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健这个人,在中国商业史上算得上一个标志性人物。他从一个普通农民起步,一步步爬到烟草行业的顶峰,打造出红塔山这个品牌,让玉溪卷烟厂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厂变成亚洲最大的烟草企业。巅峰时期,年纳税额超过200亿元,国家从他手里赚了不少钱。
但这家伙的结局却挺惨的,1995年因为一封匿名举报信,牵扯出经济问题,整个家族都卷进去了。最让人扼腕的是他的女儿褚映群,那年她在洛阳看守所里自杀身亡,年仅39岁。这事儿到现在还被很多人提起,因为它不光是家庭悲剧,还反映出那个时代国企高管的复杂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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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褚时健的来头。他1928年出生在云南新平县一个农民家庭,早年日子苦,家里穷得叮当响。建国后,他从基层干起,当过区长、人事科长,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下放到农场劳动。那时候他老婆马静芬跟着他吃苦,夫妻俩带着孩子在农场种地、喂猪,生活条件差劲透了。
褚时健靠着韧劲,慢慢爬回领导岗位,1979年调到玉溪卷烟厂当厂长。他在那儿大刀阔斧改革,引进设备,抓管理,调动工人积极性,工厂产值从几百万蹿到几十亿。红塔山烟成了全国热卖货,褚时健也得了“烟草大王”的名号。1993年红塔集团成立,他当董事长,业务扩展到能源、金融等领域,看起来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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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景不长。1995年2月,一封从河南三门峡寄出的匿名信捅到中央,举报褚时健利用职权批条子给广东那边的烟草公司,收受贿赂,包括钱、房子啥的。中央纪委派人调查,先从洛阳那边入手,因为举报涉及当地烟贩子非法倒卖卷烟指标。
调查组查出褚时健的工资一年才几万块,但他给国家创的税收上千亿,他觉得不平衡,就搞了些变通办法,比如私分奖金啥的。这些事儿没走正规渠道,就成了把柄。褚时健的问题不算小,涉案金额大,性质严重,后来法院判他贪污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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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群是褚时健的大女儿,1956年出生,从小跟着父母在农场长大。那时候家庭条件差,她上学得走山路去县城,家里穷到连字典都买不起。成年后,她去了珠海安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孩子。外界叫她“烟草公主”,因为父亲的名气,但她本人低调,不爱张扬,常劝褚时健早退休享福。褚时健忙事业,没听进去,结果酿成大祸。
1995年9月,河南警方到珠海把褚映群带走,说她涉嫌帮父亲给广东普宁和揭阳的烟草公司批卷烟指标,拿了好处费。褚映群被押到洛阳看守所隔离审查,那地方离家远,她跟家人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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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群在看守所待了三个多月,调查显示她涉案不算深,本来可能很快就放人。但那个年代的审查程序没现在规范,隔离时间长,压力大。她一个没吃过大苦的女人,突然掉进这种环境,估计心里扛不住。
1995年12月1日,她在看守所里自杀身亡。官方说法是她留了遗书,自己结束生命。遗书内容没公开,但据说写了类似受不了苦难和屈辱的话。看守所没料到这事儿,事发后报告上级。褚映群死时39岁,留下10岁的女儿任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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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后,红塔集团法律顾问马军先知道,然后云南省委书记令狐安打电话告诉褚时健。褚时健那会儿还在玉溪受监控,听到女儿没了,当场情绪崩溃。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早知道退休就好了。褚时健委托马军去河南处理后事,马军带着集团高管姚庆艳和云南公安厅领导三人飞到郑州,当地警车接他们到洛阳招待所安置,还监视起来。
次日,他们跟河南纪检、检察、公安部门开会,确认褚映群审查基本没大问题,正准备解除隔离,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去看守所看了现场,读了遗书,又去殡仪馆见了遗体。褚映群穿粉色棉衣躺在冷柜里。三天后,他们带骨灰回云南,褚时健在机场接,双手抖着拿骨灰盒。
褚映群的母亲马静芬不信女儿自杀,她觉得可能是看守所出了岔子,比如突发疾病啥的,要求复查。但官方认定是自杀,没采纳她的说法。马静芬自己也被关在洛阳看守所,那时候褚家四散,儿子褚一斌在新加坡做股票投资,没马上回国。褚映群的死对褚时健打击巨大,他后来在红塔董事会上穿黑衣服出席,表面平静,但员工都看出来他变了。这事儿也成了他一生的痛,晚年提起还难过。
褚时健的案子继续往下走。1996年12月,他被隔离审查,1997年1月云南检察院立案,2月监视居住,6月进看守所,7月逮捕,后转南京羁押。1998年1月开除党籍,8月公诉,12月云南高院审理。搜查他家发现财产超1100万元。
1999年1月9日,一审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他没上诉,转到云南第二监狱服刑,在那儿管图书和果园。社会上很多人同情他,说他为国家贡献大,判得重了点。但法院依法办事,没法子。
褚时健在狱中反思,说自己身居高位,迷失了,心态不平衡,觉得收入跟创造的价值不匹配。他为国家奉献青春,换来啥呢?女儿死后,他更清醒了。
2001年5月,因为糖尿病严重,获准保外就医。出狱时74岁,他没闲着,跟马静芬到哀牢山承包2400亩荒地,种冰糖橙。从零起步,两人考察土壤,选苗子,管理果园。褚橙品质好,渐渐卖火了,2012年北京5分钟卖800箱,成了网红产品。褚时健又翻身,成了“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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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群的女儿任书逸从小跟外公外婆生活,长大后接手褚橙生意,和丈夫一起经营,把产业做大。褚时健晚年看着外孙女,总算有点安慰。但他心里清楚,褚映群要是还在,家该多完整。他的一生大起大落,从烟草大王到阶下囚,再到橙子大王,经历太多。
2019年3月5日,褚时健去世,享年91岁。他墓志铭写“褚时健,属牛”,虽说他属龙,但一生像牛一样勤恳劳作。
这起事件说到底,是褚时健的问题牵连了家人。褚映群本过着平静日子,却因为父亲的案子卷进去,最终走上绝路。它提醒人,权力和金钱这东西,容易让人失足。褚时健贡献不小,但犯了法,就得付出代价。社会上讨论他时,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贪婪,但事实摆在那儿,法院判了啥就是啥。褚映群的死,更让人觉得可惜,一个39岁的女人,就这么没了,留下孩子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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