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林天佑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看见妻子萧梦欣坐在司机张涛的腿上，两人依偎的姿态亲密得刺眼。
萧梦欣惊慌失措地站起身，膝盖一软就要跪地。
张涛的手还停留在她腰间，脸上的笑意尚未褪去。
"我这地板可比你干净，你的腿脏了我地板。"
林天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萧梦欣的眼泪瞬间涌出，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张涛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悄悄摸向腰间。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林天佑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杨瑞芳上周的提醒：最近要格外小心。
01
深夜十一点，林天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最新的项目报表显示利润在下滑。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目光落在桌角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萧梦欣笑得明媚，八岁的女儿搂着他们的脖子。
那是三年前在海南度假时拍的，那时一切都还很美好。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照亮了半边夜空。
林天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十五年前，他还是个骑着二手电动车跑业务的穷小子。
如今拥有这栋写字楼的三层，却感觉失去了更多。
手机震动起来，是萧梦欣发来的消息："还在加班？"
"马上结束，让张涛送你回去，不用等我。"他快速回复。
这条消息已读后，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
最后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好"字。
林天佑皱了皱眉，感觉妻子最近回复消息总是很简短。
他拨通内线电话："杨总监，明天早上九点开个项目会。"
杨瑞芳的声音带着疲惫："林总，有件事我想单独汇报。"
"关于上次你提到的财务问题？"林天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明天见面谈吧，电话里说不方便。"
挂断电话后，林天佑在办公室里踱步。
杨瑞芳是他的创业元老，做事一向稳重谨慎。
她上次暗示公司账目有异常，但当时项目正在关键期。
现在想来，或许不该忽视那个警告。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张涛站在门口。
"林总，夫人已经安全送到家了。"
"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林天佑打量着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司机。
张涛微微躬身："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天佑注意到张涛的衬衫领口有个不太明显的口红印。
颜色很熟悉，是萧梦欣最近常涂的豆沙色。
"你脖子怎么了？"林天佑状似随意地问。
张涛下意识摸了摸领口："可能是蚊子咬的，秋天蚊子更毒。"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林天佑心里的疑虑并未消散。
他想起上个月偶然看到张涛和萧梦欣在车库说话。
两人站得很近，见他来了才迅速分开。
当时萧梦欣说是在问张涛女儿上学的事。
现在想来，那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雇主与司机关系。
"明天早上七点来接我。"林天佑收回思绪。
张涛应声退下，关门时动作很轻。
林天佑站在窗前，直到看见张涛的车驶出地下车库。
他拿起外套，决定今晚回家和妻子好好谈谈。
最近半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认真交流过了。
02
清晨六点五十分，张涛的黑色轿车准时停在别墅门口。
林天佑透过二楼窗户看着张涛下车检查车辆。
这个司机总是提前到达，做事一丝不苟。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放心让张涛接送萧梦欣。
"天佑，领带歪了。"萧梦欣穿着睡裙走进衣帽间。
她仔细地帮他整理领带，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下巴。
林天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恋爱时他送的第一瓶香水。
"今晚能早点回来吗？我想和你商量件事。"萧梦欣轻声说。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事现在不能说？"林天佑握住她的手。
萧梦欣抽回手，转身去拿西装外套："晚上再说吧。"
这种欲言又止的情况最近经常发生。
林天佑想起昨天杨瑞芳的提醒，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下楼时，张涛已经打开车门等候。
"夫人今天要用车吗？"张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她没说，你等她的通知。"林天佑系好安全带。
车载音响正在播放萧梦欣最喜欢的钢琴曲。
"夫人昨天落下的CD，我忘记取出来了。"张涛解释道。
林天佑注意到后视镜里张涛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不是第一次发现张涛对萧梦欣的喜好了如指掌。
作为一个司机，这种了解似乎有些过度了。
"你女儿的病好些了吗？"林天佑换了个话题。
张涛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医药费一直是他资助的。
"好多了，谢谢林总关心。"张涛的语气充满感激。
这也是林天佑一直信任张涛的原因之一。
三年前张涛走投无路时，是他给了这份工作。
还预付了两年工资给张涛女儿做手术。
按理说，张涛应该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
到了公司，杨瑞芳已经在办公室等候。
"林总，这是上季度的财务明细。"她递过一份文件。
林天佑快速浏览，目光定格在几笔异常支出上。
"这些转账是怎么回事？"
杨瑞芳压低声音："都是夫人签字的，说是您的意思。"
林天佑皱眉，他从未授权过这些转账。
金额都不大，但累积起来有二百多万。
最重要的是，收款方都是陌生的公司。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把相关资料都给我。"
杨瑞芳点头："还有一件事，贾德彪最近在接触我们的客户。"
听到这个老对手的名字，林天佑眼神一凛。
五年前贾德彪用卑鄙手段抢走他们最大的客户。
当时公司差点破产，是萧梦欣陪他熬过来的。
