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这是一个关于陪伴与遗忘的故事。
春城的老街区里，有一栋青砖灰瓦的老宅。宅子里住着一位八十六岁的退休教师林国栋，和照顾他十五年的保姆陈秀芳。邻居们都说，这两个人虽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可谁也没想到，一纸遗嘱，会让这段十五年的相守，变成一场撕心裂肺的人性审判。
当林老爷子的三个子女站在遗嘱前，当年轻的律师念出那些字句时，跪倒的不仅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早已冰冷的良心。
这个故事，要从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夜说起。
2008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陈秀芳第一次踏进这座老宅时，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家政公司介绍信。**她四十二岁,丈夫因病去世两年,独自拉扯着正在上高中的女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听说这户人家需要住家保姆,工资比普通保姆高一倍,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来了。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眼神清澈而温和。
"您就是陈女士吧?"林国栋的声音带着教师特有的从容,"请进,外面冷。"
房子很大,但布置简朴。客厅里最显眼的是满墙的书架,藏书少说也有几千册。靠窗的书桌上,还摆着未写完的毛笔字。
"林老师,您的子女呢?"陈秀芳小心翼翼地问。
林国栋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转身给她倒了杯热茶:"大儿子林大伟在深圳做生意,女儿林小慧在市里当公务员,小儿子林小强在国外。都忙,很少回来。"
那语气里的落寞,陈秀芳听得真切。
"老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她诚恳地说。
这一照顾,就是十五年。
最初的日子并不容易。林国栋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年事已高,起居饮食都需要人照料。陈秀芳每天凌晨五点起床,为老人准备早餐。她知道老人牙口不好,便把食材切得极细,炖得极烂。早餐后,她会陪老人在院子里散步,听他讲年轻时的故事。
林国栋是建国后第一批大学生,在市重点中学教了一辈子语文,桃李满天下。他的书房里,挂满了学生们的感谢信和合影。但当陈秀芳问起他的子女时,老人总是欲言又止。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了林国栋和老友的通话。
"老林啊,你那三个孩子,半年都不来看你一次,你就不想他们?"
"想有什么用?"林国栋的声音透着疲惫,"大伟整天忙生意,小慧嫌我这儿远,小强更是连电话都懒得打。唉,我这把老骨头,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好。"
挂了电话,陈秀芳看见老人站在窗前,背影佝偻,像一棵被风吹弯的老树。
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这位老人。
**春去秋来,陈秀芳对林国栋的照顾越来越细致入微。**她发现老人喜欢喝龙井,便专门学习茶艺;老人喜欢听京剧,她就陪着听,渐渐也能哼上几句;老人腿脚不便,她每天晚上都会为他按摩。
而林国栋也在这个朴实的女人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他开始教陈秀芳认字——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村妇女,在他的指导下,竟然能读懂简单的古诗词了。每当看到陈秀芳认真学习的样子,林国栋眼中总会闪过欣慰的光芒。
2010年春节,陈秀芳本该回老家和女儿团聚,但林国栋的子女都说工作忙回不来,她便留下陪老人过年。除夕夜,两个人包饺子,看春晚,放鞭炮。林国栋给了陈秀芳一个红包,里面是五千块钱。
"秀芳,这是给你女儿的压岁钱。"老人说,"你为了照顾我,牺牲了太多陪伴女儿的时间。"
陈秀芳眼眶湿润了:"林老师,您别这么说。照顾您,是我的本分。"
"本分?"林国栋摇摇头,"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把本分做到你这样?"
