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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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公公婆婆一个劲劝我再生个孩子,说家里就一个女儿太孤单,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们要是想生就自己生,我肯定不会再生二胎”
没成想,已经五十岁的婆婆居然真的怀上了。
我赶紧跟婆婆讲高龄产妇生孩子有多危险,再加上公公还瘫在床上,家里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我陪着婆婆去医院,让她把孩子打了。
可婆婆后来知道,打掉的那孩子已经成型,还是个男孩。
从那以后,公公婆婆就记恨上了我,觉得我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最后,婆婆把我从阳台推了下去,还把这事伪装成了意外死亡。
我死了之后,心里满是怨气,却在这时发现了婆婆的秘密。
再次睁眼,我竟然重生在了婆婆宣布她怀孕的那一天。
这一次,我脸上带着笑,向她道贺,恭喜她老来得子。
1
我和老公结婚已经十年了,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过得有点紧巴,但也还算美满幸福。
这天确实有点不对劲,一大早公公婆婆就特别高兴地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下班之后一起去他们家吃饭,说有好消息要跟我们宣布。
果然啊,他们俩没事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找我们,一找准没别的事。
虽说公公已经瘫在床上好多年了,但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差,不仅有高额的退休金,每个月还会跟我们要生活费。
这些年,除了打电话跟我们要钱,公公婆婆从来没关心过我们的生活怎么样。
我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想着,这能是什么好消息。
已经重生一次的我很清楚,他们会在饭桌上宣布婆婆五十岁高龄怀孕的消息。
上一世,我是真的把婆婆当成自己的亲妈来看待。
所以当我知道她都五十多岁了还怀了孕,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我好几次跟她讲高龄生孩子的风险,还找了高龄产妇死亡率的数据给她看,婆婆这才同意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番好心,最后竟然成了催我去死的催命符。
饭桌上,婆婆脸上带着娇羞的神情,举起酒杯说:“咱们一家人,今天一起喝一杯,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坐在一旁轮椅上的公公,脸上满是喜气,脑袋歪着,嘴角还流着口水,那模样满是喜悦。
老公则是一脸茫然,还真以为有什么大好事要发生。
“远儿,你要当哥哥了”
婆婆扭动着身子,那姿态就像个害羞的少女,说完之后还捏着拳头轻轻砸了一下旁边的公公。
公公仰着头,发出 “嘿嘿” 的笑声,口水一直往下流。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直犯恶心。
老公愣在了原地,上一世的时候,他虽然也觉得自己妈妈这么大年纪还怀孕很离谱,心里很不认同。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躲在一边,等着我这个当媳妇的外人替他出面处理。
我端着果汁,就像看一场戏似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在那儿装模作样。
老公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示意我该说点什么。
他向来都是这样,一遇到有冲突或者矛盾的事情,自己就躲得远远的,不敢出头。而我性子直,每次都替他站出来,结果却得罪了人。
我就像没感觉到他的动作一样,自顾自地给旁边的女儿喂饭。
老公这下慌了,要是在以前,我早就直接跟婆婆对着说,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了。
看到我终于起身,像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他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想着,这下他又能不用操心,坐享其成了。
可我站起身之后,却把婆婆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换成了一杯果汁。
然后笑着说:“恭喜爸妈,祝你们老来得子。”
接着又补充道:“孕妇可不能喝酒,喝果汁会好一些吧。”
婆婆见我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不自然。
难道不是她自己想生孩子吗?
上一世我劝她别生,她要杀我,这一世我祝福她生,她反而不高兴了?
2
上辈子,就因为我劝婆婆把孩子拿掉,这事刚好被婆婆当护士的侄女看到了,还说打下来的孩子是个男胎。
从那以后,公公婆婆就恨上了我,觉得我结婚后只生了个女儿,还不愿意生二胎,现在婆婆好不容易怀了个男胎,又被我劝着打掉了,就认定我是个克星,想让他们老陆家断子绝孙。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把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我推下了楼,让我摔死了,之后还把这件事伪造成了我自己失足意外死亡。
这辈子,我才不管他们这一家人的死活呢。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婆婆的肚子,这次我不会再阻拦她,我要亲眼看着这个小叔子出生。
回到家之后,老公就开始埋怨我:“宁宁,你怎么不仅不阻止我妈,反而还帮着她说话,火上浇油呢?”
