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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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前夕,家中突然传来小姑横死的噩耗。
爸妈连夜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爸爸的声音急促又严肃:“阿叶,你赶紧把小姑的遗照打印出来,要40CM*40CM的规格,挂四张在大堂。”妈妈也在一旁叮嘱:“再贴上挽联,准备好棺材,院子里撒满糯米粉,纸钱要烧足三个小时。”我眉头紧锁,紧张地点点头,虽然爸妈看不到,还是应道:“爸妈,我知道了。”爸爸又加重语气说:“阿叶,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能信。你小姑横死在外,又卡在三十多岁未婚的年纪,怨气极大,一定要多加防备。”
放下电话,我一刻也不敢松懈。我神情凝重,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独自一人忙前忙后。大堂里,灯光昏黄,我小心翼翼地挂好遗照,贴上挽联。院子里,月光清冷,我用力地撒着糯米粉,那白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又守着纸钱,看着那火焰在黑暗中跳动,心里七上八下。
本以为今夜能安稳度过,可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敲门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
“阿叶,小姑回来了,快开开门呀!”那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可小姑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从门外传来:“阿叶,你干什么呢?我都在门缝里看见你了,你怎么不动弹?”
急促的敲门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恐怖,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小姑却风风火火的,一个劲儿地喊我名字:“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小姑叫你都不搭理?怎么那么没有礼貌?”
我哪敢回应她呀,心里紧张得要命,手忙脚乱地不停地往火盆里烧纸钱。
小姑扒在门缝上,一只黑漆漆的眼睛透着诡异,朝着屋里使劲儿打量。那眼皮上还沾着血,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声音瞬间冷了几分,满脸狐疑地质问:“怎么回事儿?院子里怎么有一口棺材?阿叶,你在烧什么呢?给谁烧纸钱呀?家里有谁过世了吗?我怎么看大堂里面还有遗照?”
大堂里的遗照不算大,在院子外的门缝中根本看不清。小姑眯着眼睛,眉头紧皱,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急得直跺脚:“哎呀,阿叶你倒是开门啊,你要急死我吗?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谁过世了?”
小姑急得不行,双手不停地抓挠着门,指甲在门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模样就好像怪物要冲进来一样。
我一刻都不敢耽搁,心“砰砰”直跳,火速跑进大堂,颤抖着双手给爸妈打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得很,还夹杂着念经念咒的声音和铃铛声。过了好一会儿,爸妈才接起电话。
我吓坏了,紧紧攥着手机,带着哭腔低呼求救:“爸!妈!小姑回来了!”
爸妈那边顿了一下,电话里一片沉默。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我紧张地握着手机,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回来多久了?”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慌乱,连忙说道:“就刚刚,回来不久。她正在外面敲门,一个劲儿地喊我名字,要我开门。我……我要不要开门啊?”
妈妈在电话那头厉声呵斥,声音尖锐得让我耳朵生疼:“不要!”
她顿了顿,又急切地强调:“不是叮嘱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
我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犹豫:“可是小姑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她看起来挺正常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妈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个小姑娘你懂什么?你也听见了吧,我们正在这边处理你小姑的后事。你小姑属于横死,怨气太重了,我们找了人在给她超度念经呢!”
这时,爸爸一把抢过手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阿叶啊,你小姑死得好惨啊。”
我紧紧握着手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爸爸接着说:“你小姑全尸都没剩一个,脑袋也不见了。我们找高人看过了,说她死前的记忆都丢失了,她现在四处飘荡,无处可依,所以只想着回家。”
爸爸深吸一口气,又急切地叮嘱:“你千万不要让小姑进去啊,要不然的话,你小姑一定会带个替死鬼走的!现在家里没别人,就你在家,你可要小心一些!”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锁被扭动了。
院子外,小姑摇晃着钥匙,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大声说道:“还好我带了家里的钥匙,阿叶,等小姑进去,小姑可饶不了你!”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我原本以为紧闭的大门能像强大盾牌一样阻挡小姑,可这防线瞬间就被破解了。我顿时感觉浑身的冷汗直冒,心也“砰砰”直跳。
小姑提着行李箱走进来,她的模样让我惊呆了。她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和行李箱满是泥泞,头发一缕缕地黏在一起,还沾着泥,半边脸黑乎乎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我攥着手机,眼睛瞪得老大,人都傻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赶忙对着手机,小声跟爸妈说:“晚了,小姑已经自己拿钥匙进来了,站在院子里了。”
爸妈在电话那头吓得跳脚,声音急促地低呼:“快跑,快跑!”
