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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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死!万万没想到,我相亲居然相到了高中老师。
我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随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阴阳怪气地开口:「呦~韩老师,您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没人要啊?」
韩老师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毫不留情地回敬道:「彼此彼此,秦栀同学,当年的早恋不也没个结果?」
哼,很好!这下到我报答师恩的时候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房间里灯光柔和。我双手叉腰,眼神犀利地指着站在墙角的韩珵,大声说道:「滕王阁序背不完,你就别想上来睡觉!」
过年回家,家里热闹非凡,亲戚们来来往往。老姑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笑着说:「闺女啊,老姑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
我有些好奇,随口问道:「对方条件咋样啊?」
老姑眼睛发亮,兴奋地介绍起来:「对方 29 岁,是个研究生,还是教师呢。有车有房,就是父母不在了。关键是有钱,有颜,还有编制。家里催得紧,所以来相亲。」
我听了,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条件确实不错,便点头说:「行,那我去见见。」
秦栀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人。
那是她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当时的教诲,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记忆的湖水中,泛起层层涟漪。「秦栀,选择题四个选项你都选不对,14亿人你就能找着哪个对的了?」老师当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秦栀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老师,这能一样嘛。」
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高中别搞,质量不好。大学再找,白头偕老。」
多年过去,那声音还清晰地在耳边回响。此时,在这热闹的商场里,人来人往,秦栀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两人目光交汇,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秦栀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老师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还是那副模样,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浅灰色的衬衫,平整地贴在身上;笔挺的西裤,线条流畅;利落的寸头,显得十分精神;清秀俊朗的脸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和秦栀印象中的他,没有丝毫差别。
我穿着一双恨天高,“噔噔”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微风轻轻拂过,我那头青灰色的卷发随之飘动。这卷发当初只“存活”了半天,就被他拉去理发店弄没了,不过现在我又弄回来了。
我一边悠闲地扒拉着刚做好的猫眼美甲,一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韩珵,脸上挂着得意的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现在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
“呦~韩老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没人要啊?”我率先开口嘲笑他。反正他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我可不怕他。
韩珵站在那里,眉眼微弯,双手优雅地交握在身前。听到我的话,他轻笑一声,目光带着一丝调侃看向我。
“彼此彼此,秦栀同学的早恋不也没结果?”他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哼,有没有结果,你心里还没点 AC 数。我在心里暗暗吐槽,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那不多亏韩老师当年的谆谆教诲?”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办公室里,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窗边的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我和老男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
我看着他,故意睁大眼睛,装作一脸感慨地说道:“想必现在的学生更不好带吧,这人啊,都老了。”其实心里却暗自嘀咕,这老男人,哪有一点老的样子,当年挨他的训时,就觉得他抗打得很呢。
老男人听到我的话,微微舒展了一下双眉,原本严肃的脸上,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忆,缓缓说道:“那不多亏秦栀同学当年的乖巧懂事,从此以后就再不想当班主任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燃起一股斗志,暗自想着:很好,是到我报答师恩的时候了。我要把当年挨过的骂,罚过的站统通还回去。
我清了清嗓子,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既然续完旧了,那就聊点敏感话题。”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校园的长椅上,周围的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我坐在韩珵对面,故意撩了撩头发,单手优雅地支着下巴。眼睛狡黠地眨了眨,嘴角微微上扬,向韩珵投去一丝狡黠的笑。
“韩老师,”我故意拖长了音调,“我听说你家里催婚催得挺紧的呢。不如咱俩凑合一下呗,咱们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
韩珵原本正端坐着,听到我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神有些闪躲。随即轻咳了一声,目光温柔却坚定地看着我。
“秦栀同学很好。”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只是韩某已到而立之年,怕会辜负了你的青春年华。”
我心里暗自嘀咕,瞧瞧,不愧是语文老师,拒绝人都这么清新脱俗。我撇了撇嘴,眼睛一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哦,我不嫌弃,我就喜欢死得比我早的,有社保的。”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韩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缓缓开口,目光带着一丝严肃:
「我们曾是师生关系,秦栀同学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靠在沙发背上,望着韩珵俊朗深邃的眉眼,他那高挺的鼻梁在阳光下勾勒出好看的轮廓。我嘴角上扬,轻笑一声,心里想着可不能就这么被他唬住:
「巧了,我是只懒兔子~」
韩珵原本严肃的神情瞬间瓦解,被我的话逗得忍俊不禁。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里满是无奈,感慨道:
「看来秦栀同学的叛逆期挺长啊。」
我眼珠一转,不假思索地回道:「一般一般,哪有韩老师的单身期长?」
韩珵微微一怔,随即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调侃道:「几年不见,秦栀同学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
我双手抱拳,故作谦虚:「惭愧惭愧,都是韩老师教得好。」
我暗自庆幸,刚刚那一番话算是过了把嘴瘾。可随即就意识到,好像把天给聊死了。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我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破这沉默。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尴尬的氛围。“韩珵,你也在这啊!”
