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本文为付费内容,前三分之一免费阅读。
1950年台北的夜。
蔡孝乾叛变出卖了400 名我党同志。
吴石辛苦组建的地下情报线全面崩溃。
核心骨干萧明华被抓进狱,电刑把胳膊都打弯了还没松口。
于非被迫拿出7颗鱼肝油胶囊。
这是他联络我党成员的密语,意思为已经暴露,快速撤退。
此时的与非陷入了两难:
撤,解放军攻岛缺的军事布防图就没着落;
不撤,特务正顺着关系网搜他,萧明华随时可能被折磨死。
可谁料,苏艺林突然摸进于非躲避的菜窖。
“管保险柜的同事老婆难产,钥匙在我手上”!
最后胶卷送回大陆,海南岛战役提前21天打赢。
只是马场町刑场的枪响后,萧明华和苏艺林,再也没回到大陆。
![]()
01
1949年9月的台北。
刚过傍晚天就擦黑了,巷子里的路灯还没亮。
萧明华攥着刚买的两把小白菜往回走。
突然。
前面哐当一声。
一个铁皮垃圾桶被踹飞。
三个穿中山装的汉子扑了上来。
腰里都别着黑亮亮的枪。
是保密局的特务!
“不许动!共谍!”
领头的特务吼得嗓子发哑,伸手就抓前面那个穿蓝布衫的男人。
那汉子看着像个教书先生。
手里还夹着本旧书,此刻却急了,抬腿就踹在特务膝盖上。
“你们凭啥抓人?我就是个教员!”
另两个特务立刻扑上来。
一个拧住他胳膊,一个掏出绳子就往他手上捆。
汉子挣扎着往墙上撞,后脑勺咚地磕在砖墙上,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萧明华赶紧往墙根缩,把菜篮子往身后藏。
手指死死抠着墙缝,她认得这汉子。
前几天还在师范学院门口见过,听说也是教国文的。
“再动就毙了你!”
特务掏出枪,枪口顶在汉子腰上,声音冷得像冰。
汉子不挣扎了,眼睛却直勾勾地往萧明华这边扫了一眼。
那眼神里的劲儿,让萧明华心尖儿一揪。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菜叶子。
耳朵里却听着特务押着人走远。
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一下下像敲在她心上。
等巷子里没了动静,萧明华才敢抬头。
刚要走,手碰到口袋里的硬纸片。
是下午学生偷偷塞给她的,就四个字:
“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巷尾的修车铺,她知道,是于非到了。
![]()
02
她攥紧纸片往修车铺走.
铺子门口挂着歇业的木牌。
里面却有微弱的煤油灯光。
推开门,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修自行车。
头也没抬:
“老板娘,修车得等明天。”
是于非的声音,萧明华松了口气,反手关上门:
“老板,我要补胎,急着用。”
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于非站起来,脸上带着点胡茬。
眼神却亮得很,正是北平师范大学那个教心理学的朱芳春。
现在化名成了于非。
他往门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
“刚外面的事看见了?
这地方,每天都有人这么没了。”
萧明华点点头,把菜篮子放在桌上:
“比咱们想的还紧,刚才那教员……”
“别管别人,先顾好咱们自己。”
于非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到一页递给她。
“从今天起,你就是于太太。
我是《国语日报》的编辑。
记住,除了我,谁找你都别搭茬。
课该上就上,别露半点异常。”
萧明华刚接过本子,外面突然传来手电筒的光。
还有特务的吆喝声:
“查户口!开门!”
于非眼疾手快,把本子塞进自行车座底下。
又拉着萧明华往墙角退,故意提高声音:
“你这女人,让你别买这么多菜,沉死了!”
萧明华立刻配合着皱眉:
“家里没米了,不买吃啥?”
门吱呀被推开,两个特务举着手电筒照进来。
光扫过两人,又扫过屋里:
“你们是啥关系?身份证拿出来!”
