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加木同志是中国科学院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副院长。1980年6月,他在带队考察罗布泊时,不幸遇难,以身殉职。
——摘自新华社报道
彭加木已经失踪45年,关于他的这一切都太离奇了,堪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最大的疑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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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踏进魔鬼之湖
罗布泊,原是我国第二大咸水湖,位于戈壁大沙漠的怀抱,面积约3000平方公里。由于气候干旱,风沙侵蚀,从公元4世纪起,逐渐缩小,沿岸盐滩广布。自古以来,它用风沙和干旱吞噬了无数商贾、征夫、使臣、僧侣的生命。
19世纪英国探险家戴维斯在他的书中写道:“……白骨和尸骸沿途可见,那荒凉可怕的景象使人毛骨悚然,神出鬼没的风暴和干渴像死神的影子紧随在你的身后,使人觉得进入的是一个正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之湖’……”
1980年5月,彭加木同志率领11人组成的考察队,进入罗布泊进行科学考察。在提前完成预定的科学考察任务之后,他们再次踏进这个世界闻名的“魔鬼之湖”。
6月16日,当他们扎营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时,汽油和水剩下不多了。在罗布泊,水比油还宝贵。为了减轻大家的负担,彭加木同志只身向东出发找水。
他已经是第15次踏入这片荒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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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盐碱。龟裂的碱块,犹如死鱼身上的刺鳞。坟壕似的碱丘,隆起的沟壑,……一切都显出花白的碱色。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数千年前它曾是新疆最富生机的地区之一,牧业发达,经济繁荣。但不知从何时起,它竟渐渐衰落了。
有这样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它繁荣鼎盛之时,玉皇大帝有一天心血来潮,扮作和尚,下凡巡视。他化缘来到皇宫前,不料吝啬的国王只施舍给他一点盐巴,玉帝大怒,拂袖而去。不久,祸从天降,盐水浸淹,昌盛之国成了一片盐湖……
这当然是一个虚构的传说,但又确实道出了罗布泊的一些真实情况。物换星移,现在它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可怕的盐碱滩。
这是气候变迁的结果。在这里,每年的降雨量只有内地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这里的地下水含盐量多,水分蒸发后,盐分积留下来,最终形成盐碱滩。
但是,现在他渴望着能在这一片盐碱滩里,找到考察队赖以生存的物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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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荒漠中寻觅。开始,还有些似路非路的痕迹可寻,大概是牧羊人留下的车辙足迹吧。但愈往前走就愈看不出有什么道路了。四望一色的沙丘地带,在盛夏的暴晒下,热气灼人。从戈壁深处刮来的一股股干燥异常的“热风”,使人唇裂舌焦。
他登上一个沙丘,摘下眼镜,用手帕揩了一下宽阔的前额。他那深邃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景色,进入眼帘的,除了白花花的碱地,就是鹅黄色的流沙。
水在哪儿呢?
他看看表,下午4点了,已经离开营地好长时间,腹中食物早已消化殆尽,那曾经被诊断有癌变的胃,此刻也开始痉挛起来。该回去了。
他转过身,刚想跳下土丘,突然发现,远处的天地间,正扬起一股飞旋的尘雾。那尘雾越旋越大,接天连地向他铺盖而来。
02、骇人的旋风
尘卷风,俗称旋风。这是由于空气受热不均匀、冷热空气对流交换而成的。在罗布泊,土丘林立,迫使气流绕道和爬升,形成旋涡和急剧的上升运动,它来去无踪,变幻莫测,具有很强的威慑、破坏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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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躺到了土丘的后面。
他谙熟罗布泊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上午烈日暴晒,下午狂风大作。尤其此类旋风,突然而至,令人猝不及防,是考察探险者的一大敌害。
尘卷风转瞬即到,天空变得灰暗,狂风大作,夹沙带土,旋转着,呼啸着,猛烈冲击着荒漠中的一切。沙粒土块不时打在他的后领,背上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就要随风升腾,他将双手紧紧地扣在龟裂的地缝里,他的手指仿佛被锋利的土块割破了,一阵钻心的绞痛。
他深谙这旋风的魔力。记得,本世纪初曾有一支探险队刚进入罗布泊,就被突然而至的尘卷风吞噬,从而暴尸荒野,埋首沙海。
不能放松手!他告诫自己,他知道只要一松手,旋转的飓风就会轻而易举地将他抬起,卷进那尘沙混杂的旋涡,为那浩瀚的戈壁增添一把白骨。
耳旁的呼啸声小了,旋风终于过去,仿佛一把巨大的扫帚将荒原扫了一下。他松了口气然后耸着身子从沙滩里爬出来。
哦!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色全变了。黄色的流沙覆盖了刚才还是白花花的盐碱地,一个个巨大的沙丘像疲惫的过客,被急骤的尘风遗留下来。好一次沙丘移位!他惊叹大自然神奇的魔力。
该回去啦。他拍拍身上的沙粒,发现指南针和背包不知什么时候让风刮跑了。面对茫茫沙漠,他迷失了方向。他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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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过后的罗布泊,死一般的寂静。太阳不知去向了,天地一片灰蒙。他扬起一把沙子,想辨别一下方向,但沙子垂直而下,无法辨别。
罗布泊在向他示威,尽管他已经和它打了一辈子交道,尽管他又刚刚完成了贯穿南北的考察,这片沉睡了千年的荒漠,似乎并不甘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征服。
他冷静地想了一下,便朝认准的方向走去。天色渐渐暗了,罗布泊像披上一层神秘的黑纱,四周没有一丝儿声响,到处充满着肃穆、悲怆、传奇的色彩。
他站定下来,喘了会儿气。整整走了一天,他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他定睛审视,远处显出一组黑黝黝的影子,那是什么?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噫,好像是一些建筑物的轮廓!
他快步奔过去。
突然,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