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我是你儿子!你竟然让我写欠条?”
张伟通红着眼睛,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
我没有看他,只是把手里的那支黑色中性笔,往他面前又推了一寸。
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笔杆和纸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就因为我是你妈,”我说,“我才要教你,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01
我叫刘静,今年五十五岁。
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退休手续办下来的那天,我拿着银行的取款凭条,手都在抖。
六万块。
这是我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养老金,也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辛苦钱。
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儿子张伟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这六万块,就是我晚年生活的全部底气。
我揣着这张薄薄的纸,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回到家,我拿出那个跟了我十几年的密码本,翻开新的一页,郑重地写下“养老金”三个字。
下面,我用铅笔细细地规划:三万块,存个三年死期,雷打不动,这是看病救命的钱。两万块,买个银行最稳妥的短期理财,跑赢通胀就行。剩下的一万块,当活期,应付日常买菜、水电煤气。
每一笔,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看着本子上整齐的字迹,心里踏实得就像船儿回了港。
周末,张伟回来了。
他提着我最爱吃的烧鸡,一进门就嚷嚷着:“妈,我回来啦!想我没?”
我看着儿子一米八的大个子,英俊的脸庞,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想,怎么不想。”我接过烧鸡,嗔怪道,“又乱花钱。”
“孝敬您的,能叫乱花钱吗?”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殷勤地给我捏着肩膀,“妈,最近累不累?我给您按按。”
我享受着儿子的孝顺,浑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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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张伟没怎么动筷子,一个劲儿地给我讲新闻。
“妈,您看这个,太吓人了!”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痛心!7旬老人毕生积蓄被“假公安”一通电话骗光!》。
他指着屏幕,绘声绘色地讲:“您看,现在的骗子多厉害,能伪造公安局的电话号码,还能说出老人的身份证号!防不胜防啊!”
我看着新闻里老人欲哭无泪的脸,心里也跟着一紧。
“是啊,太吓人了。”
“还有这个,短信诈骗!”张伟又划了一下屏幕,“说什么积分兑换,点进去一个链接,银行卡里的钱就全没了!”
他接二连三地给我看了好几个案例,每个都说得跟真事似的。我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
张伟看着我的动作,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妈,您刚拿到养老金,现在就是骗子眼里的‘肥肉’。您平时不上网,信息闭塞,太容易上当了。”
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他的“建议”:“要不这样吧,妈。为了您的资金安全,您的养老金卡,放我这儿保管。”
我愣了一下。
钱不放在自己身上,总归是不踏实的。
张伟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立刻补充道:“您放心,我不是要您的钱。我把您的银行卡绑定到我的手机上,万一有什么消费,我第一时间就能收到短信。这样,万一是诈骗,我马上就能处理,帮您把钱追回来!”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当场拿起我的手机,操作起来。
“您看,我给您装个反诈APP,它能自动拦截诈骗电话和短信。”
“还有您手机里这些垃圾短信,我全给您删了,免得您不小心点到。”
他一边说一边操作,动作麻利又专业。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蓝色的盾牌标志,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是啊,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在写字楼里上班,懂的比我多。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
“行,那就放你那儿吧。”我从卧室拿出那张承载着我全部希望的银行卡,连同写着密码的小纸条,一起交到了他手上。
张伟接过卡,脸上笑开了花:“妈,您就瞧好吧!有您儿子在,一分钱都丢不了!”
看着他那张充满自信的笑脸,我心里暖洋洋的。
养儿防老,古人说的话,真是一点没错。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妈的了。
02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包饺子。
白胖的饺子一个个从我手里诞生,整齐地码在撒了面粉的盖帘上。我心情很好,想着等张伟下周末回来,就能吃上他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儿饺子了。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我擦了擦手,掏出手机。
是一条来自银行官方号码的短信。
我戴上老花镜,凑近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15:32完成一笔消费支出15000元,交易商户:XX科技。如有疑问请致电95XXX。”
一万五千块。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手里的手机差点滑掉。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卡在儿子那里,他说了,是为了帮我“防诈骗”的。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肯定是垃圾短信,现在骗子的手段高明着呢。
我颤抖着手,按照短信上的号码,给银行客服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那冰冷而标准的普通话,将我打入了深渊。
“尊敬的刘静女士,您好。经查询,您的账户确实在今天下午三点三十二分,通过网络支付,向‘XX科技’商户支出一万五千元整。交易是真实有效的。”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顾不上捡,满脑子都是那句“交易是真实有效的”。
一万五千块,那是我将近三个月的退休金,是我盘算着用来应付突发疾病的救命钱!
