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就想吃一口河虾，有这么难吗？"
苏婉清捂着脸颊，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陈浩军的拳头还悬在半空中，青筋暴起。"你就知道要这要那！"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当搜救队在河边找到苏婉清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夜晚八点，建材市场收摊的尾声。
陈浩军把卡车停在楼下，车斗里还剩几根钢管没卸完。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今天生意不错，卖了三万多的货，但也累得要死。
爬到五楼，钥匙还没插进锁眼，门就开了。
苏婉清站在门口，肚子已经显怀六个月了。她穿着碎花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回来了。"她说。
"嗯。"陈浩军走进客厅，把钥匙扔在茶几上。
房间里开着电视，播放着什么综艺节目。苏婉清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浩军坐在沙发上，脱掉安全鞋。脚上的袜子已经湿透了，一股汗臭味。
"老公。"苏婉清坐到他旁边。
"怎么了？"
"我想吃河虾。"
陈浩军的手停在袜子上。"什么？"
"就是那种小河虾，清水煮的那种。"苏婉清的声音很轻，"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个味道。"
"现在都八点多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吃。"苏婉清抓住他的胳膊，"就一小盘就行。"
陈浩军把袜子扔在地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哪里还有卖河虾的？"
"菜市场后面那条街，有个夜市，我看到过。"
"我今天累死了，明天再说行不行？"
苏婉清摇摇头。"我就是现在想吃，明天就不想了。"
陈浩军站起来，走向卫生间。"你这孕妇怎么这么多事儿？"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苏婉清的心里。她跟在他身后。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怀孕了就是这样，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陈浩军转过身，"我他妈天天起早贪黑赚钱，回到家你就让我跑腿？"
"我没有要你跑腿。"苏婉清的眼圈红了，"我只是想吃一口河虾。"
"想吃？想吃的东西多了去了，我都得给你买吗？"
隔壁传来电视声音。方大姐家也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苏婉清咬着嘴唇。"我平时也没要求过什么。"
"没要求？"陈浩军的声音越来越大，"前天要吃榴莲，大前天要吃车厘子，上星期要吃海鲜，你他妈一天要求多少次？"
"那些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还不是想吃就让我去买？"
苏婉清开始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浩军。
"我体谅？谁体谅我？"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回到家还得伺候你？"
"我没让你伺候我。"
"没让我伺候？那这些算什么？"
陈浩军一把推开苏婉清。她没站稳，撞在了门框上。
"你推我干什么？"苏婉清捂着肩膀。
"推你怎么了？"陈浩军逼近她，"你他妈就是矫情，以前没怀孕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毛病。"
"我说了，这是孕期反应。"
"孕期反应？我看你就是想折腾我。"
苏婉清往后退，后背贴在墙上。
"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陈浩军的脸涨得通红，"每天回家你都有新花样，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你当我是什么？取款机吗？"
"我没有把你当取款机。"
"没有？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怀孕你就变成这样了？"
苏婉清想要解释，但陈浩军根本不听。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没义务惯着你的臭毛病。"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实话实说不行吗？"
陈浩军抓住苏婉清的胳膊。
"你放开我。"
"我不放开又怎么样？"
他用力一拉，苏婉清摔在了地上。肚子撞在了茶几角上。
"啊！"她发出一声惊叫。
"装什么装？"陈浩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就是摔了一下吗？"
苏婉清趴在地上，双手护着肚子。
"你疯了吗？我怀着孕呢。"
"怀着孕怎么了？怀着孕就可以随便折腾我吗？"
陈浩军弯下腰，抓住苏婉清的头发。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他把苏婉清拖起来，用力甩在沙发上。
"你想吃河虾是吧？"
苏婉清抱着肚子，蜷缩在沙发角落。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现在不吃了？晚了。"
陈浩军走到客厅中央，活动了一下手腕。
"既然想吃，那就得付出代价。"
他走向苏婉清，举起了拳头。
第一拳落在苏婉清的脸上。
她发出一声闷哼，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求求你，不要打了。"
"现在知道求我了？刚才不是挺有理的吗？"
第二拳打在她的肩膀上。
苏婉清痛得弯下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错哪儿了？"
"我不该要求你买河虾。"
