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间:堆着旧时光的小仓库阳台角落:藏着妈妈老手艺飘窗:装着一家人的小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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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储藏间不大,就挨着玄关,推拉门的轨道早就不顺畅了,每次拉开都要稍微往下压一点再推,“咯噔” 一声才能滑到底。门内侧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女儿上幼儿园时写的 “这里有我的小宝贝”,字是用笔写的,歪歪扭扭,现在边角卷得厉害,我用透明胶补了两次,还是舍不得撕。
里面没做复杂的架子,就随性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最上面那个红色行李箱是我结婚时的陪嫁,外壳上还留着当年搬家时蹭的白印子,轮子早坏了,去年想扔,妈妈却说 “留着吧,以后给孩子当收纳箱”,现在里面装着我婚前的衣服:一件米色风衣,袖口磨出了细密的毛边,却是我当年面试时穿的 “幸运衣”,每次翻到都能想起那天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还有一条蓝色牛仔裤,腰围早就不合适了,裤脚还留着当时流行的毛边,是老公第一次送我的礼物,现在叠得整整齐齐,压在箱子最底下。
中间的纸箱是女儿的 “玩具库存”,箱子外面贴着她画的小火车,颜料都有点掉了。打开来,里面乱糟糟却满是回忆:一只棕色布偶熊,耳朵被她咬得有点变形,熊肚子上还缝着块小补丁 —— 是我用她旧袜子的布料补的,当时她哭着说 “小熊疼”,现在看到补丁还会笑;一套木质积木,少了两个小方块,其中一个是去年搬家时弄丢的,女儿却坚持不扔,说 “剩下的积木还能搭小火车”;还有一个塑料电话,按键都褪色了,铃声却还能响,女儿偶尔会拿出来 “给外婆打电话”,对着话筒说 “外婆我想你了”。
箱子旁边靠着一把旧雨伞,伞骨断了一根,伞面还有个硬币大的破洞,是去年下雨天接女儿放学时被大风吹坏的,伞柄上还缠着女儿的小发绳 —— 当时风大,她的发绳吹掉了,我随手缠在伞柄上忘了拿。现在这把伞早不能用了,却成了女儿的 “道具”,每次玩角色扮演,她都拿着它当 “公主的魔法伞”,转着圈说 “我要飞到城堡去”。
最底下塞着妈妈织的旧毛衣,有两件是给我织的: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领口有点松了,却是我大学时最常穿的,冬天裹着它去图书馆,暖得能抵挡住外面的寒风;一件红色的开衫,花色有点老气,却是纯羊毛的,去年冬天我拿出来穿,女儿说 “妈妈像外婆一样温柔”。还有一床小被子,是女儿出生时盖的,上面印着小黄鸭,边角已经洗得发白,现在用来铺在沙发上,女儿看电视时喜欢裹着,说 “有小时候的味道”。
储藏间的灯是个小节能灯泡,瓦数不高,照得里面有点暗,每次找东西都要凑近些看,鼻息间能闻到旧布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 有点旧,却很安心。上次翻找东西时,我从毛衣堆里摸出了女儿的第一双小鞋子,蓝色的婴儿鞋,鞋底还沾着点幼儿园操场的泥土,瞬间就想起她刚学会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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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阳台没全封,留了个朝南的小角落,专门放妈妈旧缝纫机 —— 是她 1988 年结婚时的陪嫁,铁制的机身有点生锈,尤其是脚踏板的连接处,妈妈每次用前都会滴两滴机油,说 “给老伙计润润嗓子”。缝纫机的桌面是木质的,上面有几道深深的刻痕,是妈妈年轻时给邻居缝衣服时,不小心用剪刀划的,现在刻痕里积了点灰,却成了这台机器的 “勋章”。
缝纫机上总搭着块蓝色碎花布,是妈妈从旧床单上剪下来的,布料有点薄,却是她准备给女儿改小围裙用的。布旁边放着一把旧剪刀,黑色的塑料手柄已经磨得发亮,刀刃有点钝,妈妈却舍不得换 —— 这是她用了三十年的 “老伙计”,当年给我剪尿布、给老公改裤子,现在还能精准地剪开细细的棉线。剪刀旁边摆着个银色的顶针,内侧有点发黑,是妈妈 “宝贝”,每次缝厚布料,她都会把针套在中指上,“咚咚” 地推着针走,针上的小坑都被磨平了。
