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女友嫌我穷分手,我北上从医,她父亲急病入我院我才知当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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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陈主任,求您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疯了一样扑过来,死死抓住陈默雪白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在您进去之前,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就一分钟,求您了!”

她浑身颤抖,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完全失了体面。

周围的护士都惊呆了,想上前拉开她,却被陈默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01

2013年,北京。

国内最顶尖的心外科手术室外,空气仿佛凝固成玻璃。

陈默站在无影灯下,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的眼睛,是他全身最锐利的部分,此刻正透过高倍手术放大镜,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根脆弱得如同蝉翼的主动脉血管。

血管壁上,一个致命的撕裂口正在缓慢扩大,像一张嘲讽的嘴。

“陈主任,剥离范围已经到左锁骨下动脉。”

年轻的助手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陈默没有回答。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根血管,以及手中那柄冰冷的持针器。

办公室里,陈默摘下眼镜,捏了捏酸涩的鼻梁。

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两点。

又是一台长达十三个小时的手术。

病人从鬼门关被他硬生生拽了回来。

可他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更深的空洞。

他拉开抽屉最里层的一个小格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磨损严重的英雄牌钢笔。

笔帽上的红星已经褪色,笔杆上甚至还有浅浅的牙印。

他拿起钢笔,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熟悉的痕迹。

瞬间,那股浓重到化不开的消毒水味,似乎被十四年前那个夏天潮湿而黏腻的风吹散了。

1999年,毕业前夕。

大学城外的夜市,便宜的啤酒泡沫和烤串的孜然味混合在一起,是那一代年轻人青春的底色。

他和蒋薇挤在一张油腻的小桌子前,分食一碗五块钱的牛肉面。

他把碗里仅有的几片牛肉,小心翼翼地夹到她的碗里。

蒋薇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又把牛肉夹回他碗中。

“你得多吃点,以后要当大医生,拿手术刀的手得稳。”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他握住她在桌下的手,那只手柔软又温暖。

“等我毕业了,进了医院,我一定拼命工作,我要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他信誓旦旦,眼神里燃烧着一个贫穷少年全部的自尊和爱意。

他以为,那就是一生一世。

直到那个雨天。

还是在一家廉价的小餐馆,窗外的雨水模糊了整个世界。

蒋薇坐在他对面,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陈默,我们分手吧。”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

她重复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不想再跟你一起吃五块钱的牛肉面,不想再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发愁,不想再穿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衣服。”

“我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家里是开公司的,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我不想再等你了,陈默,我等不起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被抽干,只剩下冰冷的躯壳。

他想问为什么,想质问她那些海誓山盟都去了哪里。

可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她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苍白而可笑的脸。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怜悯的审视。

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在那一刻被碾得粉碎。



那天之后,蒋薇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陈默把那支蒋薇送他的钢笔扔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学习机器。

考研,读博,出国进修。

他舍弃了所有娱乐,所有社交,所有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他只有一个念头,向上爬,不惜一切代价地向上爬。

他要站到最高的地方,要让那个因为嫌他穷而抛弃他的女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只能仰视他。

这个念头,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也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马,鞭策着他跑了十四年。

现在,他做到了。

陈默,三十六岁,全国最年轻的心外科主任医师,行业内的神话。

他拥有了名誉、地位,和他当年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可他一点也不快乐。

那道被名为“蒋薇”的刀划开的伤口,从未真正愈合。

它只是被十四年的冰雪覆盖,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依旧会隐隐作痛。

他将那支旧钢本放回抽屉,关上,锁好。

仿佛锁住了那个卑微、炽热又愚蠢的自己。

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漠然。

他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陈主任。

02

命运的齿轮,总在不经意间发出令人心悸的转动声。

第二天下午,陈默刚刚结束一场学术会议,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科室的紧急呼叫。

“陈主任,急诊送来一位急性A型主动脈夾層患者,情况非常危急,需要您立刻过来会诊!”

陈默心里一沉。

这个病名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死神已经举起了镰刀,他必须跑赢时间。

他快步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不安。

急诊抢救室门口,围满了病人家属。

他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面色灰败,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典型的濒死征兆。

“准备术前检查,联系手术室,通知血库备血!”

陈默一边下达指令,一边快速浏览着病历。

他习惯性地抬头,想找家属交代病情。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在人群的一角,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纸。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依旧清秀的轮廓,陌生的是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惊恐。

蒋薇。

十四年,像一场漫长的隔世之梦。

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了。

蒋薇也看到了他。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眼中的惊恐,迅速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替代。

震惊,羞愧,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绝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的嘈杂声,护士的奔跑声,仪器的滴答声,全都离他远去。

他只看得到她。

看到她眼角的细纹,看到她不再光彩照人的脸庞,看到她身上那件廉价的旧衣服。

一股扭曲的、残忍的快意,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

这就是你抛弃我,去追寻的“好日子”?

