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代哥刚从上海回北京,傍晚五点多的阳光还带着点余温,田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开口就约他去全聚德吃烤鸭。代哥正闲着没事,当即应下,两人并肩往饭店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 “静姐” 两个字跳了出来。代哥接起电话的瞬间,语气不自觉柔和了几分:“静儿,这会儿打电话,是有啥事?”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又带着点嗔怪的女声:“小老头,你跑哪儿野去了?”
“我跟壮哥正往全聚德去,要不要一块儿过来?” 代哥笑着发出邀约。
“我就不去了。” 静姐的声音顿了顿,透着点别样的意味。
代哥心思向来细腻,立刻接话:“那你想吃点啥?等会儿我给你打包回去,晚上别自己开火折腾了。”
“找你不是为了吃饭。” 静姐的语气瞬间正经起来。
代哥心里咯噔一下,忙追问:“咋了?出啥事儿了?”
“我明天想出门,你陪我走一趟呗。”
“去哪儿啊?”
“广州。”
代哥更纳闷了:“去广州干啥?是有正事要办,还是想买啥东西?”
“我以前话剧团的好姐妹小玲,她剧组缺人,说有个角色特别适合我,让我过去帮着演两个镜头。” 静姐的声音里藏不住期待,像个盼着过节的小姑娘。
代哥忍不住笑了:“静儿,你都多少年没碰演戏这事儿了,还凑这热闹干啥?”
“我又不是为了钱,就是图个乐呵。演戏本来就是我的爱好啊。” 静姐急忙解释,语气里满是雀跃,“她跟我说有十多个镜头呢,还有五六十句台词,得换七八套衣服,我瞅着可有意思了。”
“那到底演啥角色啊?” 代哥追问。
“演个医院的院长,听着就新鲜,我想去试试。”
“哟,还演上院长了。” 代哥打趣了一句,“那明天几点走?”
“时间你不用操心,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让王瑞订机票,估摸着明天下午出发。”
代哥没多犹豫:“行,我陪你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旁的田壮早把对话听了个大概,凑过来问道:“是弟妹吧?听着像是要去拍戏?”
代哥点点头:“她就好这口,平时总念叨以前在话剧团的日子,这回也算是圆个小念想。”
“那你可得好好陪她去,这事儿多有意思。” 田壮啧了两声,话里带着点羡慕,“说实话代弟,要不是我这身份不方便,我也想凑凑拍戏的热闹。”
代哥闻言打趣道:“壮哥,你要是真去演戏,我都替你想好角色了。”
田壮眼睛一亮,嘿嘿笑着追问:“那你说说,我适合演啥?”
“就演个山门口跑腿报信的小土匪,你往那儿一站,不用演,那股劲儿就够了。”
田壮笑着推了代哥一把:“去你的,净拿我开涮。”
第二天,代哥陪着静姐动身前往广州,还带上了王瑞、丁建和郭帅。孟军手头有事抽不开身,马三性子毛躁,代哥怕他惹麻烦,便没叫上他。下午一点半的飞机准点起飞,五点整就稳稳降落在了广州白云机场。
出了航站楼,代哥没特意叫本地的兄弟来接 —— 小玲早就带着剧组的车等在出口了。她一眼就看见了静姐,立刻笑着挥手:“静姐!这边!”
“小玲!好久不见!” 静姐快步走上前,两人笑着抱了抱。代哥跟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笑着打量这个常被静姐挂在嘴边的好姐妹。
小玲转头看向代哥,热情地迎上来:“姐夫好!我见过你的!你和静姐结婚那天我特意赶去了,本来想当伴娘,结果伴娘名额都满了,最后没当成,可惜得很。”
代哥伸手和她握了握,笑着说:“你好你好,静儿平时总跟我提起你,今天才算正式见着面。”
“姐夫你忘了?那天婚礼上我还跟你敬过酒呢!” 小玲笑着提醒。
代哥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瞧我这记性,当时太忙乱,肯定记混了。我正打算一会儿找地方开酒店呢。”
“酒店早给你们安排好了!” 小玲连忙说,“我跟副导演特意打过招呼,给静姐留了间行政套间,你们俩住正好。” 她扫了眼代哥身后的丁建几人,又补充道,“这几位是姐夫的朋友吧?我再跟副导演说一声,多开几间房。”
代哥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他们几个自己开房间就行,别惊动剧组的人了。”
“那行,咱们先去酒店。” 小玲说着,引着众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车上,静姐悄悄拽了拽代哥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小老头,你说剧组安排的酒店要是太便宜,住着不舒服可咋整?”