"还有呢？"
"我不该在你累的时候麻烦你。"
"还有呢？"
苏婉清想不出还有什么。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陈浩军又是一拳。
这次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苏婉清趴在沙发上，无力地抽泣着。
隔壁传来敲门声。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方大姐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
陈浩军停下手。
"没事，没事。"他朝门的方向喊道。
"没事你们吵成这样？小苏怎么了？"
"她肚子疼，我带她去医院。"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
陈浩军等了一会儿，确定方大姐走了，才回过头看苏婉清。
她还趴在沙发上，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着。
"起来。"
苏婉清没有动。
"我让你起来。"
陈浩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起来。
苏婉清的脸肿了，左眼青紫。鼻血还在流。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陈浩军冷笑，"这就是想吃河虾的代价。"
苏婉清用手背擦鼻血。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陈浩军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没长记性。"
02
他走向门口，拿起车钥匙。
"既然这么想吃河虾，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婉清愣了一下。"什么地方？"
"你马上就知道了。"
陈浩军抓住苏婉清的胳膊，把她拖向门口。
"我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由不得你。"
他打开门，确定走廊里没人，就把苏婉清拖出了家门。
电梯里，苏婉清靠在角落。她的睡衣上有血迹，头发乱糟糟的。
电梯门开了，陈浩军推着她走向停车场。
夜风很冷。苏婉清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上车。"
陈浩军打开副驾驶的门。
苏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了。
陈浩军开得很快，从小区出来，上了环城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婉清问。
"马上就到了。"
车子一直往城外开。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少，街灯也稀疏起来。
苏婉清开始害怕。
"浩军，我们回家吧。"
"回家？"陈浩军看了她一眼，"还没到地方呢。"
又开了十几分钟，车子拐进了一条土路。
这里已经是城郊了。周围一片荒凉，只有远处有几点微弱的灯光。
车子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到了。"陈浩军熄火。
苏婉清看看周围，心里涌起一股恐惧。
"这是哪里？"
"好地方。"陈浩军下了车，绕到副驾驶这边，"下来。"
苏婉清不敢动。
"我让你下来。"
陈浩军伸手去拉她。苏婉清抓住车门不肯下车。
"我不下去。"
"不下去？"
陈浩军用力一拉，把她从车里拖了出来。
苏婉清跌在地上，膝盖磕在了石头上。
"你看看这地方。"陈浩军指着那条小河，"多好的地方啊，有河有水的。"
苏婉清爬起来，想往车里钻。
陈浩军拦住了她。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他把苏婉清推向河边。
"你不是想吃河虾吗？这里有的是。"
河水在夜风中轻轻流淌。岸边有些芦苇，在月光下摇摆。
"我不想吃了。"苏婉清哭着说，"我们回家吧。"
"不想吃了？"陈浩军冷笑，"刚才不是馋得要死吗？"
"我真的不想吃了。"
"不想吃也得吃。"
陈浩军把苏婉清推到河边。
"你看看这水多清澈，里面肯定有很多河虾。"
苏婉清往后退。
"浩军，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我这是在满足你的愿望啊。"
陈浩军抓住苏婉清的肩膀。
"你想吃河虾，我就给你创造条件。自己去抓，想吃多少抓多少。"
"我不会抓河虾。"
"不会？那就学啊。"
陈浩军把苏婉清推得更靠近河边。
"河虾就在水里，你下去抓就行了。"
"我怀着孕，不能下水。"
"怀着孕怎么了？河虾不会因为你怀孕就自己跑到岸上来。"
苏婉清紧紧抓住陈浩军的胳膊。
"求求你，我们回家吧。"
"回家？"陈浩军甩开她的手，"你好好在这里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回家的事。"
他转身朝车子走去。
"你要走？"苏婉清追上去。
"我为什么不能走？"
"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陈浩军回过头，"你不是想吃河虾吗？这里有的是机会。"
"我害怕。"
"害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坏人。"
陈浩军打开车门。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苏婉清抓住车门。
"松手。"
"我不松手。"
陈浩军用力推开她。
苏婉清跌在地上，看着陈浩军上了车。
车子发动了。
"浩军！"苏婉清爬起来，拍打着车窗，"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车子慢慢开动了。
"浩军！"苏婉清追着车子跑了几步，但很快就跟不上了。
车尾灯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03
苏婉清站在空地上，四周一片寂静。
除了河水流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她抱着肚子，慢慢走到河边坐下。
