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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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然离职那天,我把车停在市中心那栋最高的商务楼前。
她提着一个小纸箱,转过头看着我,眼眶突然红了。
"方主管,明天上午九点,来这栋楼42层。"
我皱眉:"那是谁的公司?"
她哽咽着说:"是我爸的公司。他叫顾承恩,是齐鑫集团总裁。"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这九个月,他一直在通过我观察你。他说,副总裁的位置,给你准备好了。"
我愣在驾驶座上,看着她消失在旋转门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九个月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那些恶意的流言,前妻的闹剧,上司的打压...
如果她是总裁的女儿,那这九个月到底算什么?
01
九个月前,那是个雨天。
我开车刚出公司大门,就看见顾清然站在门口,头发被雨淋湿了一半,手里还拎着个装满资料的布袋子。
她看到我的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来敲了敲车窗。
"方主管,我住在西城区,能搭个车吗?实在打不到车了。"
我看了看暴雨,又看看她湿透的样子,还是解锁了车门。
"上来吧。"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雨刷刮过玻璃的声音。
顾清然坐在副驾驶,很规矩地把包抱在怀里,没有乱动。
"谢谢方主管。"她小声说。
我点点头,没接话。
说实话,我不太爱和公司的人多聊天,尤其是这些刚毕业的实习生。他们总是充满幻想,以为职场是个讲情怀的地方。
等到了西城区的一个老小区门口,她下车时又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跑进了雨里。
我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顺路送同事,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又出现了。
那天早上七点十分,我刚开车出小区,就看见她站在门口。
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裤子,背着个旧书包,手里拎着早餐。
我摇下车窗:"你怎么在这儿?"
她有点不好意思:"方主管,我昨晚查了地图,发现咱们真的很顺路。我家离这儿就两站公交,所以想着...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以后也..."
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像是怕我拒绝。
我沉默了几秒钟。
其实拒绝很简单,就一句话的事。但看她站在那儿,眼神里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上车吧。"
就这样,蹭车成了习惯。
每天早上七点十分,她准时出现在我家小区门口。不迟到,也不会提前很久,就是那么刚刚好。
车上她很安静,有时候会问我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我就简单答两句。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各自沉默。
我是个离异的人,半年前刚和前妻周婕办完离婚手续。
说起来也可笑,我们谈了三年恋爱,结婚五年,最后还是散了。
原因很简单:性格不合。
她觉得我太闷,不懂浪漫,赚钱又少,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小主管。
我觉得她太作,动不动就闹情绪,一点小事就能上纲上线。
最后一次吵架,她摔了碗筷指着我鼻子骂:"方圆,你就是个窝囊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没反驳,因为她说的可能是对的。
离婚后我一个人住,房子是婚前买的,还好没扯进财产纠纷里。每天上下班,做饭,睡觉,日子过得很平静。
顾清然的出现,其实也没打破这种平静。
她就像个安静的影子,每天按时出现,按时下车,除了工作上的问题,从不和我聊私人话题。
02
接送顾清然的第三周,前妻周婕突然打来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刚到家,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方圆,听说你每天接送公司的小姑娘?"她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周婕冷笑,"离婚才半年,就找到新目标了?动作够快的啊。"
"她只是公司实习生,顺路搭个车。"
"顺路?"周婕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以为我不知道?天天接送,还每天准时!方圆,你当我傻吗?"
我深吸一口气:"周婕,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你别忘了,房子还有一半是我的!我改主意了,我要重新分割财产!"
"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看清你这个人了。离婚的时候你装得多可怜,说什么净身出户都行,现在呢?转头就勾搭小姑娘!"
我气得想挂电话,但她继续说:"还有,我要你补偿我青春损失费,五年婚姻,你得给我五十万!"
"你做梦!"
"那咱们法庭见!"
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头疼欲裂。
周婕这个人就是这样,离婚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转头就能翻脸不认人。
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频繁骚扰我。
隔三差五打电话,发短信,甚至跑到公司门口堵我。
有一次,她直接站在公司大楼下面,看到我出来就冲过来。
"方圆!你给我站住!"
周围都是下班的同事,大家纷纷侧目。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声音很大,故意让周围人听见,"离婚才几个月,就勾搭公司小姑娘!每天接送人家,还说是顺路,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周围同事都停下脚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周婕,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闹,我只是想讨回公道!"她突然哭了起来,"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离婚了还要让我难堪?"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她在身后骂:"方圆你别走!你个窝囊废!"
那天晚上,公司的内部群里就传开了。
有人说看到我前妻来闹事,有人说我离婚后勾搭实习生,还有人说我人品有问题。
我没解释,因为越解释越黑。
但从那以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
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好奇,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
最难受的是顾清然。
她是市场部的实习生,和我不在一个楼层,但流言还是传到了她那里。
有天早上她上车,脸色很难看。
"方主管,对不起。"她小声说。
"对不起什么?"
