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婆婆让我给小姑子腾地,我转身回娘家,很快,老公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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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月亮爬上窗台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道桂花糯米藕端出厨房。

围裙上沾了油渍,手指被热油溅出两个小水泡,脚后跟疼得要命。从下午三点站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

“妈,菜都好了。”我把盘子放在餐桌中间,顺手解开围裙。



餐桌是去年新换的黑胡桃木长桌,能坐十个人。今天摆了十六道菜,我照着婆婆宋雅琴列的菜单做的:松茸老鸭汤炖了四个小时,秘制酱香肋排腌了一整夜,干锅牛蛙、剁椒鱼头、虾仁豆腐羹……每一道都费工夫。

婆婆正抱着我女儿恩恩喂月饼,小丫头嘴巴塞得鼓鼓的,一边嚼一边笑。

我伸手想把女儿接过来,准备在老公顾言晟旁边坐下。

“等一下。”婆婆突然开口。

她放下恩恩,慢慢擦了擦手,抬头看我:“语汐啊,今天婉柔一家也要来,主桌坐不下。”

我愣了愣:“那我去搬折叠桌。”

“不用麻烦了。”她摆摆手,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今晚月色真好,“你去厨房吃就行,那边我让保姆摆好了碗筷。厨房亮堂,你一个人也清静。”

空气好像突然凝住了。

我下意识看向顾言晟。他正低头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眼皮都没抬一下。

“妈,我是说。”我张了张嘴。

公公顾承泽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中秋节讲究团圆,咱们顾家三代同堂,血脉相连,这才叫团圆。语汐你也理解一下。”

血脉相连。

这四个字像钝刀子,一下一下刮着我的心。

我嫁到这个家八年了,生下恩恩,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做早餐,晚上等他们都睡了才敢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我以为我早就是这个家的人了。

可在他们眼里,我永远不是。

“妈妈,你不跟恩恩一起吃饭吗?”女儿挣脱奶奶的手,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起小脸。

四岁的孩子,眼睛特别亮。

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头:“恩恩乖,妈妈一会儿就来。”

这时候门铃响了。小姑子顾婉柔带着她八岁的儿子进来,手里提着一盒超市散装月饼,十九块九一盒那种。

“哟,嫂子还站着呢?”她嗓门大,故意的,“快去厨房吧,别耽误我们开饭。对了,厨房的菜是不是该热热?我看都凉透了。”

婆婆跟着笑起来。

公公也笑了。

连顾言晟都勾了勾嘴角,虽然他还在看手机。

我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看,把每张脸都记在心里。

婆婆那张涂着大红口红的嘴,笑起来嘴角往下撇;公公举着茶杯,眼神飘向别处;小姑脱了鞋,光脚踩在我早上刚擦的地板上;顾言晟低着头,喉结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没哭,没闹,也没解释。

直接转身,往卧室走。

“江语汐你干嘛去?”婆婆在身后喊。

我没回头,推开卧室门,从衣柜最上面拿下一个灰色行李箱。

这个箱子,我准备了三个月了。

打开箱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我和恩恩的换洗衣服,重要证件,银行卡,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笔记本里记着八年来每一笔超过五百块的家庭开支,谁出的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我还从书房保险柜里拿出一叠文件:房产证、我的各种职业资格证、存款凭证,还有婆婆找我“借”钱的十八张借条。

三个月前,我无意中看到顾言晟的银行对账单。

他月薪一万二,每个月只给家里三千块。剩下的钱,全都转给了宋雅琴。

可这个家每个月要花多少钱?

房贷一万五,物业费八百,水电燃气五百,恩恩的保育费两千五,老人的保健品三千,一家人吃喝拉撒至少一万五……加起来,每个月最少三万三。

那笔钱从哪来的?

从我账户里。

我是独立金融顾问,手里有二十几个稳定客户,每个月收入四到八万。但我从来不说,婆家人一直觉得我在家“闲着”,靠老公养。

这八年,我承担了这个家百分之七十的开销。

房子首付三百五十万,我爸妈出的。每个月房贷一万五,我还的。家里大大小小的花销,也都是我的钱。

他们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骂我是“吃白饭的”。

多可笑。

我把笔记本电脑也装进包里,又从抽屉里摸出U盾。打开手机银行,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停止房贷自动扣款。

取消水电燃气代缴。

家庭共用账户里我的钱,全部转出。

做完这些,我看了眼时间。



晚上七点四十二分。

从婆婆让我去厨房吃饭,到现在,一共十二分钟。

十二分钟,够我斩断八年的纠缠了。

我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出卧室。客厅里已经开席了,他们有说有笑,电视上放着中秋晚会,月饼切成小块摆在盘子里。

没人看我。

我走到餐桌旁,拉起恩恩的手。

“恩恩,跟妈妈走。”

“去哪儿呀?”女儿歪着头。

“去姥姥家,姥姥给你做了桂花糕。”

“真的吗!”恩恩一听桂花糕,立马兴奋起来。

“站住!”婆婆反应过来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江语汐,大过节的你闹什么?”