我都快急哭了,带着哭腔喊道:“我往哪儿跑啊?家里也没个后门。”
妈妈在电话那头也小声嘀咕:“不能往外跑,跑出去了就更危险了,苏晴到时候在外面就更容易加害阿叶。”
苏晴就是我小姑的名字。平时,这是我听了最欢喜的一个名字。每次小姑从外面打工回来,总会给我带来好多新鲜玩意,还会绘声绘色地跟我讲外面的趣事。她一回来,我的世界就像迎来了晴天。
直到现在,我依旧难以接受小姑在外横死的消息。
我满脸焦虑,在屋里来回踱步。妈妈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赶忙给我出主意,声音带着焦急:“要不然你把小姑往棺材里引,把她关进棺材,用棺材钉钉上,别让她见光。我和你爸现在就赶回来帮你,你一定得小心,只要天亮就好办了,熬过今晚!”
我微微一愣,随后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嗯,好,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着挂了电话。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恐慌得不行。
我缓缓扭头,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小姑正慢悠悠地走进糯米粉地里。院子里,月光洒在那白白的糯米粉上,泛着清冷的光。
小姑“哎呀”了几声,皱着眉头,不满地抱怨:“阿叶,你为啥要在院子里撒糯米粉啊,扎死脚了,都扎进我脚底板的伤口里了。”
那些糯米粉,是我按照爸妈要求,先把糯米炒熟,再自己一点点碾成的,里面还有些小渣渣。踩上去,确实会有点疼。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到底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因为惧怕糯米粉呢?
小姑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解:“你在给谁打电话?阿叶,你今天好奇怪,平时你见到小姑不是最高兴的吗?”
我的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我心疼地看着小姑,带着哭腔劝她:“小姑,你别乱来。”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墙壁上的影子随着光影摇曳,显得格外阴森。我看着面前的小姑,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小姑,我知道你受罪了。”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眼神中满是惊恐,“我知道你很痛,受了很重的伤。但是现在,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小姑微微抻了抻胳膊,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情,倒吸一口凉气。“我确实痛得厉害,受了不轻的伤。”她声音虚弱,眉头紧皱,“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人拆过一遍,又酸又痛。连我的眼睛也受伤了,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小姑抱怨完,阴森森地瞪了我一眼。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左手扭曲变形,骨头都变了形,伤得很重。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如此坚强,这让我心中更加害怕。
“阿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小姑不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不满,“什么叫‘不是一路人了’?小姑姓苏,你也姓苏,咱俩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你变得好奇怪。”
我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小姑见我不说话,突然把旁边的行李箱一把打倒,然后招呼我过去,语气带着一丝讨好:“阿叶,你是不是在生小姑的气?上次你让小姑给你买一条洛丽塔,小姑当时没时间买。但这次,小姑给你买来了。”
小姑熟练地打开行李箱。然而,行李箱里的东西让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里面是一套血红的衣服,还有一双绣花鞋。
“怎么会这样?”我惊恐地喊道。
小姑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吓得踉跄了一步,脸上满是惊恐。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叮咚”一声,是爸妈发来的视频。我颤抖着点开,画面里出现一口冰棺,周围弥漫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灯光昏暗而摇曳。冰棺里躺着个女人,脸被阴影遮住,根本看不清。她身上穿的红色衣服和绣花鞋,竟和小姑行李箱里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妈妈的消息弹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刀,刺得我毛骨悚然。
“高人说了,你小姑横死又未婚,心里怨气不散又不甘心,所以特地要我们买一套喜服和绣花鞋给她穿上,好骗她高高兴兴上路去。”
我的心猛地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还没等我缓过神,第二条消息又来了。
“但是这黄泉路上一人难行,你小姑想找个童女一起走,最好是家里的亲戚,和她有血缘关系,你小姑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完全符合她的心意,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自己快疯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亲的人会变成最恐怖的存在。我眼眶泛红,带着哭腔,一个劲儿地摆手,声音颤抖地说:“小姑,我求你了,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我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平时你最疼爱我了,我真的很害怕。”
我双手合十,哀求道:“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你快点走吧!”
小姑一脸疑惑,皱着眉头问:“走?我走去哪儿?”
我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大声喊道:“不是,不是了......”