代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瞧你说的,我这辈子啥档次的酒店没住过?放心吧。”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众人一进去就放了心 —— 压根没有想象中那般简陋,竟是家刚开业没多久的三星级酒店。大堂明亮整洁,处处透着新气象。静姐的行政套间更是宽敞,足足有一百多平,装修温馨,家具摆件都透着精致。丁建、郭帅和王瑞也各自开了标间,房间干净敞亮,住着格外舒心。
当天晚上,静姐拉着小玲在房间里琢磨台词,逐字逐句地抠细节。代哥则领着丁建几人,约上了在广州的老朋友海涛和铁男,找了家地道的粤菜馆喝酒叙旧。
静姐对着台词本一直看到后半夜两点,眼皮沉得都快粘在一起了。小玲伸了个懒腰,提议道:“姐,这会儿正好,我带你去感受下广州的夜生活呗?”
“不用啦,我以前常来。” 静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问,“姐夫在深圳做买卖的事儿你也知道?我听说你总念叨,说他在这边挺有能耐,是个厉害的人物?”
静姐摆了摆手,笑着打岔:“哪有那么玄乎,就是认识些朋友罢了。”
“别谦虚了姐,走,咱找地方吃点夜宵去。” 小玲不由分说,拉着静姐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酒店,直奔天河区的小吃一条街。凌晨三点的街头,这里依旧烟火气十足,路边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氤氲的热气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姐妹俩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肠粉、炒河粉、鱼蛋等几份地道小吃,又叫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气氛热络得很。
正聊得起劲,七八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小子簇拥着几个姑娘走了过来,径直在她们邻桌坐下。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小子扫了眼静姐这桌,带着几分不耐烦开口:“大姐,挪个地儿呗?我们人多,这小桌子挤不下。”
静姐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应声。那小子顿时来了火气,声音拔高了几分:“看什么看?让你挪个地儿听不懂人话?赶紧的!我们还等着吃饭呢!怎么,你认识我?直勾勾盯着我干啥?”
小玲怕出事,连忙拉了拉静姐的胳膊:“姐,咱换个桌吧。”
静姐压了压火,觉得跟这帮半大孩子计较没必要,便点点头:“行,老弟不好意思,刚没听清。小玲,咱快点挪。”
两人正收拾桌上的东西,那黄头发的小子又催了一句,语气更冲:“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我们吃饭!”
静姐没搭理他,麻利地换到了隔壁桌。她平时不怎么抽烟,今儿喝了点酒,便从包里掏出半盒软中华,抽出一根点上了。她递了一根给小玲:“来一根?咱姐俩在这儿,也没外人,配着酒抽一根解解乏。”
小玲摆了摆手:“姐,我都好长时间不抽了。”
“就抽一根怕啥?” 静姐把烟往她面前又递了递。
小玲拗不过她,接过来点上了。剩下的那半盒软中华,就随意放在了桌角。
邻桌的几个小子原本正瞎侃,眼尖的一个瞧见了那盒烟,立马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哟,大姐,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抽这么好的烟?”
静姐瞥了他一眼,没搭话。那小子见状,脸皮更厚了,直接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烟:“给我们哥几个也来一根呗?这么好的烟,我们还没抽过呢,一人来一根尝尝鲜!”
小玲心里发慌,赶紧拉了拉静姐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姐,别搭理这帮浑小子,实在不行,咱给代哥打个电话吧?”
静姐摇了摇头,觉得这点小事犯不上惊动代哥,免得扫了他和朋友聚会的兴。她拿起桌上那半盒软中华,递到那黄发小子面前:“老弟,这里剩下的不少,姐也就抽几根,剩下的都给你们了。”
“谢大姐!” 那小子一把夺过烟盒,掂量了两下,眼珠一转,得寸进尺道,“哎哟,大姐真敞亮!那啥,还有没有了?再给咱弄几盒呗?”
静姐的脸色淡了下来,摆了摆手:“没了,就这半盒。”
旁边一个绿头发的小子凑过来,眼神在静姐身上不怀好意地扫着:“大姐说没了就没了?我能不能翻翻你兜啊?万一还有呢?你要是没有,你这位姐妹兜里说不定有。我们忘了买烟,超市又远,翻翻呗,又少不了啥!”
这话一出,静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心里那点隐忍彻底没了,手不自觉摸向了手机,这回是真打算给代哥打电话了。那绿头发的小子见状,竟直接站起身,捋了捋袖子就要往静姐跟前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喝。众人回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壮汉正掐着腰站在那儿,身高足有一米八,满脸络腮胡,眼神凌厉得像带着刀。那绿头发的小子回头一瞅,气焰瞬间蔫了,堆起谄媚的笑:“哎哟,龙哥!没看着您在这儿!”
这壮汉叫韩龙,他皱着眉沉声问:“你们在这儿瞎折腾啥呢?”
绿头发的小子慌忙解释:“没、没啥,就吃个饭。我们烟抽完了,想跟这位大姐要几根。”
“俏你娃!没出息的东西,活不起了是吧?” 韩龙气得骂了一句,冲他们伸手,“把烟拿过来!都不许抽了!”
