的最后一面。

小小的站台上,挤满了前来为子弟兵们送行的家属和普通百姓。

震天的哭声和激昂的口号声,混杂在一起,在闷热的空气中回荡。

陆振华穿着一身早已被泥水浸透了的迷彩服,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还带着好几道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泥点子。

他从即将开动的军列车厢里跳下来,奋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用尽全力地,紧紧地抱了我一下。

“婉君,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一定娶你。”

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却还是很快就被周围那巨大的嘈杂声所淹没,但我听清楚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从他那湿透了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同样用塑料纸精心包裹着的小照片,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我的手里。

照片上,是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常服军装,站在鲜红的军旗下拍的单人照,他看起来英姿勃发,意气风发。

“你先用这张照片顶一下,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马上去照相馆,拍一张双人的结婚照,要洗最大的那种,挂在我们新房的墙上,好不好?”

他笑着,对我露出一口洁白的,像贝壳一样的牙齿。

然后,他就毅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随着那片涌动的绿色人潮,重新挤上了那列即将要开往生死战场的,绿皮火车。

那成了我这辈子,听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成了我这辈子,能够见到的,他留给我最后的,一个背影。

02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每天都像疯了一样,不眠不休地守在家里那台小小的,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前面。

我从那些不断传来的,冰冷的新闻里,看着那些触目惊心,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画面。

我看着那些被洪水瞬间冲垮的房屋,看着那些在浑浊的水中,无助地挣扎呼喊的百姓。

我也看着那些同样年轻的,稚气未脱的战士们,用他们那并不算强壮的血肉之躯,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去封堵一个个如同恶魔巨口般的巨大决口。

他们连续奋战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一个个都累得瘫倒在泥水之中。

浑身上下,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泥,哪里是水。



我从那些模糊不清的,常常是一闪而过的电视镜头里,疯狂地,徒劳地,寻找着那个我日思夜想的,熟悉的身影。

我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我那酸涩的眼睛,我的脑海里,就是那滔天的洪水,和陆振华那张带着阳光般笑容的脸。

我给他写了一封又一封,浸满了我的思念和担忧的信,但没有一封,能够真正地寄到他的手上。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一条凶险的大堤上战斗。

我只能在每一封信的结尾,都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写上同样的一句话。

“振华,我等你回来,一定等你回来。”

最终,我等来的,不是他凯旋的身影,也不是他报平安的回信。

而是一辆挂着部队牌照的,沾满了泥土的军用吉普车。

它在一天下午,静静地,停在了我当时任教的中学的校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两位同样穿着一身泥泞军装的军官。

其中一位,是陆振华他们连队的指导员,我在一次去部队看望他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位指导员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巨大的悲伤。

他从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很肃穆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同样是黑色的,方方正正的,沉甸甸的骨灰盒。

还有一个用鲜红色的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同样沉甸甸的东西。

他用一种极其沙哑的,颤抖的声音,告诉我。

陆振华,在一次封堵巨大管涌的战斗中,为了救一名不慎被卷入巨大洪水漩涡里的战友,被那汹涌无情的洪水,彻底吞噬了。

连尸体,都没有能够找回来。

这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里,装的,只是他生前穿过的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军装。

我的世界,在他用那种颤抖的声音,说完那句话的一瞬间,彻底地,毁灭性地,崩塌了。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它原有的声音,也失去了它所有的色彩。

只剩下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刺骨的黑暗。

我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我只是觉得,我的心脏,好像被人用一只冰冷的手,活生生地,从我的胸腔里掏空了,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空洞。

指导员把那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用颤抖的双手,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用同样颤抖的双手,一层一层地打开它。

里面,是一枚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无比沉甸甸的,一等功军功章。

“林老师,这是振华用他的生命换来的,至高无上的荣誉,我们部队的党委经过研究决定,把它交给您来保管。”

“他是我们全军的骄傲,也是人民的英雄。”

英雄?

