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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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林致远准时开车回到家楼下。他看了一眼副驾上的乐高盒子,这是给儿子林一晨的礼物。
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林致远对生活有着近乎强迫症的规划。他的人生就像他设计的图纸,精准、有序。36岁的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打开门,八岁的儿子林一晨扑了过来:“爸爸!”
“看这是什么?”林致远笑着举起乐高。“哇!是星际战舰!”
厨房里传来了妻子许沁温柔的声音:“致远回来了?快洗手,马上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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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是林致远的大学同学,35岁的她保养得很好,眉眼间总是带着笑意。她曾是公认的才女,但为了家庭,毕业后就当了全职主妇。
林致远换上拖鞋,从背后轻轻抱住妻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给妈炖的乌鸡汤。”许沁侧过脸,让丈夫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是一个外人眼中最标准的模范家庭。
01
半小时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婆婆张爱莲端着乌鸡汤,慢悠悠地喝着,目光却总往许沁身上瞟。
“小沁啊,”张爱莲放下汤勺,“你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脸都瘦了。”
“妈,我挺好的。”许沁笑着回答。
“好什么好,我看你就是操心的。一晨都八岁了,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张爱莲又开始了她的老调重弹,“我早就说,一个孩子太少了,家里冷清。”
林致远眉头微皱:“妈,这事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说过什么了?说你心疼老婆,跑去做那个什么手术?”张爱莲不满地撇撇嘴,“男人做那个,总归是不太好。”
这件事,是林致远心中对妻子最大的温柔。八年前,许沁生林一晨时难产,九死一生。林致远在产房外吓得魂飞魄散,当下就做了决定。等许沁身体一恢复,他就瞒着母亲,主动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他爱儿子,但更爱妻子,他不想让许沁再冒一次险。
“吃饭吧妈,菜要凉了。”林致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许沁正要夹一块排骨,突然,她脸色一白,猛地捂住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呕……”她没忍住,干呕了一声,急忙冲向了卫生间。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林一晨不懂:“妈妈怎么了?”
张爱莲愣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哎呀!小沁这……这该不是……”
她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兴奋:“小沁,你是不是有了?”
卫生间里传来压抑的呕吐声。
林致远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不可能,妈你别乱说,我八年前就……”
“哎呀,什么不可能!”张爱莲高兴地站起来,“那种手术听说也有自己长好的!万一是老天开眼呢!”
许沁扶着墙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嘴唇都在发抖。她不敢看林致远,也不敢看婆婆,只是低着头:“我……我就是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能是这样?你这反应跟我怀致远时一模一样!”张爱莲笃定地说。
林致远死死盯着妻子,他发现许沁在发抖,那种抖动,不是欣喜、不是意外,而是……恐惧。
林致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晚,他失眠了。他告诉自己,是巧合,是妻子吃坏了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许沁变得很奇怪。她总是躲着林致远,洗澡的时间特别长,手机也总是调成静音。
周四的晚上,林致远加班回来,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儿子睡了,婆婆回了自己房间,许沁在客房。
他走进主卧的卫生间,准备洗漱。垃圾桶快满了,他习惯性地想把垃圾袋提出来换掉。
就在他收拢袋口的时候,一个粉色的包装盒从纸巾堆里露了出来,他愣住了。
他颤抖着手,拨开上面的纸巾,拿出了那个盒子。
“早早孕验孕棒”,盒子里是空的。
他扭头看向垃圾桶深处,在最底下,他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白色的塑料棒。上面是两条刺眼的,清晰无比的红色横线。
林致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刹那间冻结成冰。他握着那个验孕棒,像握着一颗炸弹。
可是,八年了,他结扎了整整八年,怎么会?
02
林致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他站在客房门口,手脚冰凉。
他推开门,许沁没有睡,她正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到林致远进来,她吓得一哆嗦。
当她看到林致远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啪。”林致远把验孕棒扔在了她面前的被子上。他没有怒吼,声音低沉得可怕:“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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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疯狂地摇头:“致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致远气得发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不知道你怀孕了?”
“我……”许沁哽咽着,“我这个月没来,我就……我就试了一下……我以为是弄错了,我买了三个……结果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致远逼近一步,死死地盯着她。
“我不敢!”许沁崩溃地哭出声,“我怎么敢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林致远看着她,这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她此刻的惊慌和恐惧不像作假,他认识的许沁,温柔、本分,她连跟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她会背叛自己吗?