旁边一个姑娘赶紧把刚拿到手的软中华递了过去。韩龙接过烟,转身走到静姐桌前,语气缓和了不少:“大姐,对不住了,这帮小崽子不懂事,说话没个分寸,您别往心里去,该咋吃咋吃。”
他又回头瞪向那绿头发的小子,厉声吩咐:“俏你娃!吃完把这桌大姐的账一起结了!以后再敢这么横,就别来这条街晃悠!吃饱了没有?”
“吃、吃完了,龙哥!” 几个小子吓得大气不敢出。
“吃完就赶紧滚!结完账别在这儿碍眼!一群混蛋!” 韩龙吼了一声。
那七八个人连滚带爬地结了账,头也不回地溜了。韩龙转过身,冲静姐歉意地笑了笑:“大姐,您慢用。我在这夜市办点事,没料到让您受了这气。这条街鱼龙混杂,流氓不少,您长得体面,大半夜的,俩女的尽量别往这儿跑,不安全。实在对不住了。”
说完,韩龙转身就走了。静姐拿起他还回来的软中华,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这小子倒挺有意思。”
小玲望着韩龙的背影,附和道:“可不是嘛!跟咱素不相识,还特意过来解围,人挺好的。”
两人回到酒店时,代哥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酒劲儿正上头。夫妻俩坐在沙发上,代哥揉着发胀的脑袋,含糊地问:“晚上出去吃啥了?”
“就去小吃街吃了点夜宵。” 静姐答道。
“那挺好。” 代哥打了个哈欠,“明天几点开拍啊?”
“上午十点就得去剧组,你自己出去找地方吃吧。”
“行。” 代哥应着,刚要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听静姐说有事儿要跟他说。
“啥事儿?你说。”
“我晚上差点让人给欺负了。”
代哥一下子清醒了大半,猛地坐直身子:“谁?谁敢欺负你?”
“就我跟小玲在夜市的时候,过来七八个半大的小子,上来就挺横的。” 静姐慢慢说道。
代哥嗤笑一声,带着点调侃:“谁敢撩你啊?你平时厉害着呢,连我都敢怼,他们胆子这么大?”
“我没跟你开玩笑!” 静姐瞪了他一眼,“他们先是让我挪桌子,后来见我有软中华,就硬要,最后还想翻我兜!”
代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严肃了:“那你咋不跟我打电话?你们在天河小吃街?”
“对啊,离你们吃饭的地方不远。”
“那更该打了!” 代哥一拍大腿,“丁建他们都跟我在一起呢,就算是小孩儿,敢这么跟你撒野,咱也不能惯着!”
“你听我说完啊。” 静姐赶紧拦住他,“后来来了个挺壮的小伙子,把那帮小子给骂跑了,还让他们给我结了账,把烟也拿回来了。那小伙子长得高,看着挺精神,一脸正气。”
代哥挑眉:“知道叫啥名不?”
“没问。”
“在广州混的?”
“我哪儿能随便问这些啊。” 静姐无奈道,“他就说自己在那条街办点事。”
代哥点了点头:“行,等我哪天没事,过去瞅瞅。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吧。”
代哥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但静姐却一直记着。原本说三四天拍完的戏,因为镜头调整,硬生生拖到了六七天。这几天里,代哥在广州的应酬就没断过 —— 今天铁男请,明天海涛作东,还有广义商会的不少朋友,一听说他来了,纷纷抢着安排饭局,把他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这天,静姐忍不住打来了电话,语气带着点委屈:“你就不能来剧组看看我?人家别的演员的老公都过来探班呢!”
代哥正被劝着喝酒,含糊道:“我哪儿抽得出空啊?我本来就不爱来广州,一来就净是酒局。晚上吧,要是没啥事,我就过去探探班。”
“晚上必须来!” 静姐说完,“啪” 地就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六点多,静姐就剩最后两场戏,拍完她的部分就彻底收工了。她闲着没事,就在片场看其他演员拍戏。片场里,两个男演员正闹得不可开交 —— 男二一个镜头反复拍了十几次都没过,男一忍不了,当着众人的面就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男二性子老实,一开始还忍着,可男一的话越骂越难听,尽是些侮辱人的浑话。他实在憋不住火,两人说着就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中,男二急红了眼,捡起旁边地上的半块砖头就朝男一抡了过去,当场就把男一打得头破血流,脸上糊满了血。
周围的人赶紧上前把两人拉开,不知是谁报了警,天河分局的民警很快就赶了过来。民警问清缘由后,就准备把两人都带回分局调查。巧的是,这男二正是小玲的对象。静姐和小玲,连带着副导演,都跟着一起去了分局,想帮忙说说情。
小玲吓得六神无主,拉着静姐的手急得快哭了:“静姐,这可咋整啊?他这要是被拘留了可就完了!你能不能跟姐夫说说,找找关系?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进去了!”