于非掏出身份证递过去,笑着说:
“同志,这是我爱人,我们刚搬来没几天。
在《国语日报》上班,不信你们看这个。”
他又掏出记者证,特务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手电筒照了照自行车座,没发现啥。
骂了句“老实点”,才关门走了。
![]()
03
等特务走远,两人都松了口气。
于非从自行车座底下拿出本子,眼神沉下来:
“李克农同志交代的任务,你记牢。
咱们要拿台湾、海南岛、舟山的军事布防图。
这东西是解放军攻岛的命根子。
但记住,没我命令,绝不能动,保命才能做事。”
萧明华看着于非手里的本子。
又想起刚才巷子里那汉子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
窗外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桌上那袋还沾着泥的小白菜上。
在这满是特务的台北城里,他们的潜伏,才刚刚开始。
于非的心理学讲座。
开在台北市立图书馆的小教室里。
每周三晚上,来的人不算多。
但一半是穿军装的。
有参谋,有副官,都是些对前途没底的国民党军官。
这天晚上,于非正讲情绪管理。
台下一个戴眼镜的军官突然举手。
声音有点冲:
“于先生,现在到处抓共谍,天天人心惶惶,这情绪咋管?
总不能眼睁睁等着被抓吧?”
于非把粉笔往黑板上一戳,声音放稳:
“王参谋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越是乱,越要沉住气。
你看这杯子里的水,晃得越厉害,越看不清底;
你稳住了,反而能看清水里的东西。”
他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搪瓷杯,眼神悄悄扫过最后一排。
苏艺林坐在那儿,穿件灰军装。
手里转着笔,没抬头,却悄悄把一张小纸条往桌下塞。
讲座散场后,于非故意磨蹭着收拾讲义。
等其他人都走了,苏艺林才起身过来。
声音压得极低:
“三厅最近查得紧,兵要地志图锁在双层保险柜里,我一个人拿不到钥匙。”
他递过纸条,上面画着个简单的保险柜图样。
得等机会。
于非刚把纸条塞进袖口,外面突然传来皮鞋声。
是保密局的人!
两人赶紧分开,于非假装擦黑板。
苏艺林则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转身往外走。
门口两个特务正往里看,见苏艺林穿着军装,没拦他,反而盯上了于非:
“你就是开讲座的于非?
跟我们走一趟,有点事要问。”
于非手心一下子就出汗了。
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记者证。
那玩意儿是真的,但后面藏着半张密语纸。
![]()
04
他笑着点头:
“同志,没问题,就是我这讲义还没收拾……”
“少废话!”
特务推了他一把,于非踉跄了一下。
趁机把袖口的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黑板槽里。
跟着特务走到图书馆门口。
正好碰到萧明华提着个布袋子过来。
见他被特务围着,眼神顿了一下。
却没停脚,反而笑着冲特务喊:
“哎呀,同志,我家先生咋了?
是不是他讲课没讲好啊?”
一个特务瞪她:
“你是谁?少管闲事!”
“我是他爱人啊!”
萧明华上前一步,把布袋子递过去。
“这里面是刚买的馒头。
他晚上没吃饭,要是不着急,让他吃两口再走?”
袋子里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特务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于非。
不耐烦地摆手:
“行了行了,赶紧跟我们走,别磨蹭!”
于非被押着上了三轮车。
回头看时,萧明华还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那个空布袋子。
他知道,萧明华会去拿黑板槽里的纸条,也会知道苏艺林的情况。
好在特务就是问了问讲座的听众名单。
于非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名字。
折腾到后半夜才放他回去。
刚到巷口,就见萧明华蹲在门口。
像在捡东西,见他回来,赶紧起身:
“你可回来了!我煮了粥,快趁热喝。”
进了屋,萧明华才压低声音:
“纸条拿到了,苏艺林那边得等。
还有个坏消息。
下午听学生说,郑臣严小组被破了。
抓了九个人,听说有人供出了心理学讲习班,咱们得小心。”
于非端着粥碗的手顿了一下,粥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
“郑臣严?