就在那一年,林大伟的生意出了问题,急需一笔钱周转。他打电话给父亲,开口就是要五十万。
"爸,您那套老房子值不少钱,要不您先抵押出去,等我生意好转了就还您。"
林国栋沉默了很久:"大伟,那是我和你妈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住处。"
"爸!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守着那破房子干什么?再说了,您将来不还是要给我们兄妹三个吗?早点给晚点给不都一样?"林大伟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最后,林国栋还是给了儿子三十万现金,那是他多年的积蓄。林大伟拿了钱,匆匆离去,连句感谢都没说。
那天晚上,陈秀芳看见林国栋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妻子的遗照发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给老人端来一杯热茶,又悄悄退了出去。
2013年,林国栋因为脑血栓住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陈秀芳第一时间通知了三个子女。林小慧来了一趟,看了眼昏迷的父亲,问医生:"我爸还能撑多久?"医生说至少要观察一周。她立刻说:"我单位事多,实在走不开,这里有保姆照顾就行了。"
说完,留下两千块钱的住院押金,就走了。
林大伟和林小强连面都没露。一个说在深圳脱不开身,一个说签证来不及办。只有陈秀芳,整整七天七夜守在病床前,给老人擦身、喂药、按摩。
当林国栋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只有陈秀芳布满血丝的双眼。
"秀芳......"老人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老师,您醒了就好,您醒了就好。"陈秀芳握着老人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次住院后,林国栋的身体大不如前。他开始失禁,需要人帮忙换尿布;他吃不下硬的食物,每顿饭都需要人喂。但陈秀芳从不嫌脏嫌累,把老人照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邻居们都说:"秀芳啊,你比老林的亲生子女还亲。"
陈秀芳总是笑笑:"林老师待我好,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可林国栋知道,这份"应该"背后,是一个女人无声的付出和真挚的情感。
2015年,陈秀芳的女儿大学毕业,要在外地工作。女儿希望母亲跟自己去新城市生活,但陈秀芳拒绝了。
"妈,您都照顾林老师这么多年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活了。"女儿不理解。
"傻孩子,林老师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陈秀芳说,"再说,他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女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外地。
这些年来,陈秀芳见证了林国栋的孤独。每到节假日,老人总会看着电话,期盼子女的问候。但电话很少响起,偶尔响了,也不过是简短的寒暄,匆匆就挂断。
有一次,林小慧打来电话,说要带孩子来看望父亲。林国栋高兴了整整一周,让陈秀芳买了孙女最爱吃的零食,还专门准备了红包。结果到了约定的日子,林小慧又打来电话:"爸,不好意思,孩子突然要补课,下次再去看您。"
林国栋握着电话,半天没说话。
陈秀芳看不下去了,她对老人说:"林老师,您还有我呢。"
老人看着她,眼眶湿润:"秀芳,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陈秀芳认真地说,"能照顾您,是我的福气。"
2018年,林国栋被诊断出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这一次,三个子女终于都回来了。但他们关心的,不是父亲的病情,而是父亲的财产。
"爸,您这房子现在市值至少五百万,您打算怎么处理?"林大伟开门见山。
"爸,您的存款和退休金这些年攒了不少吧?您可得给我们说清楚。"林小慧也不甘示弱。
林小强虽然话不多,但眼神一直在房间里打量,盘算着什么。
只有陈秀芳,在厨房里默默地为老人熬药,眼泪滴进药罐里。
林国栋看着三个子女贪婪的嘴脸,心如刀绞。他摆摆手:"你们走吧,我累了。"
三个子女对视一眼,林大伟说:"爸,我们也是关心您。这保姆在这儿这么多年,您可得防着点,别让外人占了便宜。"
说完,三人又匆匆离去。
那天晚上,林国栋把陈秀芳叫到身边:"秀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记得我吗?"
陈秀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林老师,您别说这种话。"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林国栋握着她的手,"这十几年,只有你真心对我好。我这条老命,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你给的。"
"林老师......"
"听我说完。"老人的眼神坚定,"我已经找律师立了遗嘱,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秀芳摇头:"我不要什么,我只要您好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国栋的病情急转直下。癌细胞扩散,疼痛难忍。陈秀芳日夜守护,看着老人一天天消瘦,心如刀割。
2023年初春,林国栋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医生说,他随时可能离世。三个子女接到通知,这次终于都回来了,但他们来的目的,让陈秀芳寒心。
"这保姆照顾我爸这么多年,肯定花了不少钱,得算清楚。"林小慧说。
"我看她就是图我爸的房子和钱,得趁早把她赶走。"林大伟附和。
那天下午,三个子女联合起来,当着病床上的林国栋,要求陈秀芳立刻离开。
"陈秀芳,你也照顾我爸够久了,该拿的工资也都给你了,现在我爸病成这样,我们子女自己照顾就行。"林大伟冷冷地说。
陈秀芳震惊地看着他们:"我照顾林老师十五年,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现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你们让我走?"
"少来这套!"林小慧尖声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已经决定了,你必须走,现在就走!"
病床上的林国栋虚弱地抬起手,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林小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解除劳务合同,爸,您签个字,我们也好把账算清楚。"
"不......"林国栋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
"爸,您老糊涂了吗?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赖在咱家不走?"林大伟把笔塞进父亲手里,"快签字!"
**林国栋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看向陈秀芳,眼中满是愧疚和不舍。**陈秀芳的眼泪簌簌而下,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爸!您到底签不签?"林小慧不耐烦地吼道。
林国栋闭上眼睛,在那份文件上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这就对了。"林大伟满意地收起文件,然后对陈秀芳说,"你可以走了,该给的钱我们会打到你账上。"
陈秀芳看着病床上的林国栋,老人闭着眼,眼角渗出浑浊的泪水。她想再看他一眼,想对他说句话,但三个子女已经推搡着她往外走。
"林老师......"陈秀芳的声音哽咽。
可她还没说完,房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走廊里,陈秀芳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十五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国栋时,老人温和的笑容;想起无数个夜晚,她为老人擦洗身体、换洗衣物;想起老人教她识字时,那份耐心和慈爱;想起他们一起过的十五个春节......
可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房间里,三个子女围在病床前,开始盘算父亲的财产。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林国栋的手,正无力地指向床头柜里的一个木盒......
那里面,装着一份遗嘱,和一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真相。