静姐也没辙,只能点点头:“我给你问问他。”
她立刻拨通了代哥的电话,一接通就问:“加代,你喝多少啊?还清醒不?”
代哥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道:“喝得有点多,正晕着呢…… 哎呀,我忘了,晚上要去你剧组。我先醒醒酒,马上过去。”
“别来剧组了!” 静姐急忙说,“你赶紧来天河分局!片场这边打架了,小玲的对象把人给打了,民警要拘留他,你快来看看认不认识人,找关系把他捞出来,不然真要被拘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等着。” 代哥一听出了正事,酒劲儿醒了大半,挂了电话就喊上王瑞、丁建和郭帅往分局赶。
几人赶到分局门口时,静姐他们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小玲的对象已经被关进了留置室。代哥一进大厅,就朝着里面喊了一声:“人在哪儿呢?”
门口值守的民警见状,皱着眉走了过来,语气严肃:“先生,你干什么?这里是分局,不许大声喧哗!”
代哥酒劲儿还没彻底散,语气也冲了几分:“喧哗怎么了?”
民警的脸色更沉了:“喧哗就不行!你是不是喝多了?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赶紧出去!”
代哥盯着他,语气带着威慑力:“你认识我不?”
民警冷笑一声:“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现在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代哥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梗着脖子道:“我来找我媳妇儿,你这什么态度?就算是你上头的领导,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民警压根不吃这套,伸手就来拽代哥的胳膊:“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他的手还没碰到代哥,身后的丁建就往前迈了半步,手指着民警,眼神一沉,那股子狠劲瞬间透了出来。代哥抬手拦住丁建,冷冷地对民警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叫加代。”
民警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没松:“加代?我听都没听过!赶紧走!”
代哥眯了眯眼,慢悠悠报出一个名字:“郝云山你认识吧?”
民警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不屑淡了几分:“当、当然认识。”
“杰子、刚子你听过没?” 代哥又问。
民警的脸色彻底变了,语气明显软了:“听、听过,都是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那用我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叫你老大下来见我不?” 代哥抬了抬手里的手机,语气里满是压迫感。
民警哪还敢逞强,连忙松开手:“您稍等,我这就上去通报!” 说着,转身一溜烟跑上了楼。
这时静姐从旁边的会议室推门出来,拉了拉代哥的胳膊:“别在这儿吵吵了,我在这儿呢。”
代哥一扭头:“找你半天了,小玲对象在哪?”
“还能在哪,关留置室里了。” 静姐叹了口气,“你可算来了,再晚点儿说不定真给拘了。”
“等着,我让他们赶紧放人。” 代哥说着,径直走进会议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盘起了腿。丁建、郭帅和王瑞三人在他身后一字排开,气势瞬间压了过来。
副导演和几个剧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悄悄交头接耳。一个场务小声问:“这是谁啊?喝得醉醺醺的,在警局还这么横?”
另一个工作人员撇撇嘴:“我看就是装样子的,一会儿要是没人出来,看他怎么收场。”
小玲听见了,忍不住小声反驳:“这是我姐夫,他肯定能办成事。”
有人立刻阴阳怪气地接话:“你姐夫?他这是耍酒疯呢吧?在分局装腔作势,也太能摆谱了,你找他办事,怕是要办砸了。”
这话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警服、挂着主任肩章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一看见代哥,眼睛都亮了,连忙上前:“哎哟,代弟!你怎么来了?”
代哥抬头一看,笑着站起身:“哎呀,郝哥,这么巧是你值班?”
“可不是嘛!” 郝主任拍了拍代哥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庆幸,“你这来之前咋不打个电话?今天幸亏是我在,要是换了别人不认识你,这不就闹误会了?到时候你一个电话打给上边,我这饭碗都得保不住!”
他转头瞪向刚才那名民警,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怎么回事?连代哥都不认识,还能干好工作吗?”
那民警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低着头给代哥道歉:“代哥,对不住,我是新来的,确实没认出您,以后我肯定记牢了!”
“没事没事。” 代哥摆了摆手,直奔主题,“郝哥,麻烦你把人放了吧。”
郝主任一愣:“放谁啊?”
小玲连忙上前一步:“主任,就是刚关进留置室的,是我对象。”
郝主任看向代哥,带着点不确定:“代弟,这是你朋友?”
“我媳妇儿的好朋友的对象,小事一桩,放了吧。” 代哥语气随意。
旁边的民警连忙插话:“主任,那小子打得挺重,对方脑袋都开花了。”
“重啥重?” 代哥眉头一皱,“他自己也受了伤吧?赶紧放了,让他去医院处理下伤口。”
郝主任立马点头:“代弟说的是!来人,把人带出来,给洗把脸,让代哥他们领走,手续我稍后补。” 他又笑着对代哥说,“代弟,走,去我办公室喝口茶,我刚买的新茶。”
“不了不了。” 代哥摆了摆手,“刚喝了酒,喝茶不舒服,等会儿人出来我们就走。”
会议室里的剧组人员这下彻底傻了眼,副导演悄悄拉着小玲问:“你姐夫到底是干啥的?连分局主任都对他这么客气?”
