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带新欢回村办酒,婆婆当众扇他巴掌:她流过三次产你还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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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雯静的手指轻轻划过离婚协议书的封面,亚光质感的纸张带着微凉的触感。

窗外是城市华灯初上的傍晚,橘色的暖光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镀上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就在三小时前,她的丈夫萧瀚海坐在这个沙发上,用一种混杂着愧疚与解脱的语气告诉她。

“雯静,对不起…沛菡她…怀孕了。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必须对她和孩子负责。”

沈雯静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上。

那是他们刚搬进这个家时一起买的,如今已郁郁葱葱,垂落下长长的藤蔓。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

或许潜意识里,她早已察觉到萧瀚海近半年来的心不在焉和那些漏洞百出的加班借口。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七年的男人,轻声说:“好,那就离婚吧。”

萧瀚海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平静,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表情有些无措。

“财产分割按照法律来,我只要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和我的存款,其他都归你。”

沈雯静的声音平稳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情,只有微微收紧的指尖泄露了一丝情绪。

“雯静,我…”萧瀚海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制止了。

“尽快办理吧,不要拖。”她站起身,走向厨房,“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最后一顿饭。”

此刻,独自在家的沈雯静翻开协议书,逐条阅读着那些冰冷的条款。

七年的婚姻,最终浓缩成十几页纸,等待着双方签下名字,从此一别两宽。

她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停顿了片刻,然后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的是,几百公里外,萧瀚海正搂着新欢傅沛菡,规划着他们的新生活。

而更远的老家里,婆婆程玉容刚刚接完儿子的电话,眉头紧锁地放下听筒,眼中满是忧虑与不解。

这场离婚,远不止是两个人关系的终结,更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涟漪正在悄然扩散,最终将掀起谁也无法预料的波澜。

尤其是当程玉容隐约觉得,那个叫傅沛菡的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01

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书被沈雯静平整地放在餐桌中央,像一件等待被取走的包裹。

她走进厨房,系上那条印着小向日葵的围裙,这是去年生日时萧瀚海送的礼物。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但她还是凑齐了三菜一汤:清蒸鲈鱼,西红柿炒蛋,蒜蓉空心菜和紫菜蛋花汤。

都是萧瀚海爱吃的家常菜。

切西红柿时,刀锋划过果肉,流出鲜红的汁水,沈雯静的动作有条不紊。

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热油滋滋地冒着细小的气泡,她将打散的鸡蛋倒入锅中。

蛋液迅速膨胀凝固,散发出熟悉的香气,这是她做过千百遍的动作。

七年前刚结婚时,她连荷包蛋都煎不好,常常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萧瀚海总是笑着吃掉那些焦黑的实验品,然后手把手教她控制火候。

“慢慢来,做饭和过日子一样,急不得。”他当时这么说。

如今她已经能熟练地操持一桌饭菜,那个教她做饭的人却要离开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萧瀚海推门进屋,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好香。”他勉强笑了笑,脱下皮鞋整齐地放在鞋柜里,这个习惯七年未变。

沈雯静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解下围裙挂在椅背上。

“洗手吃饭吧。”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餐桌上方的吊灯投下温暖的光,却照不亮彼此之间的隔阂。

萧瀚海夹了一筷子鱼,放入口中,点头称赞:“很好吃,火候正好。”

“嗯。”沈雯静小口吃着饭,没有抬头。

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只有筷子触碰碗盘的轻微声响。

“协议书我签好了,在那边。”沈雯静终于开口,用眼神示意餐桌中央的文件。

萧瀚海的手顿了顿,放下筷子,拿起那份文件翻看。

当他看到沈雯静已经签好的名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

“谢谢你,雯静。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他试图解释。

“不用说了。”沈雯静打断他,声音依然平静,“吃饭吧,菜要凉了。”

萧瀚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吃饭。

饭后,萧瀚海主动收拾碗筷,这是婚内少有的情况。沈雯静没有阻拦,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水流声和碗碟碰撞声从厨房传来,夹杂着一种陌生的和谐。

