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380万全给志强？"陈志华握着电话，声音有些颤抖。
"对，就是这样。"赵秀莲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志强还没结婚，需要这笔钱买房。"
陈志华沉默了很久。十年的孝顺，十年的忍让，到头来竟然抵不过弟弟的单身...
01
春城的三月还有些冷。
陈志华下班回家，刚推开门就闻到了江梅做的红烧肉香味。
"老公，回来了。"江梅从厨房探出头，"快洗手吃饭，今天买了你爱吃的带鱼。"
陈志华挂好外套，走进卫生间洗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疲惫，三十五岁的年纪，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小区又有人搬走了。"江梅把菜端上桌，"听说那边的拆迁款下来了，老李家分了四百多万。"
"咱们家估计也快了。"陈志华坐下来，"妈那边的房子更旧，应该赔得不少。"
江梅盛了一碗米饭递给他："到时候咱们也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了，这破地方住得我都快发霉了。"
陈志华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妈肯定高兴坏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高兴是高兴，就怕她又偏心。"江梅坐下来，"志强那么大人了，还天天让她操心。"
"别乱说，都是一家人。"
江梅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太老实，什么都让着他。"
话音刚落，陈志华的手机响了。
"志华，拆迁的事定了。"赵秀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明天你和志强都到我这来一趟。"
"妈，赔多少钱？"
"具体的明天说，你们都来。"
挂了电话，陈志华看着江梅："拆迁的事定了。"
江梅放下筷子："那就好，咱们也能松口气了。"
第二天是周六。
陈志华和江梅一起到了赵秀莲家。老房子确实该拆了，墙皮都开始往下掉，厨房的水管还时不时漏水。
陈志强比他们晚到了半小时。
"哥，嫂子。"陈志强进门就跟他们打招呼，然后走到赵秀莲身边，"妈，我路上给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赵秀莲接过袋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是我小儿子贴心。"
陈志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没说什么。
"都坐下吧。"赵秀莲把大家招呼到客厅，"拆迁的事我跟你们说一下。"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房子评估下来是380万，加上装修补偿和搬家费，一共385万。"
江梅眼睛亮了："这么多？"
陈志强也坐直了身子："妈，这钱怎么分？"
赵秀莲看了看两个儿子，清了清嗓子："我想了很久，这钱我打算都给志强。"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陈志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妈，都给志强？"
"对。"赵秀莲的语气很坚定，"志强还没结婚，需要这笔钱买房子娶媳妇。你们已经有房子了，也都有工作。"
江梅脸色变了："妈，这不公平吧？"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赵秀莲瞪了她一眼，"这是我的房子，我想给谁给谁。"
陈志强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推辞："妈，这样不好吧，哥哥他们..."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赵秀莲挥挥手，"你哥有老婆照顾，你还单身，当妈的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
江梅想说什么，被陈志华拉了一下。
"那行，妈决定就这样吧。"陈志华站起身，"我们先回去了。"
江梅也跟着站起来，脸色铁青。
陈志强送他们到门口："哥，嫂子，别生气，这钱我会好好用的。"
陈志华没搭理他，拉着江梅就走了。
02
回家的路上，江梅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家里，她把门一摔，眼泪就掉下来了。
"十年了！"江梅坐在沙发上，"十年来我们每个月给她一千块生活费，逢年过节买礼品买补品，志强给过她什么？"
陈志华坐在她身边，递过纸巾："别哭了，妈就是这样。"
"什么叫妈就是这样？"江梅擦着眼泪，"她从来就没把我们当亲生儿子看过！"
"小点声，让邻居听见不好。"
"我怕什么？"江梅越说越气，"结婚十年，我受了多少委屈？每次回去她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还傻乎乎地讨好她。"
陈志华叹了口气："算了，钱的事就算了。"
"算了？"江梅站起来，"志华，你就是太窝囊！这么多年你弟弟占了多少便宜？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他穿剩下的给你，上大学的钱也是先紧着他，现在连拆迁款都不给你分一分！"
陈志华没说话。
江梅看着他这样，更气了："我明天就去找她理论！"
"别闹了。"陈志华拉住她，"都是一家人，闹僵了有什么意思？"
"一家人？"江梅冷笑，"人家早就不把你当一家人了！"
说完，她回了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陈志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母亲确实偏心。
小时候买糖，总是给陈志强多分一颗。买新衣服，也是弟弟先挑。后来上学了，陈志华的成绩比弟弟好，但母亲从来不夸他，反而总是说："你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