"继续留意，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杨瑞芳离开后，林天佑站在窗前沉思。
萧梦欣为什么要瞒着他转账？
这些钱到底流向了哪里？
他想起昨晚张涛领口的唇印，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03
项目会议进行得不太顺利。
市场部汇报时漏洞百出，明显准备不足。
林天佑强压着火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这个项目跟了半年，你们就给出这样的方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个部门主管低着头。
"林总，可能是最近项目太多，大家太累了。"
副总打圆场的话让林天佑更加不满。
"累了就休息，不要占着位置不做事。"
散会后，杨瑞芳特意留到最后。
"林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杨瑞芳关上会议室的门："我怀疑公司有内鬼。"
林天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上次竞标失败得很蹊跷，我们的底价对方好像早知道。"
"而且最近几个项目都出现意外，太巧合了。"
林天佑想起上个月丢失的投标文件。
当时以为是秘书不小心，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你怀疑是谁？"
杨瑞芳犹豫了一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但我觉得张涛最近行为有些反常。"
林天佑想起早上车里的CD，心里一沉。
"他经常在下班后返回公司，说是取忘记的东西。"
"而且有人看见他和贾德彪的秘书在一起吃过饭。"
这个消息让林天佑震惊，张涛从未提过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个月前，在万达广场的餐厅。"
那时正是公司准备竞标的重要阶段。
林天佑揉着眉心，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
如果张涛真的被收买，那萧梦欣知道吗？
那些转账是否也与这件事有关？
下班时，林天佑特意让秘书叫张涛上来。
"林总，您找我？"张涛站在办公桌前。
林天佑注意到他换了一双新皮鞋，品牌不便宜。
以张涛的工资，买这样的鞋有些奢侈。
"听说你女儿又住院了，医药费够吗？"
张涛愣了一下："够的，谢谢林总关心。"
"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
张涛低头看着地面："真的不用，林总已经帮了很多。"
林天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一点心意。"
张涛接过时，手指有些发抖。
"林总，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天佑注视着他的眼睛。
"没什么，谢谢林总。"张涛最终什么都没说。
看着张涛离开的背影，林天佑陷入沉思。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和萧梦欣好好谈谈。
回家的路上，张涛异常沉默。
等红灯时，他的手指不停敲打方向盘。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林天佑突然问。
张涛猛地刹车，差点追尾前车。
"对不起林总，可能有点累了。"
林天佑不再追问，但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到家时，萧梦欣正在插花，心情很好的样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笑着迎上来。
这个笑容很久没见到了，林天佑一时恍惚。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萧梦欣的笑容僵了一下："可是我约了闺蜜逛街。"
又是这样，最近她总找借口避开独处。
"什么闺蜜？"林天佑尽量让语气平和。
"就李太太她们，你知道的。"萧梦欣转身整理花瓶。
林天佑注意到她耳根发红，这是她说谎时的习惯。
04
晚餐还是两人一起吃的，但气氛微妙。
萧梦欣不停看手机，回复消息时刻意侧身。
"谁的消息这么重要？"林天佑放下筷子。
"李太太说今晚逛街改期了。"萧梦欣明显在撒谎。
林天佑没有揭穿，而是谈起公司的事。
"最近公司有几个项目不太顺利。"
萧梦欣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是吗？"
"特别是城东那块地，投标失败了。"
"做生意有赢有输很正常。"萧梦欣语气轻松。
这不像她平时的反应，以往都会仔细询问细节。
毕竟她曾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对业务很熟悉。
三年前因为女儿上学需要人照顾，她才辞职回家。
但一直协助处理一些公司事务，特别是财务方面。
"投标书被人泄露了。"林天佑突然说。
萧梦欣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响声。
"怎么会？投标书不是只有你和杨总监能接触吗？"
"还有你。"林天佑注视着她的眼睛。
萧梦欣的脸色瞬间苍白："你怀疑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林天佑给她倒了杯水。
"林天佑，我们结婚十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萧梦欣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
这过激的反应让林天佑更加怀疑。
"我只是说你有权限，没说是你做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梦欣站起身。
林天佑注意到她手机屏幕亮着，有个未接来电。
备注是"快递张"，但号码很熟悉。
他忽然想起这是张涛的另一个手机号。
为什么萧梦欣要给张涛备注"快递"？
"坐下吃饭吧，菜要凉了。"林天佑转移话题。
饭后，萧梦欣说要去散步消食。
林天佑站在窗前，看见她走到小区门口。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虽然看不清车牌。
但车型和张涛的那辆一模一样。
二十分钟后萧梦欣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
她从不抽烟，但张涛是个老烟枪。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点冷，就提前回来了。"萧梦欣脱下外套。
林天佑看见她后颈有个淡淡的红痕。
像是被人用力亲吻过的痕迹。
他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
现在发作只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更多证据。
深夜，林天佑假装睡着。
萧梦欣悄悄起床，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
隔着门，能听到她压低的说话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受不了......"