小玲心里满是骄傲,嘴上却没多说,只是笑了笑。静姐坐在一旁,看着代哥的背影,心里也涌起一股自豪感 —— 不管遇上啥事儿,只要有加代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正等着呢,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有人大声喊着:“不用拽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代哥顺着门缝往外瞥了一眼,扭头问郝主任:“这又是咋了?”
郝主任也纳闷:“不清楚,我出去看看。”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民警押着五六个人过来了,为首的壮汉被按着手,脸上还有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扯破了。一名民警连忙汇报:“主任,这伙人持刀伤人,把赵宇砍了七八刀,耳朵都快掉了,领头的叫韩龙。”
郝主任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给了韩龙一个耳光,骂道:“俏你娃的!胆儿挺肥啊!在这儿撒野?老实点配合调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都给我关进去!”
这一巴掌打得清脆,周围不少人都探着头看。静姐也好奇地凑到门口,这一看,她猛地惊呼一声:“哎呀妈呀!怎么是他?”
代哥连忙问:“咋了?你认识?”
“就是那天晚上在夜市帮咱们解围的那个小伙子啊!” 静姐急得不行,“他当时把那帮小流氓骂跑了,还帮咱们结了账,人特别好,怎么会持刀伤人呢?”
小玲也凑过去一看,连连点头:“对!静姐,就是他!那天多亏了他,不然咱们俩指不定要受啥委屈呢!”
静姐一把拽住代哥的胳膊,语气急切:“加代,你快帮帮忙!这小伙子是好人,你跟郝主任说说,能不能给他也放了?他肯定是有啥苦衷!”
代哥皱了皱眉,没立刻应声。静姐又拉了拉他:“你看他多仗义,素不相识都肯帮咱们,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们先回屋里坐着。” 代哥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 静姐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民警正押着韩龙几人往二楼留置室走,郝主任也抬脚要跟上去。代哥几步追上前,抬手拦住了他:“郝哥,等一下!”
郝主任一愣:“代弟,咋了?这伙人可不是小事,持刀伤人,性质恶劣。”
代哥没理会他的话,目光落在韩龙身上,又看向其他人:“把他们都松开,让这老弟下来。能走不?自己下来。”
韩龙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原本哭得撕心裂肺,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代哥。这姑娘叫小淼,是韩龙的女朋友,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她刚才还以为韩龙这下彻底完了,此刻见有人出头,一下子就抓住了救命稻草。
静姐连忙走到小淼身边,轻声安慰:“老妹儿,别怕。这是我老公加代,在深圳那边很有能耐,肯定能帮你对象的。你对象前几天在夜市帮过我,我们不会不管的。”
小淼哽咽着,对着代哥鞠了一躬:“代哥,求求你帮帮韩龙,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被逼的!要是他出事了,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代哥冲小淼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郝主任,语气不容置疑:“郝哥,这事儿你得帮我个忙。”
郝主任盯着代哥,满脸诧异:“代弟,你这是啥意思?你认识这小子?还是说你们是朋友?”
“先别问这些,把他带下来,我有话问他。” 代哥朝着楼上抬了抬下巴。
郝主任没动,一脸为难:“代弟,这可不是小事,他砍的是赵宝华的儿子赵宇!你连他叫啥都刚问,这浑水可别乱蹚啊!”
代哥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韩龙跟前,沉声道:“老弟,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为啥要砍人?”
韩龙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的:“没啥好说的,人是我砍的,所有事我一个人扛,跟其他人没关系。”
代哥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俏你娃,倒是挺有骨气。我要是真不管你,看你这骨气能撑到啥时候?小兔崽子,年纪不大,跟我说话倒挺冲。”
郝主任见状,立马帮腔呵斥:“就是给你脸了!还不老实点?给我带进去!”
“别忙活了,我跟他闹着玩呢。” 代哥抬手拦住,又拽着郝主任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到底因为啥冲突?你跟我说实话。”
“还能因为啥?把赵宇给砍了呗!” 郝主任急得直跺脚,“赵宝华在广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家底厚得很,你在这边待过,咋能不认识?”
代哥一脸无所谓:“不认识。砍了就砍了,多大点事。”
“这还叫小事?” 郝主任瞪大了眼,“我还没来得及审,具体缘由不清楚,正准备上去问呢。”
“不用麻烦了,我替你问。” 代哥说着就要走。
郝主任连忙拉住他:“老弟,你犯不上啊!再仁义也没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咋见着个人就想帮?”