我看着那枚因为沾染了英雄鲜血而显得格外冰冷的军功章,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无声的惨笑。

我不要什么该死的英雄,我也不要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只要我的爱人,那个答应过要娶我,要和我拍结婚照的男人,活着,回到我的身边。

在之后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活在一种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之中。

我辞掉了那份体面的工作,整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小小的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

我每天,唯一的,能够支撑我活下去的活动。

就是从那个小小的木盒子里,拿出那枚一等功军功章,和那张他留给我最后念想的照片。

在每个孤独的,漫长的夜晚,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地摩挲,亲吻。

我跟照片上那个笑得灿烂的他说话,我也跟那枚冰冷的军功章说话。

03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仿佛已经疯了。

我的父母,看着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形容枯槁,他们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样地疼。

他们开始到处托人,给我介绍对象。

“婉君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吧,把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同意。

我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提线的木偶,任由他们在我的人生舞台上,随意地摆布。

后来,我嫁给了一个叫王建民的男人。

他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一个在我们县城里的工厂上班的,普通的工人。

他为人很老实,也很本分,对我很好,好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我们结婚了,几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努力地,想要去扮演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的角色,想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把陆振华的那张照片,和他那枚沉重的一等功军功章,连同我那段撕心裂肺的,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所有记忆,一起,锁在了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樟木箱子的,最底层。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不再去触碰它,那些早已结痂的伤口,就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地愈合。

可是,我错了。

婚后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我们夫妻之间,相敬如宾。

王建民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人,但他,永远也走不进我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地方。

因为那个地方,早已被一个叫陆振华的,年轻的男人,彻底地占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每个夜深人静的,辗转反侧的夜晚。

我都会偷偷地,像个小偷一样,打开那个沉重的木箱子。

我借着窗外那微弱的月光,拿出那枚冰冷的,能映出我憔悴面容的军功章,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感觉,我那颗早已麻木的心脏,还是在微弱地,跳动着的。

我的丈夫王建民,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

他从来没有点破过我内心深处的这个秘密,他选择了一种极其沉默,极其宽容,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于卑微的方式,来爱着我。

而他的这份爱,让我,更加地感到无地自容的愧疚。

我们的这段婚姻,在勉强地维持了十几年之后,最终还是因为彼此之间那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精神隔阂,而平静地走到了尽头。

我们没有争吵,也没有红过脸,只是很平静地,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们的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考上了外地的一所重点大学,有了她自己的生活。

在我年过四十的时候,我又恢复了孑然一身。

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如同黑洞般的空虚和迷茫。

我不知道我这已经过半的人生,下半场,究竟该为什么而活。

就在那个时候,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下,我在一张旧报纸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看到了一则关于招募志愿者,前往偏远边疆地区,进行支教的启事。

当“边疆”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一样,映入我眼帘的那一刻。

我的心里,突然就想起了陆振华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地,兴致勃勃地对我描绘过的一个愿望。

“婉君,等我以后年纪大了,从部队退伍了,咱们就一起,去最艰苦,最需要我们的地方,去那些大山里,当个老师。”

“我们去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你说好不好?”

这个被我遗忘了近二十年的念头,一旦在我的心里重新产生,便像疯狂生长的野草一样,再也无法被遏制。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顾我家里所有亲人的强烈反对和不理解。

我毅然地,辞去了在城里那份轻松安逸的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加了支教。

我来到了这个离我的家乡,有几千公里之遥的,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帕米尔高原上的雪域边疆。

我想用这种近乎于自虐的,自我放逐的方式,来完成陆振华那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心愿。

我也想用这种方式,为我自己那颗早已枯萎的灵魂,寻找一个新的,可以安放和寄托的地方。

04

边疆的生活,远比我在电视和书本上看到的,还要艰苦得多。

这里气候极度恶劣,高寒,缺氧,物资也极度地匮乏,孩子们的教育基础,更是普遍地薄弱得可怜。

但奇怪的是,我却在这里,在这片被人们称为“生命禁区”的土地上,找到了我失落了整整二十年的,内心的平静和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把我所有的精力和情感,都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了我的教学工作之中。

我看着那些孩子们,那一张张纯真得像蓝天一样的,对知识充满了无限渴望的脸庞。

我觉得,我的生命,好像又一次,重新找到了它的意义和价值。

我渐渐地,受到了这里所有的孩子,和他们那些淳朴善良的牧民家长的爱戴。

我们学校,离附近的一个常年驻守的边防哨所不远。

哨所里的官兵们,就像这片高原上的守护神一样。

他们时常会利用他们的休息时间,来到我们学校,帮助我们修缮被风雪损坏的校舍,给孩子们送一些他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文具和体育用品。



我跟这些同样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的,充满了青春朝气的年轻战士们,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既友好,但又刻意疏远的距离。

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从他们那一张张同样年轻,同样充满着阳光和理想的脸上,看到那个我刻骨铭心的,陆振华的影子。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喜欢捉弄人。

你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是要让你,无可避免地,遇到什么。

那年秋天,又一批新兵结束了他们在新兵营的训练,被分配下到了各个连队。

我们哨所里,也来了一批刚刚从新兵营分配过来的,更加年轻的战士。

有一天下午,哨所的指导员,带着一个看起来还有些羞涩和腼腆的年轻战士,来到了我的学校。

“林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那位性格开朗的指导员笑着对我说。

“这是我们哨所新来的一个兵,名字叫郭骁,是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好苗子,人也特别聪明。”