我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说:“啊?老公,你不乐意吗?我还以为你想有个兄弟姐妹呢?”
我接着说:“你不是天天催着我生二胎,说小禾一个人太孤单了吗?还说你自己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过得很孤单?”
“现在好了,你不会再孤单了,咱妈马上就要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你了。”
老公被我说的话噎住了,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清楚得很,他上辈子就是靠着那副不善言辞、窝囊的样子,骗取了我的同情心。
以前不管什么事,我都替他出头,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死了之后,他拿着我的赔偿金,没过多久就跟他那个离异的女同事结婚了,两人好得跟早就在一起了似的。
看来他们俩早就暗通款曲,关系不一般了。
既然我重新活了一次,怎么还会被他这些小把戏骗到呢?
陆恒远之后好几天都愁得睡不着觉,而我呢,上班已经累得不行了,回到家辅导完小禾的作业,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哪里还有精力管他的事,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有天晚上,他还在旁边絮叨:“老婆,你说我爸妈这么大年纪了还生孩子,多丢人啊?”
“再说了,咱爸还瘫在床上,现在又要生个孩子,到时候谁来照顾他们呀?”
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的,我却睡得特别香。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开门一看,原来是婆婆把瘫痪的公公推到了我们家门口。
我迷迷糊糊地开了门,恍惚间看到楼梯转角的地方,有个男人的背影慢慢离去。
3
我正想仔细看清眼前的情形,婆婆却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稳稳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心里顿时泛起一丝不悦。
果不其然,刚才隐约瞥见的人,就是我猜测的那个模样,我暗自确认了想法,眼神冷了几分。
我向来是个爱恨分明的性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 谁要是真心对我好,我必定掏心掏肺,毫无保留地回报;可要是有人跟我结了仇,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定要讨回公道。
原本我只打算在暗地里搅搅局,让他们这一家子内部起冲突、窝里斗就好,可此刻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更周全的新计划,让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既然公公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主心骨,那要动手就得先从他身上下手,把这个关键人物解决了,后面的事才好推进,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直直地盯着婆婆和公公,那目光里藏着几分审视,看得两人有些不自在。
婆婆对上我的目光,脸上先是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和心虚,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边,可很快她就稳住了神色,转而对着我劈头盖脸地发起了脾气,语气里满是指责。
“真是不像话!都早上七点了还赖在屋里睡,也不知道早点起来,给我儿子做顿早饭,你这当媳妇的也太不称职了!” 她叉着腰,声音拔高了几分。
“你挡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让开,我要进去!如今我可是怀了孕的人,身子金贵得很,你就不知道多照顾着点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推着身边的公公,不顾一切地往屋里挤,生怕我不让她进。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解了刚才的紧绷感,随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今我怀了孩子,之前也咨询过医生,我这个年纪还能怀孕,说明我的卵巢功能很好。所以不管你们俩是啥态度,这个孩子我都必须生下来,你们反对也没用。”
我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而老公则皱着眉头,沉着一张脸,同样一言不发,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现在我怀着孕,照顾你爸也不方便了,接下来照顾老人的事,也该轮到你们夫妻俩尽孝了,总不能一直让我这个孕妇操心吧?” 婆婆看着我们,理直气壮地说道。
其实以前我就有过打算,想把公公婆婆两位老人接到一起住,再请个护工帮忙,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省得他们独自生活没人照应。
可我没料到,公婆两人却死活不肯过来,我后来才明白,他们是怕我惦记着他们的退休金,觉得我是图他们的钱,所以才百般抗拒。
我听着婆婆的话,心里毫无波澜,就跟没听见一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去洗漱、换衣服,然后准备上班 —— 又不是我自己的爸妈,我干嘛要费那么多心思去操心他们的事,反正他们也不领我的情。
婆婆看着我转身出门的身影,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那些难听的话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我听见了她的咒骂,却只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说:“妈,您早上是怎么过来的呀?我刚才好像看见隔壁的王阿姨……”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走吧!上班要紧,别耽误了工作!” 我话还没说完,婆婆就慌慌张张地打断了我的话,眼神里满是急切,生怕我再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事。
我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只好顺着她的话,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准备去上班 —— 只是陆恒远这小子,可就没我这么幸运了,接下来有他好受的。