“我下周就搬出去。”萧瀚海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沛菡...她反应比较大,需要人照顾。”

沈雯静轻轻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妈那边...”萧瀚海有些犹豫,“我还没告诉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需要我来说吗?”沈雯静终于转头看他,眼神清澈而平静。

“不,不用,我自己来。”萧瀚海连忙摆手,“妈一直很喜欢你,知道这事肯定会生气。”

程玉容,她的婆婆,确实待她如亲生女儿。想到这里,沈雯静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那个精明能干又心地善良的退休妇产科医生,曾多次暗示想抱孙子,但从未给过她压力。

“有时间我会去看妈的。”沈雯静轻声说。

萧瀚海点点头,环顾这个他生活了七年的家,眼神中有一丝不舍。

“那...我今晚就去酒店住,明天再来拿一些东西。”他站起身,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沈雯静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萧瀚海在门前停顿片刻,似乎想给她一个告别拥抱,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保重。”他说。

“你也是。”沈雯静回应。

门轻轻关上,锁芯咔哒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雯静站在原地,听着电梯运行的声音渐远,最终消失在寂静中。

她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萧瀚海拖着行李箱走向停车场的背影。

夜色中,他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

直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出小区,汇入街道的车流,沈雯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回到客厅,看着餐桌上几乎没动多少的饭菜,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七年婚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狗血的撕扯,平静得仿佛只是送别一个普通朋友。

她走进卧室,床头柜上还摆着他们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灿烂,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沈雯静轻轻将相框面朝下扣在桌上,然后开始收拾萧瀚海留下的物品。

衣柜里他的衣服已经清空大半,只剩下几件过季的西装和毛衣。

浴室里他的剃须刀和洗漱用品也不见了,洗手台上空出一大片。

这个家突然变得空旷而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沈雯静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妈妈”的名字。

犹豫片刻,她还是拨通了电话。

“妈,”当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时,沈雯静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我...和瀚海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母亲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这一刻,沈雯静的眼眶终于湿润了。

但她很快眨眨眼,逼回了那些软弱的液体。

“我没事,妈,别担心。”她轻声说,语气恢复了平静。

挂断电话后,沈雯静站起身,拉开窗帘,让更多的月光照进房间。

夜还很长,生活也还要继续。

02

萧瀚海将车停在酒店停车场,却没有立即下车。

他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平静了些。

车内还残留着沈雯静常用的那款茉莉花香氛的味道,清淡而持久。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沈雯静刚才悄悄塞给他的胃药。

他最近胃不好,她一直记得。

萧瀚海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愧疚,如影随形。解脱,隐约可感。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沛菡”的名字。

他掐灭烟头,接通电话,语气刻意放柔:“喂,沛菡,怎么了?”

“瀚海,你到哪里了?我一个人在酒店好害怕。”傅沛菡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无助。

“已经到了,马上上来。”萧瀚海提起行李箱,锁好车门,“给你带了宵夜,是你想吃的馄饨。”

“你真好。”傅沛菡破涕为笑,“宝宝刚才踢我了,他一定也很想爸爸。”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让萧瀚海内心的犹豫消散了不少。

是的,他即将成为一个父亲,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和沈雯静结婚七年,两人一直忙于事业,要孩子的计划一推再推。

直到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商务酒会上遇见了傅沛菡。

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像一束光照进了他乏味的中年生活。

她崇拜他,依赖他,让他重新感受到自己是被人需要和仰慕的。

更重要的是,她怀了他的孩子,一个他渴望已久的继承人。

萧瀚海提着行李箱和馄饨,走进酒店电梯,镜面门映出他略微发福的身影。

四十二岁,事业小有成就,却总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

与沈雯静的婚姻平稳得像一潭死水,缺乏激情和惊喜。

而傅沛菡给了他那种久违的心动感觉。

电梯到达十八楼,萧瀚海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1806房门一敲即开,傅沛菡扑进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鸟。

“怎么这么久才来,我好想你。”她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萧瀚海搂住她,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水味,与沈雯静身上清淡的茉莉香截然不同。