我停下来,回头看她。

平时我总是低着头,很少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人看。婆婆被我看得愣了一下,嘴巴张了张。

“我带女儿回娘家过节。”我说。

“你什么意思?”顾言晟终于放下手机,皱着眉,“至于吗?不就是让你去厨房吃个饭。”

“至于。”我打断他,“非常至于。”

婆婆的脸色白了。

“妈,你别激动。”我语气很平,“我就是回娘家住几天。对了,从明天开始,房贷我不还了。家里水电费、物业费也都停了自动缴,你记得按时去银行交,别断了水电。”

“你说什么?!”顾言晟腾的站起来。

我已经拉着恩恩走到门口了。

“江语汐!你给我站住!”公公拍桌子。

我握住门把手,头也不回:“对了,房贷要是逾期一个月,银行会打电话。逾期三个月,会有律师函。祝你们中秋快乐。”

砰。

门关上了。

电梯下行的时候,恩恩靠在我腿上,小手抓着我的衣服。

我低头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

三十二岁的江语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记得八年前刚结婚的时候,我在金融圈小有名气,客户都抢着找我做理财规划。为了这段婚姻,我辞了公司的工作,转做自由职业,想着可以在家办公,兼顾家庭。

结果呢?

我的工作变成了“不务正业”,我的收入变成了“赚点零花钱”,而我这个人,变成了一个“在家混吃等死的废物”。

评价我的,是花着我钱过日子的人。

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

我拖着行李箱,牵着女儿,走进夜色里。

中秋的月亮很圆,圆得像一面镜子,照着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从云川市开车到锦州,要两个小时。

我一路上都没说话,恩恩在后座睡着了。

晚上快十点,我到了爸妈家。

爸爸江文渊开门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反而长长舒了口气:“总算回来了。”

“爸。”我鼻子一酸。

“进来吧。”他接过行李箱,“你妈炖了银耳汤,热着呢。”

妈妈在厨房端宵夜,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一句话没问,只是说:“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再说。”

恩恩被外婆抱去客房睡了。

餐桌上只有我和爸妈。

“对不起,爸。”我低着头,“当年你反对我嫁给他,我不听。”

“说这些干什么。”爸爸摆摆手,“人生哪有白走的路。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三步走。”

“第一步,从明天开始,我停止给顾家的所有经济支持。房贷、物业费、水电费、日常开销,一分钱都不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离开我,那个家根本转不动。”

爸爸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首付是咱家出的。我不打官司,太费时间。我直接行使共有人权利,如果顾言晟不同意回购我的份额,我就要求拍卖房产。”

“第三步,重启事业。”我抬起头,“爸,你还记得林修远学长吗?他三年前创立了远景私募基金,现在管理规模二十个亿。他一直想挖我过去做投资总监,之前我因为家庭推脱了。现在,我想去。”

“远景基金我听说过,口碑很好。”爸爸说,“不过你打算去江临市工作?恩恩怎么办?”

“恩恩跟着我。江临市教育资源比云川好,林学长说公司可以提供住房补贴和入学协助。”

妈妈有些担心:“可是恩恩才四岁。”

“妈,”我看着她,“一个连老婆的尊严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恩恩跟着我,我会给她完整的爱和最好的教育。这比一个虚假的‘完整家庭’重要。”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语汐,爸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需要爸帮个忙。房产的事,我对房产法不太懂,你认识经济法的教授吗?”

“认识,明天我就帮你约。”



这一夜,我睡在自己儿时的房间里。

八年来第一次,我不用半夜爬起来查工作邮件,不用担心女儿哭了会吵到婆婆,不用算明天的菜钱够不够。

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屏幕上显示:顾言晟来电。

我按了静音,翻了个身,继续睡。

到了中午,手机里躺着三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微信消息。

顾言晟的消息从质疑开始:“江语汐你到底在哪?赶紧回来!”

然后是威胁:“我警告你,你再不回来,后果自负!”

接着是示弱:“行了行了,我道歉还不行吗?你快回来,妈都气病了。”

最后变成哀求:“老婆,我求求你,你在哪啊?我出来找你。”

我一条都没回。

婆婆的消息就直接多了,全是骂:“你这个扫把星!我们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大过节就让我们家鸡犬不宁,你安的什么心?”

