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华裔女作家,用尽十年心血写下了《南京浩劫——被遗忘的大屠杀》,却在书出版后不久,选择在自己的车里结束生命。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最好的年华,投入到一段残酷血腥的历史里?当她揭露真相,又为何被自己掀开的深渊吞没?
张纯如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郊区,是书香家庭的独生女。父亲喜欢收藏老报纸,母亲从事图书编辑,小小年纪的她,就能把家里各类史料翻来覆去。1989年,她以优异成绩从伊利诺伊大学新闻系毕业;紧接着又拿到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写作硕士学位。光鲜简历背后,却藏着对家乡——祖国中国的深深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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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中国正处在改革开放的热潮中。大学课堂上,教授讲到近代史时总是轻描淡写,南京大屠杀只字未提。“学校老师从来不讲南京大屠杀,教科书也不写。”南京大学历史教授盛鸿后来这样说。张纯如在阅读中感到不安:为什么这么血腥的事件,竟成了禁区?她暗自发问:难道历史的阴影,非得等到尘埃落定才敢触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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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扛着相机,带着笔记本,奔波于美国图书馆和国内纪念馆之间。她翻译日本帝国铁道省的档案,检索美国传教士威廉·斯通、记者何思源拍摄的照片,甚至跑到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留宿档案室,用手电一页页对比数据。那个夜晚光线昏暗,她的笔记本上挤满了“枪声”“尸体堆”“血污”。可她没有退缩,而是越走越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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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回到南京,采访当年幸存者。照片里,张纯如穿着蓝色花裙,蹲在市井小巷里,拿着录音笔。侯占清拿出生锈的弹壳,说那是最后一次抵抗的见证;刘永兴指着墙角的弹孔,哽咽着告诉她:子弹擦过,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潘开明拉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当年临时红十字会的废墟……每一个细节,都映入她心底。这些幸存者开门见山:讲完这些,我们才能安心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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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不只是过过场。她跑到每一座城镇图书馆,查阅地方志;她在美国国会图书馆翻过数百封电报;她在东京、伦敦找寻日军档案。背后的动力,是对人性的拷问,也是对忘却的抗争。不为声名,也不为利益,当她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用事实说话,让历史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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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南京浩劫——被遗忘的大屠杀》终于面世。书中没有华丽辞藻,只有平实的描述:数字罗列:30万人;场景还原:枪声响起,尸体裸露,残肢满地;幸存者口述:我眼前全是血,我发誓要活着讲出来。短句急促,长句缓冲,构成一幅撕裂人心的惨状。有人问:这些画面,未免太过沉重?她只淡淡回一句:“历史从不会因你不敢看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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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后,书籍获《纽约时报》非小说类畅销榜前三个月的成绩,掀起西方舆论风暴。美国在线还拍成纪录片《南京》,日本右翼分子多次发出恐吓信,甚至威胁要“让她付出代价”。她并不害怕:“我在还原历史,历史比我更具力量。”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藏着刀割般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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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回以凝视。张纯如母亲回忆:女儿是个共情力极强的人,她不是在科研室里写写字,而是将自己当成幸存者中的一员。失眠一夜又一夜,噩梦总是回到那些血泊与惨叫。她开始体重急剧下降,连喝水都觉得苦涩。随后是抑郁症的牢笼,偶尔她会丧失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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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界的压力也如潮水袭来。每一次纪录片播放,社交媒体上就会有批评和威胁;每一次国际会议,她都要防着电话中的威胁者。但她仍然笔耕不辍,把自己最后的生命力,注入那本书的后半篇。当她核对每一个日期、每一个名字时,仿佛要把时光拉回杀戮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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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9日清晨,她静静坐进自己的车内,手中握着父亲留下的左轮手枪。也许她想把自己也当作历史的一员,从血腥中离开。离世那天,她才36岁。丈夫道格拉斯跪在路边,他轻轻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就像每天早上送她出门时那样,只差一句“路上小心”。但她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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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上,道格拉斯抚着她的秀发,脸上满是茫然与不舍。她父母已经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颤抖。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联合会副会长李兢芬说:她的离世,是史实维护者的最大损失。没了她,谁来把那段历史的温度传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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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虽然凋谢了,但她写下的文字,却如同绽放的玫瑰,残留芬芳。她让越来越多的西方人,正视南京大屠杀;她也让中国人明白,忘记并不是治疗,铭记,才是祛除伤痛的唯一方式。有人称她是“南京大屠杀最后一位受害者”,而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把历史烧得最透亮的那束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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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会重演,唯有铭记。愿我们都记得,那朵在鲜血里绽放的玫瑰,曾经带给世界怎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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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信息来源:中国日报网——「中国那些事儿」她揭露南京大屠杀却饮弹自尽 这段历史你我都应铭记 2018-12-13 信息来源:南京广播电视台——逝世20周年,她值得被世界铭记! 2024-11-09 信息来源:中国新闻网——华裔作家张纯如遗体告别及守灵仪式在美举行(图) 2004-11-19 信息来源:海外网——大学教授:南京大屠杀在国内曾是禁区 老师不敢讲 2013-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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