婆婆见我真的走了,也不敢多耽搁,紧随其后就赶紧转身回了自己家,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陆恒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瘫痪多年的父亲,独自一人死在家里吧?他就算再没良心,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于是,陆恒远没办法,只能向公司请假,留在家里照顾公公 —— 要知道,公公已经瘫痪好些年了,生活根本无法自理。
公公早就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常常毫无征兆地就拉出一堆大便,一点规律都没有。
那些大便顺着轮椅的缝隙流到地板上,黏糊糊的一片,而公公因为被大便腻住,浑身不舒服,手不受控制地就去抠,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最后等陆恒远发现的时候,公公身上已经到处都是大便,那股刺鼻的臭味简直直冲天灵盖,让人闻着就想吐,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
陆恒远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烂摊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急得团团转,只好立刻给我打电话求助。
可我看到他的来电,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了 —— 当初他们对我那般态度,现在也该尝尝无助的滋味了。
以前我还觉得婆婆一个人照顾瘫痪的公公,肯定很辛苦,便劝他们用自己的退休金请个保姆,这样既能减轻负担,也能把公公照顾得更好。
结果没想到,我的提议却遭到了他们全家的反对,他们还指责我不会过日子,只会乱花钱,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吧,既然他们自己都不心疼自家的老婆和妈妈,宁愿让老人受委屈,也舍不得花钱请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更没必要再管他们的闲事。
现在好了,轮到陆恒远这个做儿子的来献孝心了,也让他体验体验照顾瘫痪老人的难处。
他们一家三口,之前没少欺负我,这笔账我迟早要算清楚,一个也不会放过,咱们慢慢来,谁也跑不了。
这次婆婆丢下公公不管,自己先溜回家的安排,我其实还挺满意的 —— 这样一来,暂时还不用我亲自出手,就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公公落到自己儿子手里,最后能有什么下场,就得看他自己的命有多硬,能不能扛住这份 “孝心” 了,我在心里冷笑着想。
4
想起上一世的事,我至今还觉得憋屈 —— 那时候婆婆流产之后,老公陆恒远就对着我冷冰冰地说:“既然是你害得妈流产,那你就辞职回家,专门照顾他们二老吧,这是你该做的补偿。”
我没办法,只能听从他的安排,辞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公公和婆婆,那段日子简直快要把我逼疯。有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就想给陆恒远打个电话,跟他诉诉苦,寻求点安慰。
可谁知道,我等来的永远都是他说 “在加班” 的消息,每次电话里的声音都显得很敷衍,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过得好不好。
现在回想起来,他哪里是在加班,分明是 “加班” 到自己女同事的床上去了,亏我当初还傻傻地相信他,为他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他有空回家,过来看一趟公婆,可他一进门,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一点也不问事情的缘由。
他嫌弃我没把他父母照顾好,还骂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说我没良心,把他父亲照顾得一身臭味,让他在外面没面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父亲因为瘫痪,一天要拉无数次大便,我就算一刻不停地换洗,也根本来不及,有时候刚收拾干净,转眼又弄脏了,我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
把尽孝心的事都推到我身上,让我替他承担,他当然觉得容易,自己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在外快活。
其实要对付他们这一家子,也没那么难 ——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只是一群单纯的又蠢又坏的人罢了,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很容易就能看穿。
他们家本来就是一堆乱糟糟的烂摊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着吸我的血、占我的便宜,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一旦没了我这个 “供血源”,他们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从这个烂摊子里抽身出来,把所有的责任和麻烦事都扔给他们自己,让他们内部互相指责、窝里斗,到时候场面肯定会很精彩,我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等我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迎接我的就是满屋子刺鼻的臭味,那味道比早上出门时还要浓烈,而陆恒远则站在客厅中央,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濒临崩溃的神情。
再看公公,他身上光溜溜的,什么衣服都没穿,只在腰间盖了一条薄薄的毛巾,嘴里还不停地 “哇哇” 叫着,看起来很是可怜,却又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我故意皱着眉头,对着陆恒远指责道:“你这是怎么照顾爸的啊?你看他连件衣服都没得穿,冻着了怎么办?你这当儿子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陆恒远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反过来对着我吼道:“你是当儿媳的,照顾公公本来就有你的份,你怎么不伺候他啊?”