代哥停下脚步,脸色严肃了几分:“我可不是瞎帮忙。前几天我媳妇儿去夜市吃饭,遇上小流氓刁难,是这小子出手解的围。你以为我闲得慌,管这种麻烦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施压:“这样,你回办公室歇着,让底下人也别围着了。把这小伙带到会议室,我单独跟他唠两句,问问清楚,行不行?”
郝主任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没应声。
代哥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你要是觉得不行,那我就给郝云山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这话一出,郝主任立马换了副笑脸:“能办!咋不能办?你这小子,动不动就拿老郝压我。”
他转头冲手下吩咐:“把人带到会议室去!小兔崽子,算你运气好,遇上贵人了,进去好好说,别耍滑头!”
“行了,别吓唬他了。” 代哥摆摆手,跟着韩龙往会议室走。
刚关上门,代哥就见韩龙手腕上还戴着铐子,泛着冷光。他正想开口,门突然被推开,静姐探进半个身子:“老弟,是你吧?”
韩龙转头一看,愣了一下,随即惊讶道:“哎呀,大姐!你咋在这儿?”
静姐推门进来,反手关上门,笑着介绍:“这是我老公加代,你叫他代哥就行。那天多亏你帮忙,不然我和我姐妹俩指不定要受啥委屈。”
韩龙懵懵懂懂地喊了声:“代哥。”
代哥打量着他,见他满脸横肉,眼神却透着股愣劲儿,忍不住问:“你是混社会的?”
“不是!我可不是混社会的。” 韩龙连忙否认。
“不是混社会的,咋还动手砍人?” 代哥追问。
韩龙抿着嘴,闷声道:“打了就打了,没啥好说的。”
“俏你娃!” 代哥指着他,转头对静姐说,“你看看这小子,还跟我犟嘴呢。要不是你说他帮过你,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再厉害又咋样?大不了我一力承担。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金贵!” 韩龙脖子一梗,语气依旧强硬。
静姐连忙打圆场:“老弟,你别跟代哥置气,他是真心想帮你。你跟我们说说,说不定代哥能帮你解决呢?”
韩龙却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你们了。大姐,那天就是顺手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大哥,要是没啥事,我就出去了。砍成这样,判个十年八年的我认了。”
代哥皱着眉,沉声道:“你给我站住!”
韩龙停下脚步,一脸不解:“还有啥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代哥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看不出来我想帮你?”
“我看出来了,但你帮不了。” 韩龙低下头,声音轻了些。
“就算帮不了,你跟我说说缘由总行了吧?” 代哥放缓了语气。
韩龙沉默了半晌,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悲愤:“前几天我跟几个哥们去饭店吃饭,赵宇那混蛋,当众调戏我哥们的媳妇,还动手把我哥们给打了。我哥们气不过想走,他竟然开车直接撞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我哥们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这几天我天天在饭店堵他,今天总算让我堵着了,我没忍住,就拿刀砍了他,还想扎他两刀出出气。”
代哥追问:“扎着了吗?”
“没来得及,他身边俩保镖拦着,我就把保镖给扎了。” 韩龙低声道。
“那你那些哥们呢?咋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跟你一起来的是你对象吧?”
韩龙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跟我一起来的是小淼。我那些哥们家里条件都好,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们商量着,让我把这事扛下来,还说等我进去了,凑一百万给我妈,以后好好照顾她。”
代哥眯了眯眼:“这钱,他们现在给你妈了吗?”
韩龙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还没。他们说等我把事扛下来,判完刑就给。”
代哥看着韩龙,语气里满是无奈:“老弟,我说话直,你别不爱听。这一百万,八成落不到你妈手里,他们就是拿你当傻子耍呢。”
韩龙猛地抬起头,语气笃定:“不可能!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我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家里难的时候,全靠他们接济。平时家里吃不完的剩饭、穿不上的旧衣服,都往我家送。要是没有他们,我和我妈说不定早活不下去了。”
代哥听完,沉默片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着吧。会抽烟不?”
韩龙点了点头。代哥掏出一盒烟放在他面前:“想抽自己拿。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问问情况,看看这事能不能办。”
“大哥,真不用。” 韩龙摇摇头,“我反倒不希望这事能成。”
“俏你娃!你是不是傻?真想蹲大牢啊?” 代哥气不打一处来。
韩龙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苦涩:“我不进去,那一百万就没了。我没本事挣钱,我妈以后可怎么办啊?”
代哥又气又心疼:“我发现你这脑子真是转不过弯!你就觉得自己十年光阴只值一百万?好好出去干,以后挣的能比这多得多!”
“我就是个没文化、没本事的穷小子,能挣多少啊?” 韩龙自嘲地笑了笑。
代哥被他气得没话说,指着他道:“俏你娃,你就在屋里老实坐着!”