"明天老地方见......最后一面......"
林天佑的心沉到谷底。
他轻轻起身，透过门缝看见萧梦欣在哭。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但理智告诉他，事情正在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05
第二天是周六，林天佑假装要去加班。
萧梦欣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贴心准备了便当。
"别太累，早点回来。"她在门口帮他整理领带。
这个场景和往常一样温馨。
但林天佑注意到她化妆比平时仔细。
衣服也是新买的，标签还没来得及拆。
"今天要和闺蜜逛街？"林天佑状似随意地问。
"对啊，约了去做SPA。"萧梦欣眼神闪烁。
林天佑开车出门，在拐角处停下。
一小时后，看见萧梦欣开车离开小区。
他保持距离跟在后面，手心出汗。
这不是去商场的方向，而是往郊区开。
最终，车停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门口。
林天佑把车停在对面街角，心跳加速。
五分钟后，张涛的车也到了。
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馆，林天佑浑身发冷。
他想起创业最艰难的那年冬天。
公司发不出工资，萧梦欣把嫁妆都卖了陪他熬。
住在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取暖。
那时虽然穷，但心是在一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大概是三年前她辞职回家开始。
当时女儿刚上小学，需要人照顾。
他忙于事业，忽略了她的感受。
有次深夜回家，看见她独自喝酒。
说想念职场，想念被需要的感觉。
当时他只当是抱怨，现在想来那是求救信号。
两小时后，两人从咖啡馆出来。
张涛递给萧梦欣一个文件袋。
隔着马路，林天佑都能看见萧梦欣紧张的表情。
她快速把文件袋塞进包里，左右张望。
这个动作太过鬼祟，肯定有问题。
林天佑提前回到家，假装刚下班。
"今天这么早？"萧梦欣有些慌乱。
"项目提前结束了。"林天佑注意到她的包放在玄关。
趁她做饭时，他快速检查了那个包。
文件袋里是公司的财务资料，还有一张银行卡。
林天佑用手机拍下卡号，把一切恢复原状。
晚餐时，萧梦欣心不在焉。
"爸妈说想来看看孙女。"林天佑突然说。
"什么时候？"萧梦欣明显紧张起来。
"下周三，住一周左右。"
"能不能改期？我下周可能有事。"
林天佑放下筷子："什么事比见爸妈还重要？"
萧梦欣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这种回避的态度更加重了林天佑的怀疑。
晚上，林天佑联系了做律师的老同学。
"帮我查一张银行卡的流水。"
"这需要持卡人授权啊。"
"我知道，尽量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林天佑站在阳台抽烟。
他已经戒烟五年了，今天破例。
萧梦欣走过来："怎么抽起烟了？"
"公司的事有点烦。"林天佑掐灭烟头。
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侧脸依然很美。
林天佑想起求婚那天的夕阳。
她笑着说愿意时，眼里有星光。
现在星光不见了，只剩下躲闪。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萧梦欣突然问，声音很轻。
"那要看是什么事。"林天佑心跳加速。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卧室。
林天佑在阳台站到凌晨，做了一个决定。
06
周一早上，林天佑照常去公司。
他嘱咐杨瑞芳密切监控资金流向。
特别关注萧梦欣经手的每一笔账目。
"林总，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杨瑞芳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林天佑皱眉。
"直接说。"
"我上周在银行看见夫人和张涛在一起。"
林天佑握笔的手紧了紧："可能是巧合。"
"他们在VIP室，看起来不像偶然遇到。"
这个消息像重锤击中心脏。
林天佑表面平静，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下午见客户时，他有些心不在焉。
"林总身体不舒服？"客户关心地问。
"可能有点感冒。"林天佑勉强微笑。
他不断看手机，期待萧梦欣能发来消息。
哪怕只是问一句"吃午饭了吗"。
但聊天界面停留在三天前。
下班时，张涛准时等在楼下。
"林总，直接回家吗？"
"去商场，给夫人买条项链。"
林天佑想再给婚姻一次机会。
也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在珠宝店，他看中一条钻石项链。
价格不菲，但萧梦欣一定会喜欢。