月亮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苏婉清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越来越低。
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冷得直发抖。
但她不敢离开这里。
万一陈浩军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她坐在河边，看着水中的月影。
九点钟，方大姐发现苏婉清没有回家。
她敲了敲陈浩军家的门。
"浩军，小苏呢？"
陈浩军刚起床，眼睛还有些肿。
"她回娘家了。"
"回娘家？什么时候回的？"
"昨天晚上。"
方大姐皱起眉头。"昨天晚上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我还听到小苏在哭。"
"没有，她就是肚子疼，我送她回娘家了。"
"肚子疼？那不应该去医院吗？"
"她妈妈是护士，回家看看比较方便。"
方大姐半信半疑。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
方大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但她总觉得不对劲。
下午两点，方大姐给苏婉清的妈妈打了电话。
"张阿姨，小苏在你们家吗？"
"小苏？她没来啊。"
"没来？浩军说她昨天晚上回娘家了。"
"没有啊，我们昨天一整天都在家，她没来过。"
方大姐的心一沉。
"张阿姨，小苏最近有没有给你们打电话？"
"没有，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
方大姐挂断电话，立刻跑到陈浩军家。
"浩军，小苏到底在哪里？"
"我说了，她回娘家了。"
"我刚才给她妈妈打电话了，她妈妈说她没回去。"
陈浩军的脸色变了。
"可能是去别的亲戚家了。"
"去哪个亲戚家？"
"我怎么知道？她自己走的。"
方大姐盯着陈浩军的眼睛。
"浩军，你老实告诉我，小苏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浩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方大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她就是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方大姐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我要报案。有个孕妇失踪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
两个民警，一男一女。
他们仔细询问了情况，又检查了屋子里的痕迹。
茶几上有血迹，地上有撕扯的痕迹。
"血是怎么回事？"男民警问。
"她昨天流鼻血了。"陈浩军说。
"为什么流鼻血？"
"可能是上火吧。"
女民警发现了更多疑点。
"这里还有头发。"
地上确实有几根长头发，像是被扯下来的。
"陈浩军同志，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浩军低着头，不说话。
"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只能按失踪案处理了。"
陈浩军知道瞒不住了。
"我们吵架了。"
"吵什么？"
"她想吃河虾，我不想去买。"
"就因为这个？"
"她最近总是这样，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我有点烦。"
"吵架的时候有没有动手？"
陈浩军犹豫了一下。
"推了她一下。"
"就推了一下？"
"嗯。"
"那血迹怎么解释？"
"她摔了一下，撞到桌子了。"
民警对视了一眼。
"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十点多，她自己出门了。"
"出门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没问。"
"一个孕妇，晚上十点多出门，你不问去哪里？"
陈浩军说不出话来。
民警又询问了方大姐和其他邻居。
大家都说昨天晚上听到了争吵声，还有女人的哭声。
情况越来越明朗。
"陈浩军，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男民警说，"如果苏婉清出了什么事，你要承担责任的。"
陈浩军终于松口了。
"我送她出去了。"
"送到哪里？"
"城东的河边。"
"为什么送到那里？"
"我当时很生气，就想让她冷静一下。"
"你把一个孕妇，大晚上的扔在河边？"女民警的声音提高了。
"我以为她会自己回来的。"
"她现在还在那里？"
"我不知道。"
民警立刻联系了救援队。
04
半个小时后，救援队出发了。
四辆车，十几个人，还有搜救犬。
陈浩军也跟着去了。
路上，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救援队的队长是个中年男人，姓李。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他问陈浩军。
"确定。"
"她当时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李队长瞪了他一眼，"你把一个孕妇扔在荒郊野外，还说还行？"
陈浩军不敢吭声。
车队到了河边。
这里确实很荒凉，周围除了一些农田，什么都没有。
小河不宽，但水流很急。
岸边有些芦苇和杂草。
"分散搜索。"李队长下令。
搜救队员们分成几组，沿着河岸寻找。
搜救犬也放了出来，四处嗅探。
陈浩军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
十分钟后，有人喊："找到了！"
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跑去。
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大家看到了苏婉清。
众人在河边找到苏婉清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