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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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费，8000块，一分不能少！"
2016年10月，李秀芳女儿的婚礼当天，王大妈拦在楼道口，伸手就要钱。身后的婚车在楼下等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李秀芳急得满头大汗。
"王姐，我真没那么多......"
"没钱就别嫁女儿，穷酸样！"王大妈的声音传遍整个楼道。
三年后，2019年10月，同样的清晨。
"李秀芳！你疯了？快把车挪开！"王大妈的尖叫声在小区门口炸开。
十辆黑色宾利整齐排列，彻底堵死小区唯一出口。李秀芳从车队中走出来，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王大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姐，别急。"李秀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王大妈心里，"咱们慢慢算账。"
01
2016年10月8日，清晨五点半。
福华小区6栋3单元的302室里，灯光通明。
李秀芳站在镜子前，看着穿上旗袍的女儿，眼眶泛红。二十四年了，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新娘，这些年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值了。
"妈，你别哭啊，妆要花了。"女儿小雨转过身，轻轻擦掉李秀芳眼角的泪。
"妈高兴。"李秀芳深吸一口气，"我闺女终于要嫁人了。"
小雨从小就懂事。丈夫十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屁股债和这个刚上初中的女儿。那些年，李秀芳在纺织厂下岗，只能靠摆地摊和做钟点工维持生计。冬天的早晨，她四点就起床去批发袜子手套，在街边一站就是一整天。
但她从没在女儿面前喊过苦。
小雨也争气，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月薪过万。去年认识了现在的老公，男孩老实本分，在一家国企上班。两个年轻人看对了眼，今年决定结婚。
为了这场婚礼，李秀芳把这些年攒的钱全拿了出来，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酒席订在城南最好的酒店，婚车队是清一色的白色奥迪，光这些就花了将近十万。
"妈，其实不用办这么隆重的......"小雨说。
"必须办！"李秀芳打断她，"妈就你一个女儿，这辈子就这一次嫁女儿，怎么能委屈了你？"
清晨六点，楼下响起汽车喇叭声。
婚车队到了。
小雨的伴娘们兴奋地尖叫起来，纷纷往楼下看。六辆白色奥迪整齐停在楼下，车身上系着红色蝴蝶结，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新郎官小陈带着伴郎团上楼了。
按照习俗，要过几道关才能接走新娘。伴娘们早就准备好了游戏，小陈和伴郎们在门口唱歌、做俯卧撑、回答问题，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进门。
李秀芳站在一旁看着年轻人闹腾，心里满是欢喜。
小陈给小雨穿上婚鞋，抱起她准备出门。
"等等。"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李秀芳转头，看到王大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王大妈五十出头，住在隔壁304。平时见面都是客客气气打招呼，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奇怪。
"王姐，有事吗？"李秀芳问。
"哎呀，今天小雨大喜啊。"王大妈走进来，目光扫过屋里，"办得挺排场啊，婚车都是奥迪。"
"借的，借的。"李秀芳赔笑。
"秀芳啊，咱们当邻居这么多年，有个规矩你不能不知道。"王大妈走到门口，伸出手，"新娘出门，得给开门费。"
屋里突然安静了。
"开门费？"李秀芳愣住。
"对啊，这是老规矩。"王大妈理所当然地说，"我家门口过，意思意思得给点吧？"
小陈放下小雨，走上前："阿姨，我们已经给了改口费了......"