“路上有点堵车。”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与沈雯静的最后晚餐,“给你带了馄饨,趁热吃。”

傅沛菡乖巧地点头,拉着他走进房间,沙发上散落着几件她的衣物和护肤品。

与沈雯静一丝不苟的整洁不同,傅沛菡总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凌乱。

这种凌乱曾经让萧瀚海觉得新鲜可爱,此刻却莫名让他有些烦躁。

“离婚手续办得顺利吗?她没有为难你吧?”傅沛菡小口吃着馄饨,状似无意地问。

“很顺利,雯静她...很通情达理。”萧瀚海下意识为前妻辩护。

傅沛菡的勺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柔弱的表情。

“那就好,我只是担心她为难你。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萧瀚海立刻心软了,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别这么说,是我选择和你在一起的。”

傅沛菡顺势靠在他肩上,手指轻轻抚摸微隆的小腹:“我们的宝宝一定要在完整的家庭里长大。”

这句话击中了萧瀚海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郑重承诺:“当然,我会给你们一个家。”

第二天清晨,萧瀚海回到与沈雯静共同居住了七年的家取剩下的物品。

用钥匙开门时,他意外地发现门锁已经换了。

按下门铃,沈雯静很快开门,穿着居家服,面色平静。

“锁换了?”萧瀚海有些尴尬地问。

“嗯,觉得换一下比较好。”沈雯静侧身让他进屋,“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客厅。”

萧瀚海走进客厅,看到几个纸箱整齐地堆放在角落,上面细心地贴好了标签。

“西装和大衣我都干洗过了,可以直接穿。”沈雯静补充道,“书籍和收藏品我用了气泡膜包装,应该不会损坏。”

萧瀚海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沈雯静,永远周到得体,连分手都如此体面。

“谢谢。”他轻声说,开始搬运纸箱到电梯口。

来回几趟后,最后一件物品也被搬走。萧瀚海站在门口,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家。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阳台上他养的多肉植物依然郁郁葱葱,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那些多肉...”他迟疑地开口。

“我会照顾它们。”沈雯静平静地说。

萧瀚海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沈雯静看了一眼银行卡,没有接:“不用了,协议上已经写清楚了财产分割,这些你留着吧。”

“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萧瀚海坚持。

沈雯静沉默片刻,最终接过卡片,随手放在鞋柜上:“路上小心。”

同样的告别,同样简洁的祝福,但这一次,萧瀚海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没有回头。

沈雯静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窗前。

看着萧瀚海的车驶离小区,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

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是婆婆程玉容打来的。

沈雯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雯静啊,瀚海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程玉容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失望,“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妈,您别生气,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沈雯静轻声安慰。

“什么妈不妈的,你永远是我的女儿!”程玉容语气坚定,“那个什么沛菡,我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沈雯静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婆婆的抱怨和心疼。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家,突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她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你好,我想委托出售一套房子...”



03

程玉容放下电话,眉头紧锁地坐在书房的老式藤椅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医学期刊和一台老花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消毒水味。

这个书房是她退休后的小天地,摆满了从业四十年来积累的医学书籍和资料。

墙上挂着她退休时医院同事送的匾额,上面写着“仁心仁术”四个大字。

此刻,这四个字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她教子无方。

萧瀚海,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在婚姻中出轨,还让第三者怀孕了。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儿子在电话里的语气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

“妈,沛菡是个好女孩,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她愿意为我生孩子。”萧瀚海如是说。

程玉容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

她不是不喜欢孙子,相反,她一直期盼着能抱上孙子或孙女。

但与沈雯静七年的婆媳相处,让她真心喜欢这个懂事能干的儿媳。

雯静理性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从不刻意讨好谁,但总是默默关心家人。

每年她和老伴的生日,雯静都会精心准备礼物,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喜好和健康状况。

相比之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傅沛菡,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完美的柔弱,太刻意的讨好,像是精心设计的人设。