销售员包装时，张涛一直盯着项链看。
"怎么？你也想买给女朋友？"林天佑试探。
张涛慌乱摇头："我哪买得起这个。"
"跟了我五年，年终奖应该够买一条。"
张涛低头不语，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回到家，萧梦欣对项链反应平淡。
"怎么突然买这个？"
"下周结婚纪念日，提前准备的礼物。"
萧梦欣愣了一下，显然忘记了这件事。
林天佑的心又沉了几分。
深夜，林天佑被电话吵醒。
是仓库主管，说有一批货出了问题。
他轻轻起身，尽量不吵醒萧梦欣。
到公司才发现，需要的文件忘在办公室。
电梯上行时，他还在想如何补救这批货。
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面有动静。
这个时间公司应该没人才对。
他听见萧梦欣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天提心吊胆。"
另一个声音是张涛："再坚持一下。"
林天佑的手停在门把上，浑身冰凉。
透过门缝，他看见两人依偎的身影。
萧梦欣坐在张涛腿上，姿势亲密。
那个画面像一把刀刺进心脏。
他想起恋爱时，萧梦欣总爱坐他腿上。
说这样能听见心跳，很有安全感。
现在她却在这个姿势里，对着另一个人哭诉。
林天佑轻轻后退，没有惊动他们。
他需要冷静，需要计划。
回到车上，他给杨瑞芳发了条消息。
"明天一早来我办公室，有要事相商。"
发完消息，他伏在方向盘上久久不动。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
这个他打拼了十五年的城市，突然变得陌生。
07
林天佑在车里坐到天亮。
看着朝阳升起，照亮了办公楼。
员工们陆续来上班，新的一天开始。
他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
八点整，杨瑞芳准时来到办公室。
"林总，您脸色不太好。"
林天佑把昨晚看到的事简单说了。
杨瑞芳震惊地捂住嘴："这怎么可能？"
"我要你帮我查几件事。"
林天佑列出清单，包括那张银行卡的流水。
还有张涛最近三个月的行踪记录。
"一定要保密，特别是对夫人。"
杨瑞芳点头："我明白。"
一整天，林天佑都在强装镇定。
开会、签文件、见客户，一切如常。
但眼神总不自觉飘向办公室的门。
昨晚那个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下班时，萧梦欣罕见地打来电话。
"晚上回家吃饭吗？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这种久违的温柔让林天佑心酸。
"好，我尽快回去。"
他特意让张涛提前下班，自己打车回去。
想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许昨晚是误会。
到家时，饭菜已经摆上桌。
女儿开心地扑过来："爸爸！"
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林天佑眼眶发热。
如果家庭破碎，最受伤的是孩子。
"今天怎么这么乖？"他摸摸女儿的头。
"妈妈说你工作很辛苦，要我听话。"
萧梦欣从厨房端汤出来，系着围裙。
这个画面曾经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
饭后，女儿睡着后，林天佑想谈心。
"我们很久没好好聊天了。"
萧梦欣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住："是啊。"
"公司最近遇到些困难，可能需要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都离开三年了。"萧梦欣语气生硬。
林天佑注视着她的眼睛："比如财务方面。"
碗从萧梦欣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我......我现在不太懂这些了。"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印证了猜测。
林天佑帮她收拾碎片，手指被划伤。
萧梦欣急忙拿来创可贴，动作慌乱。
看着她细心包扎的样子，林天佑一阵恍惚。
也许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一时糊涂。
这个侥幸心理在三天后彻底破灭。
杨瑞芳带来了调查结果。
那张银行卡流水显示频繁的资金往来。
收款方是贾德彪的公司。
而张涛的行踪更加可疑。
经常在接送萧梦欣后，单独去见贾德彪。
最致命的是，监控拍到他复制公司钥匙。
"看来我们的怀疑是对的。"杨瑞芳叹气。
林天佑看着证据，内心反而平静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本来要去外地开会，因台风取消行程。
提前回公司时，又看见张涛的车在车库。
这次，他决定不再回避。
08
林天佑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