"因为我,您被人议论了。"
我沉默了一会:"不关你的事。"
"要不然,我以后不蹭车了?"
我转头看她,她眼睛有点红。
"随便你。"我说。
但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
只是从那以后,车上的气氛更沉默了。
03
流言越传越离谱。
办公室的茶水间,我经常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方主管和那个实习生..."
"嘘,小声点,他就在隔壁办公室。"
"我说的是真的,他前妻都来闹过了,还能有假?"
"啧啧,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着挺正经的。"
我端着咖啡杯走过去,那几个人立刻闭嘴了。
但我知道,他们背后还是会继续说。
更麻烦的是,这件事被我的直属上司马涛知道了。
马涛是技术总监,四十五岁,在公司待了十几年,是个老资历。
他和我关系一直不太好,因为我性格直,不会溜须拍马,很多事情他看不惯我。
有次部门会议,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有些人最近心思不在工作上,项目进度严重滞后,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
"马总,我负责的项目都在正常推进。"我说。
"正常推进?"他冷笑,"上个月的技术报告你交了吗?"
"交了。"
"质量呢?我看了,漏洞百出,根本没法用!"
我憋着火:"哪里有漏洞,请您具体指出来。"
"你自己看!"他把报告摔在桌上,"重新写,这周五之前交!"
会后,同事小陈私下和我说:"方主管,马总最近对您意见很大,您还是小心点吧。"
"为什么?"
小陈压低声音:"听说公司要提拔一个副总监,马总推荐的是他外甥,但您的资历和能力都比他外甥强。马总怕您抢了位置,所以......"
我苦笑:"我连主管都做不好,还想什么副总监?"
"话不能这么说。"小陈拍拍我肩膀,"您是真有本事的,只是不会来事儿。"
但不会来事儿,在职场就是原罪。
接下来的日子,马涛对我的打压越来越明显。
我负责了三年的核心项目,突然被他收回了。
理由是"需要更有经验的人负责"。
我带的技术团队,被拆散分配到其他部门。
我的工作报告,无论写得多仔细,都会被打回重写。
到了年底考核,我从A级降到了C级。
C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奖金打折,意味着晋升无望,意味着随时可能被优化。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考核结果,感觉一股无力感涌上来。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八年,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做到技术主管,每天加班到深夜,从来没出过大错。
可现在,仅仅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流言,我就被贴上了"不务正业"的标签。
更讽刺的是,那些真正不干活的人,却因为会拍马屁,混得风生水起。
04
顾清然在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
有次下班,我在地下车库碰到她。
她一个人站在角落,肩膀一抽一抽的,明显在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擦眼泪:"方主管...没,没事。"
"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她咬着嘴唇,眼泪又掉下来:"我的转正申请又被驳回了。"
"为什么?"
"他们说我专业能力不足,需要继续考察。"她哽咽着说,"但我真的很努力了,每天都加班到最晚,做的方案也都按照要求改了好几遍......"
我沉默了。
顾清然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虽然她是实习生,但很多工作都做得很认真。
她的转正被驳回,恐怕不是因为能力问题。
"是不是因为我?"我问。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没有......"
"你不用替我说话。"我说,"我知道公司的流言传到市场部了。"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您被人议论,现在又连累我......"
"不是你的错。"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是这个公司有问题。"
她接过纸巾,小声说:"方主管,您是个好人。"
我苦笑:"好人不值钱。"
"不会的。"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会有人看到的,真的会有人看到。"
那一刻,她的眼神很笃定,像是知道什么。
但我没多想,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回去吧。"
那天晚上,车上她一直很安静。
到了她家楼下,她突然说:"方主管,谢谢您。"
"谢什么?"
"谢谢您在所有人都议论我的时候,还愿意和我说话。"
我摇摇头:"举手之劳。"
她下了车,站在路边朝我挥手。
路灯照在她脸上,她笑得有点勉强,但眼睛很亮。
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心酸。
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本来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流言,在职场处处碰壁。
而我,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同样因为这些流言,陷入了职业生涯的低谷。
我们都是无辜的,却都成了牺牲品。
05
真正的打击来自于三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马涛把我叫到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方圆,坐。"
我坐下,等他开口。
"公司最近要优化人员。"他慢慢说,"你知道的,经济不景气,各个部门都要压缩成本。"
我心里咯噔一下。
"技术部也要裁人,你的名字在名单上。"
"为什么?"我握紧拳头,"我做错什么了?"
马涛笑了:"你没做错什么,只是...绩效不达标。"
"我的绩效一直很稳定!"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他拿出我的考核表,"连续三个月C级,按照公司规定,可以劝退了。"
我盯着那张表,感觉喉咙发紧。
"马总,您知道为什么我变成C级的。"
"我知道什么?"他挑眉,"我只知道你最近工作不在状态,项目推进缓慢,报告质量下降。至于其他的,和工作有关吗?"
