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咽气时我取下脖子上的保险箱钥匙,再解开手机后,通知舅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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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没有。 ”

“没有,你倒比我更急。 ”

“我急? 我看是他那个宝贝外孙女急着等他断气,好拿着钥匙去开锁呢。 ”

“话不能这么说,爸最疼的就是瑶瑶。 ”

“疼? 疼到把我们两个亲儿子当贼防? 我看他就是老糊涂了! ”

01

那只生命监测仪上的绿色波纹,像一条疲惫到极点的蚯蚓,懒洋洋地蠕动着,随时准备把自己拉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老人身体上无法避免的、淡淡的腐朽气息,像一张无形的、黏稠的网,笼罩着整个病房。

外公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不是言语,是生命这台老旧机器在彻底报废前,最后几颗螺丝松动的回音。

我握着他的手,那只曾经宽厚、温暖,能轻易把我举过头顶的手,如今只剩下一层干枯的树皮包裹着嶙峋的骨头,冰凉得像一块被遗忘在冬日田野里的石头。

绿色的波纹,终于在最后一次绝望的、微小的起伏后,变成了一条笔直的、散发着荧荧死光的长线。

仪器发出了尖锐而漫长的哀鸣,像一个职业哭丧妇,尽职尽责地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我没有哭。

眼泪在这种时候,是最多余的液体,除了模糊视线,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外公那张彻底松弛下来的脸,上面纵横的沟壑里,仿佛还藏着昨天的无奈和今天的解脱。

然后,我开始动手。

我的手指冷静而精准地探入他贴身内衣的领口,摸索到那根早已被汗渍浸染得有些发硬的红绳。

我轻轻地把它抽出来,绳子末端系着的那枚黄铜钥匙,带着外公身体最后的余温,沉甸甸地落在了我的掌心。

我将它攥紧。

接着,我拿起外公放在床头柜上的那部老旧智能手机。

它油腻的屏幕上,还残留着他指腹的印记。

我抬起外公那只已经失去所有力量的手,挑出他的右手拇指,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轻轻地按在手机的指纹解锁区域。

屏幕“唰”地一下亮了。

那光,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通往秘密的裂缝。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开通话记录,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两个号码,大舅的,二舅的,后面跟着一长串鲜红的、显示着未接通的箭头。

在这些红色之间,还夹杂着几个陌生的号码。

我开启了多选模式,从上到下,一路勾选,最后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删除”按钮。

一个确认框跳了出来,问我是否确定要永久删除。

我点了“是”。

屏幕上所有的记录瞬间消失,干净得像一块从未有人踏足过的雪地。

做完这一切,我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大舅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的。

“喂? 爸怎么样了? ”大舅陈伟的声音,像一团浸了油的干柴,急躁,一点就着。

我把听筒拿得远了一些,用一种近乎于播报天气的平稳语调,对电话那头说:“外公走了。 ”

最先冲进病房的是大舅陈伟。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硕大的身躯带着一股风冲了进来,脸上那种恰到好处的悲痛,像是出门前对着镜子精心排练过的。

他扑到病床前,却没有去看外公的脸,那双精明的、总是闪烁着算计光芒的眼睛,像两把探照灯,第一时间就扫向了外公那空空如也的脖子,然后是床头柜,最后才落回到我身上,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瑶瑶啊! ”他嚎啕起来,那嗓门,像是要把医院的天花板震下来,“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啊! 我连你外公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啊! ”

这声哭嚎,像一个信号。

紧随其后冲进来的二舅陈东,立刻上演了另一场风格迥异的悲情戏。

他不像大舅那样粗暴直接,他更像一条滑腻的蛇。

他先是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发出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呜咽声,然后才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用一种咏叹调般的悲腔呼喊着:“爸……我的爸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他们的妻子,我的大舅妈和二舅妈,则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各自的丈夫,一边拍着他们的背,一边用手绢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廉价慰问品。

一时间,小小的病房里,哭声、喊声、劝慰声,像一锅煮沸的、混杂着各种调料的烂粥,喧腾而虚假。

我站在原地,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场盛大的、以死亡为名的舞台剧。

“瑶瑶,”二舅陈东在哭泣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向我挪了过来,他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外公走之前……跟你交代什么了吗? ”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诱导性的温柔。



我摇了摇头。

“那……他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那个钥匙呢? ”大舅陈伟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里的悲痛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赤裸裸的质询。

“我收起来了。 ”我平静地回答。

“收起来了? ”大舅的音量陡然拔高,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你凭什么收起来? 那是爸的遗物! 你一个外孙女,有什么资格动你外公的东西? ”

“还有手机! ”二舅妈尖着嗓子补充道,“我刚才看了一眼,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怎么全没了? 是不是你删的? ”

02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怀疑,有贪婪,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瑶瑶,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二舅陈东的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苦口婆心地说,“我们知道你和外公感情好,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外公的东西都当成你自己的啊。 那把钥匙,还有那些通话记录,肯定都和外公的遗产有关,你这样私自处理,是想独吞吗? 你让外公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啊? ”

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冷血! ”大舅陈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指着我的鼻子,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外公尸骨未寒,你不想着他老人家的后事,不想着我们这些亲人有多悲痛,就只想着钱!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难怪他断气的时候你一滴眼泪都没掉,原来早就盘算好了! ”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

“是啊,太可怕了,对着刚死的外公都能下得去手。 ”

“肯定是老爷子私下里给她留了什么好东西,被她藏起来了。 ”

我被围在风暴的中心,那些指责和揣测,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从四面八方刺向我。

但我依旧没有辩解。

因为我知道,跟一群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的人解释,是这个世界上最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只是抬起眼,迎上他们愤怒或虚伪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外公的后事,我会处理。 至于其他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