"改口费是改口费，开门费是开门费。"王大妈不依不饶，"怎么，嫌麻烦？那行，你们就在屋里待着吧。"
说着，她往门口一站，双手抱胸。
李秀芳的心沉了下去。
她当然知道王大妈这是故意找茬。平时两家也没什么来往，王大妈见到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王大妈老公在外面包工程，家里条件比李秀芳好得多，总喜欢在楼道里大声讲电话炫耀。
"王姐，这......"李秀芳走过去，小声说，"咱们邻居一场，别为难孩子们。"
"谁为难了？我这是讨个喜气。"王大妈笑眯眯地说，"8000块，吉利数字，发发发。"
"8000？"李秀芳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办得起这么大排场的婚礼，拿不出8000？"王大妈的声音提高了，"还是说，你李秀芳看不起我？"
小雨从屋里冲出来："阿姨，您这是敲诈！"
"哟，还敲诈？"王大妈冷笑，"我拦着不让你们走了？你们倒是走啊，从我身上踩过去试试？"
李秀芳拉住女儿。
她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二十了。按照选的吉时，七点十八分必须出发去酒店，现在耽搁不起。
"王姐，我真没那么多现金......"李秀芳压低声音恳求。
"那就去取。"王大妈寸步不让，"反正今天这门，没钱别想出。"
楼道里，陆续有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
有人小声议论："王大妈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欺负人呗。"
"李秀芳一个寡妇，好不容易嫁女儿，这也太过分了。"
但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大家都知道王大妈的脾气，惹不起。
小陈掏出手机："阿姨，我给您转账。"
"转账？"王大妈嗤笑一声，"我要现金，红票子，懂吗？"
李秀芳的手抖了。
她知道，王大妈这是故意羞辱她。
"妈，别给她！"小雨眼圈都红了。
李秀芳看着女儿，又看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下的婚车司机已经开始按喇叭催促。酒店那边，亲朋好友都在等着。如果耽误了吉时，这婚礼就毁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王姐，您等等，我打电话借。"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李秀芳打了七八个电话。
亲戚们有的说手头紧，有的说要去银行取，李秀芳急得额头直冒汗。最后，她给远房表哥打电话，对方答应借，但要收利息。
"行行行，多少利息都行。"李秀芳哽咽着说。
二十分钟后，表哥开车送来8000块现金。
李秀芳接过钱，手都在发抖。这8000块，按照表哥说的利息，一年后要还一万二。
她走到王大妈面前，把钱递过去。
王大妈接过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张一张数起来。
"一千，两千，三千......"
那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李秀芳心上。
数完钱，王大妈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说完，她侧身让开，"新娘子，出门吧。"
小陈抱起小雨，快步往楼下走。
小雨趴在小陈肩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秀芳跟在后面，眼泪也止不住了。
婚车队出发了。
六辆白色奥迪在晨光中缓缓驶离小区。车里，小雨哭成了泪人。化妆师赶紧帮她补妆，但眼睛还是红肿的。
李秀芳坐在第二辆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婚礼在酒店如期举行。
司仪主持，新人交换戒指，敬酒，一切按部就班。李秀芳站在台下，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滴血。
酒席间，她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今天早上出了点状况？"
"可不是，王大妈那个泼妇，硬是要了8000块开门费。"
"太过分了，李秀芳一个寡妇，容易吗？"
"嘘，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
李秀芳端着酒杯，机械地向宾客敬酒，笑容僵硬。
那天晚上，送走了所有宾客，李秀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婚房里，终于放声大哭。
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第二天，李秀芳回到小区。
经过王大妈家门口时，她听到里面传来说笑声。
"......那个李秀芳啊，昨天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8000块，一分不少，哈哈哈......"
"她以为办个像样的婚礼就能在小区扬眉吐气？做梦！"
李秀芳站在门外，浑身发抖。
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走回了自己家。
02
婚礼后的第五天，李秀芳做了一个决定。
小雨和小陈新婚燕尔，在郊区租了一套两居室。他们想接李秀芳过去住，李秀芳拒绝了。
"妈，您一个人住这老房子干什么？跟我们一起住多好。"小雨在电话里劝。
"不去。"李秀芳语气坚定，"这房子是你爸留下的，我不能走。"
"可是那个王大妈......"