程玉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老同事的号码。

“老李啊,我是玉容,想麻烦你帮我查个人...”她简单描述了傅沛菡的基本信息。

作为退休的妇产科主任,她在医疗系统内还有不少人脉。

挂断电话后,程玉容走出书房,看到老伴苏海生正在阳台浇花。

夕阳的余晖洒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显得宁静而祥和。

“瀚海来电话了。”程玉容走到阳台,轻声说。

苏海生没有回头,继续专注地修剪着一株月季:“听说了,他要和雯静离婚。”

“你就这么平静?”程玉容有些不满地看着老伴。

苏海生放下剪刀,转过身,脸上是看透世事的淡然:“儿子四十多岁了,有自己的判断。我们插手太多,反而不好。”

“可那个傅沛菡,我总觉得有问题。”程玉容皱眉。

“是你对雯静有感情,所以看谁都不顺眼。”苏海生一针见血。

程玉容沉默了,她知道老伴说得有道理,但内心的疑虑却挥之不去。

几天后,老李回了电话,说没有在系统里找到傅沛菡的孕检记录。

“可能是在私立医院做的检查吧,现在年轻人喜欢去那种地方。”老李猜测道。

程玉容道谢后挂断电话,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私立医院固然环境好服务佳,但专业水平和公立大医院还是有差距。

为什么偏偏选择私立医院?是为了避开可能的熟人吗?

周末,萧瀚海带着傅沛菡回老家见父母。

傅沛菡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裙,巧妙地遮住了微隆的小腹,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

她手里提着昂贵的保健品和水果,一进门就甜甜地喊“叔叔阿姨”。

程玉容客套地笑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傅沛菡的小腹上。

“几个月了?”她状似无意地问。

“快四个月了,阿姨。”傅沛菡柔声回答,手轻轻抚摸腹部,“瀚海说希望是个男孩,继承他的事业。”

萧瀚海在一旁笑着搂住她的肩:“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们的宝贝。”

程玉容注意到傅沛菡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十分精致,上面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作为妇产科医生,她本能地觉得怀孕期间涂指甲油不太妥当。

“孕检都正常吗?在哪家医院做的?”程玉容继续问。

傅沛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在美华私立医院,一切都很正常。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美华私立,程玉容记下了这个名字。

午餐时,傅沛菡表现得十分殷勤,不断给二老夹菜,言语间满是讨好。

但当程玉容聊起医院里的趣事时,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对医学话题避而不谈。

“沛菡以前是学什么专业的?”程玉容突然问。

傅沛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是学艺术的,对医学一窍不通,让阿姨见笑了。”

饭后,萧瀚海陪父亲下棋,程玉容则带着傅沛菡在院子里散步。

“怀孕头几个月最重要,要特别注意。”程玉容以专业口吻说,“你之前有过孕产史吗?这对孕期管理很重要。”

傅沛菡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这是第一次。”

程玉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但沒有戳破。

回城的车上,傅沛菡靠在萧瀚海肩上,语气委屈:“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

“妈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萧瀚海安慰道,“她一直很喜欢雯静,所以难免有些偏见。”

傅沛菡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会努力让阿姨接受我的。”

与此同时,程玉容站在书房的档案柜前,翻找着过去的资料。

美华私立医院,她记得几年前曾受邀去那里进行过短期指导。

也许该找机会去了解一下情况。

04

沈雯静将最后一件物品打包好,环顾这个已经空荡荡的家。

房子已经顺利卖出,买主是一对年轻夫妇,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

她选择了一套市中心的高层公寓,面积小一些,但视野开阔,装修现代。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完全按照自己喜好选择居所,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意见。

搬家那天,程玉容特意前来帮忙,尽管沈雯静一再表示不需要。

“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这点永远不会变。”程玉容坚定地说,眼角有些湿润。

新公寓的阳台上可以俯瞰城市全景,沈雯静泡了两杯茶,与程玉容对坐闲聊。

“瀚海和那个傅沛菡,准备下个月办婚礼。”程玉容突然说,语气中带着无奈。

沈雯静抿了一口茶,神色平静:“是吗,那祝他们幸福。”

