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其中这个人,说起来挺有意思,他出生在1941年的四川农村,小时候读书成绩不好,高考没考上,大专也没念完,连参加艺考都被刷下来,他不是那种天才型的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总想跟命运较劲,后来他在工厂烧锅炉,居然靠讲马列主义成了工人知识分子,这事听着就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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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他写了一篇长文,题目是《中国向何而去》,结果被认定为反革命行为,判了死缓,后来改判四年刑期,送进监狱,他在狱中没闲着,提交了入党申请,还向上级提出建议,居然有人采纳他的意见,给他减刑并释放出来,这件事现在看来很离奇,但当时确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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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之后他开了个小商店,叫做中德商店,只用三百块钱起步,他推出七天无理由退货的服务,比淘宝早了十几年,那时候计划经济还没完全放开,他就开始琢磨怎么赚取差价,比如买进仿制的军工钟表,二十五块钱进货,三十二块钱卖出,利润虽然不高,但很稳定,他不去追求大场面,专门在体制的缝隙里寻找机会,就这样慢慢生存下来。
在1988年的时候,这位企业家做了一件大事,他用罐头换到了飞机,当时苏联物资短缺,他就组织起五百个车皮的轻工业品,包括罐头、棉衣和日用品这些,跟俄罗斯那边换了四架图-154客机,这件事得到了中央的批准,成为改革开放初期一个标志性的案例,他确实把看似荒唐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到了1992年,他还成立了南德集团,同时开办了卫星公司,想要把满洲里建设成“北方香港”,他的思路确实很超前。
可惜好景不长,满洲里项目只喊口号没投钱,卫星公司也停留在PPT上,他开始向银行借钱,用假信用证和伪造贸易背景来借新还旧,这属于典型的庞氏骗局,1999年事情暴露,他因信用证诈骗被抓,涉案金额超过七亿,被判无期徒刑,2016年减刑出狱时已经7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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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闲着,2017年又重组了南德集团,说要搞远东港口的物流中心,还想在西伯利亚大展身手,这话听着像做梦,他却说得挺认真,我偶尔琢磨,他是真觉得自己能成功,还是不肯认命。
现在很多人提到他,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实在特别,当年他做的那些事虽然不合规矩,但至少真把东西换出去了,飞机也真的飞回来了,不像现在有些项目,宣传做得好看,钱一到手人就找不到了,他愿意去冒险,也愿意承担后果,哪怕最后输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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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王石和柳传志那些人相比,牟其中这个人从来就不把规则放在眼里,他不靠守规矩挣钱,专门找漏洞、钻空子赚钱,他的成功其实是那个年代制度还不完善的产物,后来他失败也是难免的,因为玩金融游戏玩得太大了,迟早要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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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中国企业到国外发展,特别是去俄罗斯和非洲做生意,还能看到过去那种以物换物的做法,但同样存在老问题,没有可靠的信用体系,光靠人情和口头保证,早晚会出问题,那位企业家当年能成功,是因为对方也缺物资,愿意承担风险,如今已经没有人敢这样做了。
他到现在还在继续折腾,说实话,我不认为他还有机会翻盘,但这个人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输掉,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记得他,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伟大,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太真实,真实到有点傻气,真实到让人没办法完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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