“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带着你那个赔钱货滚得越远越好!”

“我告诉你江语汐,恩恩是我们顾家的种,你敢拐走她,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这些话,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以前每次她这么骂,我都会躲在卫生间偷偷哭。

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一个连儿媳上桌吃饭都不让的老太太,有什么资格谈“家庭和睦”?

顾婉柔发了张照片,是他们在餐桌上吃饭的合影,配文:“嫂子,你看,没你我们吃得更香。别在外面丢人了,赶紧回来给爸妈认个错,不然我哥真不要你了。”

我点开照片放大,仔细看他们的脸。

婆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公公举着酒杯,小姑搂着她儿子,顾言晟夹着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

确实,没有我,他们吃得挺香的。

我关掉微信,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好久没用的邮箱。

邮箱里存着我所有的职业资格证书、客户资料、项目经验,还有一份文件。

那是购房合同的扫描件。

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购房人顾言晟、江语汐。付款方式:首付款350万元,由女方江语汐父母赠与,一次性付清。剩余230万元,夫妻共同贷款。

是的,这套被顾家人天天挂在嘴边,说是“顾家祖业”的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当年结婚,顾言晟家拿不出首付。我爸妈心疼我,怕我受苦,拿出一辈子积蓄,付了首付。

我爸当时只有一个要求:这笔钱是赠予我个人的,必须在合同上写清楚,房产证必须加我的名字。

顾言晟和他的家人当时满口答应。

婆婆还握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语汐啊,你真是我们家的贵人。以后我们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搬进新房后,他们就开始在亲戚朋友面前说,是他们老两口“倾尽全力”给儿子买的房。

慢慢的,谎话重复一千遍,他们自己都信了。

婆婆开始以“年轻人不会理财”为理由,收走我的银行卡,说帮我“管钱”。

我那时候想着,她毕竟是恩恩的奶奶,不会坑我。

就同意了。

后来,他们开始明里暗里贬低我。

说我一个外地来的媳妇,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是烧高香的福气。

说我应该感恩,好好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我所有的付出,在他们眼里都是应该的。

而这套房子的真相,变成了一个被他们歪曲的秘密。

顾言晟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

但他选择闭嘴,选择默认他家人的说法。

因为这样能满足他可怜的虚荣心,能让他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

他享受着我娘家的好处,纵容着他家人精神凌迟我。

这就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购房合同,手指有些发凉。

以前我不想撕破脸,是顾及夫妻情分,觉得恩恩需要完整的家。

但中秋晚上,公公那句“你是外人”,彻底把我敲醒了。

他们不会被感动。

你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

你的退缩,只会激发他们的贪婪。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给他们最狠的一击。

他们最在乎什么?

房子。

那套他们赖以生存、引以为豪的“顾家祖业”。

我打开记事本,开始写邮件。

收件人是林修远。

“修远学长,中秋快乐。我是江语汐。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远程办公也可以。另外,我需要咨询一些关于房产共有人权利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熟悉这方面的朋友?情况紧急,盼复。”

发送。

不到十分钟,林修远就回了邮件。

“语汐,看到你的邮件我挺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你终于想通了。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职位和待遇都好商量。关于房产的事,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做房产投资的,对这方面的法律很熟,我把他微信推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

我长长舒了口气。

关掉电脑,我去厨房倒了杯水。

妈妈正在包饺子,恩恩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擀面杖乱捣腾。

“妈妈!”恩恩看到我,立马跑过来,“姥姥说今天包饺子,我也要包!”

“好,妈妈陪你一起包。”

我洗了手,坐在妈妈旁边。

“语汐,”妈妈一边擀皮一边说,“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好。”妈妈顿了顿,“你爸跟我说了,你的打算我们都支持。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

“什么?”

“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妈妈看着我,“不是赌气,不是报复,而是真心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我点点头:“妈,我明白。我不恨他们,真的。我只是不想再这么活了。”

“那就够了。”

我们一起包饺子,恩恩在旁边捣乱,把面粉弄得到处都是。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温暖,放松,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察言观色。

而不是那个处处要看脸色、时时要忍气吞声的地方。

下午,爸爸带我去见了他的朋友。经济法教授周老师。

周老师六十多岁,戴着老花镜,听我讲完情况,推了推眼镜:“小江啊,你这个情况其实不复杂。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首付是你父母出的,有转账凭证和购房合同作证。你作为共有人之一,有权要求分割共有财产。”

“如果对方不同意呢?”我问。

“不同意,你可以起诉要求法院分割。”周老师说,“不过走法律程序太慢了,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说。”

“房产共有人有优先购买权,但同时也有要求其他共有人回购的权利。”周老师说,“你可以直接找你丈夫谈,告诉他,要么他拿钱买下你的份额,要么你们一起卖房分钱。”

“如果他既不愿意买,又不愿意卖呢?”

