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叔，你那片玉米地今年又丰收了？狼群都不去了？”
村口的李大爷惊讶地问道。老爷子张德山坐在门槛上，
抽着旱烟，淡淡地说：“是啊，三年了，一只狼都没来过。”
李大爷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啊！你到底对那只偷鸭的狼做了什么？”
老爷子笑而不语，眼神望向远处的大山，
那里藏着一个让全村人都难以置信的秘密。
张德山今年七十二岁了，是山沟里出了名的养鸭能手。他家后山有一条清澈的山溪，溪水常年不断，正适合养鸭。老爷子从四十岁开始养鸭，一养就是三十多年，村里人都说他和鸭子有缘分，养出来的鸭子个个膘肥体壮，鸭蛋也特别大。
二零一八年秋天，老爷子养了一百多只鸭子。这些鸭子每天在山溪里游弋，吃溪里的小鱼小虾，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老爷子每天早上把鸭子赶到溪边，傍晚再赶回鸭棚，几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
可是那年九月，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那天傍晚，老爷子像往常一样去溪边赶鸭子回家。数了一遍，少了两只。他以为是鸭子跑远了，就沿着溪水往山里找。找了一个多小时，天都快黑了，也没找到。
“奇怪，鸭子能跑哪去？”老爷子嘀咕着，心里有些不安。
第二天，又少了一只。第三天，又少了两只。一个星期下来，十只鸭子就这样不见了。
老爷子急了，开始在溪边仔细查看。他是个老猎人出身，年轻时经常进山打猎，对山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仔细观察后，他在溪边的泥地里发现了一些脚印——那是狼的脚印。
“狼？”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片山区确实有狼，但近些年因为封山育林，人们不再进山打猎，狼的数量倒是增加了不少。不过狼一般不会下山到村子附近来，因为这里离村子只有两里路，人气很旺。
老爷子回到家，把情况告诉了儿子张建国。
“爸，要不我们在溪边下几个套子？”张建国提议。
“不行。”老爷子摇摇头，“现在国家有政策，不让随便打猎。再说了，狼也是有灵性的动物，没必要赶尽杀绝。”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它一直偷鸭子吧？”张建国有些着急。
“我想想办法。”老爷子说。
接下来几天，老爷子开始观察那只狼的活动规律。他发现，这只狼很聪明，从不在白天出现，总是趁着傍晚时分、鸭子们还在溪边觅食的时候偷袭。而且它每次只叼走一只鸭子，吃完了再来，从不贪多。
“这是只饿狼。”老爷子判断，“而且可能受伤了，没法捕猎山里的野物，只能下山偷家禽。”
又过了几天，鸭子又少了五只。老爷子心疼，但他没有设陷阱，也没有下毒。他只是每天傍晚提前一个小时去溪边，想要当面看看这只狼。
那天是九月十五号，中秋节。月亮又圆又亮，把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老爷子照例提前去了溪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等待。鸭子们在溪里游着，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天色渐暗，月亮升起来了。就在这时，老爷子看到一个黑影从山林里闪了出来。
那是一只狼，毛色灰黑，体型不大，看起来像是只年轻的公狼。它蹑手蹑脚地靠近鸭群，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绿光。
老爷子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他注意到，这只狼走路有些瘸，右前腿明显受了伤，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果然受伤了。”老爷子心里想。
就在狼准备扑向鸭群时，老爷子突然站了出来，大喝一声：“畜生，住手！”
狼被吓了一跳，立刻警觉地看向老爷子。两人两眼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
老爷子看着狼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凶狠，只有警惕和一丝疲惫。而狼看着老爷子，也没有立刻逃跑，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评估眼前这个人类的威胁程度。
“你受伤了吧？”老爷子突然说道，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同情。
狼歪了歪头，似乎听懂了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想起年轻时在山里打猎的经历。那时候，他也遇到过一只受伤的狼。那只狼被套子夹住了腿，正在拼命挣扎。本来他可以一枪打死那只狼，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忍心了，就放开了套子，让狼跑了。
“你走吧。”老爷子挥挥手，“以后别来了，我这些鸭子也不容易养。”
狼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树林。老爷子看着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后，老爷子把遇到狼的事告诉了儿子。
“爸，你就这么让它走了？”张建国不解，“万一它还来怎么办？”
“再来就再说吧。”老爷子说，“我总觉得，这只狼和别的狼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狼果然没有再来。老爷子每天数鸭子，一只不少。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以为那只狼已经离开了。
可是到了第七天晚上，狼又来了。
这次老爷子没有躲在树后，而是早早就站在溪边等着。月光下，那只瘸腿的狼又一次出现了。
看到老爷子，狼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后退，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二十米外，看着他。
“你还是来了。”老爷子叹了口气，“是不是太饿了？”
狼低低地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在回应。
老爷子看着它消瘦的身体，心里突然起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当年在山里遇到的那只狼，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狩猎生涯，也想起了这些年来人与自然的微妙关系。
“这样吧。”老爷子做了一个决定，“我给你一只鸭子，但是有条件。”
他转身回到鸭棚，挑了一只稍小的鸭子，提着回到溪边。狼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受伤了，没法打猎。我给你这只鸭子，但你要答应我，伤好了就回山里去，别再下山了。”老爷子把鸭子放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
狼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来，叼起鸭子。它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起头看了老爷子一眼，眼神里竟然有几分人性化的感激。
然后，它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从那以后，老爷子每隔三天就会给那只狼留一只鸭子。他会在傍晚时分把鸭子放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离开。第二天早上去看，鸭子总是不见了。