程玉容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释然了,不禁既欣慰又心疼。

“你在新公司适应得怎么样?”程玉容转移了话题。

“很好,同事们都很专业,工作氛围不错。”沈雯静微微一笑。

离婚后,她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加入一家初创公司担任市场总监。

新工作挑战更大,但也让她找回了久违的激情和成就感。

程玉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你上次说想要的那款手表,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沈雯静打开盒子,是她随口提过的一款设计师手表,没想到程玉容还记得。

“妈,这太贵重了...”她有些感动。

“收下吧,就当是庆祝你新生活的开始。”程玉容拍拍她的手。

送走程玉容后,沈雯静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

手机响起,是母亲程素发来的消息,问她是否需要来陪她住几天。

沈雯静回复说不用,自己一切都好。

她确实很好,比想象中还要好。

离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反而让她找回了自我。

她开始学习瑜伽,报名了法语课程,周末和朋友相约看展或短途旅行。

生活充实而自由,不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期待。

偶尔,她会从共同朋友那里听到萧瀚海的消息。

他和傅沛菡的婚礼筹备得十分高调,婚纱照已经挂在某知名影楼的橱窗里。

傅沛菡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养胎,经常在社交媒体上晒孕照和奢侈品礼物。

朋友们都为沈雯静打抱不平,她却一笑置之。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她尊重萧瀚海的选择,也坚持自己的道路。

一天下班后,沈雯静在电梯里遇见了新邻居陈先生。

他是一名建筑师,刚搬来不久,彬彬有礼而不失风趣。

“沈小姐,听说你是市场总监,我们公司正好需要市场咨询,不知能否请教一下?”陈先生微笑着问。

沈雯静点头同意,两人相约周末喝咖啡讨论合作可能性。

分别时,陈先生突然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平静的人,好像什么都无法打扰你的内心。”

沈雯静笑了笑,没有解释这种平静是经历了怎样的波澜才获得的。

周末的咖啡厅里,她与陈先生相谈甚欢,从工作聊到生活,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话题。

分别时,陈先生委婉地表示希望能多了解她,沈雯静没有立即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回家的路上,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萧瀚海了。

时间真是最好的疗药,而独立自强则是加速这一过程的良方。

与此同时,程玉容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访问了美华私立医院。

在与产科主任的交谈中,她委婉地打探傅沛菡的情况。

“这位患者啊,我记得,萧总是吧?”主任显然对萧瀚海有印象,“傅小姐很特别,坚持要做最全面的基因检测。”

程玉容心中一动:“基因检测?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主任摇摇头:“她说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毕竟萧总年纪不小了,担心孩子健康。”

合情合理的解释,但程玉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离开医院时,她在走廊上无意中听到两个护士的对话。

“那位傅小姐可真难伺候,每次来都要单间,不让任何实习生靠近。”

“是啊,好像特别怕人似的,连常规检查都紧张得不行。”

程玉容放慢脚步,但护士们很快转移了话题,她没能听到更多信息。

晚上回到家,她打开电脑,搜索傅沛菡的名字,结果寥寥无几。

这个即将成为她儿媳的女人,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过去几乎一片空白。

苏海生看她对着电脑发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想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程玉容叹了口气,关掉电脑,但内心的疑虑却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05

萧瀚海看着婚纱照样片,傅沛菡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甜美,腹部微微隆起。

摄影师极力称赞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傅沛菡娇羞地低下头,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瀚海,我觉得这张最好,你说呢?”她指着一张特写照片,眼中满是期待。

萧瀚海点点头,心思却有些飘远。

婚纱照的拍摄过程远比他想象的繁琐,傅沛菡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

从婚纱的款式到妆容的浓淡,从背景的选择到修图的效果,她事必躬亲。

这种执着与沈雯静的随和形成鲜明对比。

萧瀚海还记得当年和沈雯静拍婚纱照时,她只是简单选了一套婚纱,整个过程轻松愉快。

“瀚海,你在听我说话吗?”傅沛菡不满地嘟起嘴。

萧瀚海回过神来,勉强笑道:“都听你的,你喜欢就好。”