我扶着厨房的门框,努力让自己站稳。
不行,我得问问张伟。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的。
我捡起手机,找到儿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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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张伟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喂,妈,什么事啊?我这儿正忙着呢。”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小伟……咱家的卡,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刚收到短信,说少了一万五。”
电话那头,沉默了。
那几秒钟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在凌迟着我的心。
终于,张伟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不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我听不懂的、夹杂着兴奋和一丝责备的语气。
“妈!您别急啊!这是好事!我给您做投资呢!”
投资?
我愣住了。
“什么投资?”
“我跟您说您也不懂,反正就是好事!”张伟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我拿这钱,买了个‘生产力工具’!就是那个很火的,叫什么……哦对,高端游戏显卡!这东西现在是硬通货,我哥们说了,买来不仅能打游戏,还能剪视频、做设计,以后接点私活,分分钟就把这一万五赚回来了!我这不也是帮您‘活钱活用’嘛!”
高端……游戏显卡?
这几个字像一把把小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上。
我一个退休老太婆,需要什么“生产力工具”?我这辈子连电脑都没怎么摸过!
这明明就是他自己想买的玩具!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大了起来:“张伟!那是一万五!是我的养老钱!你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花了?”
“哎呀,妈,不就一万五吗?您那卡里不是有六万吗?我先拿来用用怎么了?”张伟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寻思着先斩后奏,跟您说了您肯定不同意。您放心,等我回头年终奖发了,就给您补上!”
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反而抱怨我不理解他。
“再说了,您把钱全存死期,那才叫贬值呢!我这也是为咱们家好。行了行了,妈,我这儿真的在开会,先不跟您说了啊!”
“嘟……嘟……嘟……”
电话被他匆忙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浑身冰冷。
厨房里,刚包好的饺子还散发着韭菜的清香,可我却觉得,连空气都是苦的。
我心寒的不是那一万五千块钱。
而是他那种“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的理所当然。
更是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对不起”。
03
那一晚上,我彻夜未眠。
天花板上的纹路,在黑暗中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我牢牢地困在里面。
一万五千块,在他嘴里,说得那么轻飘飘。
可那是我在纺织厂的噪音和棉絮里,一根纱一根纱地换回来的。
天一亮,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得去他家,当面把卡要回来!
我简单地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可手刚搭在门把上,门铃就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是小姑子张兰。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晦气”。
老伴走后,我和这个小姑子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她总觉得我占了他们老张家的便宜,逢年过节才露个面,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含沙射影。
今天她怎么来了?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
“嫂子!我来看看你!”张兰拎着一袋蔫了吧唧的苹果,脸上堆着笑,一进门就自来熟地换了鞋。
“你怎么来了?”我没什么好气地问。
“哎哟,嫂子,瞧你这话说的,我这当妹妹的,还不能来看看你这个当嫂子的了?”她把苹果往桌上一放,眼睛就在我这不大的两居室里滴溜溜地转。
“我这不是听说你拿到养老金了嘛,替你高兴!这下好了,晚年有保障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为这个来的。
我没接她的话,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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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坐下后,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嫂子,你看我们家那小子,上个月刚发了季度奖,立马就给我买了个金手镯,说孝敬我的。哎,你说这孩子,就是实在。”
她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让我看她手腕上那个明晃晃的金镯子。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见我没反应,又继续说:“我们家那口子说了,等年底再把车换换,换个大点的SUV,以后带着我们出去旅游也方便。”
她铺垫了半天,终于图穷匕见。
“嫂子啊,我说句不该说的,你那钱,可别攥得太紧了。张伟也不容易,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谈朋友结婚,你当妈的,也该多帮衬帮衬他。”
我本就一肚子火,被她这番“教育”彻底点燃了。
我把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笑道:“帮衬?他自己就把我一万五拿去买了游戏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家丑不可外扬,我怎么就没忍住呢?