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呦呵,这不是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嘛。只见他穿着一身运动装,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开口问道:“这位是?”
体育老师一边问着,一边带着一脸八卦的表情看向韩珵。紧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脸上,紧紧地盯着看了几秒,眼睛还溜溜转了几圈,嘴里嘟囔着:“我怎么感觉这姑娘有点眼熟呢?”
韩珵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开口:“秦栀。”
体育老师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了“O”形:“嗷!就是当年早恋天天愁得你睡不着觉的那个小姑娘!”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这时,体育老师上下打量着我,眼睛突然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现在啊,你跟你那早恋对象有结果了吗?”
我心里一阵无语,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冒昧啊。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干巴巴地回应:“听我说谢谢你……”
我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眼珠子一转,故意说道:“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高老师一上课就生病的毛病治好了没?”
体育老师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嗨!我跟你们英语老师结婚了,我的课都给她一个人上啦。”
说完,体育老师又好奇地问道:“你俩在这干吗呢?”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和韩珵面面相觑,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尴尬。
韩珵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提议道:“不如今天就到这?”
我搓了搓手,鼓起勇气,带着一丝期待问道:“那行,加个微信吧,韩老师?我说的您好好考虑一下?”
韩老师微微点头,嘴角带着礼貌的微笑,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我赶忙拿出手机扫码,成功加上了微信。
外面的街道上,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我走向自己那辆可爱的粉色甲壳虫,轻轻拉开车门坐进去。而韩老师则朝着他那辆沉稳的黑色本田雅阁走去,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随后,我们各自发动车子,缓缓驶向不同的方向,各回各家。
到家后,我刚打开门,就感觉有个身影快速凑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我妈,她两眼放光,活像瓜地里急切的猹。
她紧紧跟在我屁股后边,不停地追问:“快跟你娘说说,人怎么样?”她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期待。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挺好。”
我妈眼睛一亮,继续追问:“听你老姑说,那孩子是高中老师,哪个学校的啊?以后孩子教育都不用愁了。”她双手交叠,一脸憧憬。
我无奈地“呵呵”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跟我高中一个学校的。”
我妈听完,眼睛瞬间瞪得更大,兴奋得双手都有点发抖,原本站着的身子都往前探了探,整个人更兴奋了。
哎哟!秦栀抬眼,就瞧见了韩珵,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嘴角上扬,调侃道:“这可不是缘分吗?还知根知底的,也算有感情基础!”
感情基础?秦栀心里默默念叨,是,感情基础深得很。
那是高三下学期,校园里的树木郁郁葱葱,蝉鸣在枝头此起彼伏。他们班主任休产假,韩珵成了临时班主任。
当年学校分重点班和普通班,他们班是普通班中的不一般。班里学生组成复杂,有艺术生、体育生、摆烂生,简直就是典型的父愁者联盟。
而秦栀,就是老师们口中的“极个别人”“更有甚者”“无缝的蛋”。
想当年,因为他们班,韩老师可谓操碎了心。课堂上,他眉头紧皱,磨破了嘴;课后,他疲惫不堪,身板差点没累坏。
有一天,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韩珵看着秦栀,认真地问:“秦栀,你有梦想吗?”
秦栀眼睛一转,笑嘻嘻地回答:“我的梦想是当咱们学校的校长,然后给韩老师涨工资。”
又有一次,韩珵拿着课本,无奈地问:“秦栀,《滕王阁序》什么时候能背完?”
秦栀挠挠头,满不在乎地说:“明年……”
还有一回,韩珵拿着试卷,一脸严肃:“问:赵树理是我国当代什么派作家?秦栀同学,你填的什么?”