儿子张建国对此很不理解：“爸，你这是养狼呢还是养鸭呢？一个月下来，你得损失多少只鸭子？”
“没事，损失就损失吧。”老爷子说，“这只狼也不容易，既然碰上了，就帮它一把。”
“可是村里人要是知道了，会说闲话的。”张建国担心。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老爷子说。
就这样，老爷子默默地喂了那只狼一个多月。期间他从未见过那只狼，只是每次放下的鸭子都会消失。他猜测，狼的伤应该在慢慢好转。
十月底的一天，突降大雪。这场雪来得很突然，一夜之间就把整个山区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那天早上，老爷子起床后发现雪下得很大。他担心山上的情况，就背着个竹篓，准备进山看看。
“爸，下这么大雪，你进山干什么？”张建国拦住他。
“我去看看山上有没有困住的动物。”老爷子说，“这么大的雪，小动物很容易被困死。”
“那我陪你去。”张建国说。
“不用，你在家照顾孩子。我一个人去就行，我对这山熟悉。”
老爷子执意要去，张建国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一个人进山了。
老爷子沿着溪水往山里走。雪很厚，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来到了一处山崖下面。这里是一片乱石滩，平时很少有人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嚎叫。
“是狼？”老爷子心里一紧，循着声音找去。
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看到了那只瘸腿的狼。狼被困在一个天然的石缝里，前腿卡在石缝中，正在拼命挣扎。雪已经覆盖了它的大半个身子，看样子被困有一段时间了。
“是你！”老爷子大吃一惊。
狼看到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是一声低沉的嚎叫。
老爷子没有犹豫，立刻上前想办法救它。但石缝很窄，他的手伸不进去，而且稍有不慎，可能会伤到狼，也可能被狼咬伤。
“别动，我想办法。”老爷子说着，四处寻找工具。
他找到一根粗树枝，小心翼翼地插进石缝，想撬开石头。可是石头太重了，纹丝不动。
老爷子急得满头大汗。这只狼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再不救出来，很快就会冻死。
“不行，得回去叫人。”老爷子想。
可是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狼嚎声。那声音很凄厉，而且不止一只狼，听起来至少有七八只。
老爷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了，这是狼群在召唤被困的狼。如果狼群发现这里的情况，很可能会攻击他。
“麻烦了。”老爷子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狼嚎声越来越近。老爷子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要么放弃这只狼，赶紧离开；要么冒险救它，但可能会被狼群包围。
他看了看被困的狼，狼也在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罢了，救到底吧。”老爷子一咬牙，决定冒险救狼。
他从竹篓里拿出一把小铁锹，这是他进山时带的工具。他开始在石缝周围挖雪，挖掉积雪后，石缝露出了更多的空间。
然后，他用铁锹当撬棍，使出全身力气往下压。石头终于松动了一点，狼的腿也有了一些活动空间。
“再来一次！”老爷子咬紧牙关，又一次使劲往下压。
咔嚓一声，石头松开了一条缝。狼拼命往外挣，终于把腿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狼嚎声已经到了山崖上方。老爷子抬头一看，七八只狼正站在崖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老爷子的心跳加速了。他知道，如果这些狼下来，他很可能逃不掉。
被救出来的狼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它的腿还在流血，但至少能走了。它看了老爷子一眼，然后抬头对着崖顶的狼群发出一声长嚎。
那声音很特别，不像是求救，倒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崖顶的狼群听到这声嚎叫，原本准备下来的动作停住了。它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竟然转身离开了。
老爷子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狼群会突然离开，但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被救的狼又看了老爷子一眼，这次眼神里的感激更加明显。它一瘸一拐地往山里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老爷子一眼，似乎在说：谢谢你。
然后，它消失在了雪地里。
老爷子站在原地，望着狼离开的方向，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说不清是什么，但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寻常。
从那天之后，老爷子家的鸭子再也没有少过一只。不仅如此，他家后山的玉米地也没有被野兽糟蹋过。
要知道，山里的野猪、鹿和其他动物经常下山偷吃庄稼，村里几乎家家都有损失。但老爷子家的地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任何野兽都不去。
起初老爷子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运气好。但到了第二年春天，他发现情况更加奇怪了。
那天他去山上的玉米地除草，走到地头时，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在地边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七八具野兔和野鸡的尸体，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这是什么情况？”老爷子纳闷了。
他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猎物都是新鲜的，而且致命伤都在脖子上，明显是被咬死的。从伤口判断，是狼干的。
“难道……”老爷子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把这些猎物带回家，告诉了儿子张建国。张建国也觉得很奇怪。
“会不会是那只狼？”张建国问。
“应该是。”老爷子点点头，“它这是在报恩。”
“报恩？狼还会报恩？”张建国不太相信。
“你别小看狼。”老爷子说，“狼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记得恩情，也记得仇恨。”
从那以后，老爷子家的地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猎物。有时是野兔，有时是野鸡，甚至有一次还有一只小野猪。老爷子知道，这是那只狼在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更神奇的是，山里的狼群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再也不来老爷子家附近活动。不仅不偷鸭子，连地里的庄稼都不踩踏。
村里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个现象。特别是老爷子家旁边的几户人家，他们的地经常被野兽糟蹋，损失惨重，而老爷子家的地却安然无恙。
“老张，你家的地是不是下了什么药啊？怎么野兽都不去？”邻居王大爷问。
“没下药，可能是运气好吧。”老爷子笑着说，但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