傅沛菡这才满意地笑了,继续与摄影师讨论修图细节。

萧瀚海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与傅沛菡同居的这几个月,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她确实温柔体贴,但也极度依赖和敏感,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关注和安慰。

稍有怠慢,就会眼泪汪汪地问他是不是不爱她了。

而且,萧瀚海隐约感觉到,傅沛菡温柔外表下隐藏着极强的控制欲。

家里的装修完全按照她的喜好,他原来的收藏品大多被收进了储藏室。

他的社交活动也被严格限制,每次应酬都要报备详细的时间和人员。

更让他不适的是,傅沛菡经常有意无意地打探他公司的财务状况。

“瀚海,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我们要给他最好的未来。”她总是这么说。

萧瀚海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孕期情绪波动,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毕竟,傅沛菡怀着他的孩子,他应该多体谅她。

婚礼筹备在傅沛菡的主导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她选择了最豪华的酒店,最知名的婚庆公司,一切都要最好的。

预算一再超支,但每当萧瀚海提出异议,傅沛菡就会摸着肚子黯然神伤。

“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风风光光地嫁给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爱情。”

萧瀚海只好妥协,心里却隐隐担忧这样的高调是否会引来非议。

果然,不少商业伙伴得知他离婚再娶的消息后,态度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位老友直言不讳地说:“瀚海,你这事办得不太漂亮啊。”

萧瀚海面上挂不住,强撑着说:“遇到真爱不容易,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对自己诚实。”

话虽如此,内心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特别是当他得知沈雯静不仅事业有成,还开始了新的感情生活时。

那种平静而充实的状态,仿佛离婚对她来说不是打击,而是解脱。

一天晚上,萧瀚海应酬回家,发现傅沛菡正在翻看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他有些不悦地问。

傅沛菡吓了一跳,随即委屈地说:“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重要消息,你喝多了怕你错过。”

萧瀚海接过手机,语气冷淡:“以后不要动我的东西。”

傅沛菡的眼泪瞬间涌出:“我只是关心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萧瀚海都在安抚她的情绪,直到精疲力尽。

深夜,他独自站在阳台上,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选择。

与沈雯静在一起时,他从未有过这种窒息感。

她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彼此尊重独立,又相互扶持。

而傅沛菡的爱,浓烈得像蜜糖,甜得发腻,让人喘不过气。

但想到未出世的孩子,萧瀚海还是压下了内心的动摇。

他已经是中年人了,不能再任性,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婚礼前一周,萧瀚海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想在老家为他们办一场酒席,宴请亲戚邻里。

“你爸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希望按照传统办一下。”程玉容语气平静。

萧瀚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傅沛菡得知后却不太乐意。

“为什么要回老家办?那边的酒店档次够吗?我的婚纱可是高级定制的。”

萧瀚海耐心解释:“只是宴请亲戚,简单的酒席,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式婚礼。”

傅沛菡勉强同意,但要求严格控制宾客名单,不能有“不相干的人”。

她特意强调:“尤其是那个沈雯静,绝对不能邀请。”

萧瀚海苦笑道:“放心吧,雯静不会来的。”

他无法想象沈雯静出现在他再婚酒席上的场景,那太荒谬了。

挂断电话后,程玉容对苏海生说:“酒席就定在下周六,简单办几桌。”

苏海生点点头,继续看报,半晌才抬头问:“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程玉容没有回答,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

06

程玉容打开书房那个老旧的档案柜,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她戴着老花镜,仔细翻阅着过去的笔记和资料。

退休五年了,但这些从业记录她一直舍不得丢弃。

每本病历、每张检查单背后,都是一个生命的故事。

她记得每一个经手过的特殊病例,记得那些母亲的喜悦与泪水。

档案柜最底层有一个标注着“疑难病例”的文件夹,里面是她职业生涯中遇到的特殊案例。

程玉容轻轻拂去文件夹上的灰尘,打开它,一页页翻看。

多数是各种妊娠并发症的记录,有些结局圆满,有些令人扼腕。

翻到一半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

程玉容捡起照片,上面是十几年前的科室合影,年轻些的她站在中间,笑容自信。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照片角落的一个身影,突然定住了。

