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都说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医学作为一门科学，其尽头似乎也绕不开这个话题。
在医院待急诊外科久了，你会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不少同行总爱穿金戴银。
不是小打小闹的细链子，是拇指粗的金链，坠着巴掌大的金牌子，走起路来叮当响。
别笑他们土。
行内人都懂，这不是炫富，是避凶。
我们科的李主治，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刚转来急诊那阵，运气背到了家。
短短七天，手上走了五个病人。
有车祸重伤没挺过手术的，有脑出血突发脑疝的，甚至有个阑尾炎术后感染败血症的。
按理说都是抢救过的，流程没半点问题，但架不住频率太高。
李主治的白大褂口袋，那段时间永远装着安神药。
直到某个礼拜一，他上班时手腕上多了只光面金镯子。
沉甸甸的，据说是他老婆连夜去金店打的，花了小十万。
神奇的是，从那天起，他手上的病人再也没出过意外。
金镯子成了他的标配，连做手术都要戴着，消毒时护士特意给他包了层无菌布。
急诊室的玄学，远不止金饰这一样。
手术室的电话上，常年压着本《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
是护士长放的，没人敢动。
那部电话专接急诊，铃声一响就没好事。
有次新来的规培医生收拾桌面，把经书挪到了抽屉里。
结果那天晚上，电话响了八次，全是重症车祸。
护士长发现后，把经书原封不动放回去，还带着规培生在电话前鞠了三个躬。
更绝的是潮汕来的陈医生。
他办公桌的角落，永远摆着个白瓷杯，里面插着三根筷子，杯子周围压着四块鹅卵石。
没人知道这阵是怎么布的，只知道他值夜班时，科室的抢救率总能高那么一点。
有回新院长来视察，觉得这摆设不正规，让他撤了。
陈医生没敢违抗，当天就把杯子石头收进了柜子。
结果那天夜里，科室连续收了七个脑出血病人，主任带着所有人连轴转了十二个小时，差点累瘫在手术室。
第二天，陈医生的杯子和鹅卵石，又安安稳稳回到了原位。
院长再来时，瞥了眼那摆设，没再说话。
在所有玄学里，“夜班之神”是医护们最不敢怠慢的。
这神没神像没庙宇，却活在每个值班人员的心里。
每逢夜班，护士站的桌子上总会多些供品。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能是颗苹果，或是块巧克力，都是夜班人员从家里带来的。
目的只有一个：求夜班平安。
而夜班的禁忌，能列满一张A4纸。
首当其冲的是饮食。
绝对不能吃芒果，连芒果汁都不行，因为“芒”通“忙”。
草莓、蓝莓这类带“莓”字的也碰不得，怕“倒霉”。
有回护士小张值夜班，忘了禁忌，喝了杯芒果西米露。
结果那晚，产科、外科、内科的急诊全凑齐了，她跑前跑后，脚底板都磨出了泡。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碰过芒果。
比饮食更重要的，是嘴。
夜班时，没人敢说“我很闲”。
这话简直是魔咒，话音刚落，急诊铃必响。
我刚上班那阵，不信这个邪。
有天夜班，病人不多，我跟护士闲聊时说了句“今天真无聊”。
护士脸都白了，赶紧让我呸三声。
我还笑她迷信，结果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
一来就是五个病人，全是二胎产妇。
两个疤痕子宫破裂，要立刻手术；三个宫缩过强，胎心不稳。
我和同事们连轴转了四个小时，等忙完时，天都亮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乱说话。
我妈后来知道这规矩，每次夜班前给我打电话，都只问“吃了没”，绝口不提“忙不忙”。
有次她忘了，问了句“今天忙不忙啊”。
我吓得赶紧说“妈你别咒我”，然后挂了电话就去护士站供了颗橘子。
在科室里，我的“迷信”程度，能排进前三。
我定期去城郊的庙里拜一拜，每次上台手术前，都要在心里默念三遍“手术顺利”。
下午查房后，回家前必去监护室逛一圈，看看重点病人的情况，才算安心。
我还在家供奉着关二爷。
不是跟风，是有实实在在的原因。
一来，关二爷耍大刀，刀法精湛，我总觉得他能保佑我手术顺利。
二来，他是荡魔帝君，能辟邪，我盼着他能挡掉那些不好的运气。
这尊关二爷像，陪了我八年，还救过我一次。
那是我刚升主治那年，接了个棘手的病人。
巨大垂体瘤，包绕着视神经，还侵入了海绵窦。
手术难度极大，业内都知道，这种手术出血风险极高。
果不其然，术中大出血，我拼尽全力才止住。
本以为挺过去了，没想到术后并发症全来了。
垂体功能低下，电解质紊乱，脑脊液鼻漏，最后还引发了颅内感染，病人直接陷入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