“女人的本分不就是在家照顾老人、操持家务吗?你天天上班,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还好意思说我?” 他理直气壮地反驳,试图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看着他说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辞职,在家专门照顾公婆,可你想过没有 —— 就靠你一个人的工资,能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吗?房贷要还,女儿要养,还有公婆的生活费,你那点工资够花吗?”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照顾他们,只要让爸妈把他们的退休金交给我管,我保证把他们伺候得明明白白、舒舒服服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我话锋一转,提出了条件,眼神紧紧盯着陆恒远,看他怎么回答。
陆恒远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根本不敢跟我硬刚 —— 他清楚地知道,公婆的退休金,有一半都被他悄悄存了起来,补贴给了外面的女同事,这件事他可不敢让我知道。
要知道,这些年我的工资,不仅要用来给公婆交生活费,还得承担家里的房贷,以及女儿的学费和生活费,家里的开销几乎全靠我一个人支撑,他压根就不敢跟我提公婆退休金的事,生怕我追问起来,他没办法解释。
我用手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屋里的狼藉,以及手足无措的陆恒远,说道:“你今天也没上班,一整天都在家,怎么连个老人都收拾不利索?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脸说我?”
不等陆恒远开口反驳,我就转身快步走进卧室,迅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装进包里,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
“我回我妈家一趟,她最近要过生日了,我过去陪陪她,顺便帮她准备准备。” 我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心里清楚,陆恒远现在还不够累,要是他真的被逼到绝境,累得扛不住了,就该舍得花钱给公公请保姆了,可他现在还在硬撑,说明他还没吃够苦头。
从前我真是太傻了,一直以为家里真的没钱,所以省吃俭用,什么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顾全这个家。
可我到死才知道,原来没钱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 陆恒远对外面的女同事出手极其大方,名牌包包、高档化妆品,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我呢,身上穿的还是十年前买的衣服,款式早就过时了,却一直舍不得扔,想到这些,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就忍不住翻涌,离婚的念头也变得更加迫切。
不过我也清楚,离婚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 倒不是我还惦记着陆恒远这个烂男人,我早就对他没感情了,而是离婚手续太麻烦,只要有一方反悔、不肯签字,这婚就离不成。
所以我必须想个办法,让陆恒远心甘情愿地跟我离婚,而且要让他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存款,还有女儿的抚养权,都必须是我的,我不能再让他占我一点便宜。
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语气尽量放得温柔:“妈,您在家吗?我一会儿忙完就过来接您,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聊聊天。”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我妈熟悉的声音,而是婆婆那尖酸刻薄的语气,让我瞬间皱紧了眉头。
5
刚踏进母亲家,就看见她在厨房里头也不抬地忙活,抽油烟机嗡嗡作响,灶台上火苗窜得老高,锅里的菜香混着油烟味儿飘满了屋子。
反观我婆婆,却舒舒服服地斜靠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红通通的果肉还泛着水光,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和不悦问道:“妈,您怎么在这儿忙活?”
婆婆手撑着沙发坐直了些,脸上堆着假笑:“你们年轻人都忙,我一个怀着孕的老婆子也不方便到处跑,就来这儿陪陪亲家母,也好有个照应。”
话音刚落,她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指责:“你说说你,现在不在家好好伺候我家老头子,反倒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把阿远一个人扔在家里,像话吗?”
紧接着,她又拍着大腿叹起了气,眼眶故意红了红:“哎哟,我这是什么苦命啊!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现在倒好,他反倒成了别人家的保姆,天天围着外人转!”