那个低着头的小护士,侧脸轮廓似曾相识。

程玉容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那个模糊的身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翻到照片背面,上面写着拍摄日期和科室人员的名字。

对照着名字,她找到了那个角落里的身影对应的名字——傅小芸。

傅沛菡,傅小芸。

难道只是巧合?程玉容皱眉思索。

她努力回忆十几年前科室里的情况,那个叫傅小芸的护士只工作了短短半年就离职了。

印象中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不太合群,总是独来独往。

程玉容继续翻阅疑难病例文件夹,在最后几页发现了一系列引产记录。

其中三例特别引起了她的注意,都是因胎儿严重畸形而不得不终止妊娠。

而这三例的经手护士签名处,都有傅小芸的名字。

程玉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张,是我,玉容。想问问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科那个叫傅小芸的护士吗?”

电话那头的老张思考片刻:“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干了没多久就辞职的小姑娘?”

“对,她后来去哪了你知道吗?”

“听说嫁人了,随夫姓改了名字,具体就不清楚了。怎么了?”

程玉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挂断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傅小芸,傅沛菡。改名,整容,以全新的身份出现?

这个猜测太大胆,但又并非不可能。

程玉容想起傅沛菡那张精致却略显僵硬的脸,确实有微整形的痕迹。

而她对自己孕产史的隐瞒,对基因检测的执着,对医院的回避...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如果傅沛菡真的就是当年的傅小芸,那她隐瞒的目的是什么?

是因为那三次引产经历吗?可那并不是她的错,只是不幸遇到了胎儿畸形。

程玉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周六的酒席如期在老家举行,萧家包下了镇上最好的酒店宴会厅。

傅沛菡穿着一件定制的红色旗袍,巧妙地凸显了孕肚,又不会过于张扬。

她妆容精致,举止得体,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萧家的亲戚们虽然私下议论纷纷,但面上都客客气气,送上祝福。

程玉容作为婆婆,全程表现得体大方,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傅沛菡。

她注意到傅沛菡在与其他孕妇交流时,总是刻意避开孕产相关话题。

当一位表妹问起产检情况时,傅沛菡含糊其辞,迅速转移了话题。

“沛菡是哪所大学毕业的?”一位姑姑好奇地问。

傅沛菡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自然地回答:“是省艺术学院,学画画的。”

程玉容记得,省艺术学院确实有个傅小芸,但读的是护理专业而非艺术。

谎言一个接一个,程玉容的心越来越沉。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萧瀚海带着傅沛菡一桌桌敬酒。

轮到主桌时,傅沛菡甜腻地喊了一声“妈”,双手奉上一杯茶。

程玉容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直视着傅沛菡的眼睛,缓缓开口。



07

酒店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大红色的喜庆装饰随处可见。

萧家在当地算是望族,前来参加酒席的亲戚邻里坐满了十桌。

傅沛菡穿着定制旗袍,挽着萧瀚海的手臂,一桌桌敬酒。

她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应对自如,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瀚海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漂亮能干的太太。”一位远房叔公称赞道。

萧瀚海笑着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自豪。

傅沛菡适时地低下头,做出娇羞状,手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腹部。

这个动作她练习过很多次,最能展现孕妇的柔美和幸福。

程玉容坐在主位,冷静地观察着傅沛菡的一举一动。

作为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她注意到傅沛菡的孕肚大小与孕周不太相符。

四个月的身孕,通常不会如此明显,除非...