"我自有打算。"李秀芳挂了电话。
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小区。
这个小区她住了十五年。当年丈夫还在世时，两人贷款买下这套老房子。虽然破旧，但是个家。这些年，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家，把女儿养大。
现在，她不会因为一个王大妈就灰溜溜搬走。
接下来的日子，李秀芳依然早出晚归。
她在附近的几户人家做钟点工，一个月能挣三四千。除去生活开销，剩下的钱要还债。那8000块的高利贷，每个月光利息就要还好几百。
小区里，闲言碎语传得到处都是。
"李秀芳还好意思住在这儿？"
"被王大妈那么欺负，换我早搬走了。"
"脸皮厚呗，不然怎么办？"
李秀芳听到了，装作没听见。
她经过王大妈家门口时，总是低着头快步走过。有几次碰到王大妈，她主动打招呼："王姐好。"
王大妈斜眼看她，鼻孔朝天："哟，还没搬走啊？"
"这是我家。"李秀芳小声说。
"也是，搬走也得有地方搬吧。"王大妈阴阳怪气，"不像我们家，想住哪儿住哪儿。"
李秀芳没有回嘴，低头走开。
但她的拳头，握得很紧。
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
李秀芳的老朋友张姐找到她。张姐年轻时跟她在同一个纺织厂上班，下岗后开了个小卖部。
"秀芳，我要回老家照顾老人，这店不想开了。"张姐说，"你愿不愿意接手？店面不大，但位置好，每个月纯赚个五六千没问题。"
李秀芳心动了。
她去看了那个店，就在小区对面的菜市场旁边，十来平米，卖些日用品和零食。张姐说可以免费转让给她，只要付房租就行，一个月1500。
"我考虑考虑。"李秀芳说。
当天晚上，她失眠了。
接手这个店，意味着要放弃现在的钟点工。钟点工虽然累，但收入稳定。开店有风险，万一赔了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光靠钟点工，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第二天，她给张姐打电话："我接了。"
李秀芳接手小卖部后，起早贪黑地经营。
每天早上五点，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货。蔬菜、水果、鸡蛋、日用品，什么好卖进什么。晚上十点才关门，回家累得倒头就睡。
生意确实不错。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认识她，知道她为人实在，价格公道，都愿意来她这儿买东西。一个月下来，除去成本和房租,能赚六七千。
但李秀芳并不满足。
她发现，很多老年人腿脚不便，不愿意去菜市场，都是在小区门口的菜贩那儿买。菜贩的菜不新鲜，价格还贵，但图方便。
李秀芳动了心思。
她开始做社区配送。老人打个电话，她就把菜送上门。价格比菜市场便宜，比菜贩实惠，还新鲜。
这个点子一炮而红。
半年后，李秀芳的生意翻了一倍。她雇了两个小工帮忙，自己专门负责采购和配送。
一年后，她在另一个小区开了第二家店。
两年后，连锁店发展到五家。
李秀芳依然住在那套老房子里，开着那辆十年的老捷达。她不想张扬，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发财了。
小区里，王大妈还是那副嘴脸。
有一次在楼道碰到，王大妈上下打量她："哟，还住在这啊？脸皮真厚。"
"是啊，王姐。"李秀芳低着头，"这是我家。"
"听说你开了个小卖部？"王大妈撇嘴，"那能挣几个钱？还不如我老公随便接个工程。"
"王姐说得对。"李秀芳笑笑，转身上楼。
王大妈在身后冷哼一声。
她不知道，这个她眼中的"穷寡妇"，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李秀芳了。
2019年9月中旬，小区门口。
李秀芳提着菜往家走，碰到王大妈。
"秀芳啊！"王大妈难得主动打招呼，脸上堆满笑容。
"王姐。"李秀芳点点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女儿下个月要结婚了！"王大妈兴奋地说。
"是吗？恭喜啊。"李秀芳客气地说。
"可不是嘛，我女儿找的那对象，家里条件可好了。"王大妈开始炫耀，"男方家是做生意的，在市区有好几套房。我女儿这是嫁到金窝窝里去了！"
"那挺好的。"李秀芳说。
"婚礼办得可隆重了，光酒席就订了三十桌，都在希尔顿大酒店。"王大妈越说越得意，"婚车队也是清一色的宝马，排场大着呢！"