秦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蛋黄派……”
当年的秦栀,是典型的叛逆少女,整天嘻嘻哈哈,满不在乎。而韩珵是典型的爹系老师,板着脸,跟她死磕。
我上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跟同桌说话。韩老师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已经给我换了不下十次座位。
班里就像一个小战场,东西南北中各个方位,上中下路各个位置,都留下过我的身影。我双手一摊,笑嘻嘻地跟韩老师说:「韩老师,你就甭费心思啦,我跟谁都能唠到一块去。」
最后,韩老师在讲桌侧面,给我单独弄了个超 V 雅座。他双手抱臂,眼神时不时扫向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发现了我的早恋情书。
我听说小情侣晚自习下课后,都会偷偷去学校小树林约会。那小树林里树木郁郁葱葱,夜晚很是幽静。韩老师知道后,每天晚自习一下课,就黑着脸去小树林堵我。
然后,我就又迎来了熟悉的办公室一日游。韩老师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教育我,脸上满是担忧:「早恋啊,就像是只开花不结果的树。」我撇撇嘴,根本不听。
他见我不听,又接着说:「高中别搞,质量不好,大学再找,白头到老。」
我眼睛一瞪,反问他:「那韩老师大学找的白头到老了吗?」
韩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说:「秦栀,选择题四个选项你都选不对,14 亿人你能找到哪个对的?」
我双手叉腰,一脸自信:「他就是那个对的。」
韩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那你倒是跟老师说说,喜欢他什么?」
我满脸陶醉:「温柔,帅气,温文尔雅。」
韩珵一脸嫌弃,翻了个白眼:「果然爱情使人盲目,何璨那傻大个你是从哪看出温柔来的?」
何璨是我们班练长跑的体育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跟我从初中就是同学,得知我暗恋他那天,兴奋地跑了十公里。
昏暗的灯光下,韩珵涨红着脸,眼神闪躲,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秦……秦栀,其实,我……我也挺喜欢你的。」
我不为所动,眼神坚定。韩珵见劝我不懂,便把目光转向何璨,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过早谈恋爱,没有结果,都是给别人培养老婆。」
何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调侃道:「别人的老婆,韩老师,你这么一说,还挺刺激……」
往事就像一场噩梦,不堪回首。我洗漱完,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我小心翼翼地躺下去,调整了好几个姿势,才找到最舒服的状态。我顺手拿起手机,点开韩珵的微信。他的头像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风景图,看着就觉得乏味。我又好奇地点开他的朋友圈,结果一片空白。我心里嘀咕着: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不发朋友圈的人?这种人最可怕了,典型的你的生活我不想错过,我的生活你休想知道。
我手指轻点,发去一条微信:「韩老师,在干吗?」
我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等了好久,屏幕却一直没有新消息提示。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心里有些失落。
百无聊赖之下,我打开手机游戏,打算来把王者农药,打发打发时间。结果……
「You have been slain」
「Your turret has been destroyed」
「Shut down」
「ACE」
「Defeat」
五连跪……
我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心里狂躁极了,嘴里嘟囔着:有人夜里开车,有人夜里看海,有人二十几岁还被小学生骂「真菜」。我都这么菜了,怎么还不是他的菜?