缝纫机旁边的小矮柜上,摆着个竹编筐,里面装着各色线团:有红色的线,是妈妈给我缝牛仔裤扣子用的,线轴已经快空了,只剩下一点点缠在上面;有粉色的线,是给女儿织发带剩下的,线团上还沾着两根女儿的头发;有藏青色的线,是老公的外套袖口磨破了,妈妈准备补的,线轴上贴着张小纸条,写着 “补爸爸外套用”—— 是女儿帮忙写的。竹筐旁边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妈妈收集的纽扣,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带花纹的,都是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有我高中校服上的白色纽扣,有老公旧衬衫上的蓝色纽扣,还有女儿小时候衣服上的卡通纽扣,妈妈说 “以后改衣服能用上,扔了可惜”。
晴天的时候,阳光会斜斜地照进阳台,落在妈妈和缝纫机上。妈妈坐在小马扎上,脚踩着踏板,缝纫机 “嗡嗡” 地转起来,线轴跟着转,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她总喜欢哼着老歌,比如《茉莉花》,调子有点走音,却特别好听。女儿总喜欢凑在旁边,搬个小凳子坐着,手里拿着小碎布,让妈妈 “缝小口袋”。妈妈就停下手里的活,用 leftover 的线,给她缝个巴掌大的布口袋,针脚有点歪,女儿却宝贝得不行,挂在脖子上,去幼儿园还要炫耀 “这是外婆给我做的,能装小糖果”。
有时候我也会凑过去,帮妈妈递递线团,或者帮她把布料捋平整。妈妈会一边缝衣服,一边讲以前的事:比如她年轻时,用这台缝纫机给邻居家的孩子缝棉袄,一缝就是半夜;比如我小时候,她用这台机器给我做裙子,我穿着去幼儿园,全班都羡慕。阳光照在妈妈白发上,有点晃眼,缝纫机的 “嗡嗡” 声混着妈妈声音,觉得这阳台角落不仅有老手艺,还有满满的、化不开的温暖。秋天的时候,妈妈会把晒好的被子搭在缝纫机旁边的绳子上,被子上的阳光味道,混着线团的棉麻味,闻着就让人安心。
我家卧室有个小飘窗,窗台不宽,也就五十厘米,却被我们收拾得满满当当。窗台上面铺着块旧棉垫,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上面印着格子图案,洗了很多次,颜色已经有点褪色,边缘还磨出了点毛边,却特别软,坐上去像裹着云朵一样舒服。棉垫上总放着几个靠枕,有一个是妈妈织的毛线靠枕,浅灰色的,上面织着个小月亮,靠枕芯有点松了,却还是我最喜欢的,靠在上面看书特别舒服;还有一个是女儿的卡通靠枕,印着 “小猪佩奇”,靠枕套已经洗得发白,女儿却非要放在旁边,说 “佩奇要陪我看书”。
棉垫上还堆着几本翻旧的书:最上面是我的散文集,书页已经有点卷边了,里面夹着我画的小记号 —— 遇到喜欢的句子,就用铅笔在旁边画个小星星,有的页面上还沾着点咖啡渍,是上次看书时不小心洒的;中间是女儿的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书页上有她用笔涂的痕迹,小兔子的耳朵被涂成了粉色,她说 “这样小兔子更可爱”书里面还夹着她的小书签是用银杏叶做的,已经有点干枯了,边缘卷了起来,却是她的 “宝贝”,每次看书都要用上;最下面是老公的武侠小说,封面已经有点掉了,是他年轻时看的,现在偶尔还会翻一翻,说 “回味一下青春”。
飘窗的窗台上摆着个小花盆,里面种着多肉 “桃蛋”,是女儿去年在花店选的,肉嘟嘟的,浅绿色的叶片上有点粉色的尖。女儿每天早上都要给它浇水,用的是一个旧酸奶瓶,瓶身上还印着 “原味” 的字样,她说 “要给桃蛋喝甜甜的水”。有一次她浇水太多,桃蛋的叶片有点烂了,她哭了好久,后来在妈妈指导下,把烂掉的叶片剪掉,现在桃蛋又长得胖乎乎的,女儿说 “这是我的小宝贝,要好好照顾它”。
花盆旁边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女儿收集的小石头:有白色的,像小雪花;有灰色的,上面有花纹,像小老虎;还有一块红色的,是她在公园捡的,说 “这是宝石,能实现愿望”。玻璃罐旁边放着个小蜡烛,是去年圣诞节买的,还没点过,蜡烛上印着小雪花,女儿说 “要等下雪的时候再点,这样才好看”。
周末的时候,阳光特别好,会透过窗户照在飘窗上,把棉垫晒得暖暖的。我会坐在飘窗上看书,女儿会凑过来,坐在我旁边看绘本,有时候她看不懂,就会问我 “妈妈,小兔子为什么要抱大兔子呀”,我就慢慢给她讲,她听得眼睛亮晶晶的。有时候我们会一起拼拼图 —— 是女儿的卡通拼图,有一次拼到一半,少了一块,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女儿却不难过,说 “这里是小怪兽的家,它把拼图藏起来了,等它开心了就会还回来”。
老公偶尔也会过来,靠在飘窗的窗边看手机,有时候会给我们念新闻,有时候会跟我们一起晒太阳。冬天的时候,我们会在飘窗上盖着妈妈织的小毯子,毯子是浅粉色的,上面有小花朵图案,毛线有点扎手,却特别暖。女儿会给多肉唱歌,说 “桃蛋快长大,长大了就能跟我一起玩了”,老公会用手机拍下来,说 “要留着给女儿长大看”。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暖暖的,窗外的小鸟在唱歌,屋里的时钟 “滴答” 响,觉得这小小的飘窗,装着一家人最惬意、最安稳的时光 —— 不用多华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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