李秀芳笑着听，心里却波澜起伏。
"对了，日子定在10月8号，到时候你可得来喝喜酒啊。"王大妈说。
"10月8号？"李秀芳愣了一下。
"对啊，黄道吉日，大师算的。"王大妈笑道，"怎么，你也记得这个日子？"
李秀芳的心跳突然加快。
三年前，她女儿的婚礼，也是10月8号。
"是啊，我记得。"李秀芳平静地说，"那天我一定去。"
"那好，到时候见啊。"王大妈扭着腰走了。
李秀芳站在原地，握着菜篮的手微微发抖。
她抬头看向天空。
三年了。
那天的屈辱，她一天都没忘记。
当天晚上，李秀芳的手机响了。
"妈，听说王大妈女儿要结婚了？"小雨在电话里说，"还是10月8号？"
"嗯。"李秀芳淡淡回应。
"妈，您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她要了您8000块？"小雨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后来才从伴娘那儿听说，气得我恨不得去找她算账！"
"过去的事了。"李秀芳说。
"什么过去的事？这种人就该让她尝尝滋味！"小雨说，"妈，她女儿结婚那天，您别去喝喜酒，憋屈！"
李秀芳沉默了一会儿。
"妈会去的。"她轻声说，"妈会给她准备一份大礼。"
挂了电话，李秀芳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王大妈家的灯光。
她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一个号码。
这是她一个做豪车租赁生意的朋友，两人在生意场上认识。她犹豫了一下，拨了过去。
"老李啊，我想租几辆车......"
电话里，两人聊了很久。
9月底的一天，李秀芳收到了确认消息。
10月8号，十辆宾利，已经预定好了。
她站在店里,看着手机上的确认信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三年了。
王大妈，该还债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秀芳把店里的事情交给了店长打理。她开始准备10月8号那天的事情。
小区里，王大妈逢人就炫耀女儿的婚礼。
"我女儿这婚礼啊，光彩礼就收了28万......"
"婚车队十辆宝马，我女婿家特意从外地调来的......"
"酒席三十桌，一桌三千多，光这就快十万了......"
李秀芳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10月7号晚上，李秀芳一夜没睡。
她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王大妈家灯火通明。王大妈一家人在准备明天的婚礼，欢声笑语传得很远。
李秀芳看着那些灯光，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她也一夜没睡。
但那时的她，是因为焦虑和不安。
现在，她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10月8号，清晨五点半。
李秀芳起床，洗漱，换上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装。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三年时间，她脸上多了些皱纹，但眼神却比三年前坚定得多。
她拿起手机，给那位朋友发了条信息："准时到位。"
清晨六点整。
福华小区门口，十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
车队整齐停在小区唯一的出入口，彻底堵死了通道。
小区保安跑过来："这是干什么？快挪开！"
李秀芳从第一辆车上下来，递给保安一张名片："我找人办点事，一会儿就好。"
保安看了看名片，又看看这阵势，不敢多说什么，退到一边。
小区里，陆续有早起的居民出来。
看到门口的车队，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谁家的车？"
"我的天，十辆宾利！"
"这得多少钱啊？"
人群越聚越多。
六点十分，王大妈家楼上传来动静。
窗户打开，王大妈探出头："怎么这么吵？"
她看到楼下的车队，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谁的车？挡在门口干什么？"王大妈喊道，"保安呢？快让他们挪开！"
保安为难地说："人家说找人办事......"