说着,婆婆直接趴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装可怜。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行啊,这一家人可真会算计。
把瘫痪的公公丢给我,自己倒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到我家来折腾我妈,一分钱不花,倒赚了两个免费保姆,算盘打得可真响。
厨房里的母亲听见婆婆的喊叫声,手里的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围裙上还沾着不少油星子。
“哎呀亲家母,你可别这么喊了,仔细动了胎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母亲一边劝着,一边擦了擦额角的汗,“你要吃的酱肘子马上就炖好了,再等等啊。”
又转头对着我轻声解释:“宁宁啊,你带着孩子回来看看我,妈高兴,就是别让亲家母误会了。”
最后又对着婆婆放低了姿态:“我一会儿就催宁宁,让她带着小禾赶紧回去,不耽误你们的事儿。”
母亲说这话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角的皱纹里还藏着委屈,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像被针扎似的疼,密密麻麻的难受。
再看母亲,身上的衣服沾着不少油烟渍,大夏天的,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想必这几天,婆婆没少变着法儿折腾她。
我赶紧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声音里满是心疼:“妈,您别忙活了,快歇会儿吧,这里有我呢,剩下的活儿我来做。”
说完,我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看向躺在沙发上耍无赖的婆婆,一字一句地问道:
“妈,我其实一直特别好奇,您之前不是说公公都瘫痪这么多年了吗?那您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怀上的啊?”
听到这话,婆婆拍胸脯的动作猛地一顿,瞬间停止了喊叫,眼神有些慌乱地往旁边瞟,不敢跟我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强装镇定地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心虚的恼怒:“你瞎胡说什么呢!你一个当儿媳妇的,也好意思问这种没羞没臊的问题?就不觉得害臊吗?”
我没有被她的气势吓住,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天早上,我明明看见隔壁张老伯的背影从您家出来,本来想叫他进来吃早饭,可他却走得急急忙忙的,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
婆婆听完,嘴巴一下子就闭紧了,狠狠白了我一眼,又故意挺了挺肚子,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其实我也没那闲工夫立刻戳破这层窗户纸,只不过是时不时提一嘴,好让她知道我手里有她的把柄,方便以后拿捏她罢了。
这肚子里的孩子来得本来就蹊跷,更何况上辈子我死后,还亲眼看见张老伯和婆婆在客厅里搂搂抱抱,旁若无人的样子,根本不把瘫痪在床的公公放在眼里。
当时公公只能躺在旁边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瞪得通红,死死地盯着缠绵的两人,眼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可他连一声都不敢吭,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出声惹得那两人不快,等待他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时候甚至还会被饿上四五天,这种日子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这么一来,婆婆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是公公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啊!
家里表面上看起来张牙舞爪、最不好惹的是我婆婆,可实际上心肠最歹毒的人却是我公公,上辈子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主意。
就在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 “哎哟” 一声,我急忙跑过去,只见母亲倒在地上,手里的菜撒了一地,身上也沾满了油污。
母亲疼得皱紧了眉头,躺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而婆婆慢悠悠地跟过来,脸上满是嫌弃的神情,眼底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恨意。
婆婆假惺惺地开口:“亲家母,刚才我就说我来端菜,你偏要抢着来,现在摔了可怎么好?”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西瓜皮,又转头看向一脸无辜却难掩愤恨的婆婆,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这是婆婆故意干的好事 —— 她肯定是提前把西瓜皮扔在地上,就等着母亲摔跤。
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赖在我妈家,一方面想趁机把孩子弄掉,另一方面还想等着事后狠狠敲诈我们一笔钱。
原来上辈子,我不过是她和公公手里的一只替罪羊罢了,所有的黑锅都让我背了。
可她越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越要让她把孩子留下来。
想要折磨张恒远,首先就得让婆婆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再找我们的麻烦。
而让婆婆生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办法。
她有命怀上,可不一定有命平安生下来;就算侥幸让她母子平安,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太婆,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其中一个还是张老伯的孩子,这日子也够她折腾的,活着可比死了还要难受百倍。
6
带着母亲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拿着片子仔细看了看,说母亲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能好。
可我心里始终不放心,坚持让母亲住院观察几天,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我便带着女儿住进了娘家,对外只说是为了方便照顾母亲。
即便这样,婆婆还是不肯回自己家,甚至看她的样子,还有在我妈家长住的打算,没过两天,她就开口让我替她回婆家,多带几件换洗衣物过来。
我只好动身去婆婆家,还没走到门口,隔壁的张老伯就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眼神躲闪地打听:
“宁宁啊,你婆婆最近咋样了?她是不是去你妈那儿住了?”
