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记,城墙上那人是谁?”1946年2月4日清晨的浑江畔,一名机关干部探头看向城头,声音里满是寒意。另一端,电话里的吴溉之只回了四个字:“方虎山,动手。”对话不长,却注定今天的通化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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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化这座边陲小城在抗日战争结束后忽然热闹起来:航空航校、炮兵学校、军政大学纷纷迁入,一时之间,大学生、飞行学员、朝鲜侨民、当地百姓混居共存。热闹背后,隐患也在滋长——3万多名关东军残部被集中看押,国民党地下组织暗流涌动,蒋介石想用一把远在关外的日本旧刀割掉共产党在南满最重要的一块根据地。
1月下旬的夜风生硬,通化大街的小酒馆却异常热闹。蒋系特务孙耕尧与化名“田友”的前关东军125师团参谋长藤田实彦,当场摸黑签下所谓的“中日联合夺城协定”。条件简单:日本战俘出兵配合,蒋军接管通化后负责“遣返”和“优待”。20万元现大洋的活动经费,像诱饵一样甩到桌上。孙耕尧做梦都没想到,自家外甥沈殿铠已将机密塞进棉衣缝,转身就奔向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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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深夜,省委机关灯火通明。参谋长茹夫一拎着地图边走边念:“城内兵力不过三个连,电厂、电话局易守难攻,医院伤员必须优先保护。”吴溉之抬头,声音低而快:“援兵在山里,来不及。必须抓头,乱其心。”抓头计划当晚实施。孙耕尧被堵在姜际隆家后院,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可惜藤田实彦脚底抹油,从地窖里遁出,匆匆投向潜伏部队。
2月3日凌晨四时,玉皇山顶三处狼烟同时升起,全城断电。街角、仓库、巷道,黑暗里冒出数以万计的武器寒光。最惨烈的一幕发生在医院:几名日籍护士摘下口罩,手术刀贴着白大褂滑入伤员胸膛,冷得令人后脊发麻。一百多名伤员转眼成了冰冷数字,令人心底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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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虎山此刻正率朝鲜义勇军三个中队巡防城外,他听见城里枪声密集,抬腕看表,只说了句:“进城。”士兵踩着脆硬的雪面,带着怒火冲进巷战。拂晓时分,暴动主力被逐一压制,零散抵抗在午后沉寂。缴获的步枪、轻机枪像柴火一样堆在广场中央,而俘虏的日本士兵连同顽固分子整整三千二百七十一人,被赶到了城墙下。
接下来是最具争议也最令人咂舌的一幕。按照东北民主联军的规定,俘虏理应登记、甄别、劳动改造。然而方虎山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有人劝他:“留条活路,或许还能换取情报。”他却只回了一句,“给他们活路,就是留我们死路。”冷风吹来,他甚至没有系紧军大衣,就走向城头。
浑江冰面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中足足有半尺厚,方虎山提前命工兵凿出十多个冰窟窿,窟窿旁边插着粗木桩。中午十二点整,行刑开始。日俘排成长龙,先跪,再被刺刀挑翻,尸体滚落城下,有人负责把尸体拖到冰窟窿边,用靴底踹进漆黑江水,动作麻利得像一条生产线。天擦黑时,窟窿重新上冻,浑江表面又恢复了白茫茫的平静。三千多具尸体在水下封存,也封锁了可能卷土重来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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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结束后,通化城短暂地安静下来。第二天清晨,城墙外残留的血迹被雪覆盖,空气中却仍浮着金属与火药混合的味道。国际舆论随后汹涌而来,各类报纸对方虎山的做法冷嘲热讽,甚至冠以“屠夫”之名。有人质问他是否违背国际公法,他淡淡回答:“国法要生效,先要有国土和百姓。骂名,我担得起。”
不可忽视的是,这场“冰河清算”确实起到立竿见影的震慑效果。残余日俘闻讯后噤若寒蝉,国民党在东北的“借刀计划”也就此夭折。南满根据地得以稳住阵脚,为此后辽沈决战积累了时间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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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春末,方虎山继续率部在通化、辑安一带清剿土匪。1947年,他辗转辽东、吉南,多次在林海雪原与国民党守备部队激战。部下总结他的用兵风格:行军不拖泥带水,作战先打主脑,处置俘虏极端强硬。有人私下议论他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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