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第一章:金手镯
国庆长假的第二天,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在苏晴的金手镯上跳跃出刺眼的光斑。她调整了下坐姿,让手镯滑落到腕骨下方。这是她三十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内圈刻着“晴日安好”四个小字。
“小姨,你的手镯真好看。”五岁的外甥女婷婷从后座探过身子,肉乎乎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金手镯。
苏晴笑着摸了摸婷婷的头:“等婷婷长大了,小姨送你一个更漂亮的。”
开车的姐夫李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眼,语气温和:“婷婷,别闹小姨,坐好系上安全带。”
副驾驶座上的姐姐苏梅转过头,递给苏晴一瓶水:“路上堵,喝点水。爸刚才发消息说他已经到民宿了。”
苏晴接过水,目光投向窗外。高速路上的车流缓慢移动,像一条疲惫的河流。这次家庭旅行是父亲苏建国提议的,说是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出门了。苏晴原本有个重要的设计稿要赶,但拗不过父亲再三要求,还是来了。
婷婷摆弄着苏晴的手镯,爱不释手:“小姨,这个亮亮的,像公主戴的。”
苏晴被孩子天真烂漫的话语逗笑,多日加班带来的疲惫似乎消散了一些。她与姐姐苏梅相差五岁,姐姐早早结婚生子,而她至今单身,在一家设计公司做总监,生活充实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车继续前行,终于在下高速后转入盘山公路。郁郁葱葱的树木取代了钢筋水泥,空气也清新起来。婷婷有些晕车,靠在苏晴身上昏昏欲睡。苏晴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和远山,心里那点因为工作被打断而产生的烦躁渐渐平复。
一小时后,车停在一处僻静的民宿门口。白墙灰瓦,院子很大,种着几棵柿子树,果实像小灯笼一样挂着。父亲苏建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脸上是难得的笑意。他接过李强手里的行李,目光在苏晴脸上停留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晴晴,工作放一放,好好放松几天。”
苏晴点点头,心里有些异样。父亲退休后脾气变得有些古怪,很少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一家人安顿下来,民宿是父亲订的,独立小院,很清静,甚至可以说过于清静了,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其他客人。
晚饭是简单的农家菜。席间,父亲不停给苏晴夹菜,询问她工作的情况,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关切。姐姐和姐夫话不多,偶尔交换一下眼神。婷婷吃饱了,在院子里追着一只蝴蝶玩。
“晴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光顾着工作,个人问题也要考虑。”父亲又提起老话题,但语气不像往常那样带着责备,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苏晴敷衍地应着,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她抬起手拢了拢头发,腕上的金手镯在夕阳余晖下闪着温润的光。
婷婷跑进来,扑到苏晴腿上,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小姨,你这个手镯真好看,你死了以后可以给我吗?”
童声清脆,话语内容却让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苏梅轻斥道:“婷婷,胡说什么呢!”
苏晴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学着电视里的戏码。她捏了捏婷婷的小鼻子,半开玩笑地点点头:“好啊,等小姨老了,死了,这个手镯就留给婷婷。”
然而,婷婷接下来的话,却让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小女孩得到承诺,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却又带着几分诡异天真的笑容,她伸出小手,急切地去撸苏晴腕上的镯子,用带着奶气却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那你现在给我吧,小姨。外公跟妈妈说,今天就把你弄死。”
第二章:窒息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
婷婷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弄死”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苏晴的耳朵里。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
姐姐苏梅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姐夫李强猛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父亲苏建国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从哪儿学来的混账话!”
他伸手想去拉婷婷,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晴猛地缩回手,金手镯冰凉的触感此刻变得异常清晰,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像一道冰冷的镣铐。她看着眼前的父亲、姐姐、姐夫,他们的表情在她眼中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父亲的眼神躲闪,姐姐脸色煞白,紧紧攥着衣角,姐夫则低着头,拼命扒拉着碗里的饭,仿佛那碗饭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我……我没胡说!”婷婷被外公吼得一哆嗦,委屈地扁扁嘴,指着苏建国和苏梅,“就是外公和妈妈说的!我听见了!在房间里说的!说小姨碍事……说只要小姨没了,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
“闭嘴!”苏梅突然尖叫起来,一把拉过婷婷,扬起手似乎想打,但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她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苏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姐……”苏晴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婷婷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碍事?什么叫做……把我弄死?”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李强终于放下饭碗,试图打圆场,声音干巴巴的:“小孩子瞎说的,肯定是动画片看多了,学了些不着调的话。晴晴,你别往心里去。”他伸手想拍苏晴的肩膀,被苏晴下意识地躲开了。
苏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晴晴,你还不了解你外甥女吗?人小鬼大,最喜欢学舌。刚才肯定是听岔了,或者做了噩梦。你别胡思乱想,吓着自己。”
真的是听岔了吗?真的是噩梦吗?苏晴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父亲看似镇定,但放在桌下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姐姐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姐夫强作镇定,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婷婷,被妈妈紧紧箍在怀里,小脸憋得通红,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不敢再吭声。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这趟突如其来的家庭旅行,这间偏僻寂静的民宿,父亲过分的热情,席间诡异的氛围,还有婷婷那句石破天惊的童言……无数个疑点像潮水般涌上苏晴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阵发冷。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苏晴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她不敢再待下去,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她现在需要一个空间,需要冷静下来思考。
“晴晴……”苏梅喊了她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晴没有回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木门“嘭”地一声关上,她背靠着门板,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上。冰冷的木门贴着她的后背,却无法熄灭她内心熊熊燃烧的恐惧和荒谬感。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里的夜晚格外漆黑,没有路灯,只有稀疏的星光。院子里那几棵柿子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像是潜伏的怪物。
苏晴蜷缩在门后,心脏狂跳不止。她抬起手,看着腕上那个金手镯。曾经象征着自我奖励和美好祝愿的物件,此刻却仿佛成了一道催命符。婷婷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外公跟妈妈说今天就把你弄死……”
今天!就是今天晚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必须离开这里!马上!