我心急如焚,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小姑原本温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双眼因为愤怒而充血,直直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伤心。
她眉头紧皱,声音颤抖着说道:“阿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这么多年,小姑哪次回来不是想着你,给你带礼物。就这一次没合你心意,你就要赶小姑走?”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语无伦次地解释:“没有,小姑我真没有。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你真得快点走。”
小姑气得嘴唇都发白了,双手叉腰,大声说:“不行!今天我偏不走了。”
说罢,她一脚狠狠踹翻了行李箱。看着箱子里那些诡异的东西,小姑满脸惊恐,嘴里低骂着:“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装了条洛丽塔裙子,就是打算带回来送给你的,怎么全变成这些玩意儿了。”
我看着小姑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一阵不忍,赶紧蹲下来,手忙脚乱地烧纸。熊熊大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红了半边棺材,也照亮了昏暗的大堂。
小姑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堂,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四张遗照上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她眼睛瞪得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阿叶,你在胡闹什么?怎么把我的照片打成了遗照?”
小姑愤怒地冲了出来,手指着那口棺材,咆哮道:“这什么意思?”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指着那棺材和纸钱,声音颤抖地喊道:“是要给我办丧事?棺材也是给我准备的?你还在给我烧纸钱?”
我内心慌乱极了,事到如今根本瞒不住了。我低着头,眼眶泛红,咬了咬嘴唇,只能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姑:“小姑,对不起,我不能瞒你。我爸妈说你已经横死在外了,今天恐怕是你的回魂日。你回来看一眼就赶紧走吧,不要吓唬我了,我真的快崩溃了。”
小姑原本还有些疑惑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尖叫道:“什么?我横死在外了?!”
小姑皱着眉头,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地吼道:“阿叶你在开什么玩笑!”
小姑气得满脸通红,一边叉着腰,一边急切地说:“你看我,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呢。你上前去摸摸,我是不是温热的,是不是有肉有骨头。”
可小姑那骇人的模样,让我心里直发毛。她浑身沾满了泥泞,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淤青和擦伤,手臂扭曲变形,腿也一瘸一拐的,行李箱里还装着那样诡异的东西,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站在原地,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犹豫了许久,始终不敢上前。
小姑看着我犹豫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向我解释:“唉,你是不是看我一身狼狈不相信?我是在回村的时候遭遇了山体滑坡,受了点伤,但是还能走路。我看着离家也不远,就坚持走回来了,所以才这么晚到家。”
昏暗的灵堂里,烛火摇曳,风时不时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小姑站在我面前,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有些飘忽。“至于那个行李箱,我肯定是跟别人拿错了。”小姑边说边比划着,“我明明装了一条洛丽塔裙在里面,我手机上还有购买记录呢。”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阿叶你别害怕,小姑怎么会吓唬你呢?肯定是你爸妈弄错了。”
小姑干笑了两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心里本来紧绷着,听她这么一说,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缓缓起身,心里竟生出想去摸摸小姑的念头。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妈妈焦急的声音传来:“阿叶啊,你千万不要碰你小姑知道吗?”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高人说了,你小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死了,会用尽办法骗你上当。一旦你碰到了她,她尝到了你的人气就不会放过你了,你千万不要碰她。”
听到妈妈的话,我的心“嘎嘣”一下,所有的期待瞬间破灭,赶紧迅速收回了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不远处那口阴森的棺材,僵硬地开口:“小姑,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姑挑了挑眉,问道:“什么忙?”
我指了指棺材,说道:“那棺材里放了点东西,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我得守着火盆,以免风吹火花到处都是。”
小姑点了点头,嘴上却责怪道:“我知道,你还是信不过小姑。你是不是想故意试探小姑,看小姑是不是能和正常人一样拿起东西?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小姑跛着脚,一步一步走向棺材。她走到棺材前,双手搭在棺盖上,用力推开。当她半个腰身都探进去的时候,我眼疾手快,顺手拿了扫把。
我紧紧握着扫把,眼神坚定,上前奋力一推,用扫把将小姑推进了棺材里。然后迅速合上棺盖!
砰砰砰——
昏暗的灵堂里,烛光摇曳,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那口又厚又结实的棺材摆在中央,小姑在里面拼命敲击着。
小姑挣扎的声音从棺材里沉闷地传来,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传来的恐怖之声,让守在一旁的阿叶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叶!”小姑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愤怒,“你疯了是不是?快点打开棺盖!你把我关在里面干什么?你要闷死我吗?”
阿叶的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无奈,嘴唇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姑,我也没办法,我必须这么做,才能好好把你送走。”
“打开啊,快点打开,阿叶!”小姑的声音愈发急切,“小姑真的是白疼你一场了,你还是相信你爸妈的话,也不相信我,我根本就没横死在外......”