"您这是公报私仇!"
"你说什么?"马涛脸色一沉,"方圆,注意你的态度!"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马总,我在这个公司八年了,从来没出过大错。您就因为一些流言,就要辞退我?"
"不是流言,是事实。"他冷冷地说,"你和公司实习生关系不清不楚,影响了团队风气。还有,你前妻来公司闹事,也影响了公司形象。这些,都是你的责任。"
我感觉一股火从胸口烧到脑门。
"我和顾清然清清白白!她只是搭我的车,仅此而已!"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她的转正申请被驳回后,你去找她谈话?"马涛冷笑,"方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地下车库和她单独待了二十分钟,这要是传出去,你说公司会怎么看你?"
我愣住了。
那天我只是安慰她几句,难道这也有错?
"马总,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不是欲加之罪,我是给你机会。"马涛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公司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主动辞职,给你一个月补偿金。第二,等公司辞退你,什么都没有。"
"您给我一周时间考虑。"
"三天。"马涛说,"三天后给我答复。"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我在这家公司奋斗了八年,以为只要努力工作,踏实做人,就能有所回报。
可现在我才明白,在有些人眼里,你的努力一文不值。
他们在意的,只是你是否听话,是否会拍马屁,是否影响了他们的利益。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城市的夜景,感觉前所未有的绝望。
电话响了,是前妻周婕。
我没接。
她又打了第二个,第三个。
我终于接了:"你想干什么?"
"听说你要被辞退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离婚后还勾搭小姑娘!"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钱!"她大声说,"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继续闹,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我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银行的短信:您的信用卡账单已出,请及时还款。
我看着那个数字,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06
第二天早上,顾清然没有出现在小区门口。
我等了十分钟,她还是没来。
我给她发了条消息:"今天不用车了?"
过了很久,她才回:"对不起方主管,我不想给您添麻烦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解脱,也可能是失落。
这九个月来,她每天准时出现,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这个习惯突然断了,我竟然有点不适应。
但我没有再发消息,因为她说得对,不应该再给彼此添麻烦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一个人上下班。
车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发慌。
公司的流言却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有人说我和顾清然闹掰了,有人说她被我抛弃了,还有人说她已经申请调离了部门。
我没有解释,也懒得解释。
因为在这些人眼里,真相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想要一个可以议论的话题。
马涛给我的三天期限到了。
那天下午,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不会主动辞职。"我说。
"你确定?"他挑眉,"公司辞退你,可是一分钱补偿都没有。"
"那就辞退吧。"
马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三十五岁,被辞退的话,很难再找到工作。"
"我想清楚了。"我站起来,"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主动辞职?"
"方圆,你这是不识抬举!"
"随便你怎么说。"我转身离开,"如果公司要辞退我,请走正规流程,我等着。"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轻松了一点。
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屈服。
但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一场更艰难的战斗。
07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极点的时候,顾清然突然提出了离职。
那天中午,我在公司食堂吃饭,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市场部那个实习生要走了。"
"哪个?"
"就是那个天天蹭方主管车的。"
我手里的筷子停住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刚来几个月吗?"
"是啊,但听说她家里有事,必须离职。"
"啧啧,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流言了。"
我放下筷子,走出了食堂。
下午,我找了个借口去市场部。
顾清然坐在工位上,正在收拾东西。
她的办公桌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文具。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我们的目光对上,她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方主管。"她小声说。
"听说你要离职?"
她点点头:"嗯,下周就走。"
"为什么?"
"家里有事。"她低着头,"必须回去。"
我沉默了一会:"是因为公司的流言?"
"不是。"她摇头,"真的是家里有事。"
我知道她在撒谎,但我没有拆穿。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她抬起头看我,眼睛有点红,"方主管,对不起。"
"又对不起什么?"
"总之,对不起。"她咬着嘴唇,"您是个很好的人,不应该因为我受这么多委屈。"
我苦笑:"不关你的事。"
"可是......"
"真的不关你的事。"我打断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无关。"
她眼泪掉了下来。
我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她。
因为我怕自己也会忍不住。
08
顾清然离职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下午四点,我收到她的短信:"方主管,今天能再麻烦您送我一次吗?最后一次。"
我看着那条消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好。"
下班时间,我开车到公司门口等她。
她提着一个小纸箱走出来,里面装着她的私人物品。
上了车,她把纸箱放在腿上,很安静地坐着。
"去哪儿?"我问。
她报了个地址,是市中心的商务区。
我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很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静。
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偷看我,但我没有转头。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商务大厦前。
那是一栋五十多层的玻璃幕墙建筑,在整个城市都是地标性的存在。
我看了一眼:"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解开安全带,然后转过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
"方主管......"她哽咽了一下。
"怎么了?"
"明天上午九点,来这栋楼42层。"
我皱眉:"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那是我爸的公司。"
我愣住了。
"他叫顾承恩,是齐鑫集团的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