"办什么事？今天我女儿结婚，婚车要出去，快让开！"王大妈急了。
这时，李秀芳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抬头看向王大妈，嘴角带笑："王姐,早啊。"
王大妈看清来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李秀芳？这......这是你的车？"
"租的。"李秀芳淡淡地说，"王姐，下来聊聊？"
王大妈愣了几秒，转身冲进屋里。
不到一分钟，她披着外套冲下楼。
"李秀芳！"王大妈跑到李秀芳面前，气喘吁吁，"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疯？"李秀芳笑了，"王姐，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您女儿大喜。"
"那你为什么堵着门？"王大妈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女儿七点十八分要出门，现在婚车都在楼上等着，你快把车挪开！"
"别急啊，王姐。"李秀芳慢条斯理地说，"咱们慢慢聊。"
"聊什么？"王大妈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秀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王姐，您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吗？"
王大妈的脸色瞬间变了。
03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出来了，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这不是李秀芳吗？"
"那十辆宾利是她的？"
"不能吧，她不是开小卖部的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大妈站在人群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秀芳，你......"她咬着牙，压低声音，"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李秀芳笑了，"王姐，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早晨，您拦在我家门口。您还记得吗？"
王大妈的喉咙像被掐住了，发不出声音。
"您说，开门费，8000块。"李秀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您还说，没钱就别嫁女儿，穷酸样。"
周围的人群安静了。
有人小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记得！三年前李秀芳嫁女儿，好像确实出了点事......"
"王大妈当时要了开门费？"
王大妈的脸涨得通红："我......我那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李秀芳打断她，"王姐，您这玩笑开得可真大。那8000块，我借的高利贷，整整还了一年半才还清。"
"我......"王大妈语塞。
李秀芳往前走了一步，王大妈下意识往后退。
"今天，也是10月8号。"李秀芳说，"也是您女儿的大喜日子。王姐，您说巧不巧？"
王大妈的嘴唇哆嗦着："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啊，就是来讨个喜气。"李秀芳学着王大妈当年的语气，"王姐，按老规矩，开门费，您看着给吧。"
王大妈的脸色彻底变了："你这是报复！"
"报复？"李秀芳笑了，"我这是跟您学的啊，王姐。"
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妈的女儿小慧披着婚纱跑下来，后面跟着化好妆的新郎和一群伴娘伴郎。
"妈！怎么回事？"小慧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婚车怎么出不去？"
"是她！"王大妈指着李秀芳，"她故意堵门！"
小慧看向李秀芳，满脸不解："李阿姨，您这是......"
李秀芳看着小慧，神色缓和了些："小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阿姨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小慧懵了。
"一个教训。"李秀芳转向王大妈，"一个让你妈妈记一辈子的教训。"
王大妈急了："李秀芳，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孩子！"
"为难孩子？"李秀芳冷笑，"三年前，您为难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我......"王大妈哑口无言。
小慧急得直跺脚："妈，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了。
"小慧啊，三年前你李阿姨嫁女儿，你妈拦在门口要了8000块开门费。"
"就是，当时闹得挺大的。"
"李秀芳一个寡妇，好不容易嫁女儿，被你妈欺负成那样。"
小慧愣住了。她看向母亲，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妈，真的吗？"
王大妈咬着牙不说话。
"现在几点了？"李秀芳突然问。
有人看了看表："六点三十五。"
"哦，还有四十多分钟。"李秀芳说，"王姐，您女儿七点十八分要出门是吧？时间还够，咱们慢慢聊。"
王大妈的额头开始冒汗。
她知道,如果耽误了吉时，这婚礼就完了。女婿家那边，三十桌宾客都在酒店等着。如果新娘出不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秀芳，你想要多少钱？"王大妈咬牙说，"我给你！"
"哦？"李秀芳挑眉，"王姐这么痛快？"
"你说个数！"王大妈急得跺脚。
李秀芳沉默了几秒。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她开口。
"三年前，您要了我8000。"李秀芳慢慢说，"现在物价涨了，我也不多要......"
王大妈赶紧掏手机："我转给你！"
"别急。"李秀芳抬手制止，"我话还没说完。"
"你快说！"王大妈几乎是哀求了。
李秀芳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姐忘了？三年前的今天，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李秀芳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缓缓按下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出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小区门口炸开。
随着播放键的按下，整个小区门口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大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围观的邻居们听着录音里的内容，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有人倒吸凉气，有人用手捂住嘴巴，发出"嘶嘶"的惊叹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