林致远的脑子在飞速运转。作为一个逻辑严谨的设计师,他强迫自己分析所有可能性。
“致远,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许沁抓住房角的被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八年,我心里只有你和儿子!你要相信我!”
“我怎么信?”林致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我结扎了!八年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许沁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致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如果妻子没有撒谎,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猛地停下脚步,“手术。”他吐出两个字。
许沁茫然地看着他,“是我的手术。”林致远看着许沁,像是在说服自己,“一定是手术失败了,医生说过,有极小的概率会自行复通。”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能给许沁的,最后一次信任。
“对,一定是这样!”许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致远,一定是你的手术……”
“你别说了。”林致远打断她,他不想听她把“你的问题”这几个字说出口。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明天周五,我请假。”他深吸一口气,“我去医院。我去检查。”
他看着许沁,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许沁。如果检查出来,是我的问题,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不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许沁的哭声停了,她呆呆地看着丈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先睡吧。”林致远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客房。他回到了主卧,关上了门。
这一夜,夫妻俩隔着一堵墙,彻夜未眠。许沁在客房里,把头埋在被子里,发泄着压抑了许久的、绝望的呜咽。
而林致远,他站在主卧的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他想起了八年前,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时的轻松。他以为那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最好的保护,却没想到,八年后,这成了插向他心脏最深的一把刀。
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关于结扎复通的知识,他告诉自己,概率再小,也是有的。一定是自己,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他不敢去想第二个可能,如果手术没问题,那他这个家,他这十年的婚姻,他引以为傲的完美生活,就全成了一个笑话。
03
第二天一早,林致远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开车前往了市第一医院。
他没有去当年做手术的那家区医院,他怕有熟人。他需要一个最权威、最公正,也最冷冰冰的答案。
泌尿外科的诊室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医生,我想做个检查。”林致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八年前做过结扎手术,我想知道,有没有……复通的可能。”
医生见得多了,平静地推了推眼镜:“结扎了?为什么想查?”
林致远攥紧了手:“我……我妻子,可能怀孕了。”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这种情况很少见,但理论上存在。输精管结扎后,有极低概率会因为瘢痕愈合导致再通。你先去交费,做个精液常规检查。”
“多久出结果?”“这个最快,一个小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林致远人生中最漫长的六十分钟。他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他甚至开始祈祷。
他祈祷医生告诉他“手术失败了”,他宁愿承认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毁灭性的结果。
“林致远!”化验室的窗口喊到了他的名字,他几乎是冲过去的。
一张薄薄的化验单递了出来,林致远的手抖得厉害,他看了好几遍,上面密密麻麻的术语他一个也看不懂。他抓着那张纸,冲回了医生的诊室。
“医生,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医生接过化验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他抬头,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目光看着林致远。
“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记错了?”林致远的心一沉。
“你这个报告,”医生指着上面的数据,“A级、B级精子活性为零。总数……为零。”
“什么意思?”林致远的声音发颤。
“意思就是,”医生下了定论,“你的结扎手术非常成功。别说八年,就是十八年,也不可能再通了。你的输精管被彻底阻断了,复通可能性为零。”
“为零……”林致远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门上。
“医生,你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是样本拿错了?”他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先生,”医生的语气很严肃,“我们医院的流程不会错。从报告上看,你没有任何生育能力。你妻子怀孕……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和她好好谈谈。”
林致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那张化验单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薄薄的纸片,此刻却重逾千斤。希望,破灭了。
他唯一的希望,那个能让他和许沁维持表面和平的借口,被医院的报告彻底撕碎了。
手术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许沁身上!
他坐在车里,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她背叛了我!这个念头一旦钻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他开始疯狂地回忆,许沁最近的种种异常。她说去参加同学聚会,为什么回来时眼神闪躲?她说去逛街,为什么买的衣服吊牌价位,根本不像她平时的消费水平?还有她那个总是调成静音的手机!她到底在和谁联系?
嫉妒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想到了八岁的儿子林一晨,他要怎么面对儿子?