他迈步向她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十四年前那个雨夜的废墟上。

“陈……陈默?”

蒋薇的声音嘶哑、颤抖,几乎不成调。

陈默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手术刀的刀锋。



他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旁一位同样慌乱的中年妇人。

“我是病人的主刀医生,陈默。”

他的声音平静,专业,不带一丝个人情感。

“病人的情况非常危险,急性A型主动脉夹层,撕裂已经累及主动脉弓,必须立刻进行‘升主动脉替换加主动脉弓替换加支架象鼻手术’。”

他吐出一连串专业术语,根本不管家属是否听得懂。

“手术的风险极高,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二十。”

“而且,手术费用非常昂贵,大概在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这还不包括后续的重症监护费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一直锁定着蒋薇。

他清楚地看到,当他报出那个天文数字般的费用时,蒋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木,而这块浮木,正是当年将他推下水的那个人。

“我们……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蒋薇的母亲已经六神无主,哭着说。

陈默没有理会她,他只是看着蒋薇。

“签了这份手术同意书,我们就立刻准备手术。”

他将文件夹和笔递到蒋薇面前,动作冷静得近乎残忍。

蒋薇伸出手,那只曾经让他无比迷恋的手,此刻却抖得连一支笔都握不住。

“啪嗒”一声,笔掉在了地上。

蒋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没有去捡,只是抬起头,用一种哀求到极致的眼神望着陈默。

泪水顺着她憔悴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陈默……求你……救救我爸……”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和卑微。

“求你了……”

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笔,重新塞进她冰冷的手中。

“签吧。”

他的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不带一丝温度。

蒋薇终于崩溃了。

她握着笔,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那哭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绝望而无助。

陈默转过身,走向手术室的方向。

他的背挺得笔直,像一个得胜的将军。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反而像是被挖开了一个更大的黑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03

手术室的自动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无影灯亮起,散发着冰冷的光。

陈默站在洗手池前,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消毒刷用力擦洗着每一寸皮肤,从指尖到手肘,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他试图通过这种机械的、重复的动作,来清空大脑里的混乱。

可蒋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和她那声卑微的“求你”,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十四年前的画面。

那个在雨中冷漠地说着“我等不起你”的蒋薇。

和现在这个为了医药费而绝望哭泣的蒋薇。

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以为这是一场迟到了十四年的、最完美的复仇。

他站在了她需要仰望的高度。

他掌控着她父亲的生死。

他让她品尝到了金钱带来的无力感,正如当年他所尝过的一样。

他应该感到痛快,感到扬眉吐气。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一片荒芜?

“陈主任,准备好了。”

助手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陈默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锐利依旧,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自己都读不懂的复杂。

他走进手术室,助手已经为他穿好了手术服,戴上了手套。

他走到手术台前。

躺在那里的,是蒋建国,蒋薇的父亲。

是那个他从未见过,却恨了十四年的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养出了那个嫌贫爱富的女儿。

就是这个男人,间接导致了他前半生所有的痛苦和奋斗。

现在,这个男人的心脏,就将暴露在他的手术刀下。

多么讽刺的剧本。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个人情绪压到心底最深处。

“开始吧。”

他冷静地发出指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手术室里,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是一台极其复杂和凶险的手术。

主动脉像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彻底破裂,导致病人瞬间死亡。

陈默必须在极度脆弱的血管壁上进行替换和缝合,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精确到毫米。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计算机。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手术帽。

护士不断地为他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

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

最关键的主动脉弓替换部分即将开始。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

一个巡回护士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

“陈主任,对不起打扰您。”

“病人家属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她说必须立刻见您一面。”

陈默的眉头瞬间锁紧。

术中打扰,是外科手术的大忌。

“跟她说,等手术结束。”

他头也不抬,冷冷地拒绝。

“可是……她说,是关于您和她的事情,如果不现在说,您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护士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陈默的耳中。

关于……我和她的事情?

陈默握着持针器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监护仪上暂时还算平稳的生命体征。

又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那个毫无知觉的男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犹豫了几秒钟。

“暂停体外循环预降温,维持现有灌注。”

他对麻醉师和体外循环师说。

然后,他放下手中的器械,走出了手术室。

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手术室外的家属谈话间,灯光惨白。

蒋薇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看到陈默,她立刻冲了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哭。

她的眼睛红肿,但眼神里却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陈默,在进去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陈默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蒋薇抓住陈默的白大褂,语无伦次地,像是要把积压了十四年的洪水全部倾泻出来。

接下来一番话,如同一道道闪电,在陈默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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