说话的时候,张老伯的目光一直不怀好意地往我胸口处瞟,那眼神看得我一阵恶心,可我还是强忍着不适,脸上挤出一抹假笑。
“哎呀张叔,您放心,我婆婆好着呢!”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 “欣喜”,“虽然我婆婆年纪大了,但肚子里的弟弟特别健康,检查的时候医生都说好呢!”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下好了,我们老陆家又要添丁进口了,以后家里更热闹了!”
我故意装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果然,张老伯一听见 “弟弟”“添丁” 这两个词,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犹豫。
见状,我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张叔您说,虽然我婆婆年纪大了,但这儿子啊,还是必须得生的,毕竟是家里的血脉传承,可不能断了根。您想想,人活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要是连个儿子都没有,那岂不是白活了一场?”
我心里清楚,这张老伯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年轻的时候,他在厂里当车间主任,仗着自己有点权力,总对厂里的女工动手动脚,后来事情闹大了,厂里没办法,只能把他开除了。
现在他一把年纪,还是一穷二白,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他。
可就算老了,他的色心也一点儿没减。原本他也不想要婆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毕竟他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带着个小拖油瓶,日子只会更难过。
可张老伯听完我这番话,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豪迈意气,在心里琢磨着:对啊!男人这辈子,怎么也得给家里留个根,不然以后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只是他现在还没想出办法,怎么才能劝说婆婆留下这个孩子,看着他一脸苦恼、抓耳挠腮的样子,我 “善心大发”,决定帮他指点一二。
我一边在婆婆的房间里收拾衣服,一边故意唉声叹气地抱怨:“这房子也太老了,墙皮都掉了,要是能拆迁就好了,之前听人说要拆迁,说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真的落实下来,真是可惜了。”
张老伯在一旁听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贼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心里肯定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发现婆婆天天躲在阳台偷偷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见。到了晚上,我就听见她在房间里激动地对着电话喊: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什么时候能拆迁啊?”
紧接着,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我跟他(指公公)早就没感情了,你放心,我肯定把孩子给你生下来,给你张家延续香火,绝不让你失望。”
7
打那天起,婆婆每天都会往街道办跑,拉住工作人员就反复打听拆迁的事儿,眼里满是急切的期待。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老张头靠不住,这种关乎自家利益的事,必须得自己亲自盯着才放心。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早就被问得不耐烦了,打心底里不想搭理她 —— 这种涉及拆迁的消息,本就不可能提前透露,更何况眼下压根就没这回事。
他们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付:“没收到上面的文件,我们实在没法给你答复。”
工作人员敷衍的话,在婆婆听来却成了 “默认拆迁是真的”,还觉得这是人家在暗示她 “这事得保密,不能声张”,心里反倒更笃定了。
她总算心满意足地回了家,之后便一门心思研究起保胎的法子,还时常坐在沙发上傻笑,美滋滋地盘算着以后当包租婆的日子。
至于公公,她是彻底不管不顾了。公公不在家的时候,她和隔壁的老张头相处得跟真夫妻没两样,亲密得很。
她每天变着花样给老张头做好吃的,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自己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显怀,圆滚滚的。
有一次我偶然回婆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张老伯端着一碗飘着厚厚油花的老母鸡汤,正往婆婆家送,脚步还透着几分殷勤。
两人瞧见我,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但没过几秒,婆婆看向我的眼神就变了,满是不屑,仿佛我碍了她的事。
张老伯也显得很不自在,手都有些发僵,连忙开口解释:
“那什么,大妹子一个人在家,还怀着孕,行动不方便,我作为邻居大哥,过来帮衬着照顾照顾她。”
见张老伯紧张得话都有些不利索,婆婆狠狠白了我一眼,那神情就跟怪我撞破了他俩的好事似的。
“你来这儿干嘛?你张叔不过是个邻居,都知道心疼我、照顾我,你这个当儿媳的,倒好,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看我一眼!”