说完代哥转身出门,刚要下楼,脚下突然一滞。韩龙的对象小淼 “咕咚” 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代哥连忙后退:“哎!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小淼哭得浑身发抖:“大哥,求求你救救韩龙!”
静姐连忙上前扶起她,叹了口气对代哥说:“她在门口哭半天了。韩龙家老妈眼盲,这两天都快急疯了,到处找他呢。”
代哥皱着眉问:“他不是说他那些哥们会给一百万吗?”
小淼眼泪掉得更凶了:“大哥,那都是骗他的!我听别人偷偷说,那帮人根本惹不起赵宇,早就商量好了,把所有罪名都推到韩龙身上!”
代哥伸手扶起小淼,沉声道:“我知道了。静儿,你带她进会议室歇会儿。丁建,你们也进去照看一下。”
安顿好众人,代哥独自上了二楼,推开了郝主任的办公室门。
“哎哟,代弟,你可来了!” 郝主任连忙起身,脸上带着为难,“我刚接了市公安局一把手的电话。”
“谁的?” 代哥径直坐下。
“赵宇他爸赵宝华出面了,放话要让韩龙判二十年!这事你别管了,老赵家跟市局副局长关系铁,这浑水你蹚不得。”
他又劝道:“说白了,他就是帮弟妹解了次围。等他真判了,你派司机给她妈送点钱,也算报了恩,犯不着为他跟老赵家对上。”
代哥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这是要毁了这小子一辈子?他今年才二十七八,蹲二十年出来都快五十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赵宇伤得不轻。” 郝主任含糊道。
“这人我要了,你把他放了。” 代哥一拍桌子。
郝主任愣住了:“你这是干啥?”
“我让你放了他。” 代哥语气坚定,“老赵家那边要是找事,我来扛。韩龙就是个替罪羊!”
他把韩龙被哥们算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怒道:“那几个小富二代自己惹了事,不敢担责,就把一个老实人往火坑里推!”
郝主任面露难色:“代弟,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市局一把手都发了话,我哪敢放人啊?”
“他可怜,我又赶上了,这事我就管定了!” 代哥打断他。
见郝主任还在犹豫,代哥猛地一拍桌子:“把人放了!”
郝主任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苦着脸道:“你跟我急也没用啊!放了他,老赵家那边我怎么交代?”
“你就告诉他,人是我深圳加代要走的。” 代哥眼神凌厉,“他儿子没被砍死,算他命大!要是不服,让他尽管来找我!”
郝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代哥掏出手机作势要拨:“你要是实在为难,我现在就给郝云山打电话。”
“别别别!” 郝主任连忙拦住,“我放!我放还不行吗?” 他话锋一转,“丑话说在前头,后续出了什么事,我可兜不住,到时候我只能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
代哥冷笑一声:“尽管推!只要你放人,所有事都算我的。”
郝主任松了口气,连忙点头:“行!我这就去办手续。”
代哥望着他,语气坚定:“能管一个是一个。他帮过我媳妇,这份情我就得还。”
郝主任叹了口气,冲代哥竖起大拇指:“代弟,你是真够仁义的。换我,我可做不出这决定。”
没多久,郝主任就让人去会议室解开了韩龙的手铐。韩龙和小淼看着打开的手铐,满脸都是懵的,压根没反应过来。
代哥走进来,拍了拍韩龙的肩膀:“老弟,跟我走。你帮过你嫂子,就等于帮了我。咱出去找个馆子,边吃边聊。”
代哥没叫上小玲和剧组的人,只带着韩龙、小淼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开了个包厢。
刚坐下,代哥就盯着韩龙说:“现在给你那些哥们打电话。你就说你被抓了,口供也录完了,没提任何人,全自己扛了。再编个瞎话,说家里亲戚去分局办事,把你偷偷弄出来了,现在准备跑路,让他们把答应的一百万拿出来,实在不行说五十万也行,试试他们到底给不给。”
小淼连忙附和:“你快试试吧!我早就跟你说他们不靠谱!”
代哥想了想,冲静姐抬了抬下巴:“静儿,把你手机给他,我和王瑞的号太扎眼,容易露破绽。”
韩龙心里半信半疑,还是接过手机,拨通了朋友李帅的电话。
“喂,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李帅的声音。
“是我,韩龙。”
“哎哟,大龙!” 李帅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此时李帅正和另外几个哥们带着对象在馆子聚餐,一听见韩龙的声音,他赶紧捂住话筒,低声对身边人说:“是大龙。”
大伙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凑过来:“他怎么打电话来了?”
李帅对着电话问:“大龙,你这用的谁的号啊?你不是被抓进去了吗?”
