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会战前蒋介石对陈诚说到：牺牲三两个将领，换回军纪是必要的

1938年6月22日夜，江汉关钟声刚过十下，江面雾气翻滚。陈诚立在司令部窗口，刚接到马当要塞失守的加密电报，胸口一阵发闷——十七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写下“可保一月”。

战报像铁钉钉进桌面，紧跟着，蒋介石的加急电码抵达：“速赴官邸”。小艇滑过武昌江面，桅杆哨兵低声交换疑问：“马当真没了？那武汉还顶得住？”夜风裹着水汽，紧张气息挥之不去。

凌晨零点，武昌官邸灯火通明。蒋介石袖口半卷，眼圈发红，一开口就掷出重锤：“辞修，马当怎么回事？你给的期限我背得比圣经还熟！”声音不高，却让屋里空气瞬间凝固。

陈诚刚想解释，蒋介石又落下一句：“国难当前，退路没有。牺牲三两个将领，换回军纪是必要的。”话音一落，案上的凉茶微微荡起涟漪，幕僚伏案不敢抬头。

两日后，167师师长李蔚英以“延误援救”罪名在南湖边被处决。枪声沉闷，人群散去时无人开口。真正失策的十六军军长李韫珩只受记大过处分，原因众说纷纭：有人提及派系掣肘，也有人担心再动军团骨架会使前线彻底瓦解。军心裂缝却已赤裸摆在战区地图上。

马当要塞本是武汉的“铜扣”。三道水雷带、沉船障碍、百余门舰炮，按照最初沙盘推演，守军至少可拖住敌军四十五天，为长沙和桂林方向争取机动时间。可现实残酷得像冷雨：五月底，日军第十一军借大雾夜行，先夺香口，再逼长山。长山一线驻守海军陆战队，将舰炮拆下搬上山顶苦撑七昼夜。援军167师原能沿正道直插敌侧，却因李韫珩坚持“走小路避免暴露”，硬生生迟到三十六小时。

长山火力熄灭后，江防像拉链被拉开。22日清晨，日军炮艇越江突入马当指挥所，电话线同时被炸断。武汉司令部最初误以为是例行骚扰，半日后才惊觉防线坍塌。信息延迟并非第一次，自淞沪撤退起，通讯杂乱、派系猜疑、临阵换防等积弊已成顽症。蒋介石的“牺牲论”因而得到部分高级将领的默认：不从脑袋开刀，整支军队恐怕散成一盘沙。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花园口决堤虽拖慢了敌军，却也淹掉河南大量农田与铁路，直接阻滞重炮南运。最该迅速补进武汉的火力，被困在漫天泥浆里。形势急转直下，谁都清楚，仅凭一座要塞挡不住大规模穿插，也挡不住之前累积的种种弊病。

六月末，陈诚重新梳理第九战区序列，设立督战队，规定任何怠战者就地正法。有人暗地抱怨“枪口朝内”，也有人认为只有严刑暂能稳住阵脚。历史无法假设，但那几周内，的确再没人敢擅自后撤或拖延命令。

八月，江汉平原闷热得像蒸笼，前线电报不断跳进武汉：“敌军逼近大悟”“天门出现空降先遣”。蒋介石在作战日记里批示，粮弹缺口补不上，就用血去补。短短一句，让外间再无揣测的余地。

九月底，武昌街头的机关厂房鸣笛昼夜不歇，大量机器与师生沿粤汉铁路撤往西南。十月，武汉失守，但那几个月争取到的时间保住了大后方的工业骨架。蒋介石当初那句“换回军纪”究竟值不值得？多年以后提起的老兵寡言少语，举杯时眼神复杂，答案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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