思绪飘回到当年,我上课偷偷玩游戏,正玩得入迷,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我一抬头,就看见韩珵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手机放到讲桌上,让全班同学看着。
我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屏幕里的自己一步步被杀、被队友骂、被举报。唉,游戏玩了四年,连个星耀都没上去。
我气得摔了一下手机,现在终于明白,这个段位为什么叫永恒钻石了。
队友们又菜又爱玩,我越想越来气。韩珵也不回微信,我眉头紧皱,烦躁地打开微信发送:
「韩老师,你们那回个微信判几年?」
发完,我眼巴巴地盯着屏幕,可还是没反应。
「不回消息就拿手机换个不锈钢盆吧。」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信。我撇了撇嘴,继续发:
「韩老师,手机是被校长没收了吗?」
思绪飘到当年,韩珵为了没收我们的手机,那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记得有一次,他板着脸说我们英文发音不好,要教我们念「Hi siri」。我们跟着念完后,班里立马响起了一声声的「我在」。看着他得逞后那狡黠的笑容,我心里直嘀咕,这人可真奸诈。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微信提醒。我眼睛一亮,赶紧看去:
「抱歉,刚才有事,没有看手机。」
紧接着,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高中同学徐雯雯的消息。
「秦栀,明天记得一定要来啊!」
我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明天是她的婚礼,结婚对象还是我们班学委。
她又发来消息:「对了,证婚人是咱们班主任韩老师。」
我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两个老六,不仅偷偷早恋,结婚还请班主任当证婚人。我真想单手甩她个 666。
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我妈一脸止不住的兴奋,推门而入。
「栀栀啊,你老姑刚打电话过来说,今天相亲的男方对你印象挺好。」
印象挺好?我心里犯嘀咕,那是谁说怕耽误我的青春年华的?我妈怕是不理解语文老师的措辞。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客厅,妈妈眉飞色舞地说着,眼睛笑得眯成了缝:「你老姑说男方那边家长一个是搞科研的,一个是大学教授,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是优秀教师。这妥妥的书香门第,跟咱多般配哈哈……」
我揉着脑门,看着妈妈那恨不能立刻把我嫁出去的急切模样,无奈地撇撇嘴,问道:「书香门第的优秀教师和野鸡大学的拆二代,妈,你是从哪看出般配来的?」
没错,我家就是穷人乍富的典型。文化不多,房子却不少。妈妈一听,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什……什么野鸡大学拆二代,那叫海归白富美。」
嗯,不得不说,我妈还挺懂立人设。妈妈双手叉腰,继续喋喋不休:「听你老姑说,这个孩子从小是跟他小姨长大的,现在小姨身体不大好,就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看这个小韩老师就不错,你给我努把力,争点气!」
我心里暗自叹气,呵……我也想争气啊。可关于韩珵的家庭情况,我之前真的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把妈妈劝走,我一屁股瘫在沙发上,翻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韩珵发去一条微信:「韩老师,听说你对我印象挺好?」
我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过了好一会,手机才震动了一下,收到他的回复:「我对秦栀同学一直印象挺好。」
我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这语文老师,反讽运用得还挺恰到好处。」
我眼珠子一转,又发了条消息:「韩老师我明天车限号,听说您也去参加徐雯雯婚礼,能顺路接我一下吗?」
其实限号是假的,想让他来接我才是真的。我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点了点,给他甩过去一个地址。
他回复:「好。」
看到这简短的一个字,我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啊啊啊……”我忍不住尖叫出声,整个人兴奋得不行。我一把抱住被子,在床上来回开心地翻滚,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蜜罐里。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慵懒地洒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想起和韩珵的约定,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刚到楼下,就看到韩珵已经到了。他套了件灰色风衣,那衣角下摆随着微风微微飘动,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他整个人靠在车旁,剑眉星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本就温润如玉的他,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儒雅。
他看到我出来,眼睛微微一亮,嘴角的弧度再次扬起,然后向我挥了挥手。我的心猛地一颤,不得不承认,这一幕真的很戳人。
“我真是个颜狗。”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一下,直接就戳中了我的心巴。
我快步走到车旁,坐进了韩老师的黑色本田雅阁。车里是一片纯黑的内饰,简洁又大方。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有种坐我爸车的感觉。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韩老师,你不觉得这辆车不太符合您的气质么?」
韩珵看了我一眼,轻笑一声:「那什么符合?粉色甲壳虫?」
我想了想,脱口而出:「呃……GTR?」炫酷的跑车,再加上他那禁欲系的颜值,想想就觉得绝配。
韩珵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我:「秦栀同学,人民教师首先要低调。」
我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呵……这也太低调了,坐这车,我都有种坐滴滴专车的错觉。
很快,我们就到了婚礼现场。现场热闹极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简直就是一大型同学聚会。
「秦栀,这儿!」几个同学看到我,热情地招呼着。
「呦,韩老师怎么跟你一起来了!」有同学惊讶地问道。
我笑着解释:「半路碰见韩老师,蹭了个车。」
「韩老师,您快坐!」几个同学又招呼着韩珵。
这时,有个同学打趣道:「来秦栀,坐你绯闻男友旁边。」说完,还特意给我让出一个位置。
热闹的婚礼现场,灯光璀璨,宾客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我目光扫过,发现何璨正坐在不远处。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活力满满的阳光少年,四肢健壮,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何璨正皱着眉头,威胁旁边的人:「别瞎造谣哈……」