她压根没注意到,我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从街道办领的叶酸,还有其他孕妇需要的补充剂。
当然,我可没那么好心专门来送东西 —— 我只是借着送叶酸的由头,回来看看他俩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要是他俩的关系还没到我预期的程度,我还打算再推一把;现在看来,他俩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不少,倒省了我的事。
“妈,这里面是叶酸,是孕妇得吃的补充剂,从街道办领的,你记得按时吃。”
“免费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再怎么补,也比不上你张叔给我炖的母鸡汤有营养!”
婆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帮远儿照顾照顾我家老头子,那才是你该做的正经事!”
“我儿子一天上班累得要命,你倒好,天天赖在娘家不回去,他下班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当的什么媳妇!”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打断她的话:“妈,你记得按时去医院做产检。”
“你别听她在这儿瞎胡说!” 一旁的张叔突然激动地开口,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里的机器全是辐射,对孕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可不能去!”
我要的就是他们这样反驳我、不肯去产检 —— 这高龄产妇本就风险大,要是一不小心出点意外,我怕是都要提前买烟花庆祝了。
看来,婆婆是彻底跳进我亲手给她布下的坑里了,想爬都爬不出来。
8
另一边,陆恒远照顾公公的日子,倒也渐渐 “上手” 了 —— 只不过,从一开始满心无奈、怨愤 “这苦差事怎么偏偏落到自己头上”,到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机会出去和徐若琳幽会了,每天下班回家,只能对着脏兮兮、浑身散发着异味的老头,俩人四目相对,气氛压抑得很。
还好,他很快摸索出了 “照顾” 公公的 “窍门”:只要公公拉肚子拉得多了,他就直接上手毒打一顿,想让公公长记性。
为了减少公公拉肚子的次数,他干脆把每天给公公的食物和水都减半,不管公公饿不饿、渴不渴。
这父子相残的戏码,眼看就要上演了,我只需安心等着就行。与此同时,我也开始找律师咨询财产分割的事,为后续做准备。
我带着小禾在娘家住了两个月,奇怪的是,一向传统、最看重 “儿媳该守在婆家” 的妈妈,这次却从没催过我回家,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倒是我自己心里有些虚,不是故意敷衍妈妈,实在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在陆家的糟心事,怕她担心。
“妈,现在我公公在家里由他儿子亲自照顾,我操那心干嘛?倒是您,自从我结婚后,总是一个人在家,这次我正好陪陪您。”
妈妈听了,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温柔又带着些心疼:“没事儿,宁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妈没别的心愿。”
说完,妈妈的眼眶就红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满是珍惜。
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盼着我结了婚,虽说没嫁远,但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并不宽裕,每天忙着赚钱养家,还要处理陆家的一堆破事,大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娘家,陪她的时间少得可怜。
上一世,我死后,妈妈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陆家不仅不准她看小禾,还把她拒之门外。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从早坐到晚,家里安静得可怕,那无边的寂静几乎要把她的意志吞噬掉。
最终,在一个昏黑的傍晚,妈妈从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清清楚楚地看着她跳下去,当时我急得想伸手拉住她,可我的手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也抓不住 —— 那种无力感,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真不明白,自己从前怎么就那么愚笨,对陆家的人掏心掏肺,反倒冷落了最疼我的妈妈,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没过多久,妈妈就整理好了情绪,擦了擦眼角,转身去拿小禾的洗澡用品:“你上了一天班,肯定累坏了,你自己洗漱完赶紧睡觉吧,小禾我来洗。”
其实妈妈刚出院没多久,之前腰部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弯腰拿东西的时候,姿势都有些别扭,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酸。
“妈,我和小禾搬回来跟您一起过好不好?”
妈妈听到这话,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依旧在给小禾找换洗衣物,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回来吧,回来咱娘仨一起过,热闹。”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隐约看见水盆里有什么东西滴落,溅起小小的水花 —— 那是妈妈的眼泪吧。
只有妈妈,最懂我受的委屈,也最心疼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陆恒远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宁宁,你还打算回这个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