“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军校,成为一名真正的军官。”

“他想利用周末和晚上的休息时间,好好地补习一下因为当兵而落下的文化课,为明年夏天的全军统一考试做准备。”

“我们哨所的条件您也知道,除了您之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文化人了。所以,我想拜托您,看您能不能在您空闲的时候,帮帮他,给他辅导一下。”

我当时正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们的作业,我抬起头,笑着对指导员说。

“这有什么问题呢,指导员,你们为了我们学校和孩子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帮个小忙是应该的。”

说着,我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那个一直站在指导员身后,有些紧张地低着头的年轻战士身上。

“你就是郭骁是吧?不用那么紧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那个叫郭骁的年轻战士,闻声,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头。

当他的那张脸,完完整整地,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那一瞬间。

我手中的那支红色的钢笔,“啪”的一声,从我的指间滑落,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站在了讲台上,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陌生的战士。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清瘦而又棱角分明的,熟悉的脸庞。

一样的单眼皮,一样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地上扬,形成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好看的弧度。

甚至,连他刚刚开口,略带一点北方口音的,有些腼腆的语调。

都和二十年前,那个早已被我刻进了骨子里的陆振华,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妙的,也是不可思议的重叠和倒流。

我的眼前,甚至出现了无比真切的幻觉。

我看到的,仿佛是二十四岁的陆振华,他脱下了那身被泥水浸透了的,破旧的九八式迷彩服。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笔挺的零七式数码迷彩。

他跨越了整整二十年的,漫长而又痛苦的,充满了思念和泪水的时光。

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微笑,重新,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疼得我,几乎无法正常地呼吸。

我以为,我这二十年来,早已为他流干了身体里所有的眼泪。

可是,我那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却在这一刻彻底地失控。

05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我任何控制地,从我那早已不再年轻的眼眶里,汹涌而出。

“老师?林老师?您……您这是怎么了?”

那个叫郭骁的年轻战士,看着我突然间就泛红的眼眶,和完全失态的表情。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用冰冷的手背胡乱地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支滚落的,冰冷的钢笔,强行地,让自己从那种巨大的震惊和悲伤中,镇定下来。

“可能是……是这里的风沙太大了,刚才有沙子,不小心迷了眼睛。”

我找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根本无法说服的,蹩脚至极的理由。

从那天起,年轻的战士郭骁,就成了我课堂之外的,一个极其“特殊”的学生。

每个周末的下午,他都会准时地,从高高的山上的哨所走下来,来到我那间既是卧室又是办公室的,简陋的宿舍里,补习文化课。

我几乎是有些病态地,将我对陆振华所有的,积压了整整二十年的思念、悔恨和无处安放的汹涌感。

都毫无保留地,像倾泻的洪水一样,投射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我尽心尽力地,为他讲解每一个他不懂的数学和物理知识点,仔细地批改他的每一份练习作业。

我关心他的日常生活,关心他的军事训练,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训练而受伤。

我甚至会像一个真正的,慈爱的母亲一样,在他每个周末下山的时候,提前为他烧好一大壶滚烫的热水,为他做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他最爱吃的,放了最多肉臊子的手擀面。

而郭骁,这个单纯而又善良的大男孩,对我这位温柔得有些过分的林老师,也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由衷的尊敬。

他把我对他所有的好,都默默地,一点一滴地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告诉我,他来自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他的家里很穷,只有他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

他之所以选择来参军,来到这个最艰苦的地方。

不仅是为了保家卫国,实现一个男人的理想。

更是为了能够追寻他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英雄父亲”的足迹。

“我的爸爸,他也是一名军人。”

在一次补习结束后的,难得的闲聊之中,郭骁有些羞涩地,从他贴身的上衣口袋里。

掏出了一张用一层透明的塑料纸,精心包裹着的好几层的,早已泛黄卷边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同样穿着一身老式军装的年轻军人,他站在一棵看起来很茂盛的大树下,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英姿勃发。

“听我妈说,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牺牲了。”

“他是英雄,听村里人说,他还拿了一等功。”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张小小的,却承载着无尽思念的照片上。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我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我的眼前,剧烈地摇晃,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一个荒唐的,不切实际的,但又充满了巨大诱惑力的念头。

像一颗被瞬间引爆的原子弹一样,疯狂地,在我的心中滋生和蔓延。

“你…你爸爸…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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