苏晴猛地爬起来,冲到窗边。窗户是老式的木框窗,外面是二楼的高度,下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具体情况。她轻轻推开窗户,一股山间夜晚的冷风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太高了,直接跳下去肯定会受伤。
她转身想去拿手机和包,却发现手机不在口袋里!她明明记得吃饭前放在外套口袋里的。外套……还搭在楼下客厅的椅子上!
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后背。是偶然落下的,还是……被故意拿走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她的房门。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放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晴的心尖上。
脚步声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
苏晴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门外,一片死寂。但那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窒息。
第三章:夜逃
门把手纹丝不动。
苏晴贴在门板上,连大气都不敢出,耳朵竖得尖尖的,试图捕捉门外任何一丝声响。但除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那脚步声停下后,仿佛就融化在了门外的黑暗里。
是谁?父亲?姐姐?还是姐夫?他们想干什么?是在确认她是否在房间里?还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苏晴的后背被冷汗浸湿,紧贴着冰冷的木门,让她不住地发抖。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这痛感让她勉强保持着清醒,没有被巨大的恐惧吞噬。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出去!
她环顾房间。除了一扇门一扇窗,一张床,一个衣柜,别无他物。她的目光落在床单和被套上。民宿的床单是那种结实的纯棉布料。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她蹑手蹑脚地移动到床边,动作尽可能轻缓,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门外的人。她迅速地将床单扯下来,又扯下被套,试图将它们连接在一起。手指因为恐惧而有些不听使唤,打结的动作变得笨拙而急切。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门外似乎有极低的交谈声,像蚊蚋一样,听不真切,但那种压抑的语调更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是钥匙轻轻插入锁孔的声音!极其细微,但在苏晴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他们真的有钥匙!他们要进来了!
苏晴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她再也顾不得打结是否牢固,将匆忙连接好的布条一端死死系在床腿上——那是一只沉重的实木床腿。另一端抛向窗外。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苏晴想也没想,抓住那用床单被套临时结成的“绳索”,翻过窗台,纵身往下一跳!
下坠的瞬间,她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以及一声低沉的惊呼,像是父亲苏建国的声音。
“绳索”猛地绷紧,巨大的拉扯力几乎将她的手臂撕裂。床单结成的结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苏晴双脚乱蹬,试图找到支撑点。墙面粗糙,她的手掌和小腿都被磨得火辣辣地疼。
二楼不高,但黑暗中看不清地面。她咬紧牙关,一点点往下滑。布料粗糙,摩擦着她的手掌,很快就破了皮。
快要接近地面时,最上面的一个结突然松开了!苏晴惊叫一声,重心失控,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闷哼一声,差点晕过去。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脚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冲向院子的大门。
身后传来二楼窗口的喊声:“晴晴!你去哪儿!回来!危险!”是姐姐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在苏晴听来,却充满了虚伪和恐怖。
她没有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门闩,冲进了外面浓重的夜色里。
山区的夜晚,没有月光,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洒下微弱的光。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苏晴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必须远离那栋房子,沿着门前唯一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脚踝每落地一次,就是一阵刺骨的疼痛,但她不敢停歇,恐惧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她不敢走大路,怕被开车追上。她一头扎进路旁的树林里,荆棘刮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冰冷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她不停地跑,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脏快要炸开。黑暗中,每一棵树都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每一丝风声都像是追兵的脚步。
跑了不知多久,直到精疲力尽,脚踝肿得老高,实在跑不动了,她才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蜷缩在岩石的阴影里,浑身冰冷,瑟瑟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噩梦,但却真实得可怕。婷婷天真又残忍的话语,家人诡异的表情,深夜门口的脚步声,仓皇的逃亡……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可能:她的家人,她的至亲,想要她的命!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她未婚,死后财产会由作为直系亲属的父亲和姐姐继承?就为了那套房子和几十万的存款?这个念头让她恶心得想吐,同时也感到彻骨的悲凉和无助。
她现在在哪里?该往哪里去?手机没带,身无分文,脚还受了伤。在这荒山野岭,她能信任谁?