工作后，陈志华每个月按时给母亲生活费，陈志强却经常以各种理由不给。母亲不但不埋怨，还经常跟陈志华说："志强压力大，你要体谅他。"
结婚十年，江梅受了不少委屈。
婚礼的时候，赵秀莲就因为彩礼的事跟江梅家闹得不愉快。后来江梅一直怀不上孩子，她更是天天念叨："娶个媳妇连个蛋都下不了，有什么用？"
江梅为了怀孕，中医西医都看遍了，受了不少罪。赵秀莲不但不关心，反而总在外人面前说："我大儿媳妇肚子不争气。"
这些年来，陈志华一直忍着。
他觉得母亲年纪大了，有些偏见也是正常的。而且陈志强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的感情还在。
但这次的拆迁款，确实让他心寒了。
380万，说给就给了，连商量都不商量一下。
陈志华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家里穷，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母亲在服装厂做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陈志强。有一次邻居送了几个鸡蛋，母亲煮熟了给陈志强吃，陈志华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问母亲："妈，我能吃一个吗？"
母亲瞪了他一眼："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那年陈志华才七岁。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酸酸的。
第二天一早，江梅就出门了。
陈志华知道她去找赵秀莲了，想拦也拦不住。
上午十点多，江梅回来了，脸色更难看。
"怎么样？"陈志华问。
"她把我赶出来了。"江梅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外人，没资格管她的钱。"
陈志华心里一沉。
江梅继续说："她还说，志强还单身，买房娶媳妇都要钱，我们夫妻俩都有工作，自己挣钱买房子去。"
"妈真这么说的？"
"不但这么说，还说我要是不满意，就别来她家了。"江梅的眼圈又红了，"志华，我们就这么被她看不起？"
陈志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梅擦着眼泪："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她家了。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受够了！"
陈志华想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江梅受委屈了，但赵秀莲毕竟是他的母亲。
从那天开始，陈志华很少回母亲家了。
赵秀莲打电话过来，他也不怎么接。即使接了，也是匆匆说几句就挂了。
03
陈志强拿到拆迁款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小区里的邻居都在议论，说赵秀莲偏心，把所有钱都给了小儿子。
陈志华走在小区里，总觉得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老陈，你妈那拆迁款你分到多少？"楼下的王大爷问他。
"没分到。"陈志华尴尬地笑了笑，"都给我弟了。"
王大爷摇摇头："这不对啊，都是儿子，怎么能这样？"
陈志华不想多说，匆匆上楼了。
与此不同的是，陈志强最近春风得意。
他开始在母亲面前表现得特别孝顺。
每天早上给赵秀莲买早餐，晚上下班后就去陪她吃饭。周末的时候，还会陪她去超市买菜，去公园散步。
赵秀莲逢人就夸："我小儿子真孝顺，每天都陪着我。"
"志华呢？"邻居问。
"他忙工作，没时间。"赵秀莲撇撇嘴，"而且他老婆不乐意他来。"
邻居们听了都摇头，说陈志华娶了媳妇忘了娘。
陈志强趁机在母亲面前说陈志华的坏话。
"妈，我哥最近怎么不回来了？"他装作很关心的样子，"是不是嫂子不让他回来？"
赵秀莲叹了口气："可能是吧，女人心眼小，因为拆迁款的事记恨我。"
"这怎么能行呢？"陈志强皱着眉头，"家人之间怎么能因为钱的事闹矛盾？"
"你说得对。"赵秀莲越发觉得小儿子懂事，"还是你贴心，知道体贴妈妈。"
陈志强趁热打铁："妈，以后我养老，哥哥靠不住了。"
赵秀莲听了这话，眼圈都红了："志强，妈没白疼你。"
"那是当然的。"陈志强握着母亲的手，"我是不会离开妈妈的。"
赵秀莲感动得直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小儿子确实比大儿子孝顺。
与此同时，陈志华的日子并不好过。
江梅自从那次被赵秀莲赶出门后，就再也不愿意提起婆婆。两个人在家里也很少说话，气氛压抑得很。
陈志华想过要去给母亲道歉，但又觉得委屈。
他们夫妻俩确实需要换房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只有六十平米，厨房小得转不开身，卫生间连个窗户都没有。
江梅每天上班回来都要做家务，累得腰酸背痛。
如果有了拆迁款，他们可以买个大一点的房子，江梅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但现在，这些都成了奢望。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
陈志华还是很少回母亲家。
偶尔赵秀莲打电话过来，他也是简单应付几句就挂了。
"志华，你最近怎么了？"有一次赵秀莲在电话里问，"妈想你了。"
"没什么，工作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妈？"
"等有时间吧。"
"你..."赵秀莲想说什么，陈志华已经挂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很快，陈志强就来陪她了。
"妈，今天我给买了你爱吃的酱牛肉。"陈志强提着袋子进门，"还有你爱喝的银耳汤。"
"志强真孝顺。"赵秀莲笑了，"不像你哥，现在都不怎么回来了。"