我没推脱,径直走到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有同学起哄道:「反正你跟秦栀两人都单身,干脆凑一对得了。」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打趣:「现在搞对象可不算早恋了,韩老师也不能管了,你俩要是成了,也找韩老师当证婚人。」
接着,大家把目光投向韩珵,齐声问道:「您说是吧韩老师?」
韩珵轻轻笑了一下,眼中满是温和,没有回应。
此时,司仪走上台,邀请证婚人致辞。韩珵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迈着稳健的步伐向舞台走去。
我望着台上的韩珵,他身长腿长,身姿挺拔,嘴角挂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他淡定地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口。
「大家好,我是二位新任的高中班主任。」韩珵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大家都知道,高中不能早恋,所以站在这里,我有些惶恐,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班主任。」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快的笑声与热烈的掌声。
韩珵接着说:「作为老师,我见证了他们的青葱岁月,也见证了他们那段非常美好的年少时光,同时也见证了他们考上大学的喜悦。」
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讲道:「说实话,他们刚在一起时,我是拒绝的。正如他们俩所说的,他们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开始的爱情长跑,他们也是我拆过的众多 CP 中的一对。」
说到这里,韩珵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他们用他们的幸福狠狠打了我的脸,但是我希望这种幸福的耳光以后可以多来一些。」
韩珵站在台上,幽默风趣地发言着。台下的听众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掌声一阵接着一阵。我坐在台下,也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坐在我旁边的何璨,原本正专注地听着韩珵讲话,突然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欲言又止。
「秦栀,我有个冒昧的猜想……」何璨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我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他,轻轻吐出一个音节:「?」
何璨往我这边凑了凑,把嘴贴近我的耳边。他犹豫再三,支支吾吾地小声问道:
「你,你高中喜欢的人,不能是……」
说着,他用眼神往台上的韩珵那边指了指。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慌张地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确实够冒昧……」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我暗恋何璨。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窗外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韩珵正在讲台上上着语文课,窗外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雨,思绪飘远。我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
「窗外下雨了,你没看我,我没看雨。——HC」
就在我写完没多久,一阵微风吹过,调皮地将那张纸吹落到了地上,恰好飘到了后桌何璨的脚边。何璨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纸,弯腰捡了起来。他看完纸上的内容后,脸“唰”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又有些得意地大声说道:「秦栀……原来你暗恋哥啊?」
他的嗓门有点大,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响亮,一下子就引起了韩珵的注意。韩珵停下讲课,目光扫向我们这边。从那以后,我俩就被韩珵针对了……
其实,所有人都以为 HC 是何璨。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 16 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或许只是不经意地从我的生命中路过,而我却从此记住了他。只是他不记得我了。
从一开始,我便知道,这场暗恋就像一场无声的哑剧,只能自己默默体会其中的喜怒哀乐。如果说出来,可能就会成为一场悲剧。所以,关于喜欢他这件事,一直是我藏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我知道,肖想自己的老师,是我自己的不自爱,也是对他的一种羞辱。我只好故意做着一些叛逆的事,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我心里想着,这样他会不会对我印象深刻一些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幼稚啊。毕业那天,我眼眶泛红,双手捧着一束白色的风信子,走到韩珵面前。我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韩老师,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说完,我低着头,心跳如鼓。
后来,家里安排我出国读书。时光匆匆,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竟还会有交集。
婚礼结束后,我照旧厚着脸皮蹭了韩珵的车。车内,音乐电台里播放着《阿拉斯加海湾》,悠扬的乐声飘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望向窗外,思绪飘远。阿拉斯加湾是世界九大著名海湾之一,海面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由于密度的关系,两片海始终不能融为一体。就像我这场悄无声息的暗恋,终究没有结果。
我一时有些失神,眼神呆呆地望着窗外。韩珵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稍稍打趣道:「我记得秦栀同学向来能言善辩,怎么这会突然文静了?」
我瞬间回过神来,马上换上一副夸张的表情,故作伤心地说道:「哎……我只是伤心,当年要不是您拦着不让早恋,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狗。」
韩珵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见状,马上乘胜追击:「韩老师,反正咱俩都没人要。家里又催得紧,不如,咱俩凑合一下?」
我双手环胸,脸上带着玩味的神情,看向韩珵,又补充道:「您看我,人品好,性格好,可盐可甜,是百搭款呢,你值得拥有,确定不考虑一下?」
韩珵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忽然就笑了出来,说道:「秦栀同学对待感情还是这么冲动,不怕重蹈当年的覆辙?」
我扬起脸,一脸自信地说道:「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