除非孕周被谎报了,或者这不是第一次怀孕。

程玉容抿了一口茶,目光越发锐利。

苏海生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低声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太严肃。”

程玉容勉强笑了笑,却没有放松警惕。

敬酒轮到主桌时,傅沛菡格外殷勤,尤其是对几位长辈。

她为每个人斟满酒,言语间满是讨好,甚至有些刻意。

“姑姑,听说您喜欢翡翠,我特意托朋友从缅甸带了块上好的料子,改天给您送去。”

“叔公,瀚海说您爱喝茶,我准备了一套紫砂茶具,希望您喜欢。”

程玉冷眼旁观,发现傅沛菡的讨好很有针对性,都是萧家有话语权的人物。

这个女孩不简单,心机深沉,目的明确。

轮到程玉容时,傅沛菡双手奉上一杯茶,声音甜得发腻:“妈,请喝茶。”

这一声“妈”叫得自然无比,仿佛已经练习过千百遍。

程玉容没有立即接过茶杯,而是直视着傅沛菡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美,却深不见底,藏着太多秘密。

“沛菡啊,听说你在美华医院做产检?”程玉容状似无意地问。

傅沛菡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是的妈,那边服务比较好。”

“我有个老同学在美华当副院长,需要我打个招呼吗?”程玉容继续试探。

“不用了妈,现在的医生很好,很专业。”傅沛菡急忙拒绝,眼神闪烁。

萧瀚海察觉到气氛微妙,赶紧打圆场:“妈,沛菡的产检一直很顺利,您就别担心了。”

程玉容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终于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是上好的龙井,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敬酒环节结束后,傅沛菡借口孕吐不适,暂时离席休息。

程玉容趁机找到萧瀚海,将他拉到角落。

“瀚海,你对沛菡的过去了解多少?”她直截了当地问。

萧瀚海皱眉:“妈,你今天怎么了?沛菡的过去很简单,父母早逝,由姑姑带大,艺术学院毕业...”

“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你核实过吗?”程玉容打断他。

萧瀚海有些不悦:“我为什么要核实?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过去。”

程玉容叹了口气,知道儿子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妈只是希望你能谨慎一些,婚姻不是儿戏。”她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但我已经四十多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瀚海语气坚定。

程玉容看着他固执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丈夫。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也许只有血淋淋的真相,才能打醒这个被蒙蔽的儿子。

宴会厅另一边的休息室里,傅沛菡正对着镜子补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是因为孕吐,而是因为程玉容那锐利的目光。

那个老女人看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傅沛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只要再坚持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她轻轻抚摸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个孩子必须是健康的,必须是。

门外传来脚步声,傅沛菡迅速调整表情,恢复柔弱的模样。

萧瀚海推门而入,关切地问:“好点了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傅沛菡摇摇头,依偎进他怀里:“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我不能缺席。”

萧瀚海感动地搂住她:“委屈你了。”

傅沛菡在他怀里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转瞬即逝。

酒席接近尾声,宾客陆续离场。

程玉容站在酒店门口送客,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需要确凿的证据,而不是凭空的猜测。

也许该亲自去一趟美华医院,找那个当副院长的老同学聊一聊。

08

敬茶环节终于到来,这是传统婚宴的重要仪式。

司仪高声宣布:“请新郎新娘向高堂敬茶!”

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桌。

萧瀚海领着傅沛菡走到程玉容和苏海生面前,接过司仪递来的茶杯。

傅沛菡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双手捧起茶杯,姿态优雅地跪下。

“爸,请喝茶。”她先向苏海生敬茶,声音清脆悦耳。

苏海生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回托盘,递上一个红包:“祝你们白头偕老。”

接着,傅沛菡转向程玉容,笑容更加甜美:“妈,请喝茶。”

这一声“妈”叫得格外亲热,仿佛已经叫了千百遍。

程玉容没有立即接茶,而是静静地看着傅沛菡,眼神锐利如刀。

宴会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宾客们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萧瀚海不安地轻声提醒:“妈,茶要凉了。”

程玉容仿佛没有听见,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沛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傅沛菡的笑容僵在脸上,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妈,您请问。”

“你的孕产史。”程玉容一字一顿地说,“这是第几次怀孕?”

问题如同惊雷在宴会厅炸开,宾客们哗然,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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