“那你就停止还房贷。”周老师说得很直白,“房贷是你们夫妻共同债务,但实际上一直是你在还,对吧?你停止还款,银行会找他。他要是还不上,银行会拍卖房子。到时候拍卖所得,扣除贷款,剩下的按份额分。”

我听明白了。

“不过,”周老师又说,“我要提醒你,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难看。你丈夫和他的家人肯定会闹,会骂你,会用各种办法逼你妥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准备好了。”我说。

周老师看着我,笑了:“小江啊,你这个年纪能想得这么清楚,不容易。你爸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不一般。”

从周老师家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路上,爸爸突然说:“语汐,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年坚持要在房产证上加你的名字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小子靠不住。”爸爸说,“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他太软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主意都拿不定,怎么保护老婆孩子?所以我当时就想,万一哪天你们过不下去了,至少你手里有点东西,不至于净身出户。”

“爸,谢谢你。”我鼻子发酸。

“谢什么。”爸爸拍拍我的肩,“我是你爸,不帮你帮谁?”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给林修远推荐的朋友发了微信。

对方叫陆成,是做房产投资的,对房产相关的法律很熟。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陆成很快回复:“语汐姐,我明白了。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让对方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建议你写一份正式的通知函,告知你丈夫,你要求行使房产共有人权利,要么他回购你的份额,要么同意卖房分割。给他一个月考虑时间。”

“如果他不理呢?”

“那你就停止还房贷。”陆成说,“房贷逾期,银行会打电话,会发律师函。到时候他想不理都不行。”

“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对了,”陆成又发来一条,“你最好去银行把自动扣款停了,不然系统会自动扣你的钱。”

“我已经停了。”

“那就好。接下来就等着吧,最多一个月,他们就得找你谈了。”

我关掉微信,靠在椅背上。

一个月。

最多一个月,这场较量就会见分晓。

而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顾家那边的电话和消息轰炸得越来越厉害。

我全都屏蔽了。



第五天,顾言晟打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爸接了,开了免提。

“爸,你让语汐回来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电话里,顾言晟的声音都哑了。

“错哪了?”爸爸问。

“我……我不该让她去厨房吃饭,不该不帮她说话……爸,你跟她说说,让她回来,我以后一定对她好。”

“小顾啊,”爸爸语气很平静,“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不是一句‘以后会对你好’就能抹平的。”

“那怎么办?房子的事。”

“房子的事,语汐会派人跟你谈。”爸爸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旁边,听着这通电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反而觉得很陌生。

电话里那个哭着求饶的男人,真的是我爱过的人吗?

第七天,银行的催款电话打到了顾言晟手机上。

我怎么知道的?

因为顾婉柔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有些人啊,翅膀硬了就不认账了。房贷都不还了,真是绝了。”

配图是一张银行短信的截图:尊敬的客户,你的房贷本期应还款15000元,扣款失败,请及时补缴。

我点开这条朋友圈,看了看评论。

全是顾家亲戚在问怎么回事。

顾婉柔在下面回复:“还能怎么回事,我哥家那位跑路了呗,现在我哥一个人还房贷,压力大着呢。”我冷笑一声,关掉了手机。

跑路?

我这叫及时止损。

第十天,物业在顾家门上贴了催缴通知:你的物业费已逾期,请尽快缴纳,否则将采取措施。

顾言晟拍了照发给我,配文:“语汐,求你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看到了,但没回。

第十五天,家里停电了。

婆婆给我发了一大段语音,全是骂:“江语汐你这个丧良心的!家里连电都没了!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还是不是人?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锦州找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脸见人!”

我听完,删了。

第二十天,顾言晟又打来电话。

这次我接了。

“语汐,求你了,你就说你要什么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要是还生气,我给你跪下都行。但你不能不还房贷啊,银行说了,再逾期两个月,就要拍卖房子了。”

“拍卖就拍卖。”我说,“反正那房子本来就有我一半。”

“可是。”

“顾言晟,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拿钱买下我的份额,要么同意卖房,我们平分。你自己选。”

“我哪有钱买你的份额!”他急了,“那房子现在市值五百多万,你的份额至少。”

“至少四百万。”我打断他,“三百五十万首付是我爸妈出的,这部分全是我的。剩下的一百多万是共同财产,我要一半。算下来,差不多四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说:“语汐,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八年夫妻,难道就一点情分都不念了?”