"哥哥工作忙，可以理解。"陈志强表面上替哥哥说话，实际上在暗示什么，"但是不管多忙，也应该抽时间陪陪妈妈啊。"
"就是。"赵秀莲点点头，"家里有钱没钱的都是次要的，孝顺才是最重要的。"
"妈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妈妈的。"陈志强坐在母亲身边，"以后我娶了媳妇，也会带着媳妇一起孝敬妈妈。"
赵秀莲拍着他的手："妈妈相信你。"
04
秋天的时候，陈志强开始频繁地接电话。
每次接电话，他都会走到阳台上，说话的声音很小。
赵秀莲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
有一天晚上，陈志强接完电话后，兴奋地走回客厅。
"妈，我有件事要告诉您。"他坐在赵秀莲身边，"不过现在还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赵秀莲好奇地问。
"好事。"陈志强笑得很开心，"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赵秀莲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开心。
她猜想可能是陈志强找到女朋友了，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小儿子这么孝顺，把拆迁款给他是应该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腊月二十八，陈志强主动提出除夕夜在家里聚餐。
"妈，今年除夕夜咱们在家里吃吧。"他对赵秀莲说，"我来买菜做饭，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好主意。"赵秀莲很赞成，"那你哥他们呢？"
"我给哥哥打个电话。"
陈志强拨通了陈志华的电话。
"哥，过年了，除夕夜回家吃饭吧。"他在电话里说，"妈想你了。"
陈志华沉默了一会儿："我考虑考虑。"
"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陈志强劝说，"妈年纪大了，咱们做儿子的应该多陪陪她。"
陈志华还在犹豫。
江梅在旁边听到了，摇摇头："你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嫂子也来吧。"陈志强在电话里说，"咱们好久没聚齐了。"
江梅坚决摇头。
陈志华看着妻子的表情，知道她还在生气。
"算了，我们就不去了。"
"哥，真的不来吗？"陈志强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那妈会很难过的。"
陈志华咬咬牙："好吧，我们会来的。"
挂了电话，江梅瞪着他："你疯了？去受气吗？"
"就这一次。"陈志华说，"吃完这顿饭，以后咱们再也不去了。"
江梅看着他坚决的表情，知道拗不过他。
"行，最后一次。"
除夕夜到了。
陈志强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
他买了很多菜，鱼肉蛋菜样样都有。
回到家里，他开始忙活。
赵秀莲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的重播，心情很好。
"志强，你买这么多菜干什么？"她问。
"今天是除夕夜，当然要丰盛一点。"陈志强在厨房里忙活，"而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妈妈。"
"什么好消息？"
"等哥哥他们来了再说。"陈志强神秘地笑了笑，"保证是大喜事。"
赵秀莲更加好奇了，但陈志强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
下午五点，陈志华和江梅到了。
陈志华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江梅空着手，脸色不太好看。
"哥，嫂子，新年快乐。"陈志强迎了出来，"快进来，菜都做好了。"
陈志华点点头，江梅没说话。
赵秀莲坐在沙发上，看到大儿子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志华回来了。"她站起身，"快坐，妈想你了。"
陈志华勉强笑了笑："妈过年好。"
江梅礼貌地叫了一声："妈。"
赵秀莲点点头，但明显没有对陈志华那么热情。
"都坐吧，我去盛饭。"陈志强招呼大家。
很快，一桌子菜就摆好了。
红烧鱼、白切鸡、糖醋排骨、蒜蓉扇贝、清蒸蛋羹...十几个菜，看起来很丰盛。
"哇，志强手艺真好。"赵秀莲夸奖道，"比饭店做的还好吃。"
陈志强给母亲盛了一碗米饭："妈妈多吃点，这些都是特意给做的。"
陈志华和江梅也坐下了，但气氛明显有些尴尬。
赵秀莲对陈志强嘘寒问暖，不停地给他夹菜。
对陈志华夫妇，她就显得冷淡多了，偶尔说几句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江梅憋着一肚子火，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陈志华也很沉默，只是机械地吃着。
反倒是陈志强表现得很活跃，不停地给母亲夹菜，还时不时说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
"妈，我跟说个笑话。"陈志强一边给母亲倒酒一边说，"昨天我在公司..."
他讲了一个关于同事的趣事，赵秀莲被逗得哈哈大笑。
"志强真会说话。"她擦着眼泪，"不像有些人，回来了也不知道哄哄妈妈开心。"
这话明显是在暗指陈志华。
江梅的脸色更难看了。
陈志华也觉得尴尬，但还是忍着没说什么。
就这样，这顿除夕夜的团圆饭在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
赵秀莲和陈志强有说有笑，陈志华夫妇像是外人一样坐在旁边。
大家都以为这顿饭会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陈志强突然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打开一个APP界面，兴奋地对赵秀莲说："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