韩珵看着我,缓缓开口:「秦栀同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眼睛一亮,俏皮地回应:「呃,巧了,我就喜欢爹系男友。韩老师比我大七岁,也不算太老嘛。」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偷偷瞥了一眼韩珵,他的脸微微泛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韩珵眉头一紧,迅速接起电话。听完电话那头的内容后,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焦急,眼神里满是担忧。他二话不说,突然加快车速,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医院开去。
到达医院后,韩珵一个箭步冲下车,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我还在车里。他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道:「抱歉秦栀,我太着急了,忘了你。」
我忙摆了摆手,急切地解释:「不用,不用管我,救人要紧。」
我慌慌张张地跟着他进了医院。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有个医生快步走到韩珵身边,神情严肃地向他解释着:「突然指标异常,情况很危急。」
韩珵脸色煞白,他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撑着额头,眉头紧皱,满是担忧。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心疼,嗫嚅着说:「会……会没事的。」
「韩老师……您,别担心。」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出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韩珵叹了口气,他缓缓转头看向我,嘴角硬扯起一丝微笑:「嗯。」
看着他这个微笑,我心想:这个时候,他还记得顾及他人的感受。他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大概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医生走出来,面带微笑地说:「不用担心,恢复正常了。」
韩珵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我跟着他去了病房,病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床上躺着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女人,只是脸色苍白。她见到韩珵身旁的我后,眼里闪过明显的惊奇,问道:「小珵,这个姑娘是?」
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斑。我脸上挂着微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我是秦栀。」
阿姨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哦!你就是前几天跟小珵相亲的姑娘。」她上下打量着我,眼里满是喜欢,「真好,我看了都喜欢得不行。」说着,她强打起精神,伸手拉住我的手,仔细地端详。
一旁的韩珵眉头微皱,忍不住提醒她:「小姨,医生让你多休息。」
小姨委屈地瘪了瘪嘴,像个小孩子一样,随后又对韩珵命令道:「热水没了,你去接点开水来。」
韩珵无奈地笑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小姨看着韩珵出门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得一脸开心:「栀栀,这可是韩珵这么多年头一回带女孩来,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我心里一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顺路来的这件事。犹豫了一下,我开口问道:「呃,韩老……韩珵之前没有过女朋友么?」
小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就上学的时候谈过一个,毕业的时候分手了。后来我得了尿毒症,又换了颗肾,这孩子就把时间都用在了照顾我身上,也是我耽误了他。」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伤感,接着说:「小珵十多岁的时候父母意外去世了,便一直养在我身边,就像我的亲儿子一样。」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惊讶,没想到韩珵的经历竟是如此令人心疼。
小姨紧紧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栀栀,小珵其实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他从小就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不说,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是渴望家庭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他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带着一丝祈求:「我只拜托你,能让他开心一点。」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我强忍着泪水,笑着点点头:「我会的。」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韩珵拎着暖水壶从外面回来了。他看着我们两个人,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小姨笑着说:「我太喜欢栀栀了,一时多聊了会,好了,现在还给你。」
然后又看着我,热情地邀请:「栀栀,有时间去家里玩。」
我嘴角上扬,带着真诚的笑意回道:
「嗯,阿姨身体快点好,到时候我去拜访您。」
阿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洋溢着喜悦,连忙说道:「好啊好啊,一开心什么病都没了。」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白色涂料微微泛着黄。韩珵默默地送我离开,他眉头微蹙,眼神有些游离,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静静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秦栀,今天谢谢你。」
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嗐,韩老师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以前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都没跟您说过谢呢。」
当年,我这个叛逆少女,没少让他头疼。课堂上捣乱,作业不按时交,没少给他添堵。
韩珵听了我的话,神色微微一动,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秦栀,其实我是个特别无趣的人,比你大不少,还是你的老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等他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他:「韩老师,这样拒绝人,真的大可不必……」
韩珵被我打断,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