“顾言晟,”我深吸一口气,“你们让我去厨房吃饭的时候,怎么不念这八年的情分?”

“那……那我错了,我道歉。”

“道歉有用吗?”我说,“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要么拿钱,要么卖房。一个月后我会让人去找你谈。”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手机扔在桌上,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锦州的夜景很美,万家灯火,温暖明亮。

而云川那个所谓的“家”,此刻大概一片漆黑吧。

停电的房子,就像我在那里度过的八年。

没有光,没有温度。

第二十五天,陆成发来消息:“语汐姐,我明天去云川跟你丈夫谈房产的事,需要你授权。”

我把授权委托书签好,拍照发给他。

“放心,交给我。”陆成说。

第二天晚上,陆成给我打电话,说谈完了。

“你老公那边的态度很明确:既拿不出钱买你的份额,也不同意卖房。”陆成说,“他坚持说那房子是他家的,你要是想拿钱就去法院告,他奉陪到底。”

我冷笑:“行,那就等着吧。”

“还有,”陆成顿了顿,“你婆婆也在场。她一直在骂你,说你忘恩负义什么的,挺难听的。不过我都录音了,以后如果需要,这些都是证据。”

“谢谢你。”

“不客气。对了,他们家现在确实挺惨的,房子停水停电,你婆婆看起来老了十岁。”陆成说,“你真决定就这么耗着?”

“嗯。”我说,“该他们付出代价了。”

挂了电话,我打开日历。

距离离开顾家,已经快一个月了。

距离房贷逾期,也快一个月了。

再过两个月,银行就会启动拍卖程序。

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而顾家那些人,终于会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人,你可以不尊重,但绝不能低估。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风吹过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裹紧了外套,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笑。

这一个月,我过得很好。

恩恩在锦州适应得很快,每天跟着外公外婆,笑得特别开心。

我重新开始接项目,第一单就赚了八万。

林修远那边也传来好消息,说远景基金准备在江临市开分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做负责人。

我说有。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顾家那边,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我很期待,期待他们跪下来求我的那一天。

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让他们明白: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理所应当该被你们欺负的。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顾言晟发来的消息:“语汐,妈病了,在医院。她说想见恩恩,你能不能带恩恩回来一趟?就一次,求你了。”

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然后打了一个字:“不。”

发送。

屏蔽。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来自他们的消息。

因为我知道,这不过又是一出苦情戏。

病了?

住院了?

想见恩恩?

呵,早干嘛去了。

当初让我去厨房吃饭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恩恩会怎么看?

当初骂我是外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恩恩也有我一半的血脉?

现在想起恩恩了?

晚了。

我转身回到房间,恩恩正在画画。

“妈妈,你看我画的!”她举起画纸。

是一幅画: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手拉手,旁边画了一座房子,房子上方有个大大的太阳。

“这是妈妈和恩恩,”她指着画说,“这是姥姥姥爷家。老师说,画出你最喜欢的地方,我就画了这里。”

我蹲下来,抱住女儿。

“恩恩,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她用力点头,“这里有姥姥姥爷,有妈妈,还有好吃的桂花糕!”

“那……你想爸爸吗?”

恩恩歪着头想了想:“有一点点想。但是我更想跟妈妈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妈妈现在每天都笑,”她摸摸我的脸,“以前妈妈总是不开心,现在妈妈很开心。恩恩喜欢开心的妈妈。”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孩子比大人敏感,她什么都懂。

“妈妈保证,”我认真地看着她,“以后会一直一直开心。”

“那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抱着女儿,心里无比踏实。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小心翼翼,只要做好自己,爱自己爱的人。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就让他们自食其果吧。

窗外的月亮又圆了。

距离上一个中秋,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从一个在家里连上桌吃饭资格都没有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重新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走到电脑前,打开邮箱。

林修远发来了正式的邀请函,邀请我担任远景基金江临分公司的投资总监,年薪一百五十万,外加项目分成。

我点击了“接受”。



然后给陆成发了条微信:“继续等。不用催他们,让子弹飞一会儿。”

陆成回了个大拇指。

我关上电脑,躺在床上。

明天,我要带恩恩去江临看新房子。

后天,我要去远景基金报到。

大后天,我要接一个大项目,佣金至少二十万。

我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而顾家那边……

房贷已经逾期一个半月了。

再过半个月,银行就会发律师函。

再过一个半月,房子就会被挂上拍卖平台。

到时候,整个顾家的人都会知道,“孝顺儿子”顾言晟,因为还不起房贷,房子被银行拍卖了。

他们苦心经营的体面,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儿媳妇。我,江语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笑,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终于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畅快。

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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