韩龙按代哥教的话说:“这是我家亲戚的号。我确实被抓了,正好亲戚去分局办事看见我,托关系把我偷偷弄出来了。”
“我去,你这关系也太硬了!” 李帅故作惊讶。
韩龙没心思寒暄,直奔主题:“我现在得赶紧跑路。帅子,我家那情况你也知道,我妈眼睛看不见。你们之前答应我的钱,能不能现在给我?我跑路也得有钱当路费啊。”
李帅一听,立马跟身边人嘀咕了几句。一个瘦高个急声道:“你问问他口供怎么录的。”
李帅点点头,对着电话问:“大龙,你跟警察怎么说的?”
“我全自己扛了,一个字都没提你们。” 韩龙的声音带着点委屈。
李帅还是不放心:“这么大的事,录完口供怎么还能放出来?”
“你别管了,总之我现在安全了,急需用钱。” 韩龙耐着性子说,“当初是你们让我动手的,现在我把事全扛了,你们答应给我妈的钱,总该兑现了吧?”
李帅和身边人交换了个眼神,语气渐渐变了:“大龙,当初说好的,得等你把牢坐了,把这事彻底扛下来,我们再凑钱。现在你跑出来了,这事能不能撇清我们还不好说呢。”
韩龙一听,火气瞬间上来了:“他背景硬,我就没替你们扛事吗?人是我砍的,罪是我认的,你们现在跟我说这话?”
“话是这么说,但情况不一样了啊。” 李帅语气敷衍,“你现在跑了,警察要是追问起来,谁知道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这钱我们现在真不能给。”
韩龙气得手都抖了,对着电话吼道:“你们摸着良心说说,我韩龙啥时候对不起你们?当初你们一个个不敢出头,是我站出来帮你们出气!我替你们扛罪,就换来了你们这么一句话?”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韩龙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眼眶也红了。代哥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对那些小富二代的不屑。
电话那头,李帅被韩龙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和身边人交换了个算计的眼神。挂了电话,他脸上的慌乱瞬间褪去,咬着牙道:“这小子跑出来就是个麻烦,赵宇那边要是追责,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一个黄毛小子连忙接话:“那咋办?总不能真给他钱吧?”
“给啥钱!” 李帅冷笑一声,“咱得赶紧跟赵宇撇清关系。”
他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宇的电话。此时赵宇还在医院躺着,浑身缝了一百多针,疼得正心烦,一接起电话就没好气地骂道:“俏你娃!有屁快放!”
李帅连忙放低姿态:“宇哥,您消消气。砍您的是韩龙,这事儿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赵宇嗤笑一声:“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你们撺掇,他有那胆子?”
“哪儿能啊宇哥!” 李帅慌忙辩解,“都是韩龙自己咽不下这口气,真跟我们没关系!” 他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对了,韩龙那小子被放出来了,说是托亲戚的关系,现在正准备跑路呢。”
赵宇猛地提高声音:“放出来了?谁给他放的?”
“不清楚。” 李帅连忙说,“您要是想抓他,可得抓紧。我这儿有他亲戚的电话号码,发给您。”
挂了电话,李帅立马把静姐的手机号发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
包厢里,代哥看着韩龙失魂落魄的样子,没再多说。等吃完饭,他转头问静姐:“你那戏还剩多少没拍?”
“没多少了,导演说两天后补几个镜头就行。”
“那行,咱回深圳。”
车队一路疾驰,两个小时后就抵达了深圳福田。王瑞陪着静姐去酒店安置行李,代哥则领着众人直奔金辉酒店找左帅。
夜色里的金辉酒店灯火通明。一行人顺着楼梯下到负一层,眼前的景象让韩龙彻底看呆了 —— 整整一层都是场子,摆满了台子和机器,吆喝声、机器声此起彼伏。左帅光着膀子,后背上的纹身在灯光下格外扎眼,正站在椅子上高声指挥着手下。
“哎呀,哥!你咋来了?” 左帅一眼就看到了代哥,连忙跳下来迎上去。
他一开口,在场的大东和一众保全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齐声跟代哥打招呼。
左帅凑过来,好奇地问:“哥,这小子就是你说的那个?”
“嗯,他叫韩龙。” 代哥介绍道。
韩龙紧张得舌头都打了结,对着左帅含糊道:“哎,帅哥。”
左帅乐了,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叫左帅。在这福田,你只管横着走!谁敢欺负你,提我名字!”
代哥哈哈大笑,丁建在一旁撇撇嘴:“这牛吹的。”
左帅打量了韩龙一番,皱眉道:“你就这一身衣服?” 说着喊来大东,“去我办公室,把我没穿的西服衬衫拿几套来。”
大东应声跑去。左帅又看向代哥:“哥,这小子一个月给多少工钱?”
“你看着安排。”
“那我给一万底薪!” 左帅拍板。
韩龙吓得连忙摆手:“不、不用这么多!”
代哥笑着打趣:“既然帅子大方,你就拿着。”
“谢谢帅哥!” 韩龙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