就是之前跟咱们有过间接联系的那个?”
萧明华点头,攥着纸条的手都掐白了:
“是他,现在特务肯定在查讲习班的人,你的讲座不能开了。”
没等他们商量出对策,三天后的一个晚上。
半夜里突然有人砸门。
“哐哐哐!开门!查户口!”
萧明华先醒了,推了推于非,两人赶紧穿衣服。
于非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微型相机。
塞进了枕头套里;
萧明华则把桌上的密语本往煤炉里塞了一半。
又赶紧拿出来。
烧了会有烟,反而引怀疑。
她干脆把本子揉成一团,塞进了墙缝里。
05
门被撞开了,四个特务举着手电筒冲进来。
光扫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连床底都没放过。
一个特务盯着墙上挂的旗袍:
“这旗袍挺新啊,哪来的?”
萧明华心里一紧。
那件旗袍是传递信号用的,竹竿就靠在窗边。
她笑着说:
“是我娘给我做的,就结婚穿了一次。”
说着伸手去够旗袍;
“您要是喜欢,我……”
“别动!”
特务喝住她,伸手翻了翻旗袍的口袋,没发现啥。
又转向于非:
“你白天去哪了?
有人说看见你跟一个穿军装的人偷偷说话。”
于非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苏艺林被盯上了。
却故意装傻:
“穿军装的?
多了去了,我在报社上班。
有时候会碰到军官来投稿,这有啥奇怪的?”
特务没找到证据,骂骂咧咧地走了。
门刚关上,萧明华就冲到窗边。
把那件旗袍取下来,重新搭在竹竿上。
这次她把旗袍的领口翻了过来。
露出里面的白衬里,这是危险勿入的信号。
06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
第二天一早,巷子里就传来了哭声。
是郑臣严小组的家属,听说有人叛变了,供出了更多人。
于非刚出门,就碰到老陈。
是李克农那边派来的联络人。
老陈拉着他躲进墙角,声音发颤:
“蔡孝乾叛变了!
供出四百多个人,吴石将军那边也暴露了。
现在台工委全完了,就剩咱们这组了!”
于非脑子嗡的一声,蔡孝乾是台工委的头。
他一叛变,整个地下网络都要塌了!
他赶紧问:
“那苏艺林呢?
三厅那边有没有动静?”
“不清楚,但特务肯定在查所有人的关系网!”
老陈递过一个小药瓶。
“这是鱼肝油,萧明华要是碰到危险。
让她用这个传信,七颗就是去,让你们赶紧撤。”
于非刚把药瓶藏好,就看见萧明华从师范学院的方向跑过来。
脸色惨白:
“不好了!
学校里来了特务,说要找我问话。
他们好像知道我跟台静农先生的关系了!”
于非一把拉住她:
“你别慌,跟我走,先躲起来!”
可刚转身,就看见巷口走来几个特务。
为首的正是上次抓他的那个,手里拿着张照片。
正往这边看,照片上,是萧明华和台静农的合影。
萧明华的手一下子攥住了于非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于非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他凑到萧明华耳边。
飞快地说:
“记住药瓶的信号,别慌,我会想办法。”
特务已经走了过来,指着萧明华:
“就是她!萧明华,跟我们走!”
于非躲在城郊的菜窖里。
怀里揣着萧明华托狱卒送来的鱼肝油瓶。
瓶里只剩七颗胶囊,去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不敢走,苏艺林还在国防部三厅。
那本《台湾兵要地志图》没拿到。
解放军攻岛就跟瞎了眼一样。
菜窖里又潮又冷,他啃着干硬的馒头。
耳朵贴在窖口听动静。
外面时不时有特务的摩托车开过。
“突突”的声音震得土渣往下掉。
突然。
窖口的木板被敲了三下。
她里面屏住呼吸,心突突的直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