林致远发动了汽车,车子呼啸着冲了出去。他回到家时,是下午三点。
许沁正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等他,一看到他进门,立刻迎了上来:“致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林致远看着她那张写满焦虑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她身边,走进了书房。
“砰!”他反锁了房门。把那张宣判了他婚姻死刑的化验单,连同他这十年的感情,一起锁在了门里。
门外,传来许沁惊慌失措的拍门声:“致远!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开门!”
04
林致远在书房里枯坐了三个小时,他关了灯,任由自己陷在黑暗里。他想不通,许沁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赚的钱不够多吗?还是他哪里对她不好了?
门外的拍门声从急促变成了断断续续,最后只剩下许沁压抑的哭声。“致远,你开门……你跟我说句话……”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回来了!”是婆婆张爱莲的声音,她接儿子放学回来了。
张爱莲一进门,就看到了客房门口的许沁,她脸上挂着泪,眼睛又红又肿。
“小沁?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张爱莲立刻沉下脸,“致远呢?”
“他在……他在书房……”许沁抽泣着。
“在书房?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张爱莲走到书房门口,大力拍门,“致远!开门!你把小沁怎么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林致远站在门后,满身烟味,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张爱莲被儿子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
林致远没有理会母亲,他越过她,走到许沁面前,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
“你怀孕了!”林致远吼了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八岁的林一晨吓得愣在原地,许沁的脸“唰”一下血色全无。
张爱莲也懵了,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致远,你胡说什么?小沁怀孕了?真的有了?”
“妈!”林致远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你还没明白吗?我今天去医院了!我的手术很成功!我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她怀的,是野种!”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致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这个混账东西!”张爱莲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敢这么说小沁!你疯了!”
“妈,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张爱莲指着儿子的鼻子骂,“医院?医院说什么你都信?我说那是老天开眼!是咱们林家祖宗保佑!小沁这么好的媳妇,你怎么能往她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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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简直要被母亲的逻辑气笑了:“老天开眼?妈,这是科学!白纸黑字!”
“我不管什么科学!”张爱莲一把将许沁拉到自己身后,摆出保护的姿态,“我只知道,小沁是我们林家的媳妇!她的人品我信得过!”
张爱莲转向许沁,语气立刻变得温和:“小沁,别怕,妈给你做主。这肯定是致远的手术自己长好了,医院没查出来!你啊,就安心养胎,这可是我们林家的大孙子!”
许沁躲在婆婆身后,抓着她的衣服,放声大哭。
林致远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那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妻子,此刻竟结成了同盟。
而他,这个被背叛的丈夫,反倒成了那个“无理取闹”、“冤枉好人”的混账。
他忽然明白了许沁为什么敢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有婆婆这个“尚方宝剑”。张爱莲太想要第二个孙子了,她根本不在乎这个孙子是怎么来的!
“好……好……好……”林致远连说三个“好”字,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行,你们都行。”
他看了一眼吓得不敢动弹的儿子,强压下怒火:“林一晨,回你房间去!”
儿子被他的怒火吓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吼孩子干什么!”张爱莲更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林致远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了。
他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致远!你去哪!”
“砰!”回应她们的,是入户门关上的巨响。
05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林致远陷入了地狱般的煎熬。
他没有回家,搬到了自己工作室的休息室。他疯狂地加班,用工作麻痹自己,试图不去想那件恶心事。
但他做不到,一闭上眼,就是许沁哭泣的脸,和母亲维护她的样子。
期间,张爱莲打来无数个电话,林致远一个都没接。直到半个月后,张爱莲直接杀到了他的工作室。
“林致远!你长本事了是吧?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家了?”张爱莲一进门就中气十足。
林致远放下手里的图纸,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妈,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抓你回家!”张爱莲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语气软了点,“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小沁在家天天哭,她都怀着孕,你这个当丈夫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不是她丈夫。”林致远冷冷地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让她自己去说。”
“你还在犟!”张爱莲的火又上来了,“我都说了,那就是你的!是老天爷给的!”
“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林致远站了起来,“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化验单贴在你脸上你才信?”
“我不管!我这趟来,就是通知你。”张爱莲说,“小沁反应太大了,我下周带她去医院建档。你必须跟我去。你还是个男人,就得负起这个责任!”