果然,张兰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夸张到了极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什么?一万五?买游戏机?哎呀!这个小伟!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嫂子,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她嘴上说着让我别生气,身体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那股八卦的兴奋劲儿根本藏不住。
“嫂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他怎么能动你的养老钱呢?”
她假意安慰,实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细节都问得一清二楚。
我被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气得头昏脑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兰听完,一拍大腿:“哎呀!这还了得!不行,我得说说他去!他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妈了?”
她嘴上骂着张伟,可我分明看到,她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兴奋地微微发抖。
她又“安慰”了我几句,眼看问不出更多东西了,就起身告辞。
“嫂子,你放心,这事我帮你出头!我非得让他把钱给你吐出来不可!”
她走的时候,步子都比来的时候轻快了许多。
我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心里一阵冰凉。
我知道,这件事,再也捂不住了。
04
我再也坐不住了,抓起钱包就冲出了门。
我必须马上找到张伟,把卡要回来,把话说清楚!
我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张伟和他女朋友李月合租的公寓楼下。
我喘着粗气爬上五楼,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李月。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阿姨!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李月是个好姑娘,文静、懂事,对我也很尊重。我一直很喜欢她。
可今天,我实在笑不出来。
“小伟呢?”我开门见山地问。
李月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他……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说公司有急事。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倒水,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看着她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心里一阵绞痛。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该多伤心。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李月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皱了皱眉:“是姑姑的电话。”
姑姑,就是张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月接起电话,礼貌地喊了一声:“喂,姑姑。”
电话那头,张兰那尖利的大嗓门,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月啊!你跟小伟在一起吗?哎呀,我跟你说,出大事了!我们家张伟,真是被他妈给惯坏了!他竟然偷拿他妈一万五的养老金去买游戏机!你说说,这像话吗?”
张兰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正义感”。
“这还没结婚呢,就敢这么干!以后你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小月啊,我跟你说,你可得看清楚人,这种没担当的男人,靠不住的!”
李月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挂断电话,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阿姨……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震惊和伤害的脸,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只能痛苦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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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锁“咔哒”一声响了。
张伟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诡异的景象:我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李月红着眼圈站在一旁。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妈?小月?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还没意识到,他的“好事”已经传遍了天。
李月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我站起身,冷冷地盯着他:“张伟,我的银行卡呢?”
张伟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李月,大概猜到了什么。
事情败露,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认错,而是暴怒。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把手里的钥匙重重地摔在鞋柜上,冲我大吼:
“妈!你把这事到处说干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是不是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没出息,要拿你的养老金?”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嘴不严”上。
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我到处说?要不是你做出这种事,我用得着说吗?”
“我做什么事了?我不就拿了一万五吗?我都说了会还的!”他梗着脖子,毫无悔意。
“张伟!”一旁的李月终于忍不住了,她含着泪,声音颤抖地质问他,“那不是普通的钱!那是阿姨的养老钱!你怎么能动?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自私?”张伟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彻底炸了,“对!我就是自私!我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么点工资,我想买个好点的电脑,我想提升一下自己,我有错吗?”
他指着李月,又指着我,进入了疯狂的“受害者模式”。
“你们都逼我!都嫌我穷!小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早就看不上我了,觉得我买不起房!我压力不大吗?我买个东西放松一下怎么了?”
客厅里的争吵愈演愈烈,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胡搅蛮缠的儿子,感到一阵阵的陌生和心寒。
05
争吵已经白热化。
张伟被我和李月逼到了墙角,他眼里的理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为了给自己找回一丝尊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我们口中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他情绪失控地抛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能镇住全场的“王牌”。
他通红着眼,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用嘶吼般的声音喊道:
“你们凭什么都说我没用!不就一万五吗?你们真以为我只会打游戏?我告诉你们,我早就计划好了!”
“我爸留下来的那套老房子,我已经让租客下个月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