葬礼办得“风光”而“体面”。

这是大舅陈伟的原话。

灵堂里摆满了花圈,哀乐低回,舅舅们穿着黑色的西装,臂缠黑纱,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哀戚,接受着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的慰问。

他们在人前,是悲痛欲绝的孝子。

人后,他们却像两只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遗产的围猎。

葬礼的间隙,他们不止一次地把我堵在角落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题永远只有一个:交出钥匙。

“林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大舅陈伟面目狰狞,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住那份急不可耐,“把钥匙交出来! 爸的东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保管! ”



“瑶瑶,别跟你大舅犟了。 ”二舅陈东则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外公的遗产,还能少了你的份吗? 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这才是让你外公安心的正道啊。 ”

我始终用沉默来回应他们的一切威逼利诱。

这种沉默,在他们看来,无疑是默认了贪婪的罪名。

葬礼结束后,他们甚至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就直接带着家眷,浩浩荡荡地杀回了外公的那栋老宅。

那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坐落在城市的老城区,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空气中弥漫着旧时光和樟脑丸混合的味道。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外公去世后,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

舅舅们显然没有欣赏这栋房子怀旧氛围的闲情逸致。

他们一进门,就目标明确地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大舅负责楼上,二舅负责楼下。

抽屉被一个个粗暴地拉开,里面的东西被胡乱地倒在地上。

衣柜门敞开着,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

床垫被掀了起来,连墙上的挂画都被摘下来,检查后面是否藏着暗格。

叮叮当当的翻找声,混杂着他们急切的喘息声和低声的咒骂,让这栋原本安静的老宅,变得像一个被洗劫的案发现场。

“房产证呢? ”

“存折也没找到! ”

“这老头子,到底把东西都藏哪儿了? ”

我没有阻止他们。

我只是走进外公的书房,那个家里唯一还保持着原样的地方。

空气中浮动着书本和墨水的陈旧香气。

我走到那排顶天立地的红木书架前,平静地开始整理那些被外公翻阅过无数遍的书籍。

舅舅们很快也搜查到了这里。

他们像两阵旋风,冲了进来,立刻把目标锁定在了书房角落里那个半人高的旧式保险箱上。

那是一个黑色的、样式老旧的铁箱子,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笨重。

“肯定在这里面! ”大舅的眼睛亮了,像发现了宝藏的海盗。

他们冲过去,又是摇,又是晃,又是拿东西撬,但那只老旧的保险箱,却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纹丝不动。

“钥匙! ”二舅猛地回头,目光如炬地射向我,“林瑶,你拿走的钥匙,就是开这个保险箱的! ”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手中的那枚黄铜钥匙上。

他们认定,这只箱子里,装着外公毕生的积蓄,房产证、存折、金条,以及那份传说中由我“独吞”了的遗嘱。

贪婪,在他们眼中燃烧成熊熊烈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大舅一步步向我逼近,伸出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钥匙给我! ”

我看着他,缓缓地将那枚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摇了摇头。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03

审判,终究还是来了。

葬礼后第七天,也是外公的“头七”。

大舅和二舅召集了家族里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长辈,齐聚在老宅的客厅里,准备对我进行一场兴师动众的“公开审判”。



客厅里的空气,比冰窖还要凝重。

我被安排在一张单独的椅子上,正对着所有人,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大舅陈伟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他重重地一拍桌子,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今天,我们把大家请来,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我这个‘好外甥女’,到底想干什么! ”他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的控诉。

“是啊,”二舅陈东立刻接话,他的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表情,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瑶瑶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没想到,唉……爸刚走,她就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让我们寒心了! ”

他转向我,声音里充满了“痛惜”:“瑶瑶,舅舅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把钥匙和藏起来的遗嘱交出来,我们还认你这个亲人。 否则,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直接报警,说你盗窃! ”

一位德高望重的远房三爷爷,捻着他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开了口:“孩子,你舅舅们说得对。 老爷子的东西,理应由他的儿子来继承,你一个外孙女,拿那么多干什么呢? 人不能太贪心啊。 ”

一时间,所有的指责、劝说、叹息,像一张巨大的网,向我当头罩下。

我成了众矢之的,一个冷血、贪婪、不孝的窃贼。

就在大舅陈伟失去耐心,准备拍案而起,宣布要将我扭送派出所的时候,门铃响了。

那清脆的“叮咚”声,像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客厅里压抑的空气。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张律师。

他六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是外公多年的好友,也是他最信任的法律顾问。

“张叔叔。 ”我平静地喊了一声。

“小瑶。 ”张律师对我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沉稳。

舅舅们看到张律师,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喜色。

在他们看来,张律师是“自己人”,是来帮他们主持“公道”的。

“张律师! 您来得正好! ”大舅陈伟立刻迎了上去,指着我,开始大声告状,“您快来评评理! 这个不孝女,不但偷了爸的遗嘱,还想独吞遗产! ”

“是啊,张律师,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二舅也凑了上去,一脸的委屈。

张律师没有理会他们的控诉,他只是径直走到客厅中央,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道:“各位,我今天来,是受陈建国老先生生前的正式委托,在这里,为他主持遗嘱宣告会。 ”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的,不是一份纸质文件,而是一台小巧的便携投影仪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熟练地将设备连接好,把客厅那面空白的墙壁,变成了一块临时的幕布。

“这……这是干什么? ”大舅一脸茫然。

张律师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笔记本电脑的回车键。



幕布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就是这间书房。

外公坐在他那张熟悉的藤椅上,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他完全不是舅舅们口中那个“晚年糊涂”的老人。

视频里的外公,清了清嗓子,镜头对准了他,仿佛他正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伟、东,”他开口了,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都在。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商量什么,而是来告诉你们一些事实。 ”

舅舅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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