“她孕吐,关我什么事。”
“林致远!”张爱莲气得拍桌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小沁离婚,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林致远看着母亲,他知道母亲的控制欲有多强,但他没想到,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孙子,她连儿子都不要了。
“随你。”林致远坐了回去,“你走吧,我还要工作。”
“你……”张爱莲指着他,手抖了半天,最后恨恨地跺了跺脚,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许沁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
林致远被逼得没办法,他必须回家拿一份重要的合同文,。他挑了个母亲和儿子都不在的下午。
他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没有人。可刚走进书房,客房的门开了。
许沁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她瘦了很多,只有肚子是显眼的。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致远……”许沁的声音沙哑。
林致远没理她,径直在书架上找文件。
“你真的……真的要这么对我吗?”许沁走过来,眼泪掉了下来,“这几个月,我每天都睡不着。致远,我真的没有骗你。”
“滚开。”林致远找到了文件,转身要走。
“我没有!”许沁忽然激动起来,她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让我信你?”林致远盯着她的肚子,只觉得无比刺眼,“你让我怎么信?许沁,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践踏?”
“我没有践踏!”
“那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林致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说啊!你说出来!是哪个男人?”
“没有!没有别人!”许沁被他抓得生疼。
“那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林致远彻底失控了,他把文件砸在地上,“许沁,我受够了!我们离婚!马上!”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许沁某个开关,她忽然不哭了。
她慢慢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用一种林致远从未见过的、死寂的眼神看着他。
“好。”她轻声说。林致远愣住了,他以为她会继续哭闹。
“但是,不是现在。”许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林致远,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背叛你。”许沁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求你信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等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干什么?让我帮你养吗?”林致远冷笑。
“生下来,我们立刻去做亲子鉴定。”许沁一字一顿地说,“用最权威的办法,让你死心。”
林致远眯起了眼睛。
“如果……”许沁的眼神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如果鉴定结果,孩子不是你的。我立刻签字离婚,我净身出户,我这辈子,再也不见你和一晨。”
林致远沉默了,他看着许沁,她为什么敢提这个?她疯了吗?
她哪来的自信?还是说,这只是她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
“怎么?你不敢吗?”许沁反问。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致远捡起地上的文件,“好。我就等你这几个月。我倒要看看,你许沁,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许沁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捂着脸,发出了无声的痛哭。
06
接下来的五个月,是这个家庭最诡异的时期。
林致远没有再提离婚,也没有搬回家。他只是每周固定回去看儿子林一晨,和许沁、张爱莲零交流。而张爱莲,则满心欢喜地照顾着许沁,仿佛那场对峙从未发生过,家里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平衡。
转眼,到了冬天,许沁的预产期到了。
那天半夜,林致远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小沁破水了!在市一院!”
林致远沉默了几秒,还是发动了汽车。他赶到医院时,许沁已经被推进了产房,张爱莲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你怎么才来!”张爱莲抱怨着。
林致远没说话,只是靠在冰冷的墙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是来看这个笑话的结局?还是……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万分之一的幻想?
“哇——”两个小时后,产房里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张爱莲激动地冲到门口。
护士走了出来:“许沁的家属?恭喜,是个女孩,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女孩,林致远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
当许沁被推出来时,她第一时间在人群中寻找林致远。看到他时,她虚弱地笑了笑。
林致远别开了脸,张爱莲高兴地围着护士怀里的婴儿:“哎呀,这小脸,真俊!像我们致远!”
林致远只觉得讽刺,他走了过去,对护士说:“护士,麻烦一下,我要做亲子鉴定。现在。”
护士愣住了,张爱莲的笑也僵在脸上:“致远,你干什么!孩子刚出生!”
“我就是要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林致远不顾母亲的阻拦,对护士说,“请立刻采集样本,我自己的也采,我要最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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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了看这一家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敢多问,点点头:“好的,请跟我来。”
采集完样本,林致远一刻也没多待,直接去了鉴定中心。
“最快多久?”“加急的话,七个工作日。”
那七天,林致远度日如年。
第八天上午,他接到了鉴定中心的电话:“林先生,您的报告出来了。”
他独自一人开车去取报告,当他看着那个黄色的牛皮纸袋,竟有些不敢打开。
他自嘲地笑了笑,怕什么?又不是死刑判决书!
他颤抖着手,撕开了封口,抽出了那几张纸。他跳过前面复杂的图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