第四章:窥见
深夜的山风越来越冷,苏晴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抵御寒意。脚踝的肿胀和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她眼下的困境。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会冻死或者失血过多的。必须找到人家,或者至少找到大路,才有可能获救。
她咬着牙,忍着剧痛,扶着岩石勉强站起来,试图辨认方向。来时的路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和微弱的星光,朝着与民宿相反的方向艰难挪动。每走一步,脚踝都像被针扎一样疼。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不是路灯,更像是烛光或者油灯,从一片树林的缝隙中透出来。
有光就有人!苏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朝着光亮的方向艰难地走去。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孤零零守林人住的小木屋,灯光是从窗户透出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经历了刚才的背叛,她对“人”充满了恐惧。但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她鼓起勇气,一瘸一拐地走到木屋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谁啊?”
“帮……帮帮我……”苏晴的声音因为寒冷和恐惧而颤抖,“我在山里迷路了,脚受伤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举着煤油灯,上下打量着她。老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衣服被刮破,身上有擦伤,脚踝肿得老高,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泥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快进来吧,姑娘,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老人侧身让开,语气缓和了一些。
小木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炉子,但很温暖。炉火上烧着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苏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强烈的虚弱感袭来,她几乎站立不稳。
老人扶着她坐在唯一的木椅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的脚……”老人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扭得不轻,得固定一下。”老人似乎很懂这些,找来两块木板和布条,熟练地帮她做了简单的固定。
“谢谢您,老伯。”苏晴捧着温热的水杯,感激涕零,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山里跑。”老人坐在对面的小凳上,点起了旱烟袋,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显得深邃。
苏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外甥女可怕的话语,家人的异常反应,深夜的脚步声,以及自己的仓皇逃窜。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人的反应。
老人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直到苏晴说完,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磕了磕烟袋锅子。
“姑娘,你说你住的那家民宿,是不是叫‘悦来居’?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瘦高个?”
苏晴连忙点头:“对,就是悦来居!老伯您知道?”
老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那家民宿……唉,造孽啊。上个月,也有个城里来的姑娘,跟你年纪差不多,也是一个人来玩,说是散心,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淹死在后面那个水库里了。”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淹死了?”
老人摇摇头,声音更低了:“说是失足落水,但……有人看见那天晚上,她跟你一样,也是慌慌张张从民宿跑出来,后面好像还有人追。而且,那姑娘死了没多久,她城里的父母就来处理后续,听说哭得昏天黑地,那姑娘是独生女,家里条件挺好,这一走,留下的房子车子,可不就……”
老人的话没有说完,但苏晴已经遍体生寒。同样的民宿,类似的年轻单身女性,“意外”死亡,父母继承遗产……这模式和今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何其相似!
难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她:父亲苏建国退休前在旅游局工作,经常接触各地的民宿和旅游项目。这间“悦来居”民宿,就是他极力推荐并亲自订下的!姐姐和姐夫,从一开始就显得心事重重,异常沉默。还有婷婷那句“外公跟妈妈说今天就把你弄死”……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这根本不是一个意外或者临时起意,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她的谋杀!而主谋,很可能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姐姐和姐夫,至少也是知情者,甚至是帮凶!
这个从守林老人口中得知的、关于前任房客“意外”死亡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在苏晴脑海中炸开,将之前所有的怀疑和恐惧都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而恐怖的阴谋轮廓。这成为了故事的关键转折点。
苏晴浑身冰冷,比刚才在野外时冷上千倍万倍。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她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就算父亲重男轻女,有些偏心,也绝不至于……
可是,守林老人的话,婷婷的童言,家人诡异的举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不是她的臆想。为了钱,她的父亲,或许还有她的姐姐,真的可能对她下毒手!那个家,再也回不去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老人看到苏晴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担心地问道。
苏晴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老人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老伯……报警!求求你,帮我报警!”
老人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报警?唉,这山沟沟里,信号时有时无。而且,上次那个姑娘的事,警察也来查过,最后还不是定了意外落水?没证据啊。”
没证据……苏晴的心沉了下去。是啊,她有什么证据?仅凭婷婷一句孩子话?还是她自己的猜测?就算警察来了,面对她的父亲、姐姐那一张张“关切”的脸,他们会相信谁?
难道她就只能坐以待毙?或者像那个可怜的姑娘一样,成为下一个“意外”?
不!绝不!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苏晴心底升起。她不能死!更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要活下去,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呼唤,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晴晴——!”
“苏晴——!你在哪儿?快回来!”
是父亲和姐夫的声音!他们找来了!
苏晴的脸色瞬间煞白。老人也听到了动静,立刻吹灭了煤油灯,小木屋陷入一片黑暗。“别出声!”老人压低声音警告她。
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而来。苏晴蜷缩在椅子上,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到了极点。
他们会找到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