话说到这里,小姑的声音突然止住了。灵堂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那微弱的烛光在轻轻晃动。
阿叶的心猛地一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突然,小姑又疯狂地开始敲击棺材,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阿叶,你听我的打开棺盖,快点!小姑带着你一起跑!这事不简单,我们两个都被算计了,你快点听小姑的,不然咱们两个都跑不掉!”
我满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小姑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我跟她讲把小姑关进了棺材,电话那头传来她咯咯的笑声。
没过多长时间,爷爷奶奶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家门口。他们俩身上穿着喜庆的红衣服,那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爷爷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脸欣慰地说:“阿叶,你做的很好,你这是帮你小姑一个大忙啊!”
爷爷说完,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朝着我脸上吐了一口烟。那刺鼻的烟味瞬间冲进我的鼻子,我只坚持了两秒,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闭眼前,我恍惚看见院门口出现了一台红色轿子,那轿子红得夺目,像是要把周围的黑暗都点燃……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恢复了宁静,院子里干干净净,棺材不见了,地上原本撒着的糯米粉也被扫得一干二净,挽联和小姑的遗照都没了踪迹。
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身上。外面传来爸妈忙碌的声音,还有爷爷奶奶爽朗的笑声。我心里一阵慌乱,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我一把拉住妈妈的胳膊,着急地问:“妈,小姑呢?小姑去哪里了?院子里那口棺材呢?”
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笑出声。
妈妈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疑惑又带着些嗔怪:“你这孩子,是不是睡糊涂了?什么小姑?什么棺材?快起来,别在这儿说胡话啦。”
我猛地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说道:“不是啊,妈!院子里就有一口棺材,就是你昨天叫我买回来的。你当时说小姑横死在外了,还让我准备了好多东西呢。”
妈妈一听,脸色一变,连忙啐了两口,眉头拧成了麻花,大声说道:“胡说什么呢?呸呸呸,可别在这儿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跺着脚说道:“我真的没胡说,妈,你昨晚不是还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了吗?我这就给你看。”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可手机里什么信息都没有了。我看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眼睛瞪得更大了,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妈,明明就是你跟我说的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还看见小姑回来了,我把小姑关进了棺材里面。然后爷爷吐了口烟在我脸上,我就昏睡了过去。我闭眼的时候,还看见一辆红色的轿子停在我们家门口呢。”
我的话刚说完,在一旁的爷爷奶奶走了出来。爷爷咧开嘴,笑着摇了摇头;奶奶也捂着嘴,脸上满是笑意。爷爷打趣道:“这小丫头,该不会是做梦做糊涂了,魂魄还没回来吧?”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焦虑,嘴里嘟囔着:“我估摸着是白天玩游戏看电影魔怔了,晚上自然而然就做梦了,现在都分不清事实和梦境了。”
房间里灯光昏黄,墙壁上的墙皮有些许脱落,一家人围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脸上满是不以为意。我焦急地大声说道:“真的不是做梦!”可全家人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但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你就是在做梦。”
我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小姑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我又转身拉住妈妈的衣角,苦苦哀求:“妈,你就信我一次吧,小姑真的出事了。”妈妈被我缠得烦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怒目圆睁,抄起旁边的棍子,大声喝道:“行了阿叶!你别胡闹了!”
妈妈气得满脸通红,对着我大声嚷嚷:“我们都说了没发生这事,你为什么就不信?我们四个大人说的话你都不信?”我委屈极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妈气得跺脚,提高音量说道:“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哪儿有正事要忙,就光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又一次崩溃了。我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疼痛感传遍全身,但我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
我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昨天的一切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苦不堪。
“小姑究竟去哪里了?她有没有横死?爸妈和爷爷奶奶为什么又都变了一个模样?”
我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象,满心都是疑惑。
“我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这一切怎么会这样?”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搅得我头疼不已。
傍晚的时候,我感觉浑身发烫,不一会儿就发起烧来。仅仅半个小时,我的脑子就烧得昏昏沉沉。我虚弱地躺在床上,一点食欲都没有,连水也不想喝。
奶奶满脸担忧,赶忙找来了神婆给我喊魂。神婆来到床边,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伸手轻轻摸了几下我的脑袋,然后一脸笃定地说:“没事了,让孩子接着睡吧。”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紧接着一股蛮力将我拽醒。我猛地睁开眼,只听见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喊:“阿叶,阿叶你醒醒啊!”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姑!我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